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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整治人说的简单,但如果整治对象聪明识时务又武功高强,有时也会弄巧成拙作茧自缚。说的就是现在,明明是该谢池喝下的胡作非为巴豆汤,偏偏全部祸害了自己身上。苏景玄在跑了三次厕所时候,脸色苍白,虚弱的咬牙,“我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于逢初还没来上学,张田想来说什么,见这位少爷又捂着肚子跑了,心中也着急起来。他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张田也不知道白麓书院四霸打人却被人打的糟心事,只是这几日于逢初和苏景玄都未来上学,他也不当回事。毕竟这两人逃课是常有的事,而且三月三放假沐休,这几人说不定去别处游玩了。

      今天见到苏景玄来了,他还想问那谢池还收拾不收拾。谁知道他问了只得到苏景玄冷冷一瞥,高贵冷艳状说这事算了。张田暗自纳闷却又不敢细问,中午的时候抓耳挠腮的去别处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心里想着这事不对劲。还没等找到哪里不对劲,就看到苏景玄竟然提着食盒跟在谢池身后,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的确是在给那谢池摆饭。

      张田眨眨眼,一时间不敢相信,又抬头望望天,还是那个太阳还是这个书院,在一眨眼,苏景玄又在端茶倒水。

      ???
      这是怎么了?他恍恍惚惚的从舍馆出来,往前走两步,苏景玄一转眼看到他,脸色立刻变了,声音冷冷的喊着他过去,谢池在一旁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茶,然后放下杯子,只是扫了张田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苏景玄指着那食盒和杯盏,“收拾了吧,我走了。”这声音听不出喜怒,张田抬头只见苏景玄背脊挺直,脚下生风似的走了。张田莫名其妙的收了食盒,提着食盒原地站了一会儿,只觉有什么大事发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了。

      后来过了一天,于逢初来上学,虽然极力掩饰,也能看出来于逢初受伤,平日白胖的脸竟然有些受了,于逢初一来看到苏景玄趴在那睡觉,赶紧拉着他出去说小话,“那贼头为难你了?”
      他躺了两天,苦药吃了不少,一心一意要把这一笔仇抱回来。

      在家躺着的时候让小厮书童来回跑传信,想找个法子收拾谢池,但那两个人都没给自己回应,李槐庭语焉不详的说了几句,于逢初并未十分明白。这回苏景玄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给他说,于逢初张大嘴巴,“就这样算了?”

      “哪能呢。”苏景玄烂漫一笑,嘴角勾起,眼神透着嘲讽,颇有些阴森森的意味,“我在找机会呢。”他本来打算放弃了,可是谢池这厮还真敢支使他,并且仗着武力和家世斤斤计较,才来上学两天,早上看茶送水,中午送饭乘汤送帕子,午休这人还要他读书研磨,散学还要再去一趟躬身收拾书箱。

      呵呵……苏家大少哪里受过这些,所以第一天他端茶送水下巴豆,盛饭食盒放死老鼠,读书研磨墨泼身,但都被这厮躲过去了。想起昨晚回去一身墨迹,根本没敢骑马招摇,只好躲进马车心中郁闷无比。

      今天早上倒是没耍花招,只是罢工不做。于逢初看到兄弟如此郁闷模样,心中激动,“别郁闷,我给你支个招,这样。”他低声朝苏景玄耳边说。

      苏景玄听完,“先拿到他课表和舍馆号再说。”李槐庭已经派人去鄞州打听这谢池来路。要整人也要做到知彼知己才行。

      启华班为鄞州学子新开的,一些大课和他们类似,但小课和选修课不同,总之要先知道这家伙在书院的活动轨迹,才好下一步动作。

      于逢初的计划是让夫子收拾他,他说明经楼的教授《大雅》的赵夫子脾气暴躁,严厉酷刻名声在外,又最是看重规矩,只要谢池在他手里犯了忌讳,就会被罚抄《大雅》一百遍。这一百遍没抄完,别想消停。又说可以找明月公子教训他。

      白麓书院的数十位夫子各有千秋,来头都不小,学识丰富,不然也镇不住他们这群学子。其中最难缠的是徐教头,山长,崔夫子,刘夫子等,还有几个不能招惹的,教授音乐的高夫子和教授古筝的明月公子,这两位乃整个庐江城有名的才子,音乐曲艺大家,高山流水般的存在。一般一个月就来一次,得罪了这两个,在白麓书院读书生涯就到头了。

      早上逃过去了,中午也不去斋堂吃饭,找了赵谦李槐庭四人直接去外面吃饭。几人都有些闷闷不乐的,白麓书院四霸第一次吃瘪,心中郁闷可想而知。这些小小的少年平日里衣食无忧,畅快肆意,还未真正步入大人的世界中挣扎求生,受到了一点委屈仿佛成了天大的事情。

      丢面子的事情伤了自尊,一想到四人被痛扁一顿,家中还去找人道歉赔礼,又想到这两日你谢池不动声色却又隐含得意的模样,心中就万分气闷。于是四人又琢磨着怎样搬回这一局。家里人不让打,那么来文的。

