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假酒同期恋爱后》亦然居士

38、工厂

　　情报管理课

　　情报管理课建于一座宏伟的政|府建筑之中，修建的十分气派，有可以称得上辽阔的广场和旗杆。

　　辰川穿过广场，来到了情报管理课的大厅。

　　大厅的女士接过了他的实习申请，询问了他的名字，道：“情报课，计算机系，你的实习导师是三野辰义，在三楼311。”

　　辰川拿着资料，口中默念着数字，走到了311的门前。
　　门牌上果然写着“三野辰义”。

　　他敲敲门，门内没有人应，他便直接推门。

　　辰川被门内的景象吃了一惊，办公室简直像个痴迷动漫的国中生的房间。
　　到处是手办、玩偶，墙上贴着海报，窗户紧闭，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久不通风的霉味。

　　他的“导师”正坐在左前方的电脑前，电脑有着超大的显示器，此时显示器正泛着白光，照亮了他的面庞，胡子拉碴，大概有四五十岁了。

　　他带着耳机，可能正是因此而没有听见辰川的敲门声。

　　辰川绕过地上的初音玩偶，好奇地凑到电脑旁。

　　辰川有意展示自己的技术，他说：“不应该用这个参数。”

　　他双手飞快地在对方的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说：“这样如何？”

　　对方这才抬头，他身子一斜，转动转椅，面容平静望向辰川平。

　　“新来的？”

　　辰川把实习申请交给他。

　　“辰川平……”对方念道，“我倒是听说过你的名字，井下真知子是你老师吧。”

　　是他的计算机老师，实习申请能够申请成功也是多亏了老师的推荐。

　　辰川点点头。

　　“嗯……”，三野辰义将转椅转过去，背对辰川，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暂时暂停了当初的任务。

　　“听说你的基础不错……我就不过多介绍一些基础知识了，只把部门负责的事情介绍给你。”

　　“我们部门，情报管理科，主要负责各部门情报工作的及时供给，比如犯人的定位啦、人质被绑的地址啦、对方老窝的平面图啦，都需要我们去提供。”

　　“而我们系，也就是通过计算机这一手段获取情报的成员约有三十来位，你很少见到他们，因为我们往往不一同工作，而是流动的。”
　　他挠了挠鬓角，“就是每次哪个行动开始，会抽调走我们部的一位成员加入其中，等到任务结束再送回部门，所以我们部门的工作往往是在其他部门进行的。”

　　“当然，也不排除重大事件需要整个部门一起研究的情况，只不过很少。”

　　对方一口气说完，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明白了吗？实习并不一定就是你未来就业的方向，主要是给双方一个选择的余地，在了解清楚并切实地体验一段时间后再做打算吧。”

　　三野辰义直视辰川的眼睛，没想到这个二次元宅大叔在聊起这个话题上，神情却是十分的严肃。

　　辰川点头，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在三野辰义的指导下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职务和部门器械的运用。
　　一周后，他也接到了自己全权负责的第一个案子。

　　**

　　松田坐在车上，在颠簸的车上翻看这此次任务的相关信息。

　　他轻声读了出来：“11月3日凌晨，东京斗金大厦内发现□□……”

　　原来此次任务是一起炸弹勒索案。

　　斗金大厦负一层建有一个奢华的地下赌场，赌场正如其名，人流密集，日进斗金。而在3日凌晨却有人发现了疑似炸弹的铁盒子，铁盒子旁写有勒索信，让老板12小时之内把5亿日元送到郊区，不然就炸了赌场。

　　仅赌场的设施就不止5亿，赌场又建在负一楼，倒塌可是整栋大厦的事情。老板联系上大厦的所有者，两人凑钱，便真的把钱交给了对方，对方倒也信守承诺远程关闭了炸弹。此时老板才心疼起了自己的5亿日元，报警希望警察能追回这5亿。
　　因为当时在场的炸弹是货真价实的，所以此次任务被分给了他们□□处理班。

　　松田看完后皱眉，对身旁开车的前辈道：“这人早干嘛去了，现在心疼钱，当初收到勒索后就应该直接报警了。”

　　他坐在副驾，开车的正是前辈名角桥高嗣，是一位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的青年，年纪不大，经验却十分丰富，因此也被松田的实习导师所指派，两人一起来追踪嫌犯。

　　角桥安慰道：“这种情况也不少，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完全信赖警方嘛。”

　　松田撇撇嘴，还是感觉不爽。

　　他戴上微型蓝牙耳机，耳机背后是他们此次任务的接线员，主要对他们追踪犯人进行远程的情报提供与指挥。

　　“喂喂，能听清吗？我是你们的接线员，工号-6671，不建议投诉因为投诉了也没用。”

