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校园]》折礼温

94、第 94 章

　　临近春节，郅衎和方肆一起回了家，郅衎仔细挑选了很多礼物，便把行李放在了方肆的房间里。

　　他高中的学区房还是要去整理一遍。
　　方肆陪着他一起去了。

　　刚开始用钥匙开门，发现里面堆满了灰尘，郅衎下意识朝窗户边走去，打开窗户，一眼就看到窗边的风铃。

　　红色的月牙木头沾上了一层灰，郅衎伸手把东西拿了下来，在手边轻轻摇晃。

　　方肆听到声音，瞬间抬头去看郅衎，望见那一个风铃，眼神微动：“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郅衎也跟笑了，说：“对啊。”

　　两人开了灯，空气的颗粒很多，空气弥漫干涩的气味，方肆问：“你受得了吗？我记得你呼吸道不太好。”

　　“可以的。”郅衎从浴室捧了一盆水，洒在地面上。

　　两人把很多东西都扔掉了，也有很多都保留下来，每一处地方都很熟悉。

　　时间渐晚，两人终于整理的差不多了，郅衎半躺在沙发上，方肆也跟伏在旁边，手指敲了敲郅衎的手腕。

　　郅衎任由方肆的动作，说：“我没想到我高中居然画了那么多画，厚厚的一叠。”

　　方肆笑说：“那你是没见过我试卷，我高三那年也写得超级多，我这辈子都没写过那么多的字。”

　　两人疲惫地躺着，一言一语，像是在回顾那些年。

　　“你之前是不是把我拉黑了？”郅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发了好多条消息，我都看到了。”

　　方肆也是前几年知道拉黑了，对方也能看到自己发的消息，所以他后面也就将错就错，突然某一天，郅衎真的会看到，可是郅衎那个号一直没用，所以道最后，像是寄托所吧。

　　郅衎继续说：“来年春天，我们去看梯田云海吧。”

　　方肆应道：“嗯，把很多想一起完成的事情，都一一完成吧。”

　　郅衎说：“好。”

　　*

　　五人群里开始响动，陈于行先开口说话了，喊大家一起来聚聚。

　　方肆则是在群里发了一个1字，周子真也掺和地扣1，至于林近舟，他直接发了三个句号，然后说了一句：“我可能会带一个女生。”

　　群里顿时热闹了，陈于行调侃说：“和尚要破戒啦？”
　　林近舟回：“不是破戒，是梦想成真了。”

　　最后大家约定周三去彩真里，开了一个玩游戏的小房间。

　　郅衎和方肆进来的时候，周子真和陈于行在房间里，彼此都打了声招呼，郅衎也点点头。

　　他没想到周子真和陈于行能那么长久，林近舟和颜玉最后进来的，林近舟挑了眉，起哄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瞒着我们多久了？”

　　“也才前几天在一起的。”林近舟跟几人介绍道，“颜玉，我女朋友。”

　　颜玉跟周子真、方肆、陈于行都认识，唯一一个不熟的只有郅衎，但郅衎在他印象里，确实很深。

　　陈于行他们几人都知道颜玉，大声靠了一句：“你这个，我是真没想到，高中都是同届的，藏得真深啊。”

　　方肆只是点点头说：“恭喜。”
　　颜玉看了眼他旁边的郅衎，露出笑说：“同喜。”

　　相互落座，大家开始玩起了游戏，第一个瓶子就转到了郅衎，陈于行就想开始问话了，被方肆的眼神压制了一下。

　　陈于行也就不好意思去为难郅衎了，他问了一个还算好回答的问题——“你对我们这群人评价一下感觉，好的坏的都行。”

　　郅衎虽然对那两个女生不熟悉，但他和她们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确实还是能说得出来的。

　　陈于行说：“就先颜玉吧，是什么感觉？”
　　郅衎说：“外柔内刚。”

　　陈于行：“我老婆呢？”
　　“外刚内柔。”

　　陈于行笑了，指了指自己：“我？”
　　“天生勇者”

　　“林近舟？”
　　“画技不错。”

　　最后一个人，陈于行没问，方肆自己开口了：“那我呢？”
　　郅衎眉梢染笑，轻声说：“很好。”

　　大家都起哄了一瞬，陈于行想到高中的卷子，打趣说：“众所周知，方肆不叫方肆。”

　　郅衎疑惑了，他问：“那叫什么？”

　　除了被讲的当事人和郅衎，剩下的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陈于行大笑说：“叫方郅。”

　　郅衎看了一眼方肆，方肆则是笑着开始了下一把，结果下一个人是方肆，方肆连题目都没听到，直接说：“郅衎很好。”

　　陈于行和林近舟大声说：“滚。”

　　陈于行直接挑了个大的问：“在分手的那一刻，你的反应是什么？这么多年里，你有没有怨恨过郅衎？”

　　林近舟脑袋一歪，静静地听着，周子真倒是看好戏的样子，颜玉撑着下巴也等着听回答。

　　郅衎没有什么表情，他其实也想听听方肆是怎么说的。

　　方肆看着一群看好戏模样的人，笑了下说：“很平静，没有。”

