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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于是打架×念压×轮月 ...

  •   “真是不要命的打法……”宾喃喃说道。
      的确,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确定对方的攻击力度,然后又牺牲左臂夺得攻击时机,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势……很眼熟啊,当初才到流星街的我,不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才拼命活下来的么?那时的我除了生命以外一无所有,没有能力,没有武器,除了拼命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战斗方式。之所以说是“近乎”,那是因为我还抱着唯一的欲望——那就是活下去。
      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死了就什么也没有。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了观众席,这时,我在高台的VIP贵宾席上看见了前不久我遇见的那个女人,她依旧穿着一身紫色的华贵服饰,面容精致,身边的保镖已经换了人选。女人正微笑着拍手,眼神落在离开场地的硫雅身上,看起来若有所思。
      宾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喂,你的对手死了,你应该不会用枪了吧?那个女人会替换他吗?”
      “嗯……应该没问题了。”我瞥了他一眼,抛起手中几枚兑换来的宝石,“我请你吃饭,我们回去吧。”
      离开赌场,我一直走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身影发神。沉闷地走了半天后,宾受不了地打了个哆嗦,眼神诡异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我真心道:“我在想把你卖了会值多少钱。”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计算出的结果如何?”
      我摸了摸下巴:“虽然重量很足,但是质量太差,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内脏肯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而且肥肉的价钱通常都要比瘦肉便宜……”
      咚!走廊的墙壁被他打出一大片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惊得周围的人群迅速退散。
      我抽出了刀。
      宾一皱眉:“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 我灿然一笑,挥刀攻去。
      几回合的攻击下来,他总是以出人意料的力气硬抗住我的攻击,这种程度的攻击力度已经不在正常范围内了……虽然不排除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有其它方法增加力气的可能性,但是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念能力。
      而且怎么看都像强化系的傻瓜。
      到这种时候,他仍旧未出全力,试图夺取我的武器,让我停止攻击。
      “还不明白吗?”当手中的刀再次被他架住,我对着他淡淡说道,“我们不是同伴也不是朋友,没有必要留手,不要忘了这里是流星街。”
      宾的瞳孔一缩,将我击开:“……我知道了。”
      压力,铺天盖地地袭来!
      心脏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屏住,强大的寒意贴住每一寸肌肤,冷汗不自觉地渗出来。
      就像溺水一样,空气仿佛都变了形状,扭曲着,将巨大的恐惧溶入。
      好可怕!
      会死掉。
      仅仅几秒的时间,我的思维完全停止了,只是圆睁着眼睛,颤抖着看着面前的拳头冲破凝滞的空气,向我袭来。
      被打飞在墙脚后,腹部的疼痛感稍微让我有了一丝冷静,再次感受着四周不可思议的恐怖压力,我忍着剧痛坐起来。不远处宾缓步向我走来,他还是在犹豫,因为他没有让我死的理由,而他要杀死我又太简单了,主动权在他手上。
      “咳咳、咳、咳咳……”我吐出一片模糊的血肉,一边颤抖,一边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呵呵……”
      这就是念能力,让奇牙宝宝恐惧到愿意背叛自己朋友的能力,让即使是身为主角的小杰也抵抗不了的可怕压力,让无数的杀手、盗贼、猎人草芥人命,高高在上的能力。
      “你在笑什么?”耳中听见的宾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飘飘荡荡毫不真实。
      我捂住嘴咳出血液,然后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
      我在恐惧什么?在过于害怕的时候,我偏偏无比清醒地问着自己。
      我恐惧的是自己的消失导致的失去,而不是死亡本身,我并不害怕死亡。
      我想起很远很远的事情,小学时候的我们每天都得盯着寒风做早操,一到寒冷的冬季,所有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套更是必备物品。有一次我忘了戴上手套,做操的时候手瑟缩不停,冷极了。我难受得不行,最后破罐子破摔,再也不管自己通红的手。
      当我忘记身体的感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手虽然还是那么冷,但是却一点都不难受了,仿佛冰冷的并不是我的身体,仿佛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虽然那之后我的手因为冻伤,好长时间都没办法正常上课,但是那时候的感觉一直印在我的心底。
      以前的我打个针都会皱着眉头大呼小叫,可是当我来到流星街,当我受到更严重的伤,弄得一身都是血的时候,我却不觉得有多难承受了。
      不管身体拥有怎样的痛楚,我都可以无可畏惧地承受。因为我的心不曾恐惧。
      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
      让我忘了周围的压力,忘记这一刻的恐惧。这恐惧是身体上的而非心灵,心中的恐惧要可怕的多。
      让身体遵循心灵的意志。
      意识中闪过的画面停止,刚才我看似思考了很久,时间实则只过了几秒。我笑着撑着墙壁站起来,反手将刀插入刀鞘,握住了刀柄。对空气中的压力视若无睹。
      于是冲上前,拔刀!
