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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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见路边的那个人，苏亦煊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就那么闲适地站在那里，一身休闲装，高大匀称的身型穿什么都好看。人群中那么显眼，将要西下的夕阳慵懒地洒在他身上，少了衬衣西裤的严肃，竟多了几倍的随意和不羁。看到从他身旁经过的女人眼光无一不流连，苏亦煊的心里泛起一阵一阵醋意，遂踩了一脚油直冲过去，然后装作优雅地停在他面前。
放下副驾驶的车窗，看到大帅哥正弯下腰朝车里张望，还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苏亦煊心里的紧张一扫而光，转而替代的是骄傲：他此时的微笑只为她一个人。
刘子熙上车之后，侧着脸看着煊煊好看的娇美脸颊，连眼睛里都满是笑意。
“惊喜么？小丫头。”刘子熙问。
苏亦煊看着他，那种不真实感又直端端地冒出来，子熙哥哥嘴唇的弧度温柔得不可思议。
刘子熙看着煊煊魂不守舍的模样，仿佛回到他们久别后第一次见面。他神情愉悦地伸出手捏捏她的脸蛋，说：“傻丫头，没做梦，开车吧，请我吃江宁小吃。”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亲昵动作，让他们俩着实都惊了一下，苏亦煊依旧小鹿乱撞，刘子熙则讶异于自己无法克制的情感流露。
还是苏亦煊先回过神，她高兴地点头道：“好好，咱们去吃小吃。”然后咧着嘴巴发动汽车，一路上心里偷乐，合不拢嘴。
虽然多年来一直对江宁有着抵触的情绪，可是苏亦煊仍然没有放弃去了解它。早在爸妈同意她独自骑车去上学时起，她就已经开始留意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游乐项目有意思，哪里适合于闲逛，哪里可以满足购物的需求，哪里能够得到更新的艺术咨询，哪里看电影经常会有优惠……
做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其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子熙哥哥来江宁，她可以当一个称职的向导，让子熙哥哥玩得开心，自己也快乐。
曾经在心底思量了很多年第一顿饭的地点，挑来挑去，选了又选，有的是因为还没等子熙哥哥来就倒闭了，有的直接被她觉得更好吃的东西所替换掉。今天，这份小心思终于可以落下了，算是如愿以偿。
看着眼前8盘江宁本地特色菜，刘子熙端着米饭不知道先吃哪个为好。他个人认为江宁的菜偏甜，又有些偏咸，老抽着色较重，口味还是蛮香的，就是不太习惯。而且菜的分量极小，照菜单上的价格，同样一份菜在古北的话，店家应该能给足两倍的量。怪不得煊煊要点8个菜，是怕不够吃吧。
“哥，你们主任呢？”苏亦煊夹了一筷子烤麸问。
“回古北了。”
“啊？”苏亦煊一脸疑问，“你怎么没有直接回去？”
“我……我来看你啊。”刘子熙想起主任前一天跟他说的话，不由得笑了，“我不是说有机会要来看你的画么？现在机会来了。”
“哦，”苏亦煊恍然大悟，子熙哥哥还是这么关心她，让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个受宠若惊的年代，“那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去我家吧。”她不禁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心里又暗自庆幸，还好临走前收拾了房间。
刘子熙“好”字卡在喉咙口，去她家？那不就意味着要见她爸妈？
苏亦煊看见子熙哥哥笑容凝结，倏地也想起这么多年心照不宣闭口不谈的话题，遂弱弱地说道：“……我是自己住。”
刘子熙听后，心里的手拍拍胸口，表面上他微笑着没有异样。可当他再次面对米饭的时候，又被卡住了。煊煊自己住？难道真的有了男朋友？而且还……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他突然回忆起刚联系到煊煊的时候，那时他大四，她大一。他问煊煊有没有男朋友，煊煊说有，当时的他心里想煊煊真的是长大了，原来不论你是否惦记、是否担心，有些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你，世界照样转。
可是今天，刘子熙心里却出现了阵阵的不安，仿佛自己真的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时至今日终于意识到对煊煊的感情已经超出亲情，超出友情，走到了爱情的边缘时，他的煊煊却早就离他远去了。
后半顿饭刘子熙吃得怏怏，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煊煊的每一句话。脑子里却时不时模拟出煊煊被别的男人拥抱、亲吻的模样，时不时模拟出煊煊对别的男人笑的那种角度，让他的心酸得厉害，痛得不能自已。
吃完饭，刘子熙被煊煊带着来到了她的家。煊煊一路上都在给他介绍她爸妈住在江北，她住在江南，因为杂志社也在江南，上班不用堵车、不用早起、不用郁闷地挤地铁，省事又省时间。
