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今天也在当卧底》金金阿月

12、挂钟停摆

　　在总部做完笔录，程今抱着一个纸箱回到家，打开了客厅的灯。
　　他把纸箱放在地上，从纸箱里拎着那只黑猫的后脖颈，把它放在了地上。
　　黑猫一点儿都不怕生，尾巴卷过程今的脚踝，用头蹭了一下程今的腿。
　　程今蹲下身，捏着黑猫的后脖颈，把它拎起来看了看。
　　他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
　　当时在酒吧外面看见这只挂着十字项链的黑猫，突然就心一动，找了个破纸箱，把它带回家了。
　　是因为在总部看到那只黑猫的尸体，还是因为这只黑猫脖子上挂着陆霏齐的项链。
　　程今不知道。
　　家里什么都没有，程今也从来没有养过猫。
　　以前在流浪的时候，他很害怕野猫，偏偏地下城里很多野猫，所以只要见到猫，他都是躲在陆霏齐身后的。
　　黑猫从程今手中溜走了，自己的客厅里缓缓踱步。
　　程今依然半蹲在原地，看着黑猫。
　　安静片刻，他开了口，声音很轻，“希望你不要成为SG的下一只受害猫。”微微一顿，“等事情结束了，我就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去。”
　　黑猫扭着头看了程今一眼。
　　幽绿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程今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在换衣服的时候，他从自己的西裤兜里里掏出了那条银色的十字架项链。
　　程今垂眼看着那条十字架项链。
　　淋浴头喷洒下来的水淋湿他全身，淋过他的肩背和劲瘦有力的腹肌。
　　程今肤色很白，浑身都是肌肉但并不缺乏美感。
　　他闭上眼，把十字架项链放到唇边贴着，像是在亲吻神明的十字架，可心里想的却是怎样能把神明捉拿归案。
　　SG安全通道里死的那只黑猫，旁边放了一朵玫瑰。
　　而逃走的那具“尸体”，也给SG总部留下了一朵玫瑰花。
　　这种浪子四处留情一样的做法，显然不是陆霏齐的风格，但为什么会出现玫瑰，程今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和陆霏齐脱不开关系。
　　如果今天晚上，陆霏齐没有出现在酒吧，没有为了掩护自己的手下杀人而出现在酒吧，程今都还在心里为陆霏齐开脱。
　　但这一次，是开脱不了了。
　　程今洗完澡，把那条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发现气质完全不搭，于是将项链扔在旁边。
　　他擦着头发去客厅，看见那只黑猫正蹲在沙发上，盯着客厅里的挂钟。
　　程今看着黑猫的样子，下意识跟着黑猫一起转头去看挂钟。
　　只看一秒，程今就发现了不对劲。
　　挂钟的指针停了，时间停在了晚上的九点三十八分，第二十六秒。
　　程今看着那个挂钟，几秒钟后，他弯腰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给李阳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怎么了，程哥？”李阳大概是叼着烟，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程今问道：“我今晚跟你说的，案发时间是几点钟？”
　　“酒吧枪击案吗？”李阳翻看了一眼记录表上的时间，“你当时跟我说是……九点三十五分到四十分之间，没有更确切的了。”顿了顿，“不过我刚刚调酒吧监控来看了，是九点三十八分二十六秒的时候，发生的枪击案，你这个时间还是很准的。”
　　程今没有说话。
　　李阳的声音有些黏糊糊的沙哑：“怎么了，程哥？发现什么线索了么。”
　　程今看着墙上停止的挂钟，似乎想说话，但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客厅里某个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
　　角落下面有一个柜子，柜门紧闭。
　　安静片刻，程今对电话那边的李阳道：“没怎么。”
　　顿了顿，他的声音平淡又清冷，“只是有人在偷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