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幼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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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鹿菲猝不及防地跌坐在长凳上，紧挨着他。
桌对面的三个人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问：“没事吧？”
她勉强地笑笑：“没事没事，有蚊子。”
对面的人继续埋头打游戏。
她侧过头看着魏灿，他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专注”地刷着手机，好像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鹿菲此刻心惊胆战，如坐针毡。
桌子底下，她的手腕正被魏灿紧紧地握着，摁在长凳边缘，被他的身形和桌子遮住。
院子里大多数人此刻都在跳舞。手风琴和吉他合奏着浪漫的《贝尔加湖畔》。偶尔有一两个人视线扫过来，鹿菲心跳都会漏一拍。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试着抽回自己的手，纹丝不动。
她极力压住内心的慌张，保持着云淡风轻，生怕别人察觉出异样。
鹿菲悄悄看了眼对面的三个人，他们仍在专注地打游戏。
她转过头，满脸质问地看着魏灿。
魏灿却不看她，继续拨弄着手机。
光影交错，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他睫毛轻颤，眼眸随着屏幕滑动流光变幻。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鹿菲暗暗咬了咬牙。
“魏……”鹿菲声如细丝。
他转过头来，像平日一样和煦微笑，把手机屏幕翻过来，凑到她眼前。
那是申请添加好友的界面，他当着她的面摁下了绿色的“发送”按钮。
鹿菲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加他。她不想与他有什么联系。他们没什么必要联系。
她无声说了句“放开我”，她知道他读得懂，可是他当做没看见。
他目光灼灼，意味不明，嘴角微微勾起。可是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促狭，顿时明白，他正在欣赏着她的窘态。
四目相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鹿菲感觉脸颊越来越热，酒劲又上来了，她害怕在这里失态。
“舒老师！”鹿菲微微侧过身子，朝着魏灿后方笑着喊了一声。魏灿回头的瞬间，手腕的力道松开，她迅速地抽回手，与他拉开了距离，慌忙走开。
她在慌乱中回到房间门口，手刚触到门把，又被那只手一把拉住。
魏灿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鹿菲心底发慌。她回过头，看见了他脸上隐约的愠色。
前院灯光闪烁，人影攒动，歌舞欢笑忽远忽近。
她很紧张，这里没有遮挡，如果有人走过来一眼就能看见她和魏灿拉拉扯扯。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到底想怎样。”她不耐烦地说，紧张地盯着前院。
魏灿没说话，拉着她进了屋子后面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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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屋之间的夹道，碗橱后面的死角。
她被他扣住双手按在墙上，鼻息间全是他的霸道气息，她想躲开，可身子却动弹不得。
抵不住的酒意侵袭，她眼眶有些湿润，脸上愈加火热，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口齿不清：“你，要干什么……”
狭窄黯淡的角落里，她只能看见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亮。
突然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你怕……我干什么？”
声音沙哑低沉，可是温热的气流从她耳朵里传进了心底。
一阵颤悸。
年少时的心动，久违的熟悉，不知道躲在心底的哪个角落，此刻全部苏醒。
鹿菲不知道自己的颤抖有没有被魏灿看出端倪。
可是她只能强装镇定。冷冷地说：“不要这么幼稚。”
“也许我应该更幼稚一点。”他声音愈发低沉，分不清是嘲弄还是戏谑。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心口砰砰跳，在黑暗中更加强烈。她没办法隐藏，只能无奈地抿了抿唇。
她的脸一定红透了，又有一丝庆幸，在黑暗之中，他看不清楚。
他的温度和气息迎面压上来，她紧张地闭上双眼……
……
……
……
什么都没有发生。
鹿菲睁开眼。
“扯平了。” 语气里几分玩味。
她愣愣，扯了扯嘴角，小声地说：“幼稚。”
“是吗？是你说你喜欢吃草莓……”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你的草莓只能……”
“别说了。”鹿菲慌张地打断他。
“你的草莓只有我能吃，你也不许吃别人的草莓。” 十八岁的她是多么的幼稚，才能说出那么奇怪的话。现在的她根本说不出口这样的话。
他还记得。
他提起旧事，是要算旧账吗？
鹿菲咬紧嘴唇，盯着面前的人。
黑暗中，星星点点是他眼中的光亮。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暗暗自嘲。也只是这样的黑暗里，她才有勇气这么打量他。