进了大门，刘子熙留意了一下小区的名字：塞纳河畔。他一想到这是某个男人为煊煊挑的房子——说准确点儿，他潜意识里认为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姓钟的——他就鄙夷。怎么现在盖楼净喜欢给小区起个外国名字呢？什么巴黎公馆、曼哈顿洋房、毕加索、米兰小镇、挪威森林……还有这个——塞纳河畔。
中国不是没有文化，更何况这文化底蕴还相当深厚，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词来承载这么屁大点儿个楼？！难道非要起外国名字才能彰显你们的档次、你们的深度、你们的内涵、你们楼盘的价值？！不能够吧。一个质量差的豆腐渣工程，你就是起名叫白宫，它也是个豆腐渣工程。贵族不是你起个名字就能贵的，再这样浮躁下去，早晚会成了跪族。
说到底，这都是崇洋媚外惹的祸。这时，刘子熙不由得又想起廖梅了，一心想要出国定居，难道外国的月亮真的比这里圆？倘若实在是想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那她都已经镀过一层金了，何必非要定居呢。
转眼，苏亦煊已经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带着刘子熙上楼。4号楼1单元22层A户，刘子熙郁闷，他越是不想记住这些，越是能记住。
电梯上，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弱弱的电梯轨道的声音，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苏亦煊听着自己的心跳，刘子熙听着自己强压小怒火咽口水的声音。但是他们俩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苏亦煊将平时上楼进家门的小动作都掩饰在心里，这次不是疯疯癫癫地虚拟了，是真实的。她真实地将子熙哥哥让进了门，自己才进去；她真实地请子熙哥哥先坐，自己提了打包的菜直接走到厨房，放进小冰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让她激动、兴奋，却又怅然若失。
刘子熙走进煊煊的家，一股甜美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布置得很是温馨，洁白的家具，整齐的物品，粉色的窗帘腰部还缀着透明的蕾丝边。这一刻，刘子熙的心情突然好起来——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
一张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而且被摆在一边。另一边有两本书，刘子熙饶有兴趣地拿起看看，一本是仓央嘉措的诗集，半乍宽的长长本子，僧侣衣着般的黄色，承载着美丽的语言，衬托着无尽的哀伤。还有一本是最新一期的《江宁生活周刊》，煊煊自己的杂志。轻轻翻开，名人访谈的页面上折了个小角，定睛一看，是煊煊的爸爸——苏叔叔。
这时，苏亦煊端了两杯咖啡过来，见子熙哥哥在看杂志，而且可以看出是在看她爸爸的访谈，遂笑着解释道：“画展过后，杂志社非要做个专访，所以上一期我和嘉恒哪都没有去，直接把访谈放上去了。”
嘉恒？就是姓钟那小子吧？刘子熙心里揣摩着，留心看了一下作者：文/钟嘉恒，图/苏亦煊。果然！刘子熙心里抽了一下，煊煊这声“嘉恒”叫得可真甜，让人嫉妒。
“哦，那天的新闻我看了，苏叔叔……还是这样有艺术家的气质，没怎么变。”刘子熙压抑住心中的火，装作平静地说。
“哪里啊，老了，脸上皱纹越来越多。”苏亦煊寒暄着给子熙哥哥递上咖啡。
“丫头，这可不叫老，叫成熟，男人越成熟才越有味道，艺术家越成熟作品底蕴才越深厚。”刘子熙接过咖啡说完小酌一口，品出了味道，惊喜，“是蓝山？！”
苏亦煊点点头，她喜欢蓝山，尤其喜欢蓝山的酸，每每在怀念往事或者画画的时候，她都喜欢这种酸牵带着她的心，也陪伴着她的心，让她觉得有所依靠。自从她知道子熙哥哥也喜欢蓝山后，就更是爱不释手了，仿佛每日喝下蓝山的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
刘子熙将杂志工整地放回原处，又将咖啡放在桌上，说想用一下卫生间。于是，煊煊转身指给他看——房子实在太小，不用亲自引就了然。
苏亦煊激动地抿着咖啡，仿佛在品尝和子熙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感觉，这一刻，她又一次尝到了蓝山中那一点点水果的味道，是的，甜。
“丫头，你这阀门漏水怎么不修啊？”刘子熙洗了手出来担忧地问。
“哦，”苏亦煊转身，“昨天开始漏的，我不会修，还没来得及找物业帮忙呢。”昨天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现马桶旁边的地上有一小滩水迹，她当时还以为是洗马桶的时候撒出来的水就用拖把拖了没有在意。可是今天上午上厕所的时候，她又发现了，同一个地方，面积大了一些。于是她想下午给物业打电话报修的，可是偏偏那时子熙哥哥来电话说他来江宁了，激动得她就忘了这茬。
“家里有工具么？我给你看看。”
“没有，”苏亦煊遗憾地说，看到子熙哥哥揪心，她赶忙安慰道，“没事的，流量这么小，明天上午我找物业来修就好了。”