　　松田瞪大眼睛：“辰川平？”

　　他对上身旁角桥惊讶的目光，解释道：“我弟弟。”

　　耳机那头道：“喂，我年龄比你大的好吧。”

　　松田顾不得和角桥寒暄：“你来作指挥，信息情报课没人了吗？！”

　　对面的声音趾高气扬：“我可是天才！前辈说这个案件我单独负责完全可以的！”

　　“我可不要被你拿来练手。”

　　“能被我练手是你的荣幸。”

　　“你给我回家等着！”

　　角桥却听出了两人争吵中的默契，他笑盈盈地道：“啊呀，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真是不错。”

　　“……你听错了吧。”

　　“我和我爸的关系都比他成功。”

　　车辆这个时候停了。

　　角桥笑着摆摆手，虽然同时被两个后辈怼了，但好脾气的他并没有在意，反而转而问道：“辰川君有查到嫌疑人的位置了吗？我们现在正停在斗金大厦门口。”

　　“嗯……我看看。”对面的辰川坐在电脑面前，姿势随意，一只脚支了起来，蹬在了椅子面上。

　　他要找的嫌犯名天田秀太郎，也是此次事件的目击者之一，被定为嫌疑人有两点：一是事发当天凌晨，监控有拍到两名蒙面人搬运炸弹进入大厦，其中一名的纹身和天田秀太郎一致；二是最近有3000万不明收入打入了他的银行账户中。

　　但他们并未实施抓捕，而是派松田他们蹲守，因为显然这次炸弹勒索案是有同伙在场的。
　　他们希望能通过观察嫌疑人的接触成员，来排查出天田秀太郎的同伙。

　　他把天田秀太郎的正反面照片上载，用情报课的监控系统核对其面容，此系统联系着东京的所有公用监控，可以自动核对上载照片和路过的路人之间的相似程度，以达到追踪嫌犯的目的。

　　辰川换了个姿势，盯着电脑上的：“【loading……】”

　　他有时候下意识地就想运用能力来解决案件，这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自然。
　　但是追踪自己的组织还没有信息，还有性命之忧，这种事情还是小心点好，尽量不要去运用自己的能力。

　　清理完思绪，“扣扣”他的门响了。
　　没等他反应，他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辰川摘下了头戴式耳机，疑惑望去，来人是斗金赌场的老板。

　　老板大腹便便，乃至于穿的西装的扣子都被撑的凸了出来，胳膊上带着几块名表——他不是一般的有钱，当然，看上去也不怎么聪明。

　　赌场老板满头大汗，心中正为自己的5亿发愁，5亿块！他几天几夜地睡不着觉，因为已知有人已拿走了3000万，那个什么太郎的，也不知道拿着自己的钱在怎么逍遥，那可是他的钱！

　　他很想就这样让警察把天田秀太郎逮捕，要回他的3000万，但被警察拒绝了，因为要顺藤摸瓜。

　　他今天来就是来监督一下警察，不是他们的钱，他们当然不着急。哪承想就一个人在忙自己的案子。
　　他盯着这个小警察瞧，年纪不大，一个小白脸，不过……他舔舔唇，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小白脸辰川对这个老板也没什么好印象，他顺势喝了口茶，扭过头去：“你下次进来前记得敲门。”

　　赌场老板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被呛了回去，这个人年纪不大，派头倒是不小，他悄悄歇了恐吓辰川的心思，转而问道：“警察先生，我是来问咱们案子的进展如何？”

　　进展如何？

　　辰川心想，这才一天，哪里来的什么进展。

　　不过想起最近纷至沓来的对自己的投诉，辰川缓和语气道：“我们正在追踪嫌犯的踪迹，也派出警员前去搜证了。”

　　“叮”的一声，电脑弹出了天田秀太郎的行动轨迹，辰川对赌场老板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暂停了和对方的谈话

　　他顾不得再和赌场老板多说什么，他戴上耳机，对对面的松田他们道：“查到了，在新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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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街角，是东京市内的一个繁华的步行街，特点是人流量极大，鱼龙混杂。

　　角桥高嗣听此一脚油门，两人朝辰川所说的目的地开去。

　　这边辰川也没有闲着，通过名称，他在数据库查到了嫌犯的手机号码。
　　这就好办，辰川锁定了对方的手机，并嘱托松田他们道：“我查到他的手机号了，你在车里能找见一个黑色的盒子吗？铁质的黑盒子。”

