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指尖葬沙

7、第七章 幼鹰

　　听见惨叫的亚历山大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变回过了头，令他无奈的是眼前的景色，不过那颗狂跳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

　　而祸端创造者，此刻正一脸好奇的盯着那只在腿上呆呆愣愣的东西，貌似是只雏鸡，赫菲斯心中估摸着。然后疑惑的问道，“亚历山大，是野鸡么？”小心翼翼的将小东西捧至亚历山大面前，这种地方自然不可能是家养的鸡。

　　刚放下心的亚历山大，被忽然到来几乎戳到自己鼻尖的东西吓了一跳，停滞了一会儿，缓过神才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东西到，“应该是只雏鹰，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刚刚他自己掉在我身上了。”将似乎摔的晕晕乎乎的雏鹰收回，赫菲斯轻轻的抚弄着这个看似没什么威胁性的小家伙，竟然是鹰，这种动物对于现代人的赫菲斯而言算是少见的，而且由于连续剧中对于鹰这种动物的刻意神圣化，导致现在赫菲斯几乎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手心的小东西，终有一天它会长到两米之巨，甚至更大啊！

　　“你没事吧？”想到刚刚那声惨叫，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亚历山大仍是问道。

　　“没事，就是刚刚它掉下来把我吓了一跳。”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东西的脑袋，此刻赫菲斯的心神，完全就集中在那只雏鹰身上。“它怎么都不动，是不是要死了？”虽然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但光从刚刚摔下来的力度看应该是挺高的，赫菲斯上下检查着依旧懵懵懂懂的有鹰，未果，出声问道。

　　接过那只呆呆的鸟，亚历山大细细的翻看了一下，“应该只是吓到了，它的毛已经长成，应该快要能飞了。”将有鹰还给了赫菲斯。

　　“哦！”赫菲斯戳了戳鸟头，没反应，再戳，然后在亚历山大无奈的注视下肆意摧残着呆傻的幼鸟。

　　完全无视赫菲斯的行为，亚历山大抬头检查峭壁，果然在峭壁凹下去的部分隐隐可以看见树枝与干草，应该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我想养它，应该可以养活吧！”停下了摧残的魔手，赫菲斯认真的问道，养一只鹰，对于现代人而言算是一种奢侈的爱好，但是现在有现成的，应该每个男孩子都希望能拥有一只鹰吧，赫菲斯如是想到。

　　“算了吧，将它放在这儿吧！它太弱了，估计存活的机会很低，你若是要养，皇室有专门的驯鹰室，下次我带你去挑一只好的。”刚才检查的时候亚历山大就发现，那只幼鸟很瘦，多半是夺不到食才会导致试飞过程中的掉落。

　　“可是我就想养它。”掉在了他身上，证明有缘，若是放在这儿多半也就是死的。

　　见赫菲斯似是下了决心，“那就带着回去问问驯鹰师吧！若是活不了也没办法。”亚历山大道。

　　“驯鹰师？就是专门驯老鹰的么？驯了鹰干嘛？”据他所知，古代中国都是鸽子，用来传信，而老鹰的话，多半就是帝王的玩物，亦或是皇宫贵族玩物丧志的代表。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几乎能适应赫菲斯那颗完全没有常识却经常爆出奇怪想法的脑袋了，“鹰是马其顿胜利的带领者，每次开战前，驯鹰师会放飞一只角鹰来为军队带路，这是传统，记住了？”亚历山大伸手拍在赫菲斯脑袋上道。

　　“知道了。”摸了摸脑袋，这番话中确是有他感兴趣的部分，“角鹰？那这只是什么鹰？”虽然他有兴趣的都是无关痛痒，或许这就是理科班出生的人的通病，抓不住言辞的重点。

　　揉了揉额头，亚历山大道，“应该是苍鹰，若是能活下来，成年的话算是鹰类里面的佼佼者。”

　　“哎？”听了亚历山大如是说，赫菲斯看着手中那只依旧呆呆的幼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敬。

　　“好了，我们再兜一圈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亚历山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恩。”赫菲斯摸着手里的幼鹰，怎么还是呆呆的，好像真的挺难养活的样子。赫菲斯叹了口气试图将幼鹰塞进自己的衣襟，这才发现，刚才一直觉得是个小家伙，可原来其实已经不小了，瘦是瘦了点，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骨架子还是在的。

　　“你别折腾他了，给我吧！”看不下去的亚历山大出声道。

　　无奈的将幼鹰交了出去，谁让他没办法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东西被塞进亚历山大挂在马背上的布袋里。

　　“这样可以么？”万一不小心夹到或是撞到怎么办。

　　“我会当心的，尽量保护它的安全，恩？”

