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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并肩 ...

  •   道观不大,人却不少,站位也很是有意思。
      抱着拂尘的闭目养神的、嘴里叼根草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剑在手上比比划划不知道在干嘛的……
      看似散漫无章法,却在轻功不咋地的石荒落地的第一时间眼神定位到了他的位置。一时间,观内目之所及处的人都看了过来,抱着拂尘的睁眼了、数蚂蚁的吐掉草站起来,手里牵着流星锤、持剑的站直了……
      石荒大大方方站在长青观门口,一瞬间就明了了,为什么夏取良那么快就断定他们是孟昭的残党。因为他们袍子上的花纹——是刑天。
      透过院中的一尊大鼎,石荒隐约看见正屋里似乎站或是坐着一个人,手上人高的斧头反射着日光的明亮刺眼。
      石荒心下一沉,扇子在手上展开时,扇子尖被锋利的刀片覆盖,刀光在烈日下透着入骨的阴冷。双方一句话都没有,从石荒二话不说展扇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图穷匕见,来者不善了。
      流星锤被人一甩,疾风烈火般扑面而来。试探!
      石荒绕开锤子,膝盖稍稍一弯,身形一晃,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面前。
      后仰下腰避开袭来的拂尘,石荒一扇子劈下去,料想中的鲜血飞溅没看见,只有布帛的撕裂声。等石荒退出站稳,两个假道士已经站到一处了。看了眼腰间被扇子划破的地方,双方神情冷肃,一边觉得这个不知死活的青年滑不溜手,一边觉得这二人一远一近攻防皆备不好突破。
      “哐当!”一声,观内传来一声巨响。
      两个假道士被引走了一瞬间的注意力,再回过头时扇子已经飞旋到了眼前!
      利刃一瞬间扎进气管,手拿拂尘的倒了下去。旁边的人一把将流星锤轮了过去,石荒躲闪不及,被尖刺刮过了小臂,但是脚下步伐不停,笔直地朝地上那人过去,一把按上扇柄往下一压,喷溅的献血溅了一脸,
      但是脚下只是停顿了一瞬,随着迈步手上扇子抽在手上,再一次旋飞出去。
      刚刚就注意到了,拿流星锤的这个不善近身,只要拂尘废了,这一个也得凉。
      飞出去的扇子被躲过了,但是扇子本就是障眼法,真正的攻击在后面。刚躲开扇子的男人一回头就被一脚踹在胸口,当场飞了出去,脊背砸在树干上,又弹回来重重坠在地上。
      ”噗——“
      一口血沫喷溅而出,下肢已经没了知觉,手也提不动锁链了。
      石荒没给对方太多喘息的机会,扇子收回在手上,飞奔过去给还在动弹的人抹了脖子,离去时顺手提走了流星锤。
      铁器,还是这种做工一流的武器,这可不是能常见的东西。在大周,冶铁是被朝廷掌握的,铁矿大多在世家手上,但是世家当年吃过孟昭的亏,不可能给孟昭的走狗提供铁器,连口锅都不可能,所以……这些人到底哪里来的这种武器?
      石荒走到门边,捡起地上的拂尘在手上掂了掂,觉得静生应该会喜欢这玩意儿,于是一并收了起来,这才提着零零碎碎的东西进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剑光让石荒下意识地执扇挡下。
      铁剑砍在紫檀木的扇骨上,直接往内压出了半指的坑。
      石荒扯开扇子,另一只手上的流星锤顺势甩了出去。
      锤子没砸到人,但是等石荒察觉到身后的破空声时手上的扇子先一步挑了出去。
      剑势落空,只劈断了石荒一缕发丝。
      石荒退到大鼎边,入目是二十来个持剑的假道士,将他包围在中间。
      石荒见此不慌不忙地甩了甩手上的扇子,残留的血渍甩到地上,石荒脱掉碍事的外袍丢进了身后的大鼎里,顺手把扇子和拂尘直接插在腰封上,手上铁链绕了几圈,把流星锤提在了手里。
      这东西可攻可防,杀伤力也够,不适合单打独斗,但是打群架可太合适了。
      ”砰砰!“声不绝于耳,流星锤尖锐的利刺时不时地从四周人身上剐下一层皮来。阴森诡谲的流星锤,愣是被石荒使出了长枪虎虎生风的气势,进可攻,退可守。
      肩膀用力,流星锤在掌心转了起来,带着呼呼风声围绕着石荒周身转出了一片空地,连金灿灿的青铜大鼎都被剐出了几道口子。
      “呼——”的一声尖锐哨响,石荒虽然眼疾手快地砸死了报信的人,但是求援的哨声依旧是已经吹了出去。松开手上的链子,足尖挑了地上的剑,石荒去势如风,剑如雷霆,人在人堆里拉出赤红的残影。