刘子熙心想这姓钟的小子怎么回事，也太不关心了吧，就算你们没有同居，但至少女朋友一个人住总是要当回事吧，这家里阀门坏了你不能跟个没事人似的。既然做不好这些份内的事情，还死乞白赖地缠着人家干嘛？！
他顿时一股气冲到了脑袋上，愤愤地说：“非要等物业啊？别的男人不能来修？你那个什么嘉恒呢？干嘛不管不顾的？”
苏亦煊看到子熙哥哥发火，突然害怕极了，他这是跟自己凶么？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发过火啊，小时候也没有过。这是怎么了？！嘉恒？关嘉恒什么事啊？
“他……他去海边采风了。”苏亦煊搞不清状况，老老实实地回答。
“采什么风？把女朋友一个人留在家里，水呀电呀的都应该检查好了再走嘛，万一发生个意外，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处理得了？”刘子熙还在气头上，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苏亦煊彻底黑线，女朋友，家里……子熙哥哥这是误会了吧？难道子熙哥哥以为她和钟嘉恒是……那个关系？天哪，虽然钟嘉恒曾经有过这个想法，可是她没有啊，她一心一意对待子熙哥哥，几乎到了感情洁癖的程度，况且现在钟嘉恒又和初恋在客观阻挠之后和好了。这……这是哪一出啊？
想着想着，苏亦煊心里暗喜，看来子熙哥哥是真关心她，一如既往地怕她吃亏，担心她受委屈。接着，暗喜转为了明喜，她终于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哥，”苏亦煊走上前去如十六年前般拉住了刘子熙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误会了？钟嘉恒不是我男朋友，他这次采风是和他女朋友一起去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是因为上班方便，而且可以摆脱爸妈无微不至的唠叨。阀门漏水我确实已经想好要找物业了，你放心，明天一大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物业打电话报修。”她一口气解释完全部，拉着刘子熙的衣角晃了晃，她心情真好，她的子熙哥哥在担心她啊，她偷偷地笑，撒娇道，“哥，别生气啦。”
刘子熙听了煊煊一席话，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怎么这么感情用事呢，唉……他越来越替自己担心了，平时遇事沉着冷静，偏偏在煊煊面前会慌慌张张，患得患失。这种对煊煊的不信任换句话说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先不说煊煊是否对自己有情侣一般的感情，单就谈恋爱一事，就算煊煊有了男朋友，也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
刘子熙尴尬地揉了揉煊煊的头发，煊煊装作生气地抱怨：“干嘛老揉人家头发，很难梳的！”说完松开抓着刘子熙衣角的手窃笑整理着头发。
刘子熙不说话，面无表情，不自然地往窗边走，旨在转移话题，不要继续。苏亦煊看着他硬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捂着嘴一阵好笑。
窗户前是苏亦煊的一幅幅油画，日积月累已经快摞到房顶了。“可以看看么？”刘子熙没有回头征求煊煊的意见。
“当然，上面的我够不着，你得帮我一下。”苏亦煊开心地走到画前，一蹦三跳。
然后，苏亦煊把一年的作品一幅一幅展现在刘子熙面前，仿佛不是在展示画，而是在展示她这一年的生活，展示她剥落了小壳的内心一般。
刘子熙一面欣赏，一面赞叹，她的心思是何等细致啊，走到哪里都有这么多的感悟，都能抓住当地的灵魂，都能留下这么美好的回忆。他越看越喜欢，喜欢煊煊的画，更是喜欢煊煊。
看到青铜大鼎、古北城墙和泗安的烽火台时，刘子熙一扫之前的尴尬，高兴地笑了，一边说好，还一边竖起大拇指。说尤其是那烽火台，有着透过现代洞穿古今的苍凉和雄壮，表现得恰如其分。
苏亦煊正听得得意，忽然想起再往后就是子熙哥哥的画像了，她心慌地不知道一会儿哥哥看见了她该如何应对，遂找了理由慌慌张张地提前走出房间，去卫生间躲避。关上卫生间的门，看着镜子中神情紧张的自己，苏亦煊自己都觉得没出息到家了。为什么用文字表达感情能那么口若悬河，真正到了面对面的时候，却只想着逃避？！
真是鸵鸟得可以。
话说刘子熙翻着翻着，真的就翻出了这张画像。
刘子熙看着这幅黑白的画作，人物侧着脸朝这边看来，五官端正，眼睛炯炯有神，仔细瞧瞧，画中人怎么都觉得眼熟，不知不觉，他竟觉得像是在照镜子。终于醒悟，这画中人就是自己啊！
刘子熙呆呆地看，傻傻地笑，原来煊煊已经将自己的模样深谙于心了，画得这么传神，他心里一阵骄傲。
过了许久，苏亦煊才怯怯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微微探头，看到子熙哥哥已经将画作一一放回原位，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一边走着一边对看向她的子熙哥哥傻笑，而她的子熙哥哥也正露着迷人的微笑。那一瞬间，她有点冲动，是不是应该对他说喜欢呢？可是她努力了几下都说不出口。算了，等子熙哥哥回去看了邮件就能知道她的心了，到时候应该也不迟吧。
