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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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内弥漫着茶叶醇厚的清香，阳光透过窗户宣泄在青年身上，柔和了青年那因为过于消瘦从而显得锐利的面部线条。
要说乡下哪里不好，大约只有不够便利这一点。但这对青年而言算不上问题，其实如今的乡下没有那么差，该有的基本都有，只要不想着玩，养老是绰绰有余的。
星野泉如今的生活很悠闲，每天练练字、溜溜鸟，饭后绕着河边散散步，活像个退休老大爷。
下午茶时间一过，星野泉提着鸟笼外出溜达。今日天气晴朗，现在这个时间太阳正好没那么晒。
“星野先生，下午好啊，真巧，又见面了。”青春靓丽的少女忍着羞怯上前来打招呼道。她两颊酡红，眼含秋波，纯真的喜爱之心寄于言表。
“下午好，渡边小姐。”星野泉礼貌的颔首回应。
“那个......星野先生，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渡边玲子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道。
星野泉沉默的看着渡边玲子闪躲的目光，小女儿心思就差明拍在他脸上，心下无奈。先不说他完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渡边玲子才多大？满打满算十六岁，一个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而且他大人家差不多十岁，和她交往都可以被告|恋|童|癖铁窗蹲了。再者渡边玲子并非他喜欢的类型。
“渡边小姐，我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将来考个好一点的大学。”于是星野泉说道。
他当然知道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来说最讨厌听这种说教的话，但是如果这能最快的打击到渡边玲子对他的好感，他不介意说出来得罪人。
渡边玲子闻言，当下明白了星野泉委婉的拒绝之意，心有不甘。
“星野先生，我喜欢你！”一冲动，渡边玲子红着脸脑袋一片空白的喊了出来。
星野泉：“......”
“渡边小姐，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被直白的询问令人难以说出口的问题，渡边玲子的心脏跳得飞快，红意漫上了耳根，结巴的道：“我、我......”
正当她要豁出来说出口时，星野泉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渡边小姐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已经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渡边玲子的爱慕心碎成了渣，嘴唇嗫嚅，流着眼泪转身跑走了。
星野泉眼底一片平静。长痛不如短痛，他的意思够明白了。
天色稍晚些的时候星野泉回到了家，把鸟笼挂回去，抓了点小米喂鸟，然后走进厨房做晚饭。他的厨艺不好不坏，反正食物对他来说只要达到能吃的标准就行。
饭后星野泉铺开宣纸，提笔练字。
他的前半生可以用一个成语概括：波澜壮阔。前略，十四岁成为干部，枪林雨弹中干到二十二岁因为各种原因患上了精神病，休息了两年，飘散了两年的灵魂啪地落回大地，回顾老东家，他的位置已经已经有人接替了，如今的局面也相对稳定了下来，他如果回归说不定还会打破平衡，是以老东家嘴上虽然说着挽留的话，但手上却轻易的给他的离职申请书上戳了同意的章。
他们都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
不过星野泉离职的原因里确实是也有想停下来休息了的意思。
总的来说算是好聚好散吧。他生病的那两年也是老东家一直帮他交着住院费。
心静止水。
水字的最后一笔停顿两秒，最后起笔。
墨水还没有干，星野泉拿起茶杯轻酌了小口，这时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星野泉看了眼，接通。
“你好。”
【“......对此我们也很痛心，总之请您节哀。然后您看怎么处理？......喂？星野先生？听得见吗？”】
星野泉垂下眼睫，漆黑的眼眸看上去平静、无波澜，他的神色也没有变化，就好像对电话里表弟的死亡毫不在意。半晌，他轻声问道：“那孩子是自然死亡吗？”
电话那头显然被问住了，支支吾吾，最后悻悻的说道：【“人生哪有一帆风顺呢......意外总是相伴随行的。”】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来，需要......十分钟左右。”
【“啊？哦哦！好的，我们等你。”】
通话结束，用时六分三十秒。
星野泉回房间随便找了件外衣披上，走到屋外，脑海里计算出到达东京约定地点的路线，下一秒，他消失在了原地。
非是凭空消失、瞬间转移之类，而是他的速度太快，肉眼难以看清。
*
-殡仪馆-
伊地知手中攥着手机，坐立不安的几乎每隔半秒钟就会拿出手机一看。看完了手机，他又会看向前面冰冷的铁床，上面放着虎杖悠仁的尸体，不过当然是已经被布罩起来了的。
尽管虎杖悠仁的死和伊地知没有直接关系，但伊地知心里却始终对此有着一丝自责和愧疚。同时他也很难过虎杖悠仁的死亡，这孩子成绩优异，身体强健，如果不是......他拥有美好的未来。
