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酱油傀儡玛丽苏（原名：局外无人）》神*

4、演戏？双重人格？

　　那个少年随意地接受了新一的道歉。他轻轻皱着眉，表情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有点忧郁。他略侧过头，苍白的唇小幅度地翕动着，用非常缓慢和和轻柔的语气问：“我说是吸血鬼，你们信不信呢？”

　　“呃，很遗憾，我想，我是唯物主义的……”因为同龄而接下谈话任务的新一，看在对方受伤，又不知道这个长得像外国人的家伙是不是有信仰，勉强压下了“怎么可能！”，换用了比较婉转的说法。

　　看着新一纠结的表情，滢微微抬了下嘴角，“那我就用唯物主义的观点说明一下好了。”

　　虽然被人关照了要考虑到他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不要急着问案件相关的问题，可是由滢主动说要讲述案件详情，推理狂人的新一同学也就没多大愧疚地摆出一副认真地表情，看得滢又是一笑。

　　“我们来日本是为了找熟人，不过由于没有准确消息，其实是地毯式搜索，那天傍晚我们对于接着要做什么意见发生分歧，苍就跑出了旅馆。我办理好入住手续再追出去，在公园里发现她的时候，苍的脖子就在流血，而且在我靠近的时候就被她袭击了……”

　　“她？犯人是女的吗？”

　　滢这下深深地皱起了眉，抿着嘴犹豫了一下，“不，袭击我的是苍。”

　　看了一眼震惊得想说什么的新一，滢没有留下插嘴的时间，“有人在我愣神的时候从右臂给我注射了某种有麻痹效果的药物，随后苍就冲上来……”他向右边努了努下巴，“在我肩膀上借力打走了后面的犯人。”

　　说着，滢突然冷笑一下，“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不希望被别人抓去做实验，可是要立刻编出足够唯物主义的理由太困难，也只好告诉你真相，至于你怎么做……”

　　新一看见那双即使在忍受着自己难以想象的痛苦时依然透亮的浅蓝色眼睛突然暗了一暗，随后冷冷地巡视了四周，视线最终停留在铁质的窗框上。
　　他看着滢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
　　那是一只优美的手，白皙而修长，抬起的过程缓慢而优雅，轻轻地停在微启的窗的缝隙，看上去只是想温柔地拂去窗框上的尘埃。

　　滢眯起眼，似乎是因为窗外并不算刺眼的清晨阳光，同时随着他无奈的叹息，只听得新一发出一声惊叫——
　　那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用力之下，铁质的边框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形，在扭转和拉扯之下，已经脱离了它原来的位置。

　　看着新一骇然的样子，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有点受伤似地垂下了眼睑。
　　“……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
　　他闭上眼睛，示意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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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就算是名侦探，也不代表就有超乎常人的编谎话的本事。
　　所以滢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从唯物主义角度根本瞒不住，也根本没有过要隐瞒的意思。只是对于这两天来，从他身上以各种名义抽了好几管血的事情多少有点不满。
　　至于他身体里居然有和苍同样的不明物质……难道这具身体已经能量具现化了？……很好。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滢终于走到苍的床前。看着那双迷茫的金红色眼睛，他无视了周围的医生和警官们，只是轻轻地执起苍的手，小心翼翼地没有牵动连在苍身上的仪器。贴近自己的脸颊，“我听说你失忆了？也忘记我了么？”

　　那双金红色的眼睛依然那么迷茫，苍皱起眉，却神奇地发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音，“滢……？”
　　说完这个字，她却显得很痛苦，那只滢脸颊上的手突然环住了滢的脖子，一下拉到面前张口咬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突然而诡异，滢没有反抗，只是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语气里倒也没有多少惊讶，大概只是因为疼。
　　其他人反应过来加上拉开他们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滢被咬破了颈动脉，虽然本身已经在之前失血不少，倒没发生什么很可怕的喷血景观，但还是再次进了手术室。期间苍已经吞咽了好几下，在再次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回复到了最佳状态。