　　“讲细节！”陈于行头一个不满，“你这也太糊弄我们了！”

　　方肆满足他说：“刚开始听到分手心理确实有不适，但那时候的痛苦可能是因为心理的保护机制，一下子被冲掉，我反倒是在大二那年回过味来，在郅衎家门口大哭一场。
　　“我刚开始有不解，有茫然，但我从来没有怨恨过郅衎，因为我无法怀着任何不好的情绪来面对我最喜欢的人。”

　　林近舟说：“吃了一把好狗粮。”
　　周子真赞成道：“我也深有感觉，赶紧抽一次我，我也想让你们尝试一下。”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后面确实轮着过来了，明明不是讲有关自己的恋爱，总会能生硬地带一下。

　　天色渐渐暗了，几人都回了家。

　　郅衎在今晚收到了郅薇的消息，郅衎和郅薇也断了好几年消息，所有看到这条消息还挺怪异。

　　郅衎不知道郅薇是否成家立业了，他跟郅薇无关痛痒地说了几句，两人打了一通电话。

　　郅薇说自己有了新的家庭，那个男生对她很好，郅衎说了句恭喜。

　　郅薇开始跟他反思道：“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和你说出那么多不可理喻的话，真的太蠢了，那时候我总觉得你是欠我的，其实，你不欠我什么。”她顿了顿，“你也真是个傻子，奶奶偷偷把好东西留给你，你却还要分给我们，让我知道奶奶的偏心。”

　　郅衎指节微拢，他没有出声，只听郅薇叹道：“但我太有问题了，我发给你那些抱怨的话，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传递的情绪也一定很影响你吧。”

　　郅衎不是不是什么都能装的袋子，那时候的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且还是一个不会自省的人，只会怪别人为什么都离开自己。

　　好在现在也慢慢变好了。

　　郅薇真诚的说：“对不起，郅衎，我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和你说话的。”

　　郅衎弯唇说：“没事，你现在过得开心幸福就很好了。”

　　郅薇忍不住笑道：“嗯，很幸福，我前年生了一个姑娘，很可爱。”
　　郅衎说：“挺好的。”

　　两人没讲几句挂断了电话。
　　很多都在朝好的走向。

　　郅衎等方肆从浴室里出来说：“原来英格兰的夏天并不炽热。”

　　方肆说：“当然了，地理环境原因。”
　　郅衎觉得没法接了。

　　方肆笑说：“在心里感受到热烈就好了。”
　　“嗯。”

　　今年的春节不再是三个人一起过，郅衎的加入，场面很融合。

　　方肆爸妈在郅衎每一次来时满面笑容，走时依依不舍。

　　某些时刻，方肆觉得自己的地位逐渐下降，郅衎成为了家里的掌上明珠，有什么好的都先依着郅衎，想吃什么，从不用自己动手。

　　方肆嘴上囔囔着不满意，心里不禁乐开花。
　　甚至有一天，方建员自己都不舍得喝的酒都给郅衎拿了出来，说是高高兴兴一起。

　　很多年里，郅衎第一次过这么热闹、欢乐的春节。

　　时间过得太快了，也太长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春节的样子，但又因为方肆，他重新感受到这样的节日氛围。

　　方肆好像把他所拥有的东西，全部都分给了他。

　　春节过后，两人小小的放纵一下，又重新开始回杭城上班。

　　他们好像真的从校园开始，一同进入了社会，从学校来回点变为了工作来回折点，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这一年，郅衎自己开了一间工作室，办公地点不远，时间也自由。

　　但方肆总觉得这样的郅衎，比上一年更加忙了，好几次独有的时间都能被工作占有。

　　方肆跟郅衎稍加一提醒，郅衎也把工作和自己私有的时间调节开来，毕竟他现在不是独自一人了。

　　四月底，两人回了家，夏至念和方建员把家里的狗子给方肆带着，没有担忧地去了别的省份旅游。

　　方肆坐在沙发上，碰了碰郅衎开口：“我们来吧？”
　　郅衎装傻问：“什么？”

　　方肆也知道郅衎在装傻，说：“别装了，你想哪个位置？”

　　郅衎脊背贴在沙发背上说：“你来，我不想动。”

　　方肆附在郅衎耳畔说：“好。”

　　下一秒去了浴室，花洒的水珠滚落。

　　夜色渐深，客厅里的狗子，眯眼昏睡，突然听到楼上一连串的“不行不行不行！”

　　将它惊醒，瞪着圆正大眼，伸着脖子左顾右盼，怀着满心的好奇，悄悄探出脚，在发出声音的房间门口，踟蹰不前，下一刻，下定决心般往前望了一眼，立马受了惊吓地后退，动作急促，率动极大。

　　狗子默默跳上阳台，这注定不是安静个的夜晚。

　　它耷拉耳朵，脑袋趴拉，安静地望着窗外，依稀看见几根青藤攀爬上树梢，弱弱地汪汪两声。

　　春夜的温度如凉水，若有风伴，便会沁入皮肤，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浪，激荡一波又一波。

　　既瑟缩在春夜里，又迷失在春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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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最后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