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慈]一万种溺爱》艾右

2、第 2 章

　　看见他这样狡黠机灵的目光，穆念慈忍不住心中触动，却低声骂他：“你还有没有点正事了。”
　　“这怎么不是正事了。”
　　杨康见她心动，便顺势贴近她，右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转而两手捧住她的手，凑过去轻声道：“我只知道你和我说好了的事，却根本没办到。”
　　“我……”穆念慈被他缠得心烦意乱，偏偏对方又不说话，只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手，眼神可怜兮兮的。

　　每次他一这样求情，世界上便没人想再责怪他了。
　　正是心软成水的时候，穆念慈偏偏瞥见角落处“阳嘉娱乐”几个字，心头一硬，马上把手抽走，语气坚决道：“不行。”

　　“啊？”杨康没料到，空着两手，微张着嘴看着她。
　　穆念慈出言讥讽道：“你之前还和我说你会离开万言的。可我听说你前两天又在那里接了他们的新通告，正要去录新歌呢。”
　　“这……”
　　杨康心虚。

　　这事倒确实是真的。
　　不仅要录，万言打的旗号还是“一代歌后包惜弱之子首张专辑”的名号，蹭了自己亲妈的热度。

　　至于穆念慈为什么这样反对，自然是因为两家公司多年的纠葛。
　　万言娱乐一直野心勃勃，他们的老板完颜洪烈，以前是杨康妈妈包惜弱的狂热粉丝，当年为了追他妈妈，对阳嘉娱乐使了不少绊子，可惜最后也没有成功追到。

　　但一来二去，倒是把发展得好好的阳嘉娱乐给弄了个半死不活，让在此出身的包惜弱也一直愧疚不已。
　　业内的人都知道，万言娱乐虽然家大业大，却实在是不厚道。

　　人虽然没追到，完颜洪烈爱屋及乌，倒是对杨康好得不得了。
　　自从杨康有记忆以来，就跟着当年被蒙骗的包惜弱进了万言公司，而完颜洪烈一直把公司最好的资源，全都朝杨康疯狂倾斜，倒是让他得了甜头。
　　包惜弱回了阳嘉，杨康却没回。
　　——阳嘉又小又穷，万言却不一样，家大业大，他自然不愿回去。

　　但穆念慈是被阳嘉发掘的苦孩子，自然看不惯杨康这样“认贼作父”的做法。
　　她只盼着杨康什么时候也能回阳嘉。而杨康推三阻四，显然是不愿，因此二人才起了争执。

　　穆念慈冷笑道：“你现在可没话说了。”
　　杨康讨好道：“我接了这个歌，你不就能来做我mv的女主演了。”
　　穆念慈却更生气：“谁想演你就去找谁。我才不演！”

　　见她态度坚决，杨康低下头委屈道：“我也想走的……可我合同还没到期，你让我走我也走不了呀……这次的歌是当年我妈要录的，她没录成，我也想帮她录完就是了。”
　　一番话情真意切，倒是让穆念慈火气消去了三分。

　　“不说这个了，说起来也烦，”他提醒道，“我们可还差一场戏没演呢……如果你老这样躲着我，还怎么演啊。”
　　他刚演完的那部戏，穆念慈也有出演，演的还是他的爱人。
　　杨康唯一差的一场戏，就是和穆念慈定情的那场。

　　穆念慈却说：“要做演员，当然是什么都要演的。又不是把戏里的事都带到戏外，那还叫什么演戏。”
　　“可是我不行啊。”杨康理直气壮，“我原本就演得不好，再一看你在平时都不理我了，戏外一乱，戏内跟着乱，可就怎么也演不好了。这部剧还是阳嘉投资的，我怎么敢糊弄呢？”
　　穆念慈道：“谁说你演得不好了。”

　　但戏外闹得太僵，戏内怕是也不好……这倒是有些道理。
　　穆念慈被他一番话绕晕，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杨康看机会正好，拉起她的手，就要把她往外带。
　　穆念慈挣了挣，没挣脱，就低声提醒他：“还有晚会呢。”
　　“什么晚会，卖些破烂东西罢了。”

　　慈善拍卖，就是拿些本没什么大价值的东西出来，其实就是捐钱的噱头而已。

　　正是此时，灯光暗下，主持人上了场。
　　杨康还要走，倒被穆念慈抱住手臂：“你先等会。”
　　杨康看她抱着自己的手，不仅不走了，反而把她搂到怀里，撒娇问她：“我等了之后呢。”
　　“哪有之后。”
　　“那我才不等。”
　　“你小声些。”
　　“你凑过来听，我就能说小声些。”
　　两人黏在一起，早有人看见了，悄悄看着这边。穆念慈四处看看，很是不好意思。

