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蚀把米》陈山山

7、第 7 章

　　姜楚尧在他的耳边低语：“我们打分不只是看外边的，也得看看里边。”
　　别看文秋时撩妹撩得起劲，但终究是个小屁孩，没什么实战经验，平时说是一回事，真面对面谈到这个，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这份不好意思在看到姜楚尧的脸时，转瞬即逝。

　　姜楚尧后退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文秋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里边不行？”
　　姜楚尧耸耸肩：“我不知道啊。”
　　文秋时轻哼一声：“那你要不要试试？试玩再给我打分。”

　　姜楚尧看他一眼，平静道：“不要。”
　　“为什么？”
　　“我不想和你试。”

　　文秋时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为什么啊？”
　　姜楚尧笑了：“你太小了，我不喜欢小屁孩。”
　　男人怎么能被说小？

　　文秋时气得脸都红了：“我才不小！”
　　姜楚尧挑挑眉：“成年了吗？”
　　文秋时道：“当然！”

　　姜楚尧顿了顿，一脸揶揄：“看着跟个初中生似的。”
　　“你才初中生！”文秋时快气死了，以前追小米的时候都没受过这气呢。
　　他就是这样的人，越追不上吧，他心里越是痒痒。

　　到了这会了，反正两个人也说开了，他反而不再藏着掖着。
　　“我是不是初中生，你试试不就好了？”文秋时看着姜楚尧，心里痒的要命。
　　真好看，尤其是厨房里的小灯光一照，闪闪发光的。

　　姜楚尧沉默了一会儿，“噗嗤”笑出声：“你想让我怎么试？”
　　“很简单啊，让我干一次，看看能不能达到你的标准？”
　　这下，姜楚尧沉默得更久了。

　　“你想睡我？”他面不改色地问道。
　　“不然呢？你让我上一次，别光嘴上说啊。”
　　“有经验吗你？”

　　文秋时哽了一下，“没……怎么，没经验又不能代表什么。”
　　“我不喜欢处男，没劲。”姜楚尧转身就要往外走。
　　文秋时急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份上，下次再有机会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呢。

　　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姜楚尧的胳臂：“你怎么走了？”
　　姜楚尧有点无奈了：“我刷完碗了，不走还要干嘛？”

　　“不是，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给不给睡？”
　　姜楚尧拍掉他的手，“拉倒吧，我也不是什么漂亮妹妹。”
　　文秋时说：“管他什么漂亮妹妹，我现在想睡的就是你。”

　　姜楚尧失笑：“你们这年纪的小孩都这样吗？”
　　文秋时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这要是换个人，估计都得揍他一顿。

　　“回去洗洗睡吧，实在难受出去跑跑步消耗一下，别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姜楚尧说完，利索地走了出去。
　　文秋时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有些怅然若失。

　　他在姜楚尧心里算是没什么形象了，真要有，那也就是个急色鬼。
　　气死了，他明明没想搞成这样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地上楼去。

　　他是不会放弃的，他就不信了，这个姜楚尧，他一定要睡到。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
　　天气渐渐地冷了下来，一场秋雨过后，入冬的衣服都得收拾出来了。

　　文秋时穿着长款的毛呢大衣，拿着两本书去上课，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当然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今天他就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因为今天是周五，姜楚尧一般周五都会回家吃晚餐。

　　每到周五，他都得孔雀开屏一次，企图吸引一下姜楚尧的目光，让那人看看，自己多好看，多招人喜欢。
　　这天下课后，他迈着轻松地脚步回家。

　　学校东门离他家小区很近，但是几乎要横穿校园。
　　好在今天天气不错，夕阳斜斜地照在身上，他从黄昏走到太阳落山，在路灯亮起的那一刻，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家里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人。

　　他马上打电话给姜楚尧，“你怎么还没回来？”
　　姜楚尧说：“今天加班，开家长会。”
　　“哦，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大衣，顿时觉得白穿了。
　　刚想上楼，电话却响了起来。
　　是钢炮。

　　“怎么了？”
　　“儿子，出来玩，我们唱歌呢！”

　　“都谁啊？”文秋时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不高兴啊？那你更得来了，过来看看，今天有好玩的！”

　　文秋时皱皱眉头，平时他们虽然很爱玩，但都玩得很简单很健康，他也没想太多，按着钢炮给的地址就去了。
　　是一家他以前没去过的ktv，里边装修得很是奢华，金碧辉煌的。

　　他走进包间，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男男女女的，快坐满了。
　　钢炮坐在角落里，冲他摆摆手。

　　他走过去，趴在钢炮耳边问道：“怎么回事，都是些什么人？”
　　钢炮神神秘秘对他眨眼睛：“花钱的那种！”