　　点了点头，虽然有了亚历山大的保证，赫菲斯仍是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个微微有些挣扎的布袋。

　　由于幼鹰的关系，自然这路上仍只能慢慢的踱步，所以塞菲勒斯只能鼻孔里不停的喷着气，表达它的不满，相较而言斯莫倒是听话很多，甩着尾巴乖顺的赶路。

　　回到家时，赫菲斯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布袋中取出他的宝贝，似乎是一路上的平静，小家伙缓过了神，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要吃的。原本亚历山大是要将鸟带回宫中给驯鹰师瞧瞧的，只是爱鸟心切的赫菲斯死活不肯，说是怕幼鹰不认识自己。亚历山大只能抽着嘴角回宫，这鸟应该还没人主人呢！不过终归是归结一句，也就是赫菲斯对于这鸟的热情还没过，新鲜劲还在，哪容易松手不是？

　　将幼鹰护在怀里，玩了一天的赫菲斯此刻算是身心疲惫，有其重点的部位便是屁股，虽然一路都是慢速，但毕竟路途够远，此刻躺在床上，就感觉屁股一阵一阵的疼，估计是青了，赫菲斯哀叹，果然是有得必有失……

　　低头望了一眼已经开始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小东西，还未完全褪去的黄色小嘴张张合合，却没有叫声。得给他弄新鲜的肉吃，记得亚历山大临走的时候是这么嘱咐的。

　　“罗珊，罗珊。”仍旧摊在床上的赫菲斯大喊道，也就是现在才会深刻体会到做少爷的好处，起码在自己累的时候就不用逞强了，完全可以可以让别人来做。

　　不多时，伴着凌乱的脚步声，一个年纪与赫菲斯相仿的少女出现在门口，“少爷有什么吩咐。”这是拉美拉特地拨过来照顾他起居的罗珊，别看年纪小，做事可是极为麻利。

　　“去准备一些鲜肉，最好是带血的。”毫不客气的赫菲斯道，这几年他也算是习惯了少爷生活，揉着怀里的小鹰，那只小家伙此刻正在用嘴啄他的衣襟，看来是饿得不行了。

　　“啊？”带血的鲜肉，这倒是为难到了罗珊，全府上下的食物都是被处理过再送进来的，这到哪里去找带血的鲜肉，不过难得她家少爷有吩咐，她自当是肝脑涂地，罗珊举着拳头下定了决心。

　　然后在罗珊将整个将军府都闹得鸡犬不宁，折腾到了鲜肉，有好不容易喂进了小鹰的肚子后，整个世界清静了，了却了一切的赫菲斯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当然怀里仍然抱着他的宝贝小鹰。

　　说来，对于驯养动物，赫菲斯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别说鹰了，就是阿猫阿狗他都没养过，忽然想养鹰也就是个突发兴趣。所以养个动物多麻烦他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逗着玩而已，却不知道忙坏了亚历山大与罗珊。

　　次日一大早，还在睡梦里的赫菲斯便被拉美拉残酷的拖出了被子，在揉着眼睛听着拉美拉唠叨了约有一个小时后，他算是明白了，就是某个将军之子登门谢罪了。

　　在罗珊端来的凉水的伺候下，赫菲斯总算是醒了，然后将依旧在怀中睡觉的幼鹰塞给一脸惶恐的罗珊，便出了屋子。

　　“你……还好吧！”厅里，克雷斯特一见赫菲斯便马上从座椅上站起了身，面色微微羞赧道。

　　怎么可能还好，自己是第一次被打得这么惨，若是在那个时代他是肯定要动用法律的，怎么也得要个医药费什么的。不过介于现在人家认错表现良好，算是勉勉强强吧，赫菲斯在心中再三暗示，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拳脚无眼，才道，“已经没事了。”

　　原本因为赫菲斯的停顿倍显紧张的克雷斯特在听到如是回答时松了口气，不过下来该怎么办，自己是来探病的，照例赫菲斯伤已经好了，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是总觉得就这么走了似乎也不对，向来只对打斗感兴趣的克雷斯特犯难了。

　　“听说你在养鹰吧！”恍然想起早晨听亚历山大身边的侍从说的话，自己不是还备了东西过来么，刚才一紧张都忘记了，在心中暗骂自己窝囊。

　　额！没想到这时代消息也传播的这么快，赫菲斯哑然，他好像昨天才刚得到小鹰，而且还是晚上啊，“恩，是的。”虽然也是希望自己不要斤斤计较，但怎么说，对于曾经攻击了自己的男子还是没有办法有好感，赫菲斯淡淡答道。