　　这时有人请他们入座，招呼穆念慈坐到第一排预留好的位置，又问临时到场的杨康要坐哪里。
　　杨康拉起她的手笑着道：“我是跟着她来的，当然就坐她旁边。”

　　工作人员便让两人坐在一起，心里默默流泪。看来穆念慈和杨康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不过杨康虽然人品极差，样子倒却真是俊俏，两个人这样站在一起，还真是登对。

　　两人坐定后，音乐一起，主持人念了又臭又长的开场白，终于开始拍卖：“本次拍卖的是演员郭靖儿时画作《两只好大的白雕》。”
　　两只果然很大的白雕出现在屏幕上。
　　蜡笔笔迹歪歪扭扭，只知道蓝的东西里有个白的东西，知道的是白雕飞在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鸭子游在锅里。

　　“呵！画得这是什么东西！”杨康翘着二郎腿，马上开始嘲笑。
　　他一个拿过重点小学绘画比赛一等奖的人，对这种作品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奈何穆念慈马上举了牌，表示有意出价。
　　杨康皱眉：“你想要这个？”
　　“我觉得画得挺好的，而且我还不一定能买到呢。”

　　果然，场中纷纷有人举牌，价格高得离谱。就是两只真雕，估计也卖不到这个价钱。
　　杨康心里酸溜溜的：“红了怎么了，不过是运气比我好些罢了……”
　　下次再找公司要几个大点的通告，他才不信自己红不过这憨憨傻傻的小子呢。

　　“人家勤勤恳恳，怎么又让你说成运气了。”
　　“勤恳有什么用，勤恳的人多了，怎么只看见他红呢？要我说，还是因为有前辈提拔着他呢。”
　　“那也是人家对前辈好。”
　　“前不前辈的，我又不想管，我只要对你好就可以了是不是？”
　　穆念慈侧过头不说话，像是害羞，杨康就又微笑起来。

　　最后还是新锐导演黄蓉，拍下了这张儿童画，还讲了一堆的话，又是不动声色地替郭靖拉来了好感，又是表示两人关系不同。
　　郭靖见她这样，却看不懂，也只知道挠头傻笑，两个人倒是甜蜜。

　　后面拍卖的东西也不少，无非是什么，欧阳锋亲笔签名的《□□表演法》啦，黄乐师二十年前的绝版唱片《碧海潮生曲》啦，老顽童周伯通代言并亲手制作的童心棒棒糖啦之类的。
　　周伯通拿着这根棒棒糖，介绍了半天，越介绍越馋，最后咽着口水，自己都想把它给吃了。

　　杨康越看觉得生气，抱怨道：“真无聊，都没个珠宝首饰什么的，说是一堆破烂，还真拿了堆破烂上来。”
　　他去看穆念慈，想得到些回复，穆念慈却举牌，获得了这颗童心棒棒糖。
　　杨康笑问：“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有童心了。”

　　周伯通乐呵呵地跑过来，把棒棒糖递给她，还闭着眼睛不敢看，像是怕他自己看了这糖，就不想给出去了，两手伸直了嚷道：“你拿着吧！给你了！”
　　穆念慈接过，打开包装，只把那颗翠绿色的糖果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眼中便流露出甜蜜的笑意，杨康看得好奇，便道：“这么好吃？给我也吃一口。”
　　周伯通生气地睁开眼大叫道：“不能给你！我那么想吃都还没吃！”
　　杨康笑吟吟道：“可是现在只能归我了。”
　　又把周伯通气得跳脚：“你可不能给他！”
　　穆念慈点头承诺：“我肯定不给他。”

　　晚会结束，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后门处。
　　两个刚刚分开的身影，气都喘不匀，贴在一起。
　　杨康的脸也是红的，有点像喝了酒，小声嘀咕道：“他这糖倒是真甜。”他还想再贴近对方，却被她轻轻推开。
　　“我回家了，回来摄影棚再见吧。”

　　嘟嘟两声，杨康按了两下车钥匙，车灯打出两道刺眼白光：“你真的不和我回去了？”
　　而穆念慈只挥挥手，和他道别。
　　杨康撇撇嘴，但想到再过三天就是拍摄，到时候两人还会再见，倒也还算满足地走了。回去之后，继续钻研有什么好的资源可以拿，自己总得比场上这些人红吧？

　　而穆念慈回到家后，打开手机，枕着杨康上次落下的那件衬衣，开始浏览两人今天出席的晚会的各种照片。
　　看他样子神气，不由得跟着心动，保存了多张杨康的照片，然后放到自己收集了两万张图的隐藏文件夹里。
　　一会儿又想起他忘恩负义，和万言娱乐那边还牵扯不清，又觉得气恼。想要把他的照片都删了，手指悬空，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最后还是把照片贴到脸边上，轻轻地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