　　“我靠，”文秋时吓了一跳，“谁喊的啊？”
　　“不知道，我也是来玩的，你看那个，”他指了指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好看不？”
　　文秋时撇撇嘴,“没兴趣,我不玩儿这个。”

　　钢炮撞了他一下，“今天怎么了，又栽给哪个妹妹了？”
　　文秋时想到了姜楚尧，一时间又有些心痒，但他还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哪呀，没有。”

　　就在这时，刚刚那个穿短裙的姑娘突然过来，挽住了文秋时的胳膊。
　　文秋时顿时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就听对方甜腻腻地说道：“哥哥，一起玩吗？”

　　“别，美女，你去找这个哥哥玩，我还有事。”
　　女孩看了看钢炮，顿时有些兴趣缺缺，见钢炮也没说话，便转身走了。

　　钢炮捏捏他的胳膊，“你还真的又看上哪个姑娘了？”
　　文秋时叹口气，当然不可能说自己看上了一个男的。
　　钢炮递给他一个东西，他定睛一看，是一个小药瓶。

　　“什么？”他吓了一大跳。
　　“没事，别怕，这个是药店里买的，正规药。”

　　“给我干嘛？”
　　钢炮凑近他说道：“以后总能用得着。”

　　“我用它干嘛？”文秋时大概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但是不想接。
　　“我之前开的，买多了，是兄弟才给你的！效果真的好。”

　　文秋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需要，吃这个？”
　　钢炮“嘿嘿”一笑，“这不是想更强嘛。”

　　文秋时撇撇嘴：“我不用。”
　　“小样吧就，你别矜持，这玩意还有一点催情的效果，助兴的嘛。”

　　文秋时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塞进上衣口袋里。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找借口先溜了，这帮人越来越和以前不一样了，文秋时总感觉和他们隔阂越来越深。
　　他们玩得越来越花，文秋时的生活却越来越简单。

　　周围都是一些简单的大学生，顶多玩玩杀人游戏，和以前高中时差不多，但是那帮人不一样，文秋时想，看来以后真的得尽量少参加他们的聚会了。

　　走到家门口，他眼前一亮，灯是亮着的！

　　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兴奋，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

　　姜楚尧刚好下楼倒水喝，天气冷了，他每天烧热水喝，还买了好几个保温杯，活的像个老干部。
　　“回来了？”他随意地跟文秋时打了个招呼。
　　文秋时紧跟着他走进厨房。

　　姜楚尧接了水准备烧，一回头，见文秋时正看着他。
　　“看什么？”
　　文秋时挑挑眉，“要不要跟我睡？”

　　姜楚尧嘴角挤出一抹笑：“神经病。”
　　文秋时转身上楼，上到半截，回头看姜楚尧，姜楚尧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等水开。

　　文秋时看着姜楚尧那一截雪白的脖颈子，眸色一暗，上楼去了。

　　第二天，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文秋时做好饭，拿出两只红酒杯，将之前秋雨心拿过来的一瓶红酒打开了。

　　他拿出钢炮给的小药瓶，咬了咬下唇，将一颗白色小药丸放进了其中一杯酒里，推到了姜楚尧的面前。
　　刚做好这一切，姜楚尧就推开门，下楼来了。

　　听着姜楚尧一步一步下楼的声音，他心里紧张极了。
　　姜楚尧刚走到餐厅门口，门铃突然响了。
　　文秋时浑身一僵，这个时候……

　　会是谁啊？
　　姜楚尧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秋雨心。

　　秋雨心边走进来边说道：“不好意思呀，有没有打扰你们？”
　　姜楚尧淡笑道：“没有，阿姨晚上好。”

　　秋雨心很喜欢姜楚尧，笑着跟他打招呼：“工作怎么样？”
　　姜楚尧点点头，“不错。”说着话，两个人走到了餐桌旁。
　　“哎呀！”秋雨心看着餐桌，“这不是我拿来的酒吗？”

　　文秋时只觉得浑身僵硬，“嗯，是……”
　　“嚯，”秋雨心坐在了平时姜楚尧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端起那杯加了料的酒，“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文秋时只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看着秋雨心要喝，他赶紧抢了过来。
　　“干嘛？”秋雨心一脸茫然，姜楚尧也皱眉看着文秋时。

　　顾不得许多，文秋时将杯子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那杯，递给秋雨心：“你喝这个。”
　　“这还有什么讲究？”秋雨心也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那是给姜楚尧倒的，你坐的也是他的座位。”

　　“啊……”秋雨心愣了愣。
　　“没什么的，阿姨随便坐。”姜楚尧深深地看了文秋时一眼，眼神中饱含深意。

　　文秋时被看得发毛，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我到底喝哪个？”秋雨心有点摸不着头脑。
　　“喝我的那杯。”“喝我的那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姜楚尧看着文秋时，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