不过咒术师不就是这样的吗，从成为咒术师的那天起，所有人都会被告知一点：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也几乎没有善终的例子。成为咒术师都是自己的选择。
可是虎杖悠仁成为咒术师却是被逼的。他没有办法，他是唯一可以容纳诅咒之王的容器，而且如今已经吸收了诅咒之王的一部分力量，而这力量一旦吸收就提取不出来了，是以虎杖悠仁没有退路。他不加入咒术界等待他的只有死。而这也是五条悟周旋后的最好的结果，不然虎杖悠仁连选择成为咒术师的机会都没有。
凭什么这样年轻的孩子一定要面临这样残酷的现实？他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
伊地知那天抱着脑袋流着眼泪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太多年轻的生命被咒术界吞噬，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去。兔死狐悲的悲哀。
五条悟双手插着兜，神情冰冷，语气却轻佻的说道：“凭什么——凭他倒霉啊，还能凭什么。”
后面五条悟说了什么伊地知已经模糊了，印象中他只记得五条悟身上森然寒冷的杀意。
作为虎杖悠仁的临时辅助监督，伊地知有通知他家人来领尸体的职责。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联系虎杖悠仁唯一的亲属，所以他塞钱让殡仪馆的人去通知了，自己则像个缩头乌龟等着人来。
门口传来脚步声，伊地知回过神，下意识转头紧紧的盯着。
一道高挑瘦削的身影向他走了过来。
栗发，黑眸，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相貌突出，脸色是下弯眉和下垂眼也没能掩盖住的阴沉，看起来恹恹的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和虎杖悠仁看不出有哪里相像，非要说的话，就是眼尾同样是下垂型的，但虎杖悠仁的眼睛整体是圆润的，青年的眼睛弧度比较冷硬，总之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我是星野泉，虎杖悠仁的表哥。”来者语气平淡的说道。
*
星野泉跟负责人（伊地知）对完了自己的身份后来到尸体前，伸出手掀开了白布。
印象中像个糯米团子总是喜欢黏着自己的小圆球长大了，如今的人不缺营养，一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乍一看上去和大人差不多。不过还尚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衬出了少年的青涩。
星野泉看着少年心口处的空洞，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这具已经完全冰冷僵硬的躯体。
“这样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呢？”星野泉轻声问。
当然，他其实是看得出来的，之所以问出这句话是想从这个人的嘴里问出具体情况。
“是、是......”伊地知嘴唇嗫嚅，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虎杖同学很不幸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歹徒，被枪......”
“谎言。”星野泉打断道。
“即使有大口径的子弹轰穿悠仁的心脏，也绝造不出这样相对平滑的伤口。伊地知先生......是吧，我其实对枪|支稍有了解，你知道大口径子弹轰在人体上是什么样子吗。”
伊地知被星野泉堵得哑口无言，苦笑着亡羊补牢般的说道：“好吧......请稍等下。”
“我期待着。”星野泉平淡的应道，看不出情绪变化。
伊地知转身出门打电话去了，星野泉回头低头凝视表弟的尸体，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光。
他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静，他其实很生气，很愤怒，如果早几年——放在生病前，他已经动手了。
-生得领域-
脚下是腐化的尸水，四周密密麻麻哪都是骸骨，一副地狱之景。
中央，摆放着一个由皑皑白骨堆砌而成的靠坐。穿着宽松的白色和服，大咧咧的敞开胸襟露出光滑胸膛、再往下隐隐约约透露出腹肌轮廓的男人撑着脸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下方叫嚣着要揍他的虎杖悠仁的灵魂，打了个哈欠。
胸口围绕着心脏的位置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抚摸感，宿傩惊讶的挑了下眉，勉强在外界撑开一条能穿过视线的通道，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角度问题，他只看得到身影的下半张脸，但就是光看这半张脸，都异常熟悉。
啧。莫名急躁的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宿傩完全睁开‘眼睛’，此时身影也正好低下了头。
看清那张脸后宿傩一怔，随后捂着脸突然大笑起来，搞得下方被杀死了数不清多少次的虎杖悠仁一头雾水。
低沉的阴森的笑声从指缝泄出，宿傩莫名突然变得凶狠的眼神看得虎杖悠仁心底发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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