      等到后院的支援出现在堂前时,地上还剩苟延残喘的两个人假道士气喘吁吁地站着,石荒发丝稍显凌乱,只是小臂处有袖子撕裂了一道。
      石荒打眼儿一扫,这里大概聚集了又是二十来个人,也就是说,只要夏取良没有隐瞒,一半的人都在这里了。刚刚那一声巨响,显然夏取良摸到了后门已经动起手来了。
      日头逐渐升高,有些热了,石荒想着速战速决,于是主动迎了上去。
      刺、劈、挑、绕……石荒的招数并不好看,更多的是直白,他自幼学的是箭,剑术只能说平平,是后来跟着夏取良在大荒山那些年看夏取良天天晨练动了心思,被夏取良这个北齐战神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
      没有花里胡哨,夺人眼球的花架子,有的只是一去一收都如臂指使的致命的基础招式,但是石荒不怕伤,不怕死,更不惧伤痛,就算是被对手的剑刃擦着脖子大动脉划过,石荒也神色无波地将剑送进对手的胸膛,再拔出来。
      倒下的人不是一剑抹喉就是一剑穿心,死的干脆利落,绝无被救活的可能。随着倒在石荒剑下的人越来越多,石荒脸色越来越风平浪静,要是不看他手上得动作,或许还会以为石荒只是坐在花厅里,和底下人商议下一年的生意重心走向。
      但是那一身越发深重的戾气,逐渐弥漫在整个前厅小广场上。
      石荒刚把将从一个人脖子抹过,手上抓着的衣领松开。被拉到他面前,还替他还挡了一剑的敌人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几番抽搐后双眼翻白,渐渐没了生息。
      身后脚步声沉重,石荒脚步一侧,这个人往前贴着地面滑了出去,等到离开原地三丈翻身停下,抬头看去,刚刚伫立的地方停留着一把巨斧。
      石荒好不怀疑,他刚刚但凡反应再慢上一瞬,会被那把斧头直接劈成两半。
      顺着斧头柄抬头看去,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像是个放大版的小栓子的体型,但是落地的脚步声不仔细听还真不会注意到。石荒站了起来,四周假道士死得只剩三三两两。
      就从这人拎着斧头大开大合还游刃有余的架势,石荒一边躲开斧头竖劈横拦,一边在心里思索这个人的弱点。这人和那堆杂牌道士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法硬碰硬。
      石荒思索着解决方法,躲开斧头的时候翻身站上了大鼎,然后注意到大汉的动作滞了一瞬,斧头上挑的角度也歪了一寸。石荒心里有了一个猜想,手上抓着鼎边,另一只手用剑尖挑起刚被他丢进大鼎里的衣裳,手腕一转,将衣裳朝着汉子丢了过去。
      在大汉侧头避开的同时一脚踩上卡在大鼎上的斧头,顺着把手冲着大汉扑面冲去,在大汉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轻点把手起跳,汉子根本没仰头,石荒好似出现在了他的视线死角一样,一剑落下斜着拉穿了汉子的脸——“啊——”
      双脚刚落地,石荒再次跃起,一脚蹬在大鼎上朝着汉子拉进距离,从下而上一剑抹了脖子。
      随即头也不回,踢起脚边的剑弹起在半空,转身一脚踹上剑柄,剑刃飞出去一剑穿透了正在逃跑的一个人的后心。
      那人没有立即倒下,而是身上插着把穿透的剑继续满滚带怕地逃了。
      转身,抬剑,剑刃被批下来的斧头砍断,石荒后退了一步,就见苟延残喘的汉子终于倒了下去,开始张着大嘴抽搐挣扎,越是挣扎脖子上的血喷得越多。
      石荒不再看他,而是拿着剑朝着剩下几个人冲过去。
      能在石荒一个人包围他们一群的战斗中脱颖而出活到现在的,不是有本事就是有运气。石荒遇到的最后两个人是一对双胞胎,二人剑法相辅相成,石荒招架得打出了火气,手上断剑干脆当匕首使,不伦不类地搞起了贴身肉搏,最终在肩头被扎了一剑的代价下这才杀得目之所及处只剩他一个活人。
      石荒深吸一口气,丢开手上的剑,捡起脚边一把沾血的,完好的剑,握在手里朝着后院去了。
      走过屏风,入目是比小广场更加血腥的残杀场面。满地的残肢血腥,大多人死不瞑目,手脚都被折断,弯曲出了正常人做不出来的角度。
      石荒扫了一眼,大抵猜到是谁的杰作。走过一地死尸,迈上被血腥铺了红毯的阶梯,穿过三三两两倒着人的树林子,最后在一处悬崖高台边找到了坐在高台边上吹风的夏取良。
      这一路来,石荒虽然没数,但是人数肯定超过了五十,甚至很可能超过了一百。
      石荒有些泄气地走过去,到夏取良身边坐下来,问道:“跑了?”
