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杨过 ...
-
鬼？
我跃下绳索，身形如魅瞬间闪至小男孩儿面前。
只见他惊骇的退了两步，我欺身上前，手一伸揪住他衣领。
“鬼啊！白衣女鬼啊！”
“你乱叫什么？我长得像鬼吗？”
小龙女容颜清丽秀雅，气质纤弱出尘，一袭白纱衣穿在身上绝不能像白衣女鬼，只能说是仙女下凡。居然被个小屁孩儿大叫“女鬼”，我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小男孩儿一愣，尖叫噎住，抬起头来看着我。
“不是女鬼？我明明看到你在那里飘过来飘过去......”
我冷冷的打断，“我是人。”
“人？”他缩着脖子摇摇头，“人的手怎么这么冷冰冰的？我娘死后她的手就是这么冷的，你真是人？”
我一怔，放开了他，就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我的手很冰冷么？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再次看向小男孩儿，“醉仙楼，我们见过。”
“醉仙楼？”小男孩儿喃喃重复，既而双眼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穿白衣服的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
眉毛不由打结，先是女鬼，然后又是神仙姐姐，我就这么不像人？
“你叫甚么名字？”
竹林里，我又重回到溪边，静静打量面前的小男孩儿。
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俊眉凤目，已隐隐展露出少年的英气。虽然衣衫褴褛，但不掩他的好相貌。不用怀疑，几年后，必定会是个翩翩美少年。
此时此刻，我们正面对面盘坐在溪边的草的上，一人手中一个野果吃着，知道了我不是女鬼，这小屁孩儿又开始对我亦步亦趋，嬉皮笑脸的跟在我后头，好像我是他妈。
“我叫杨过。”他看我手里的果子吃完了，又递过来一个。
“杨过？”我有一瞬间的石化，怔怔地盯着他，没有去接他递来的野果。
“对啊，”他将果子往我手里一塞，“姐姐你怎么称呼？”
我犹自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起身移开视线。“我姓龙，你叫我龙姑姑吧。”
“龙姑姑？怎么不是叫龙姐姐？”
我回头盯了他一眼，“我让你怎么教你就怎么叫。哪来这么多话？”
杨过......没有想到，这次下山居然会碰到杨过。
这些年在古墓里，我是时常会想到他。但总以为那是几年后的事。这次下山来，事实上也是来找师姐李莫愁。只是李莫愁没找到，倒是先遇上了杨过。
月光下，看着那张童稚青涩的脸庞，很难想象这小屁孩儿与我的未来大有关联。
我不是认命的人，虽然总觉无所谓，但其实下意识抗拒可以预见的命运。
小龙女在神雕里可谓是劫难重重。我记知道未来的不行，又不是傻子才不想法子避开。只是若当真避开了，事情又会向不可预知的另一个可能的方向发展，未来将不在我掌控之中了。
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所以杨过的提早出现，令我百味杂陈，分不清是喜是忧。
“姑姑姑姑，我可以抓到三只麻雀了！”
这是来到嘉兴的大半个月后，本来我没打算带这么久的，只是因为杨过，我还没有决定要拿他怎么办。所以我打算在这儿停留些日子好好想想，顺便的，教他些古墓派的入门功夫，免得以后到了桃花岛被人欺负。
我倒是还没决定收不收他为徒，只是他自己却反而不肯拜我为师。
“你不过比我大了几岁而已，我叫你姑姑已经很吃亏了，还要叫你师父，岂不是亏大了？”
“随你便。”
反正你现在不拜我为师几年后照样得拜，我不急。
只是教了些提气纵跃挥抓拿捏的法门，每天叫他捉麻雀，不过不是在古墓里。在野外里比石室内可难多了，麻雀一得自由便四下纷飞，我在一旁伸掌拦住，将麻雀困在他周身三丈以内。这样一来我陪着他练辛苦地成了两个人了。
“三只算什么？”将他捉来的麻雀放了，我掏出手绢为他拭着额间的细汗。“要同时捉住八十一只才算本事。”
“八十一只？”杨过苦了下脸，随即又振奋起来，“姑姑你放心，过儿一定会抓到八十一只麻雀的！”
我不置可否，又从布袋里放出三只麻雀。
杨过跃过去，用我教他的方法继续拦捉麻雀。
他果然天资聪明，不过十来天就已捉到了第三只。看来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开始教他那套天罗地网掌式了。古墓派内功进境也快，不过可惜少了寒玉床辅助，十来天实在看不出什麽成果。
午后，我在南湖畔垂竿钓鱼，留他在竹林里继续练。
古墓派内功心法讲究清心寡欲，克制心意。别说是静坐垂钓，就算枯坐三天三夜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只是没到半个时辰，我便皱了下眉，头也不回的说道，“过儿，叫你在竹林里练功，你跟过来做什么？”
本欲偷袭的杨过动作僵在半途，见我回过头来，咧开讨好谄媚的笑脸，“姑姑，老练功多没意思。过儿陪姑姑钓会儿鱼就回去，只休息一下下？”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目光继续盯着湖面。
杨过拿起另一副竹钓竿也装模作样的垂钓起来。
只安静了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姑姑，我们来比赛好不好？看谁先钓上来一条——”正说着，我竹竿一甩，一尾大鱼跃出水面，溅起老高的水花。
杨过垮下脸，“我输了！”随即又换上一张兴高采烈的笑脸，“姑姑，你是要吃清蒸还是红烧？”
我唇角微勾，随手将鱼从鱼钩上摘下，正想说什么，蓦地背后几道尖风欺近，本能地拉过杨过，手里的鱼反手一挡，就见鱼身钉着三枚银针，而那条鱼已经通体泛黑。
我静了会儿，手里的鱼往地下一扔，回眸看向来人。
“师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