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七夕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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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1998年复活节前后，我通过伏地魔的眼睛，看到他杀害了一位老人。
当然啦，由于我们之间那个众所周知的迷人的小联接，这并不是件高难度的事情。战争最激烈的日子里我通过这种方式被迫目睹了无可记数次的死亡。伏地魔很乐于向我展示他的被害者们临死前的哭求和呼喊，他认为这可以折磨我——我不得不承认这混帐做到了。
但于此同时那些无辜者的鲜血激发了更强烈的决心和力量。伏地魔在如何使人痛苦上无疑有出色的见解，但遗憾的是，让善良的人们痛苦的到底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有很多东西他不明白。
那位独居于高塔的前辈，很显然地，和我有相似的见解。
“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伏地魔。”他轻蔑地笑着，嘲讽地念出那个使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你尽可以杀了我，但你仍然不会得到你寻找的东西——长老魔杖永远不会是你的。”
他苍老，削瘦，披着一块破旧的薄毯，手无寸铁却在讥讽死神；他须发脏乱衣衫褴褛，却散发睥睨的气势，仿佛高傲的帝王，屈就地回答你的谦卑的提问；他的每一个神情动作都似乎在证明：他所信不可能动摇；他所言不容许更改。
“杀了我吧，你不可能赢的。”他大笑道，像在说出一个事实而非预言。
我们骄傲的小Voldy明显从未从任何人那里得到过如此彻底蔑视的待遇，他暴跳如雷，杖尖激射出绿光。
然后他离开了纽蒙迦德。
他的身后是曾经名震整个欧洲大陆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尸体，苍白枯瘦的脸上，仍带着一丝近于解脱的神秘笑意。
我曾提到过，被伏地魔的死咒击中后，我到了一个奇异的站台，那里连接生死，而已经去世的邓不利多在那里等待着，为我解答疑惑。
那时我向他提起这个场景：“格林德沃试图阻止伏地魔追寻那根魔杖。他撒谎了，你知道，谎称他从没得到过它。”
邓布利多点点头，垂眼望着膝头，泪水在他的弯鼻子上闪闪发亮。
“听说他晚年独自被关在纽蒙迦德牢房里时流露出了悔恨。我希望这是真的。我希望他能感受到他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恐怖和可耻。也许，他对伏地魔撒谎就是想弥补……想阻止伏地魔拿到它……”
“……或者不让他闯进你的坟墓？”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一段短暂的沉默。邓不利多不置肯否地擦了擦眼睛。我有些恍然，却仍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觉得不适合继续问下去。毕竟，这是私人的。
我们心照不宣地转换了话题。（改自七533）
但这个问题始终缠绕着我。
“你知道为什么格林德沃没有被处死而是监禁？”战后不久的一次小聚会上我问我们的万事通小姐——啊，现在该叫夫人了。
“我不清楚，”她略显迷惑，但一如既往地给出有说服力的答案，“也许，尽管都是黑巫师，但从法律角度上看，格林德沃不过是激进的□□（去查字典，罗纳德！），而伏地魔却是反人类罪的恐怖分子——看，他们都认为巫师至上，但格林德沃倾向于造个监狱把反对者关起来，伏地魔则更乐意直接杀掉他们。”
“也许是邓不利多的缘故，”罗恩的话惊得我手里的杯子一颤，“你们知道，巫师决斗中胜利者有权处置失败者（这是常识，赫米！），而邓不利多总是乐于给人第二次机会。”
“可他总不会给伏地魔第二次机会。”我紧攥着杯子说。
“如果你忘了我愿意提醒你，”赫敏有些尖锐地指出，“伏地魔已经有过超过七个机会了。哈利，你听上去混乱，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好吧。”我在好友的瞪视下举手投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格林德沃是怎么死的？”
几分钟后他们都张大了嘴盯着我，显得比我混乱多了。
“你是在暗示——”
“——这不可能！”
“他死了就是为了保护邓不利多的坟墓？！”
“——在被关了53年以后？”
“——邓不利多没否认！？”
“停！”我叹口气，“看来你们理解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哈利。”沉默了一会儿，赫敏说，“你觉得他们之间．．．．．．你想找到证据？”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敏恩。”我再次叹息，“也许我已经明白了，只是想找个人说出来而已。我很内疚，这．．．．．．这根本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我从没打算窥探他的私人感情．．．．．．”