看着煊煊战战兢兢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模样，刘子熙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她不敢面对他，也不敢面对她自己的心。他坐在她的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要她过来坐下。
等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坐在一边时，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方形的盒子，说：“丫头，分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见面，哥哥送你个礼物。虽然小时候咱们形影不离，可是对于你喜欢什么，我心里还是没底，这是做哥哥的失职。今天偶然看到了这块表，觉得很合你的感觉，我很喜欢，希望你也喜欢。”
说着，刘子熙打开盒子，取出精美的手表，轻轻抬起煊煊的手，为她戴上。
苏亦煊受宠若惊，脸红得说不出一句话，用手指摩挲着巧克力般好看的ck手表，心里激动地无法形容。看看表又看看子熙哥哥，半天嘴里才蹦出两个字：“谢谢。”
见煊煊吃惊的模样，刘子熙觉得应该让她好好地回回神。他还有两天和煊煊的相处时间，不急于一时表白自己的心境。遂不急不缓、从容淡定地提出时间不早了，要煊煊早点休息，自己打车回宾馆。
呆若木鸡的苏亦煊直到子熙哥哥走得不见踪影，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宠爱中回来。她看着手腕上的表，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关于下半辈子的希望，一丝关于下半辈子幸福的希望。
坐上出租车，刘子熙久久不能从煊煊惊奇的眼神中拔出来。这一晚上，煊煊都真实地陪在自己身边，他不禁为之前的十六年感到惋惜。仿佛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只有童年和今天晚上是完整的，因为有煊煊在身边。
煊煊的开心，煊煊的羞涩，煊煊的不解，煊煊的可爱，煊煊的撒娇，煊煊的吃惊……这所有所有的表情和情绪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就好像是自己一样。啊，原来，煊煊早已定格在自己的生命里了。不论是廖梅还是别的女人，都无法代替煊煊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浑浑噩噩地下了出租车，走进宾馆，他的心一时间竟无法从煊煊那里回来，不安地在宾馆大堂里踱着脚步，房间就在楼上，现在却不确定要不要上去。一会儿朝门口走，一会儿却又折回来。终于，他抬起头，用手安抚了一下悸动的心，坚定地朝门外走去。
苏亦煊此时像个木头人，那种冰冷浑身颤抖的感觉又一次袭了上来，这是子熙哥哥在表白么？是要表白想念还是要表白爱恋？
她正颤抖着双手想要喝一口咖啡镇定自己的心绪，却听见了门铃声。放下杯子，她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透过猫眼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的，是子熙哥哥！
是他，没错！
苏亦煊迫不及待地打开门，看到他紧皱着双眉，胸膛起伏。下一个瞬间，她的子熙哥哥狠狠地将她抱在了怀里，一时间的诧异竟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才是对的。
刘子熙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对煊煊的全部渴望，他必须让煊煊立刻知道他的心。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身体，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一样。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煊煊，我想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这次一定不再放手看着你走……”
苏亦煊听着他的话，仿佛是在听不真实的呓语，“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么？”她有气无力地求证。
“煊煊，我喜欢你，我爱你。既然我们从小就形影不离，那就让我们一辈子都形影不离吧。”
苏亦煊听到了证实，听到了子熙哥哥对自己的喜欢，甚至是爱……就算是一时的迷惑，她也认了。她笑，她渐渐地笑起来，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突然，一声巨响，惊醒了梦中人，打破了此时的甜蜜。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表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