      夏取良闷闷都“嗯”了一声,“跑了大概十来个。”
      石荒眨了眨眼,“不要紧,山下有人等着,跑不掉。”
      夏取良不爽地“啧”了一声,道:“看来得加练,居然让人跑了……”
      石荒嘴角隐隐抽了一下,抬手从衣襟里摸出一张帕子,开始擦拭脸上的血迹,侧头瞥了一眼后问道:“带药了吗?”
      “嗯?”
      夏取良疑惑转头,一转过来就看到了石荒肩头的伤,一系红衣被染出了一肩头的深色。
      石荒:“技不如人,确实是懈怠了。”
      夏取良眼神一沉,嘴上说着“你是个文官,顶多还是个商人,又不上战场懈怠就懈怠,就算上战场主将也不会拿着武器往前冲,镇守后方的。”手上小心撩开裂开的衣裳看了眼锁骨下方的伤,从衣襟里摸出手帕小心拭去血迹,问:“这一处?还有吗?”
      石荒看着山清水秀的重峦叠嶂,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往下看。”
      夏取良下意识地低头,然后就看到了石荒小臂上被撕裂的一处,整巴掌大的地方被刮掉了零零散散的皮,看着比肩头的伤口可怖多了,夏取良皱着眉头抬起石荒的手,取下护腕撩起袖子,对着伤口看了一眼,道:“流星锤。”
      石荒“嗯”了一声。
      夏取良取下石荒腰间插着的拂尘丢到一边,道:“流星锤、拂尘、剑,你还遇到什么了?”
      石荒偏头看了一眼被丢掉的拂尘,道:“斧头。”
      夏取良点了点头,从腰封里摸出一只瓷瓶,倒出雪白的药粉在石荒伤口上,倒:“难怪我这里全是一群小喽啰,原来领头的在你那儿。”
      石荒听着药粉在伤口上灼出“滋滋”声,指尖颤抖,疼得眉心皱起,偏开了头。但是随即下巴被人掰了回来,唇上烙上一吻,一触即分。
      “我知道疼,先忍忍,这锤子上有毒,一会儿就好了。”
      石荒闻言这才低头看向手臂,先前一直没注意,难怪越到后面他右手越使不上力。还以为有些太久没练,跟不上了。
      伤口已经发青了,药粉撒上去之后伤口开始泡出血沫,等到“滋滋”声下去了,夏取良挪了下位置,把石荒按在怀里,用手把小臂上的毒血挤出来。
      石荒脑袋在夏取良肩头上磕了下,笑道:“疼死了,不如你给我吸出来?”
      夏取良闻言登时气笑了,空出一只手捏住石荒下巴转了两圈,低声道:“你不如直接说你想跟我殉情。”
      石荒笑笑,眉心皱着没说话。夏取良叹了口气,手移到石荒后脑勺轻轻揉了揉,低声哄着:“再忍忍,长痛不如短痛,很快就好。”
      夏取良收回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挤一次血倒一次药粉,等到药瓶空了,挤出来的血终于从黑红变成了鲜艳的,干净的红色。
      夏取良松了口气,又掏出一只药瓶,一样的把药粉洒在伤口上,这次不再滋血沫了,但是依旧不太好受,甚至半边肩膀已经麻了。石荒看着夏取良用手帕把他伤口包了起来,动作很熟练,包扎得也很服帖。小臂上处理完了,在冲着肩头撒一点药,但是这个位置就不太好包了,于是石荒干脆把衣服撕扯得更开,道:“先敞着,下去再给你包。”
      石荒点了点头,顺势站了起来,夏取良跟着站起,给石荒拍了拍身上的灰,带着人就往外走。石荒站着不动,夏取良看过来,石荒示意了一下地上的拂尘。
      夏取良纳闷地把拂尘捡起来甩甩,道:“你要这玩意儿干嘛?”说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冷冷清清的身影,道:“给静生的?”
      石荒往前走,随意地“嗯”了一声。
      夏取良满脸嫌弃地拈着拂尘跟上,两人走大路下了山。路过前厅的小广场,夏取良看了一眼倒在大鼎边的汉子和他手边的巨斧,脸色又沉了沉,有鞭尸的冲动。但是脚步稍微慢了一下后面前就有人在喊他,“夏取良?”
      夏取良下意识地回道:“来了。”
      答完了才意识到石荒刚刚喊的是什么。
      夏取良这回实实在在愣在原地,看着面前那道即将迈过大门的背影,眼里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大踏步几步走上前,拉着石荒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人转了过来,在石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捧着脸重重吻了下去。
      石荒懵了一下,他现在鼻翼间全是药粉冲鼻的苦味,脑子都是懵的。等到口腔里空气被掠夺一空才猛地反应过来,挣开手抬起来拽着头发把人从自己身上扯开,气有些喘。低声呵斥:“你抽什么风?!”
