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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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这晚睡得不错，就是翅膀根部有点疼痒，可能是被河水泡了的缘故。
他走出鹅窝扭扭脖子，发现嘎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哎？这啥东西？”
伊凡抬头，对上一张满是沟壑皱纹的脸，吓得他呱呱叫着退后几步，张着翅膀作出攻击状。
老村长被伊凡的应激行为吓得“哎呦”一声，脱口而出，“什么玩意儿？”
伊凡，“......”
老村长昨天累着了，故而起的晚了些，出门就见着一只漂亮的大鹅，这大鹅好看不说，体型还很大，比他养的嘎嘎还要大一圈儿。
“谁家的大鹅跑丢了？还挺俊儿。”老村长说着就去抓伊凡的脖子，伊凡吓得扑棱着翅膀，呱呱的在院子里绝命逃窜。
伊凡极力的呼扇着翅膀，可疼痛叫他根本飞不起来，他在心里连连叫苦，完了完了，要被这个愚蠢的人类抓去吃掉了，这简直太糟糕啦！
伊凡因为翅膀受伤的缘故掌握不好平衡，跌跌撞撞的，老村长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也算不上利索，一人一鹅在院子里你追我赶，东倒西歪的追赶着，小鸡们看热闹也跟着咕咕咕的叫个不停，一大清早的别提多热闹了。
这时嘎嘎回来了，见着这一幕他吓得嘴里的鱼都掉了，赶紧扑过去挡在伊凡面前，用翅膀将伊凡挡的严严实实，一直嘎嘎嘎的叫个不停。
村长此时也叉着腰开始喘粗气，他看看嘎嘎，再看看伊凡，有些不可思议，“你拐回来的？”
“是我救回来的，他的伤还没好，你不能——”
村长听他一顿嘎嘎乱叫，也懒得理他，拿起角落的工具出了门，伊凡还有些惊魂未定，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他是、他是要吃了我吗？”
“不会不会。”嘎嘎转过身跟他解释，“我主人可能以为你是别人家跑出来的，想要抓住你还回去。”
伊凡还是有些怀疑，“真的？”
“真的！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伊凡叨了叨杂乱的羽毛，道：“保护我？搞不好咱俩得在一个锅里。”
嘎嘎，“......”
“不会的，你别这么吓唬自己，我不是都活的好好的？”说话间，嘎嘎才想起来自己给伊凡抓的小鱼，他赶紧跑过去将那几条气息奄奄的小鱼叼过来，“快吃！等下不新鲜了。”
那几条小鱼在地上翻滚跳跃早就沾了满身的泥污，伊凡不过一个嫌弃的眼神，嘎嘎立马叼着小鱼放进小黑的水碗里涮了涮。
小黑：“......”
伊凡几口将鱼吃个干净，然后道：“我教你的都学会了？”
“啊，学会啦，这次抓的可快啦。”嘎嘎仰着脖子，高兴道：“我差一点就抓到小虾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嗯，再接再厉。”
“嘿嘿，要不要一起去逛逛啊。”嘎嘎想凑过去蹭伊凡，但一想到伊凡可能会很反感，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行。”
“我带你去看大鹅蛋。”
伊凡满脸写着无语，“什么？”
“鹅蛋，里面会孵出小鹅，很神奇吧？”嘎嘎摇摇晃晃的跟在伊凡身边，仰着脖子孜孜不倦的说着，“村东头的二妞生蛋啦，听说最近就要孵出小鹅了，我带你去看看呗？”
伊凡，“......”
“一直以来都是母鹅孵蛋，但是我都想好了，孵蛋这么费力费神的活儿其实我也可以代劳的。”说到这嘎嘎偷偷瞄着伊凡的表情，殊不知他那点小表情都被高傲的伊凡尽收眼底。
“下蛋已经很辛苦了，再叫人家孵蛋我可是于心不忍的。”
伊凡停下脚步，嘎嘎也随着停下，“咋啦？”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是公的，我不会下蛋。”
嘎嘎歪着脑袋想了下，试探着，“那你愿意为了我学吗？”
“......”
伊凡深呼口气，在心里默念，我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我身体里流着温文儒雅的血液，我不能骂人，不能骂人。
嘎嘎看出伊凡好像生气了，懊悔刚刚不该口不择言试探伊凡。
一言不发的伊凡真的太可怕了，羽毛都要炸了似的。
嘎嘎委屈的向过贴了贴，“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我不该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而且你又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我下蛋呢。”
伊凡懒得理他。
“可我还是很期待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嘎嘎憧憬着，“一定会像你一样漂亮。”
“......”
“你要是不喜欢生蛋的话，也可以不生，没关系的。”嘎嘎拍拍翅膀，晃着脑袋，“想到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其它的都无所谓呀。”
伊凡，“......”
“嘿嘿，你啊，不想生蛋肯定是因为不想带孩子，对不对？”
伊凡，“......”
