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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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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传?无聊。”
“搜神记?没趣。”
“莺莺传?有什么意思?”
一本接一本,随抽随看,随看随丢,在书架前来回走动,一趟下来,扔得满地都是书。
怎么找来找去就是这么几本?
看着散落满地的书册,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已经开始后悔穿过来了。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连一本言情小说都找不到!
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
我忘了,小说的全盛是在明清时期。那什么《聊斋志异》《金瓶梅》《拍案惊奇》的,就连四大名著也是明清时才有的。也幸好宋朝这时候也已有了话本小说,可是和现代言情武侠推理小说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没意思加没意思!
我是不知道人家其他穿越女主是怎么消遣的。这几天我是把桃花岛四处都逛遍了,除了看书实在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玩意儿,只好找几本书来打发时间了。可是黄药师的书房里什么书都有,就是小说书少得可怜,本来我还以为一本也找不到呢,毕竟黄药师那人看起来就不像爱看小说的。没想到居然给我找到了几本,可是都不怎么好看。算了,姑且将就着看看吧,没鱼虾也好。
我叹了口气,俯身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把黄药师的书弄得乱七八糟,再一本一本的归位,也是我消遣的一种方式。黄药师说我,便给我以什么“乱中有序”整理法打发掉,常教他无奈又好笑。
穿成冯蘅以后,我明显的发现自己的记忆能力比以前强了许多,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哪本书放在什么地方从来没记错过。
眼神一黯,这应该是拜冯蘅所赐。以前的我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随便挑了本《世说新语》,我离开了书房打算找个清净地儿消麽时光。
“呵....”
积翠亭里,我放下手里的书,趴在石桌上无聊的直打哈欠。看向亭子外头,黄药师已然停止了练剑,走进积翠亭。见了我这副模样不由莞尔,“困了?”
我点点头,拜冯蘅所赐,我现在也看得懂繁字,读得懂文言文,可古代书册都是从左向右竖着看,怎么看怎么别扭,看得我直瞌睡。
唉......好想念古灵席绢的言情小说,也想念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
见他在对面坐下,自行倒了杯茶喝着,将石桌上的书本往他面前一推。“念给我听。”
他拿起书瞄了眼书皮,“世说新语?你喜欢看这书?”
“废话,当然不喜欢。”我没好气的说,仍是懒懒地趴在石桌上眼也没睁。“可是我没看过,也只好拿来看了。就当了解吧。”
“......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那得初不见君教儿?答曰:我常自教儿......宣洁行廉约,韩豫章遗绢百匹不受;减五十匹,复不受。如是减半,遂至一匹,既终不受。韩后与范同载.....”
积翠亭里,我趴在石桌上闭眼听着黄药师低沉的嗓音念着他手上那本《世说新语》,奇怪的,从他嘴里念出来,我却不那么想睡了。
我睁眼,两手交叠在下巴,定定的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秋高气爽,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斜照进来,清风微拂,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听入耳就像潺潺的溪流那样清清洌洌,就这样静静听着,竟觉得有些温馨。
我两眼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他。这男人,应该是金庸笔下最痴情的男人了。
忽然想起穿越之前那段时间我正在写他的同人文。也是穿越成冯蘅的,而且还是第一人称。
那时候我也在看古灵的“出嫁X从夫”系列小说,对于痴情专一的允禄很是着迷,总是不自觉拿他和允禄比。在写小说时,时常会把两个人搞混,认为黄药师和允禄一样冷漠寡言。我正头大呢,读者又在催更,便忍不住回道:其实我根本不想写冯蘅,我想自己穿!......
难道就因为那样一句话,我就穿了吗?而且正是穿成冯衡!
不会吧?
“怎么了,阿衡?”
不知何时,黄药师放下手中的书,一手抚上我发间。
我不由自主躲了一下,一对上那温柔的眸光立刻垂下眼帘。
“没,没什么。”
自那天起,黄药师就搬到隔壁的书房去睡了,也真如他所说的刮了胡子。现在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几岁,和洪七公柯镇恶站在一起,竟像是他们的晚辈。只是他虽然搬去别房睡,每晚还是回到我房里陪我坐一阵子,总到我睡着后才离去。有好几次在睡梦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他坐在床前的身影,感觉到那温柔凝视的眼神。而对于这些,我只能故作不知,可心里却总是若有若无的一股酸楚涩然。
我知道我在嫉妒,我讨厌他把我看成是冯衡,却没胆告诉他事实.
清溪潺潺,映照出一张绝世容颜若隐若现。
蛾眉如画,秋水为眸,琼鼻樱唇,玉肌雪肤,自有一股清丽脱俗的气韵。
撩起一撮秀发缠在指尖把玩,那色如黑玉,质若绫罗,披散开来长及膝。可怜我一现代来的,头发从来不过腰,又没有古人的巧手本事,只会绑马尾梳麻花辫。倒是黄药师不辞辛劳地天天帮我梳头,搞得我老觉得他像我老妈。
不过冯衡的秀发也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乌黑亮丽,摸着像是丝绸似的,也难怪他会爱不释手。只是我老觉得别扭,就算这或许是人家夫妻间相处的一种情趣好了,可问题是我不是冯衡。而且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老爸什么时候给老妈梳过头发。这种事出现在现实中总觉有点假,那是在小说和电视里才会看到的。
夫妻情趣......嗟!
“阿衡......”
远处传来黄药师的呼唤声,我惨叫一声,连滚带爬跳起来就跑。
啊!...忘了穿鞋袜了!
可是一望见花树掩映间那抹青衣身影,我就顾不得什么鞋袜,两手提住裙摆就要逃之夭夭。
“阿衡,不准跑!”
不跑?不跑才怪!
他这一喊,我反而跑得更快。
“阿衡,站住!”
才不要!顾不得路径,我拼命跑,就怕被他给逮住。可是冯衡的身体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几分钟就气喘吁吁。还有那双脚,我敢拿脑袋担保,她一定缠过小脚。跑了一会儿只觉得脚尖又酸又疼
,但我可不敢停下来,要是被黄药师抓到可就惨了。
“啊!”
一没注意脚下一拐尖叫声中摔了个大马趴。
“shuit!”
我低咒一声爬起来,刚走出一步就觉左脚脚踝处疼得要命,一个站不住又跌回去。
脚崴了!
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出状况!......嘶.....疼死了!
“怎么不跑了?”头顶响起一声冷哼,一双黑缎靴子出现在视线中。我瑟缩了下,缓缓抬头对上黄药师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那个...”我尴尬的咧咧嘴,却因脚上的疼痛皱着脸,表情铁定怪异得紧。“我也想跑来着,但是脚崴了。”
“脚崴了?”他皱了下眉,蹲下来检视我的脚,“活该,看你还敢不敢不乱跑。”
你不追我我干嘛跑?
我垂下眼帘暗自腹诽,就觉腰间一紧身子蓦轻,已给抱起来。“回屋我给看看。”
任由他抱着向精舍走去,一路上偶尔碰到花枝,只惹得落英缤纷。我抬头看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侧脸,只觉的俊逸得不似真人。
我不由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