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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风禾尽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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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淮泽是该死,恐怕他自个儿都没想到梓芙会这么决绝,二话不说就动手,而被鬼差杀死的人甚至不会有灵魂,直接灰飞烟灭。
梓芙踢了尸体一脚,人不动,旁边的妖动了。
她没下死手,猫妖只受重伤,缓过劲后勉强撑着坐起,尾巴耷在身后,看起来十分可怜。
梓芙蹲下,手一勾:“来。”
妖怕她,可又不敢忤逆,爬到身旁时耳朵还飞在脑袋两侧,生怕再被袭击。
床上的水鬼见它小心翼翼,虚弱一笑:“这猫妖还没成年吧?看着怪可爱的。”
她一笑倒引起鬼差注意,起身将狐裘拢严实些,说:“你还是先管自己,现在好些了吗?”
李泱泱艰难摇头:“我热。”
是滚烫,内脏像被冥火点燃,烧得眼眶通红。
梓芙见她连脖颈都染上绯红,伸手覆在对方额上:“怎会热?外面下着大雨呢。”
这只手棱角分明,苍白的筋骨与血管混合交错,只一点点温度,竟灼得水鬼差点叹出声。
李泱泱咬着下唇,用疼痛分散精力。
猫妖还在一旁,梓芙侧头命令它:“你出去守门。”
然后屋内仅剩下她俩,李泱泱热得把狐裘脱掉扔地上,只穿着那薄如蝉翼的内纱,勾勒出妙曼身姿。
梓芙不知怎的也跟着眼热起来,掩饰性挪开目光。
“阿芙……我……”
水鬼想起身,被鬼差摁住肩头:“你且歇会。”
李泱泱又被烫了一下,仰头似呼吸不过来。
她的唇很小巧,但却饱满,如同秋日结在树上的果实,一颗颗沾了晶莹,诱人异常。
“我……我们还是去找找解药吧……”
再在屋内恐怕得出大事,水鬼心想。
“西域茶蛊没有解药。”梓芙说完默了默,挨着她坐下,温和的气息扑在李泱泱脸上:“忍忍罢。”
怎么忍如何忍。
水鬼压根受不住心口疯狂地跳动,握住床栏的关节泛白,忍无可忍:“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这个角度,鬼差的红眸恰好对光,有些说不出道不清的魔化感,宝石般,璀璨又烂漫。
李泱泱盯着她的眼继续动唇,却是另起了话题:“……来人间之前,你不是好奇我……腿间有何不能看的吗?”
梓芙垂眸笑笑:“你那会儿不是不让我看吗?”
“那……倘若现在让了呢?”李泱泱抖动睫毛,发颤的手哆嗦着,迅速解开腰间唯一的束缚。
薄衣敞开,未缀粉黛。
梓芙没来得及反应,已被牵动腕骨带动到上,很柔,很薄,“脆弱”得不敢太过于用力。
她徒然发觉自己竟舍不得抽回手,甚至下意识紧握,那些柔弱的皮肉从指缝泄漏。
李泱泱带着她慢慢移动,再移动。
然后是最秘密之处。
那儿近乎已经不成模样。
稍稍触碰就打湿指尖,鬼差对这触感陌生又熟悉,曾经在自己身上,她也有过如此这般。
原来都一样。
“阿芙……”
水鬼受不住地,轻轻唤她:“你帮帮我吧……”
帮帮我吧,声音像人鱼的魔咒,蛊得鬼差头晕目眩。
于是梓芙问:“怎么帮。”她不会。
李泱泱发丝垂坠,撑起的身体自觉磨蹭,蹭得床褥都被打湿了。
“你动动呀!”等实在没力气,她恼怒般怼了梓芙一下。
见她实在辛苦,鬼差用另一只手绕到背后,拥抱的身子一温一凉贴合,李泱泱叹息一声。
她带领着她,所以依偎大于理智,她抬起头,找寻到鬼差的唇,很用力地贴上去。
梓芙感受到甜蜜窒息,无师自通地沉溺。
慢慢撩拨的弦上沁满雨露,温润细腻,在不合时宜的环境里,却又很合时宜地升出靓丽的风光。
学着放肆学着推前,接着迷失方向与阵地。
梓芙后知后觉开始迷恋,迷恋未曾走进过的秘密基地,没想一走进,便是飞舞漫天的蝴蝶与繁星。
她有瞬间仿佛看见焰火绽放。
那徒有的一魂二魄像闪了光点,告诉她灵魂深处真正的寓意——是动情,是李泱泱捉在肩头仓促不安的指尖,是被染湿泛滥成灾的手心,也是莫名其妙在心口窒息的慰藉。
梓芙在意乱中找到突破。
从刚开始,李泱泱张唇时她就想要了。
想要吻她的唇,想舔舐她的一切。
她不想失去李泱泱,因为鬼差与鬼魂不能这样。
——可太美妙了,品尝美味的快意大过规矩,是这千年来都没有过的欢/愉。
抛弃所有,片刻也好。
她想沉溺,想不罢休地将整片侵染的土地占据为己。
***
钱淮泽死得离奇,第二日西杭小镇传遍消息,官府派人上门也没查出所以然来,大有不了了之的意思。
他的画中仙失去宿主喂养,很快各自散走逃至深山,只剩下受伤的小猫妖,没去处后紧张兮兮地跟在她们身侧。
“你跟着我们做甚呢?”李泱泱回头,见它实在可爱,伸手摸摸猫耳朵:“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猫妖话还说不利索,比划着:“没……没地。”
鬼差哂笑:“它说什么?”