      苏景玄剥了松子,无聊的往嘴里填,“我原本想着和他打商量,互相道歉,让他放了我,可谢池牛气哄哄的说……”苏景玄停顿一下,捏着嗓子,抬着下巴学着谢池睥睨的模样,“这么说你苏大少打定主意要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朝三暮四了。你要食言而肥我这个人却是说一不二。”

      苏景玄学的活灵活现,把谢池那高冷装相又带着冷峻的神色都表现出来,但他的表现特别滑稽可笑,于逢初没忍住笑出来,“别作怪了。”

      李槐庭也笑道:“明日我去给他做小厮。”

      “对,我们四个轮流,看他如何消受得起。”赵谦附和。

      苏景玄道:“原本是我把你们扯进来的,不过咱几个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这回文斗一回。”他和小伙伴们取笑一团,心中又有了无限勇气,觉得自己要和泼皮无赖,突然又活蹦乱跳起来。

      学习是不上心的,时间是足够的,他谢池既然是状元之才,那就好生和他磨,嘿嘿。这么一想,做小厮不那么难受了,反而成了一个挑战。

      四人踩着书院钟声回到了各自教室。苏景玄一回到自己书案上,就看到纸条,字迹好看,意思却不好了。“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嘁。苏景玄看到这字条脸黑了,问:“谁放的?”

      前后几个学子都摇头说不知道。于逢初也见了字条,他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知道这句话出自《孟子》撇撇嘴,“还能有谁。”

      苏景玄也知道了,撕碎了纸条扔了,嗤笑,还真幼稚。张田凑过来,偷偷背着讲台上的夫子说:“你知道那个朱启柳吗?他又被经营马场的王老板给揍了,说是勾搭上王老板的一位小妾,这回可惨了,一条腿断了,听说家里人连夜赶过来,如今正在闹腾呢。照我看,这书他是读不成了。”

      虽说是年少风流,但也要有摆平的能力,被打断一条腿,受害人三番两次大闹书院,听说这次一位六十岁的夫子拉架扯了腰摔了一跤,又连累夫子,恐怕这回书院要下一番惩戒了。这番话说完,张田又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听说这个朱启柳不光招惹姑娘,连他舍馆的几位同窗也有细微暧昧处……”

      苏景玄皱眉打断他,“没兴趣听这个,你且说那王老板还组不组一场蹴鞠赛了?”上个月他们去打了一场,不过瘾,那王老板说他搜罗了几个蹴鞠高手,和他们切磋,到现在也没送信过来。苏景玄现在手痒心痒,何不如把那谢池弄到马场去,在蹴鞠场上让他吃瘪。

      张田哑然片刻道:“我散学后就去问问。”

      散学后苏景玄和于逢初还在收拾东西,那谢池就施施然过来了。

      “该履约了。”谢池今日人模狗样的,一身玄青色长衫,袖口领口均有金线刺绣,繁密奢华,眉目清俊,一派斯文俊朗,端的是锦绣风雅,亲贵无双。可一张嘴吐出的却是冷言冷语,“你逃一天,便多加一天。”

      这债主,不,呸呸,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债主了,还来这堵人,他就这么缺小厮?苏景玄当做没看到,可是谢池个子高,存在感强,就那么目光冷冷的盯着苏景玄,还没走的几个学子都朝这边看。于逢初说几句阴阳怪气的看什么看,那些学子不敢再看,但仍旧窃窃私语。

      苏景玄被那有如实质的目光盯得是头皮发麻,转身要走,谢池却挡在他面前不动,默不作声又不能忽视。

      荣墨亦步亦趋跟在少爷身后,打量这个债主,心中感慨少爷这回踢到铁板了。

      苏景玄心中恼怒,面上却越发和煦阳光,眼中冒火,笑容却更加明亮,他瞪着谢池,谢池不为所动,仍旧死死地挡在他前面。不是不能打架,但是不能在教室打,打起来还是他吃亏。

      于逢初看他们俩僵持,问谢池,“今天就算了,明日我去给你当牛做马。”他看谢池这模样是要耗在这里,又捅了捅苏景玄,低声道:“别和他在这起冲突,出去解决。”至少这两天不能明面上和谢池有冲突,他们是纨绔,又不是傻子。

      苏景玄真是气急,这人真是有病!他就势坐下,拿了荷包给荣默,“去,去给这位谢少爷买小厮,有多少买多少。”

      荣墨拿着银子无所适从,现在去哪买?家里采买不归他管啊,他不知道去哪买啊!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自己少爷丢人,拿着银子左右一看,跑到明经楼去找李槐庭和赵谦。

      于逢初道:“谢池,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们愿赌服输,我也给你做小厮。”说罢他去拉椅子殷勤的伺候谢池,让他坐下。他的书童在一旁吃惊不已,被于逢初瞪了一眼,随后明白过来赶紧去清场。

      苏景玄嗯了一声,转身拉了椅子,坐下,翘着腿,还晃着,支着头看谢池,笑意盈盈,“谢池,今日是我不对,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吧。”

      “好。”谢池也坐下了,和苏景玄面对面,一派云淡风轻地问,“要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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