　　角桥高嗣在开车，松田打开上车前统一配发的箱子，道：“找到了，然后呢。”

　　“等到发现嫌犯后，你们就拿着它靠近——不用很近，10米左右就可以，我好截取对方的信号，监控他的手机。”

　　松田应了，两人来到了辰川所发的定位位置，就在新街角奶茶店的下方，果然在那里遇见了嫌犯天田秀太郎。

　　因为街道人员密集，所以松田两人并不起眼，他们轻松完成了辰川交给他们的任务。

　　松田两人自然地撤回车中，在车上静静的观察天田秀太郎的动作，他在打电话，电话内容成功被辰川截取，转放给了松田：

　　“你怎么还没到？”这应该是天田秀太郎的声音。

　　“我们快了。”

　　“3000万可打发不了我，当时是我把东西搬进赌场，也是我踩的点，你告诉我只有3000万？”

　　“……”对方把电话挂了。

　　松田对他的前辈角桥道：“这下，天田秀太郎无疑是凶手之一了。”

　　角桥点头，“看看嫌犯等的同伙是谁。”

　　片刻，一辆灰色的车停在了奶茶店门口，天田秀太郎和车主没有说话，拿了一个信封便走开了。

　　是钱吧。

　　松田他们拍下车牌号，发给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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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川收到后，心知拿到了这个，此次行动已经有了不错的开始，应该不久就能结束了。

　　他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赌场老板还在原地。

　　他摘下耳机，转身过来对赌场老板道：“行了，天田秀太郎应该就是凶手，找到同伙的车牌号了，应该不久就能找到窝点。”

　　辰川有些烦了，他知道这个老板爱财如命，可也不用天天往警察局跑吧，好像监工似的。

　　赌场老板暗示道：“谢谢警察先生，案件顺利完成后，必有重谢。”

　　他说完，想伸手握住辰川的手，辰川注意到了这一企图，及时错开了。

　　辰川道：“不用谢，慢走不送。”

　　他转头在电脑上查找那个车牌号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辰川依旧没有听见关门声，他疑惑地扫向门口。

　　赌场老板仍站在原地，满脸堆笑。

　　是想继续看着自己完成之后的工作？辰川皱眉。

　　怕自己摸鱼？
　　这监工，有完没完了，你又不给我发工资！

　　辰川最憎恶别人对他的这种强制的管控，况且那个赌场老板油头满面，他越看越觉得对方面目可憎起来。

　　他主动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又实在懒得多费口舌，便直接动手，把对方推了出去。
　　辰川力气不小，虽然和他的同期们比还差了些，但是毕竟受过训练，是远远高于平均水准的。

　　“你干什么？”赌场老板嚷嚷道，他被辰川推了一个趔趄，眼前的门“嘭”得一声关上，只看见“实习岗”三个大字。

　　辰川关门，坐在电脑桌前。
　　他把车牌号输入到系统当中，又有些后悔刚才一怒之下把那个老板推了出去。

　　这下又该被投诉了。

　　电脑上弹出弹窗，他成功找到了同伙的居住地。因为那个天田秀太郎的定位也在哪里，他想，这应该就是犯罪团伙的窝点了。

　　**

　　第二天，晴空万里，辰川和松田站在车旁。

　　这里是东京郊区的马路旁，马路不远处有一家破旧的工厂，辰川搜到的据点正是这个工厂。
　　从他的这个角度望去，工厂杂草从生，一个人影也没有。

　　武装警察以及□□处理班的前辈已经进去了，他们两个被派来在一旁等着，随时听候命令。
　　追踪犯人也许会让他们这些实习生干，但是抓捕犯人——特别是还带有炸弹设施的犯人，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派还是实习生的松田和辰川前往。

　　两人都穿着制服，只不过松田的制服要比他的厚重许多，有着厚重的防弹背心，特殊材质的头盔，手上还拿着一个透明的长方形盾牌。

　　松田十分不满抓捕犯人不带他的决议，他掀开头盔，靠在了车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没劲——”

　　辰川拿着手机，心情比松田好上不少，他其实也不太想去犯险：“我前辈把工厂破译的地图发我了，他说已经差不多控制住了局势，我们一会就进去帮忙。”

　　两人交谈间，身后传来车辆的刹车声。

　　辰川扭过头去，是一辆白色宾利。
　　从车上下来一列越有六七个黑衣保镖，个个身材魁梧，西装革履，戴一副黑色墨镜。

　　辰川和松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他暗暗把手伸进衣侧——他的配枪正在那里。

　　一溜的保镖下来后，一个富态的男子在保镖的簇拥下下车。

　　辰川松了口气，这是那个赌场老板。

　　对方看见辰川二人，好似当天的事情没发生一样，他假笑道：“哎，这不是那天的警察先生嘛！”