“说没地方去。”水鬼蹲下同妖平视:“我们要做任务的,你跟着也没用啊。”
猫妖动动尾巴,急急忙忙比划:“我……自己,吃……”
李泱泱猜这意思是它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做任务很危险,你如果成为累赘,她……”水鬼指指鬼差:“她才不会要你呢。”
小妖怪认得梓芙是前些天差点把它打死的鬼,脖颈一缩,口齿不清道:“我会……”
它说完跳起来飞向屋顶乱蹿,再回来时,嘴里叼了好几只鸟,讨好般放到梓芙脚下。
李泱泱无话可说,仰头征求意见。
瞳孔浸着金蜜色,像在床榻上那回。
鬼差跳漏的心脏妥协:“那留下吧。”
西杭任务未清除,她们还得找寻,先去客栈落了脚。
一进门,两鬼不约而同尴尬起来。
猫妖自觉蹲到门外,一脸严肃认真地守着,每路过一人都伸鼻子嗅嗅。
门内水鬼正准备脱衣,手忽然顿住,瞟向鬼差。
鬼差靠在枕边,姿态慵懒:“怎了?”
李泱泱抿抿唇,小声道:“我想沐浴……”
梓芙眸色愈发炙热:“沐啊,我拦着你了?”
“你……”李泱泱咬牙:“你别看。”
“那不行。”鬼差一口否决,更是换了个好整以暇的姿势,道:“又不是没有看过。”
就是因为看过才……水鬼气笑:“你怎不似从前那般替我洗呢?那会儿的你……”
她故意不继续说下去,等着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梓芙却像换了个魂,坐直道:“不错,好主意。”
她立即喊人抬水上来,解开腰带,却没褪掉全部衣物,就这么跨入澡盆,下摆沉甸甸湿着。
“温度刚好。”梓芙踩几下水,对目瞪口呆的落水鬼勾唇:“来,沐浴。”
李泱泱只能慢挪过去,坐进水中时,心想这鬼未免开窍太快,一魂二魄怕是拴不住她了。
“如何。”梓芙指头打圈,在水鬼光洁的肌肤上不规则滑动,像探究般,每一处都要摸索到底。
李泱泱被揉得心猿意马,肤色很快红润。
她紧抓桶边,瞧氤氲升起遮盖住视线,梓芙的轮廓在水那边,隐秘得恰到好处。
直到指尖往下滑入她才幡然醒悟,恼怒地抬起一只脚朝对面蹬去:“……阿芙!”
坏鬼差!
下一秒脚踝被捉住,接着被分开,鬼差覆上来,阴影笼住头顶。
这回是梓芙主动落吻,带着湿漉漉的潮气,吻得密集又浓烈,仿佛要将水鬼全然吞入腹。
她是个很好的学者,不过一回便熟练掌控,将舌尖翻云覆雨,搅得水鬼气息不匀。
水带着涩意淌来,李泱泱架着腿,感受水温的不适,还有指节挤入的饱/涨。
她不由自主发颤,脚踝的古老银铃发出响声,像律动和情/动,听得梓芙不舍太快结束。
李泱泱无助攀扯,扯掉了鬼差全然湿透的衣物。
她咬上她肩头,听见对方轻嘶一声,随后,动作变得粗鲁野蛮,在水中乱撞。
李泱泱很快缴械,只能松口靠到桶边,一双眼睛盈盈泪光,有气无力地瞪向鬼差。
这一眼太妩媚,梓芙压着她又来了一回,将她弄得浑身是汗,桶里的水也早就凉透。
这澡洗得干净,从内到外的干净。
撤掉澡盆后,梓芙喊人上饭菜,又多喊了些鱼,给李泱泱留一份,剩下的全给了猫妖。
两鬼正吃着,窗台乍然打开。
进来四位无常打扮的“人”,却全是生面孔。
李泱泱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左侧那“人”往前一步,面孔模糊,声音也很虚无:“梓芙,跟我们回地府。”
水鬼看回面前。
梓芙挑口菜吃,眼未抬地说:“梓纯,很久不见你。”
梓纯居高临下望她,重复:“跟我们回去。”
“稍等。”梓芙又喝口茶水,似笑非笑般睨她:“急什么?还怕我跑掉不成?”
梓纯笑了笑,眼神异常冷漠:“你不如想想,为何冥君要派我们四个一同来捉拿你。”
“为何?”梓芙晃动茶盏,黑红的瞳孔流转在她们中间:“我的战力已到这地步了吗。”
对方并不正面回答:“你心里清楚。”
梓芙放下东西冷呵一声,说:“我不清楚。”
“那你应该清楚别的。”梓纯从袖口掏出一卷竹简,对着上头念:“私杀凡人,滥用冥火,罪当如何你可知否?”
“钱淮泽的罪比我重,怎不去捉他?”
梓纯放下竹简,一字一句道:“凡人不归地府掌管。”
梓芙又冷呵一声:“如果我不回呢?”
身后另一名鬼差接口:“那便只能强行捉你了。”
梓芙望着她:“梓瑛啊,当年你在我手下还是小小女魂,如今也会威胁我了,看来梓纯将你教得很好。”
梓瑛顿住,心虚般不再言语。
梓纯召出火,浅绿色,将屋内照得通亮。
冥火分阶段,除去冥君为黑焰,往下唯有梓芙的火色较深,连梓清都是浅蓝,再往下还有浅绿和荧黄,甚至未修成的鬼差只有白火。
她们四个加起来,没有梓芙一个的火浓烈。
“阿芙,你当真要忤逆冥君,忤逆地府吗?”
梓纯看向李泱泱,来之前梓清曾与她说过,梓芙未必肯就范,但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她妥协。
那便是……
“李泱泱。”
鬼差喊魂。
水鬼不受控,从椅子上跌下,狼狈跪倒在地:“到…”
梓纯嘴角上扬,想继续喊,被飞来的蓝火徒然打断。
七夕节快乐=v=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风禾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