      夏取良眼眸弯弯,脸上全是笑意,对石荒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石荒对上夏取良的眼神,那双秋水一样清浅的眸子里映出的全是他的身影。石荒怔然一瞬才反应过来夏取良说的是什么,随即抿了下唇,抬腿踹了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道:“有毛病。”
      说完推开人转身就走,脚步刚迈下台阶,脑海里就响起一阵突兀的声音:
      “这北齐战神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石荒走神了一瞬,随后伫立在台阶下,头也不回地道:“走不走?”
      夏取良跟上来:“走!”
      说完石荒人就腾空了。
      石荒斜睨了一眼,没好气地到:“我废的是手,不是腿?!”
      “我知道。”夏取良接话,但是手上也没放人,反而走得更快了,走着走着甚至他妈的用上了轻功,在树干上腾挪跳跃,石荒一个成年的大男人在他手上好像没重量似的。
      石荒木了,随他去了,能少走两步何乐而不为?
      但是很快石荒就不这么想了,毕竟到地儿后一大群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被夏取良抱在手上的石家主,石家主要脸,最后一份镇定也就撑到马车帘子放下来。
      帘子刚放下来夏取良就挨了一脚,正蹲在马车上找纱布的夏取良被踹了个正着,一回头对上小荒爷爆红的一张脸和愠怒的眸子,霎时反应过来。
      夏取良笑了笑,扑上去偷了个吻,笑道:“不理他们,他们有毛病。”
      石荒闭了下眼,干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家主。”小栓子在门外喊了一声,道:“正山镇来信,人都解决了,一个没跑,从地道逃过去的也都抓住了。”
      石荒正被夏取良扒了上衣上药包扎,闻言想了下,道:“让人注意一下太子的行踪,剩下的人各归其位,打道回府。”
      小栓子道:“喏。”
      不多时,等石荒肩上的伤包好了,还被某个人揩了不少油,这才被披上了一件不属于他的外袍。石荒斜着眼撇了下身后抱着他的人,对方对上他的“怒视”显得一脸无辜。然而某两只咸猪手一只箍着他的腰,一只在他腹肌上流连打圈儿,怎么,当他死的么?
      “把你蹄子拿开。”
      对石荒轻描淡写的威胁夏取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一边凑过来在石荒脖颈上轻啄,一边指腹沿着腹肌线一路往上给石荒摸出了一身的火气。
      石荒深呼吸,努力无视某个人发情的做派,弯腰从暗格里摸出商会的账簿,直接展在手上看起来。
      许久后,大抵是这位国师大人太过清心寡欲,不受影响,某只狐狸精自觉受到了挑衅,一巴掌按在石荒账簿上,道:“你会圣京石府,我呢?”
      石荒冷淡着眉眼,冷淡着声音,道:“滚回你的南国公府。”
      “不要。”某位南国公拒绝得很理直气壮。还恬不知耻地道:“我不是国师大人的小情人吗?我当然要跟你回石府,你是想另寻新欢了不成?”
      石荒勾起唇角讥诮一笑,道:“小情人?多小?”
      夏取良笑了笑,荤话也是张口就能来,道:“比你大的小,国师不是亲自感受过吗。”
      石荒顿时一噎,脑子里跃出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哦对,他亲手量过,好一个比他大的小……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气氛开始走向不正经的地方,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小栓子在外面喊了一声“家主。”
      石荒突然有所预感,他好像每次坐马车出门都会遇到点儿事儿,“何事?”
      夏取良也不闹了,老老实实给石荒当靠枕,听着外面越发明显的马蹄声和车辙声,眼眸沉了沉。石荒给他找的面具早在打斗中沾了血,被他扔掉了。夏取良探手从一旁取过刚刚解下来的鬼面扣在了脸上,下巴搭在石荒左肩上,听着石荒和小栓子的对话。
      小栓子:“前面是公主的车架,把路挡住了。”
      石荒挑了下眉,“挡路了?”
      “是。”小栓子有些疑惑道:“公主殿下下了马车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两人态度很是亲近。这个男人……身边跟着的好像是……谢寒江谢大人?”
      谢寒江……石荒眼皮抬了抬,“前面到扬州城的岔路口的是吗?”
      “是。谢大人那边的马车应该是从扬州城那边过来的。”
      难怪上次太子回城没见到谢寒江,原来被派出去接人去了。
      石荒瞬间对谢寒江接的人有了明悟——贤王景行舟。毕竟这位高贵的公主殿下可不会跟谁都关系好,她傲着呢,谢寒江反正是没有让公主笑脸相对的资格的。
      “家主,他们发现我们了。”
      石荒淡淡道:“走,上去。”
      于是刚浴过血的石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迎上了路当中光鲜亮丽的两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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