“哦得了吧伙计，”罗恩冲我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老是自怨自艾的——他既然没否认，就不怕你知道——好，现在你确实知道我们的校长曾经和二十世纪最著名的黑巫师拍拖，有何感想？”
我被这种“罗纳德•韦斯莱式的直白”（赫敏语）呛了一下。
“呃．．．．．．”
“你发现他其实是黑巫师？觉得他处事不公暗藏私心？怀疑他的成就是偷来的？还是．．．．．．”
“——谢谢，罗恩。”我笑着打断了他，把新烤的苹果派塞到他嘴里，“我知道了。”
“其实，说真的，我觉得他们的感情非常动人。”金妮放下盛派的托盘，在我身边坐下，“50年的监禁！格林德沃竟然还爱着他！？真是．．．．．．”
“不，金，”我慢慢地说，“我觉得，正是在这被监禁的50年里，格林德沃才发现自己爱着他。”
我见过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发黄的照片里，在尘封的文献里，在老人们的故事里，在长老魔杖传承的记忆里。骄傲的天才，带着他坚定的抱负和野心，所过之处像分裂夜幕的金色闪电灼花了所有人的眼睛。他强大，自信，有才华，有魅力，并且他知道如何利用它们来为自己吸引追随者。
“如果他当时真的爱阿不思，绝不会对阿不福思用钻心咒，也绝不会在阿利安娜死后立刻离开。”
我想阿不思也知道这点。
“也许那场悲剧给他造成一定影响，他显然用更温和的手段对付反对者，不过我恐怕他只认为那是一个教训。”他只学到，如果手段太残酷，会赶走自己的追随者。
“我想在决斗前也没有变化，格林德沃不来英国是因为知道邓不利多的实力，而邓不利多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他。”那欺骗和失败的证明。
真不知道他们在对决时会说些什么。
“被关在自己建的监狱里，以他的脾气，肯定比我们能想象的更生气。”
但是时间改变很多东西。
“听说他晚年流露出悔恨，我想到了最后，他才发现它。”
只有当铅华褪尽，独居压抑的高塔，狂热的梦想飞散，趋势的从者远离，于无声的孤独中，才能发现什么是曾经拥有的最真挚的东西。
“就是他嘲笑伏地魔不明白的东西，是他认定伏地魔会失败的原因，是他自己也曾错失而最终为此忏悔的．．．．．．”
“——那是爱，对吗？”金妮轻轻地问。
“我恐怕是的。”阿不思•邓不利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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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啊啊啊——”我们四个全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转身瞪着墙壁，每个人都摔了自己的杯子。
“教、教授！！！！”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我们才会坐在邓不利多的遗像前讨论他的私生活？！
“哦真是抱歉孩子们，我想我给你们带来了困扰？”老人眨着眼微笑着，身后是一片优美的河谷。
“啊？不！完全没有．．．．．．”我尴尬地找着词，真心希望罗恩说“他绝对是故意的”时的声音可以再轻一点，又同时暗暗赞同赫敏那几乎是气声的尖叫（“那明明不是他的画框！”）。
“啊是的格兰杰小姐，”邓不利多悠然地点点头，明显享受赫敏窘迫地涨红脸的表情。“哈利最近添置了不少漂亮的风景画，我想偶尔散散步是个不错的主意。”
“谢谢．．．．．．”
“是啊．．．．．．”
“的确．．．．．．”
“这主意不错．．．．．．”每个人都对着地板喃喃。
“好，我8点还有个约会，就不打扰你们可爱的小茶会了。”老人满意地笑着，“回见，哈利。”
“回见．．．．．．”我呆傻地说，眼睁睁看着校长愉快地进入旁边一幅初夏黄昏森林的画像，一只独角兽从密林里轻巧地钻出来，老人优雅地骑上它（！！！！），消失在一片墨绿中。
“哈利？”罗恩和赫敏正陷入又一次无意义的争执（“不是只有霍格沃茨的画像才能在不是自己的画里进出吗？”“他是霍格沃茨校长！”“可他是一幅画像！！”“可他是邓不利多！！！”），金妮小心翼翼地拍拍我，“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我仍然瞪着那画，“我刚刚想到了，我以前觉得奇怪的．．．．．．复活节是在三月．．．．．．”
“恩？”
“在那个连接生死的站台，”我越来越掩不住心底得意的笑意，“邓不利多一直在那儿等我，而我９７年７月才到那里。”
“这又有什么不对？”这时另外三人都在听我说话。
“这个老狐狸！我跟他说起格林德沃的死时他装得什么都不知道！”我大笑道，“他早在三个月前就等到盖勒特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七夕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