　　“我这儿有些驯鹰的窍门，可能对你有帮助。”扭捏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已经泛黄的纸交到赫菲斯手里，“这是我父亲的驯鹰经验。”也算是自家的骄傲，克雷斯特不忘解释道。

　　“哦！”赫菲斯接过那沓比现在的草纸还不如的纸，应该不用说谢了吧，人家原本就是来道歉的，带点礼物似乎也是应该的。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克雷斯特有些不自在的坐在原来的座椅上，说还是不说，心中始终犹豫不定，“那个……”

　　“恩？”打了个哈欠，赫菲斯扭头对上那个欲言又止的人，怎么今天扭扭捏捏的，搏斗那天明明还是个大男子汉的样子。

　　呼，还是说吧！下定了决心的克雷斯特，低头，道，“其实我，其实我和亚历山大以前是好友，在你没来之前。额！这次的事，就是我把你打伤的事，他似乎很恼火，所以他已经有很久一阵子没有理我了，所以，所以，你和他说一声，我已经得到你的原谅了……”一说完，克雷斯特立刻呼了口气，只是抬眼看见某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时候，完全想挖个洞在里面场面，他的脸，都已经贴到底了吧！

　　赫菲斯自然是没有想到，原来事情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不过克雷斯特也挺可怜的不是，若不是他这只菜鸟连人家一拳头都挨不住，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也不过就是一句话，帮就帮呗。不过介于，自己因为受伤喝了那么多难喝的药，所以他决定再让这小子担心一下。

　　赫菲斯站起身，貌似思忖的在克雷斯特面前兜兜转转，但就是不说愿意或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看着座上的克雷斯特，紧张的用眼瞄着他，额上都沁出了汗，有那么紧张么？

　　“好吧，我给你说说，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哦！”感觉已经玩够的赫菲斯这才松口道，看着克雷斯特深深舒了口气，心中奸笑，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谢谢！”完成了预定任务，克雷斯特没敢多留，立刻冲出了右将军府，更重要是他的脸面，他可不想再丢了。

　　拿着驯鹰“秘籍”乐颠颠的回屋研究，不过一踏进门，赫菲斯就几乎笑喷了，只见小鹰肆无忌惮的窝在罗珊盘好的头发上，而罗珊也就是拧着脖子不敢动。

　　“少爷！~”罗珊用着前所未有的感情唤着他家少爷的名字，再不回来她可要受不了了，她的脖子早就僵了，那东西可不轻啊。

　　“给我吧，你先出去忙吧！”将小鹰从罗珊头上取了下来，看着小家伙在自己的手里慢慢清醒，然后嘴巴再次的一张一合起来。

　　原本快步跑出屋的罗珊，还没走几步，便又给他家少爷叫住了，“去弄点鲜肉。”听到这样的吩咐，罗珊再次气馁了，这鲜肉可不是一般的难找啊，还不如做那东西的巢，让它睡觉呢，心中虽是埋怨，但事情还是得照做。

　　这边屋子里的亚历山大，将小鹰放在腿上，然后开始翻看，驯鹰“秘籍。”

　　“第一步，熬。”

　　熬？熬什么？完全莫名其妙。赫菲斯往下看，还好这东西还有注解，“所谓熬，便是与所驯之鹰对视，这是驯鹰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在他看见你时能认出你是它的主人，才算熬成。一般周期是三天，在这三天你，必须日夜不休的与鹰对视，直到它对于你臣服。”

　　原本还看的乐滋滋的赫菲斯，在看到三天三夜时，彻底石化，就是不眠不休的睁着眼睛看着？这哪是人能受的了的。

　　不过为了试验，他还是将举到眼前，目光交错的一刹那，那小东西扑腾着就往他身上挪，完全就不在看他了。这算不算已经把自己当主人了，起码是往自己身上挪的，以后会飞了，应该也是往自己身边飞吧！于是赫菲斯决定，将这一步跳过，算是成功了。

　　“第二步，起名，然后不停的唤它的名字，直到他有反应为止……”

　　这倒是简单，叫什么呢？赫菲斯思索着，“艾尔！”戳戳依旧在他身上扑腾的鸟头，赫菲斯再叫道“艾尔？”仍是没反应，“艾尔？”

　　猛地小东西抬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赫菲斯再次尝试，“艾尔？”小东西扑腾一下翅膀，“艾尔？”再次扑腾翅膀。这算不算已经成了，也不知是赫菲斯用的方法好，还是艾尔原就聪明，总之就是在几分钟里，赫菲斯完成了其他驯鹰师可能要画花几个月才能完成的事。

　　“第三步，试飞……”

　　试飞？赫菲斯低头看着因为他的目光再次扑腾翅膀的艾尔，这个还是等他会飞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