嘎嘎小声道：“我可以带。”
“闭嘴。”
“好的。”
眼看着前面就到了，之前那只报信的小胖狗又火急火燎的跑来了，嘎嘎张开翅膀拦着他，“又咋啦？”
又是熟悉的脸刹，小胖狗吃了一嘴的草，有些狼狈的抖了抖身上的土，道：“隔壁村那只大花狗又来啦。”
嘎嘎有些疑惑，“又来了？他是咋回事啊？隔一两个月就往这跑，他们村子里没有母狗吗？”
伊凡，“……”
小胖狗接着道：“俺娘说，他就稀罕咱们村的丫丫，但是丫丫都已经有富贵哥哥了啊。”
嘎嘎哼了声，“有没有富贵也轮不到他，看他那个龇牙咧嘴的丑样子谁家小母狗能稀罕。”
“就是就是，还那么凶，一来就在村口狂叫，唾沫星子嘣那么老远，又吓人又恶心。”
“富贵呢？”
“去啦去啦，这次那家伙可是带了帮手。”
嘎嘎脚步停下，“帮手？”
“啊。”小胖狗摇着尾巴，“上次他不是吃亏了吗？这次肯定有备而来啊，我妈不让我去看，怕误伤到我，我偷偷来找你的。”
“为啥要偷偷？”
“富贵哥怕伤到你不让我告诉你。”小胖狗崇拜的看着嘎嘎，“但我觉得嘎子叔是最厉害的大鹅，才不会怕那只秃毛狗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伊凡开口道：“正常来说，大鹅确实打不过狗。”
小胖狗反驳道：“上次嘎子叔叔就打赢他了！”
“侥幸而已。”伊凡停下脚步，对小胖狗道：“你会呲牙吗？”
小胖狗看看嘎嘎，道：“我不，我们只有对敌人才会呲牙，你是嘎子叔叔的伴侣，我不呲牙。”
伊凡逗他，“呲一个我看看。”
看嘎嘎没有阻止的意思，小胖狗象征性的呲下牙，伊凡道：“你只是只小奶狗，犬齿就已经这么长了，可想而知一只成年的狗他的犬齿会有多长。”
伊凡看向嘎嘎，“完全可以刺穿你的脖颈。”
小胖狗显然被吓到了，他惊恐地看着嘎嘎，又看了看伊凡，本还摇的欢快的尾巴也垂下来。
僵持了一会，嘎嘎道：“那、那你先回去吧。”
伊凡有些不可思议，他本意是想吓吓这只大笨鹅，叫他知难而退不要去逞强，怎么现在还要赶自己走呢？
“太危险了，你先回去吧。”嘎嘎认真的看着伊凡。
“你非要去？”
嘎嘎有些犹豫，“得去，我得去。”
“你只是一只大鹅，一只平平无奇的大鹅。”
听伊凡这样说嘎嘎有些失落，但还是坚定道：“我得去，我是村子的守护鹅，我不能临阵退缩。”
伊凡，“……”
小胖狗现在也拿不准了，糯糯道：“嘎子叔，要不别去了，我看富贵哥哥很强壮，应该能打过那只疯狗。”
嘎嘎叹口气，对小胖狗和伊凡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去看看，没事的。”
小胖狗可是不敢不听妈妈的话，路过一个拐角时寻了个绝佳的乘凉位置趴下，枕着胖乎乎的小爪子睡了过去。
伊凡本来还想再劝几句，但他知道那只是徒劳，他发现大鹅这种神奇的物种天生带着股犟劲儿，用他们东北话讲就是虎犟虎犟的。
比如嘎嘎一直坚信自己能下蛋。
“我跟你去。”
嘎嘎有些担忧，“那太危险了。”
“我想看看一只大鹅怎么打得过狗。”
嘎嘎紧张的变成了内八字，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伊凡道：“走吧，等下来不及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村口已经围了许多狗，鸡鸭鹅站在路边看热闹，还有几只小野猫慵懒的趴在屋顶上等着看好戏。
那只大花狗见了嘎嘎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过来，围着嘎嘎嗅了一圈儿，“又是你，不知死活的大笨鹅！”
富贵听见立马冲他汪汪叫了几声，警告道：“闭上你的臭嘴！”
这只大花狗上次单打独斗吃了亏，这次倒是学聪明了，嘎嘎滤了眼，他摇了四五只狗来，一看就是蓄谋已久来找茬的。
富贵凑过来，在嘎嘎耳边小声道：“这次你是打不过的，快走吧。”
嘎嘎回头看了眼，村子里的狗除了老弱病残几乎全员出动了，想必富贵也不能吃什么亏，要是从前嘎嘎肯定不会退缩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怕输。
他怕死。
输了伊凡肯定会看不起他，要是死了呢，可就再也看不见伊凡了啊。
“那你小心点啊。“
嘎嘎昂着骄傲的头颅刚要转身，那只大花狗却不依不饶的走过来，“咋啦？怕了？”
嘎嘎不理他。
“上次不挺猛的吗？这次怎么怂了？”
嘎嘎瞪他一眼，“滚开！”
“呦呦呦！生气啦！哈哈哈哈。”大花狗笑的舌头乱飞，“上次只是侥幸，别太得意了！”
富贵弓着脊背将嘎嘎挡住，呲着犬牙对大花狗发出威胁。
富贵是一只两岁的成年田园犬，有着强健的体魄和四肢，大花狗虽然也是壮年，但瞧着体魄毛色好像没那么好，营养不良似的。
大花狗的弟兄们见他被欺负，也都作势要冲，大战一触即发。
大花狗撒摸一圈，没见到他的梦中情狗，还恬不知耻的问着，“丫丫呢？”
富贵气不打一处来，“管好你自己。”
“她生了小狗，所以没空来！”
“……”
闻声看过去，是伊凡。
嘎嘎诧异的看他，对吼，这村子里的八卦自己都跟伊凡说了，他还真是好记性啊。
大花狗呲了呲牙，气急败坏道：“这个村子怎么有那么多讨人厌的大鹅啊！”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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