      嗡——金属的长刀在空气中发出奇异的响声,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半空中突然出现两轮破碎的圆月,就像被什么力量切成两半,一轮上弦,一轮下弦。
      光芒瞬间闪过,两弯明月合在一起。
      我插回刀,全身的力气用尽,直接倒在地上。
      而宾的左手和右腿被我齐齐斩断,他哀嚎着倒下,血水溅了一地。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呢?如果我计算得没错……
      人烟稀少的走廊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未几,一双穿着木屐的脚出现在我的视线。雪白的小脚踩在血水之中,看起来惊人的美丽。
      这时候比赛完的他果然经过了这里。
      “哟,亚路嘉。”我朝他打招呼,“帮忙把我们送到医护处好不好?下次我请你吃饭,违约的话你就杀了我好了。”
      “杀了你同样也没人兑换诺言……你又干了危险的事情。”他顿了一下,“刚才我在一旁看到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招式……很漂亮。”
      语毕,亚路嘉无视我和宾身上的伤口,一路拖着我们进了治疗处,留下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迹。
      “TNND……他走路再悠闲一点,我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宾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齿。
      “不能怪他。”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要知道对他而言,身上的那件衣服要比我们俩的命值钱得多……”
      “……我操!”胖子捂着手臂,恨恨地看着我,“你在想些什么?”
      “哦,我在想你掉的那两只手不知道被谁捡了便宜,虽然肥肉挺多但是在重量上弥补了……”
      “祝!雨!潇!断手和断脚都捡回来现在正安在我的身上!虽然医药费很贵但是还是可以使用!你这个疯女人给我正常一点!”
      “……”我沉默半天,最后无比痛苦地说,“太难了。”
      “什么?”
      “我说要我正常一点实在是太难了,还不如让我变身奥特们或者美少女战士去拯救地球——”
      “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女人!”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难道你想念国王陛下了?”
      “谁?”
      ……这家伙太好骗了吧,随便一说就钻进套子。
      “基佬。”我答。
      ……总之不管胖子的水深火热和火冒三丈,在抓狂半天发现没有丝毫效果之后,他再次问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猜~你猜不到~猜~不~到~”声音千转百回妩媚妖娆。
      “噗——”他吐血了,他真的吐血了,他捂住胸口在医生的注视下一擦嘴,捏起拳头青筋毕露,“我和你拼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护士终于忍不住一记手刀敲昏了他:“安静!”
      晚上,亚路嘉走进病房,望着已经注射了镇定剂睡着的宾,问我:“你做了什么?”
      “哦,那家伙是我再过两场就会碰到的对手,他很强,我打不过他,所以想想办法杀掉。”我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翻了一页,“不过后来我改变主意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天真的人,杀了太可惜。”
      得到回答,亚路嘉没有再问什么便离开了。
      说实话他会来看我真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呢……
      虽然我没骗他,但是也隐瞒了很多内容。宾是个念能力者,这是我在流星街以来第一次接触念的机会。这一次,我彻底感受到了念压的强大,想要变强的心情变得迫切……我想让他教我念。
      我摊开笔记本,阅读着那些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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