魏灿认真地问：“你为什么躲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鹿菲不甘示弱。
他轻哼了一声： “手机拿出来。加微信。”
她愣愣，拿出手机，在他的监督下，乖乖地点了通过。
**
八月的稻田，是满眼的绿。沉甸甸的稻穗随风摇曳，绿浪翻滚。
拍完稻田的场景，大家草草地吃了工作餐，赶往下一个拍摄场地。
鱼塘。
魏灿和薛晓赫在鱼塘里卖力捕鱼。
而鹿菲、白薇还有两位前辈，四个人戴着草帽，坐在岸边吃着新鲜的西红柿，很是惬意。
四处蛙声，鱼塘的泥腥味，让鹿菲想起第一天捉蛙的事情。魏灿是从一开始就在针对她了。他明明知道她是多么害怕软体动物。
他几次三番的纠缠，无非就是想让她难堪。
但她毫无还手的资格。
工作时候的魏灿还是那么礼貌风度有涵养。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却是另外一幅面孔。
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兔子，被他拎住耳朵，又像刺猬，被他一戳就缩成一团。
魏灿和薛晓赫两人的战斗力不错，网了不少鱼，装了满满五大桶。
看着魏灿满身泥泞浑身汗水的样子，鹿菲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想起那年的魏灿……
那天凌晨雪下得特别大，她和魏灿在便利店值夜班。送货的司机赶着回去，把货卸在路边。
她刚出门口就滑了一跤，魏灿扶她回店里坐着，他一个人去搬货。
路边到店里十几米远，雪下得太大，小拖车也用不上。他来回了几十趟，搬了一个多小时。
那天魏灿也是这样满头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只不过寒夜气温低，那天他还笼罩着一片氤氲白雾。
也是因为天太冷，那天的顾客很少。清理库存的时候，当天没卖掉的熟食特别多，她和魏灿把喜欢的都吃了一遍。魏灿说那个鱿鱼馅饼很好吃。她从小就不喜欢软体动物，他却趁她不备，塞了一条鱿鱼腿进她嘴巴，还捂住……
那年的她以为上天总还是眷顾了她，让她在孤独无倚的时候遇见了他。他不怎么爱说话，却很照顾她，忍受她的小脾气，逗她开心。在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里，留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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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上来的鱼，青草鲢鳙都有。刘老师说这个鱼塘生态做的好，虽是养殖鱼，却能媲美野生的鲜。
晚饭吃的就是全鱼宴。煎炸烤蒸都有。
剩下的二三十条先养着，舒老师说等着明天晒成鱼干，到时候给他们几个年轻的艺人寄一点。
晚饭后，鹿菲帮忙清理桌子。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喵喵”声。是一只橘猫。
她见过这只橘猫路过墙头，人一靠近就跑。今晚嗅着鱼腥味竟然出来了，在院子里喵喵叫。
她拿了些晚饭剩的鱼回来，却没看见那只猫了。她就把那碗鱼放在院子的角落。
白薇和她的小助理正在煲剧。舒老师还没回来。鹿菲在床上刷着手机。
她刚在微博上看到几次魏灿的词条，迟疑了下，最终滑了过去，没有点进去看。
老是被他逮住，她再也不敢单独出去了。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不清。过去早就过去了。她不是曾经那个鹿菲，他也不是曾经那个魏灿。
十八岁的年纪，她遇到了一束光，温暖了她一季寒冬。
命运的安排，人的际遇都是很玄的，她因为要出道而选择了放弃他。
没想她的星途惨淡，他却一跃成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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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梦莹今天又分手了，她跟那个男的分分合合都四五次了。
鹿菲刚跟她打完电话，正在微信上发信息安慰她。
徐梦莹第一次分手的时候，买醉了三天，鹿菲当时安慰了好久，她心情才好点。后来分分合合好几次，鹿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感情的事情，鹿菲也不太懂，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是别人没办法帮忙的。
她也只能找点鸡汤安慰安慰徐梦莹。
微信跳出来新消息……
魏灿：【出来】
鹿菲愣了一下，没有理。继续和徐梦莹发着信息。
三分钟后。
魏灿：【？】
魏灿：【？】
魏灿：【？】
一分钟后。
魏灿：【？】
魏灿：【你别后悔】
鹿菲心悸了一下。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死缠着她不放。
却还是没理他。跟徐梦莹说要早点睡了，放下手机，起身准备去洗澡。
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鹿菲止住了脚步，看着房门。
门没有锁，如果是舒老师回来，会直接推门进来。
她脑中浮现刚才魏灿那句“你别后悔 ”，想到他某些时候的偏执举动，又慌张起来。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
沙发上的白薇和小助理也扭头，疑惑地看向房门。
“我去开门。”鹿菲先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幼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