　　松田眯眼，悄声对辰川说：“你们认识？”

　　辰川点头：“是，他是受害者，那个掏了5亿后又后悔的赌场老板。”

　　松田这才把警棍和盾牌稍稍收了收。

　　辰川对赌场老板说：“这里在办案，哪怕你是受害者也不能进。”

　　他面色不愉，又强调道：“你放心，我们警察，公正廉洁，一旦发现那5亿会直接封存，然后交到你手上的。”
　　和赌场老板打过几次交道，辰川很懂这个人的小心思，无非是担心那5亿被贪|污或瓜分了。

　　赌场老板忙说：“没事，没事，我不进去，我就过来看看。”

　　辰川和松田没有回应，他们接到了让他们进入工厂的消息。

　　辰川把这个赌场老板来了的事情汇报给前辈，没有再管站在路边的赌场老板，一同进入了工厂。

　　工厂是废弃过一段时间的，看不出原来是什么厂子来，工厂大厅的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阳光从洞中斜射下来，照亮整个大厅。

　　大厅中央有一伙人蹲着抱住头。

　　这些应该就是涉案人员了。

　　看见两人进来，松田的前辈角桥高嗣便迎了上来。

　　他神情严肃道：“这次搜捕，不仅查出了炸药，而且查出了制/毒工具。好在已经全部逮捕了，喏，这伙人不仅是勒索犯，同时还贩/毒。”

　　“事情的定性上升，一会儿东京警局的人还要加派警力支援。”

　　辰川一怔，但想想又勒索又贩/毒，两者确实不冲突。

　　角桥高嗣继续道：“你是辰川吧？我们三人一组，任务就是从工厂的左侧出发，沿途搜索到底还有没有残留的违禁物品。”

　　辰川点开手机中的电子地图，整个工厂分东西两间，两间房间在大门也就是大厅处连接在一起。

　　三人依照命令，走进了左侧的走廊。

　　走廊阴暗，不排水也没有光照，辰川踩在地上，能听见清晰的水声。

　　他拿着手电筒朝墙壁照着：“我总觉得会有密室。”

　　松田问：“为什么？”

　　辰川伸手抚过墙壁，接触到微微泛潮的白石灰墙，道：“地图上左侧一条长廊和右侧长廊明明距离很远，中间却是实心，有点奇怪。”

　　松田不置可否。

　　辰川心思一动，冥冥之中，他感觉右侧脚边的角落里似乎有电流的信号。

　　他蹲下身，用手一寸寸的摸着墙壁。

　　近了，更近了。

　　只听“吧嗒”一声，辰川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凉的按钮。

　　他按了下去。

　　伴随着石块的摩擦声，一块砌着白灰的墙自动挪开。
　　果然走廊之间有房间。

　　辰川打着手电筒进入房间。

　　角桥高嗣打开对讲机，想向上司汇报今晚突发的情况。
　　对讲机传来“兹拉兹拉”的噪音。
　　这里没有信号。

　　他皱眉，忙跟上已经进入房间的后辈们。

　　房间漆黑，辰川的手电筒所照之处尽是木箱子，箱子是几块木板拼成的，很简陋。

　　辰川用食指抚上，食指上沾满了白色粉末。

　　是毒品？

　　松田立在一旁，见状拍了下辰川的手背，他神情肃然，小声斥道：“不要乱摸。”
　　有些毒品仅接触皮肤就可发挥效果。

　　辰川接过松田的湿巾，擦拭掉了白色粉末，他趁着湿巾，用湿巾的一头捏起箱子上一块长发性物体。

　　他抖了抖，一层灰从中扑簌簌地落下。

　　是一个册子。

　　“喂，你们看这个。”

　　辰川把册子放在箱子上，这样正好平视它，他打着光，松田掀开——

　　只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地记着交易场所、交易数量和交易金额：

　　“得胜酒店 300g 2000w

　　斗金赌/场 1kg 5000w

　　斗金赌/场 2kg 1亿

　　易升行 50g 500w”

　　松田凝眉，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怎么炸弹案的受害方——斗金赌场反而是这个制毒工厂的最大主顾？

　　他快速翻到了最后一页：

　　“斗金赌/场 5kg 5亿”

　　后面的“5亿”被划掉，然后用红笔潦草地画了一个大大的×号，力透纸背。

　　一片寂静。

　　辰川的背后沁出冷汗，想起他和松田在外面等待时碰见的白色宾利。

　　入v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