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神小姐只想休假》吃土

4、04 心软的神

　　雨还在一直下。没有人在意这场暴雨，此时无论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都在笼罩在一次空前的恐惧之下。

　　这是执行者最忙的时候，忙到平日里很难会接到同一年代任务的他们，需要反复回到同一时间，去审判不同人的死亡。

　　凌晨的时候，冬妮拉被震天的雷声惊醒了。那道雷就像打在她店铺后的空地上似的，声音大得她过了好一会还觉得耳朵里有回声。

　　她安抚着躲进她怀中的蓝猫，预感到什么似的看向门外。街边的路灯打下昏暗的光，微弱得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圈雨水，隔着老旧模糊的玻璃门，就更看不清了。可她就是知道，有人站在那里。

　　几秒钟后，汤姆·里德尔推开了门。吱呀一声，仿佛有什么在寂静的黑夜中拉开了序幕。

　　“里德尔先生，请你看看几点了。”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用厚厚的被子裹住自己和蓝猫，顺手给了男孩一个烘干咒，“你觉得这合适吗。”

　　里德尔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收到了一封信，就在刚刚。”

　　“嗯，你收到了一封信。”

　　“你一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吗？”

　　她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收到的是一封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然后？”面对里德尔的试探，冬妮拉不为所动，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自己报出霍格沃茨的名字。

　　里德尔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那是一个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信封，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着地址。信封的背面是一个盾牌型的饰章，上面大写的H周围围绕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他将它护得很好，一点没被暴雨淋湿。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在孤儿院昏暗的灯光下将那封信反复读了很多遍。

　　“你知道它。”里德尔紧紧盯着冬妮拉的表情，生怕错过一点细节，“你知道霍格沃茨。”

　　“好吧。所以——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告诉我这是真的。”而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梦。他用命令般地口吻生硬地说道。

　　冬妮拉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真的。你在做梦，小朋友，此时此刻我们都在做梦。”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寒风从她裸露的脖颈灌进裹在身上的棉被里，她和怀中的小猫一起打了个喷嚏，“再次提醒你，现在是凌晨两点，里德尔先生。看在你穿这么少还在发抖的份上，我很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挤在棉被里——但你瞧，我只穿了一件睡衣，这实在很失礼。”

　　“抱歉。”里德尔说。他的眼底没有多少真诚的歉意，语气甚至有些盛气凌人。兴奋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他的双颊，他太想知道关于那封信的一切了，“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你不必瞒着我！”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冬妮拉终于决定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妥协道：“好吧，那让我们来聊聊那封信。”

　　里德尔松了一口气。

　　“霍格沃茨魔法学院——信上邀请我去这所学校就读。这里所说的魔法，就是你和我所拥有的那种能力，对吗？我不是怪胎，不是疯子，我是——魔法师，对不对？”

　　“巫师。”她纠正道。

　　“这竟是真的。”里德尔压低声音，“巫师都要去这所学校吗？你也是从那里毕业的？”

　　“不是。”她思考着措辞，最终作罢。反正她已经满口谎言，也没什么必要再去编织多么精心的鬼话，“我和那所学校的某个教授不太对付。”

　　里德尔显然没有信：“你话语的真实度已经大打折扣了。”

　　“那你大可不必问我，小朋友。”

　　里德尔沉默地抿着嘴，似乎在反抗这个称呼和随它去中挣扎。半分钟后他做出了选择：“我看你有一根棍子，那是巫师们使用魔法的工具吗？”

　　“魔杖？我想是的。”

　　“我从哪儿能得到一根？”

　　“呃——”问到她了。她搜寻着之前接触过的霍格沃茨相关事宜，“应该会有教授带你去买吧。”

　　“我习惯自己做事。”

　　“和你真是没得聊，”冬妮拉挥了挥魔杖，倒了两杯热茶，“你可真喜欢怼人，里德尔先生。总之，会有霍格沃茨的教授告诉你该怎么做。”

　　这一次，里德尔接过了茶杯，迟疑地喝了一口。暖意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连带着袖子中的纳吉尼也感觉到了那股暖意，舒服地探出脑袋，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冬妮拉捧着茶杯，咕咚咕咚地将茶水一饮而尽。这会儿她的睡意完全消失了，索性起来找了一些生肉，给蓝猫和纳吉尼一样弄了一份。

　　做完这些之后，发现里德尔正盯着她看，有些愣神。

　　“……你也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里德尔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一会就走。等纳吉尼吃完。”

　　“哦，谢谢你，我才刚刚清醒。你可真不客气。”

　　他似乎知道冬妮拉不会真的生气，但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如果像你说的，会有霍格沃茨的教授过来，我想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她想到了里德尔房间柜子里的那些小玩意儿，他从孤儿院其他孩子那里获得的战利品。是得好好准备一下了，她想，不然邓布利多可得好好教育他一顿。

　　她一边感叹着好好一帅小孩就这么长歪了，一边敷衍地送客：“那么祝你好运，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