　　而滢脖子上，是接近1厘米深的穿刺伤。
　　没人能找到凶器，唯一的解释就是——獠牙。

　　这下，这群秉持着无神论以及唯物主义的围观群众，终于也不得不思考吸血鬼是否存在的问题了。
　　他们面对这一古怪病例，召开了联合病例探讨并在媒体发布。

　　苍看着在病房外偷拍的记者们脸上即兴奋又带着些许恐惧的神色，在数倍的肌肉松弛剂作用下，轻轻地，无辜地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一切都和预计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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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移动的声音不算太响，但是对于早有戒备的苍来说足以另她醒来。

　　在明亮的月光下，那人一头灿烂的银色短发异常显眼。
　　苍只看了一眼，就冷笑一声扭开了头。
　　很遗憾，我对锥生零以及一切复仇者都没有多大兴趣，对因为执行吸血鬼猎人协会那个错误命令而害得儿子遭受痛苦，又几乎没有戏份的父辈就更没有兴趣了。
　　不过说不定，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多少戏份的原因。
　　心里虽说想无视他，可在计划之内,却是有这么一个环节的。
　　苍不太情愿地半坐起来，看着那双浅紫色的眼睛，淡淡地说，“晚上好啊，锥生阁下。只是我还没有那么快变成ＬＶＥ吧，你那么早来做什么？”

　　“看你的眼睛都红了……虽然还没有失去理智，离ＬＶＥ也不远了。”

　　苍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那你马上就要死了，需不需要我来送你一程？”

　　“不过我听说那个女孩子失忆了……”锥生冷冷地拔出腰间的剑，“所以，报上自己的名字吧，吸血鬼……”

　　苍冷笑连连，“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是惹人厌。”
　　她伸手拨开那把吸血鬼特效的剑，接触处发出骇人的滋滋声。

　　苍甩了甩手，白皙的肌肤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那把剑却焦黑一片，显然已经坏了。
　　“……你！”

　　苍笑了，
　　“凭你们,也想把我怎么样吗？你们又想把我的孩子怎么样呢？”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再说这孩子的眼睛,天生就是红的。”

　　锥生一脸戒备，没有回答。
　　苍像是想起了什么。安然地躺回去，闭着那双绯红色的眼睛,语气不复刚才的嚣张，“抱歉啊，我想起来啦，日本的吸血鬼猎人和吸血鬼的关系不象我们那里那么糟糕……那么，请替我转告贵会长，这孩子是我的childe，那个蓝色的则是食物，两人我都会负责,并且除此之外，不会吧给你们添其他麻烦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她眉宇间的不忿渐渐消失，留下的是如赤子般的平和与安然。

　　锥生则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之中。
　　外来纯血种吗？……寄生在人类身上,不过……即使如此，依然很强！
　　他看了看手中已经失去除魔能力的废铁，不禁毛骨悚然——从没有一个吸血鬼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毁掉除魔武器，这股力量，若是被他人利用……

　　他注视着似乎熟睡着的少女，抚摸着手中的废剑，迅速作出了判断：不可轻举妄动！
　　需要立即向协会报告。

　　锥生作出这样的判断,便如来时一样，从窗户离开了。

　　此时，床头如玩偶一般小巧可爱的，有着云朵一样质感翅膀的云彩雀“啾”地叫了一声，歪着脑袋，乌黑的小眼睛眨几下。
　　它抖了抖雪白蓬松的翅膀，收回了蓄势待发的招数，把头埋了进去。

　　苍接收到这个预先约定好的“一切顺利”的信号，这才终于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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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滢微微欠身，带着礼貌的笑容，“从今天开始，就要称呼您为理事长了吧。”
　　他的浅蓝色长发没有束起，随着这个躬身的动作滑落到身前，在白色制服的映衬下极为鲜艳。

　　黑主灰阎沉默了一下，注视着滢身上那套白色为底色，有着华丽蔷薇纹样，剪裁得体的制服。他皱着眉开口道：“你真的要去夜间部？”

　　“是的。”滢微笑着回答，“放心吧，我和苍，都相信您的和平主义一定能够成功的，您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学院内禁止一切吸血行为，你跟过去什么都做不了。”
　　黑主理事长自然是知道当初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发生过什么，连事后对两人抹去存在痕迹，伪造身份的事情也有一部分是他亲手做的。
　　失去记忆，被当做寄宿体的苍姑且不论，对全过程清醒记得，并被当做储备食物的滢居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对吸血鬼的憎恨，理事长是怎么都想不通。
　　尤其是有了不久之后被送来的锥生零的态度作为对比，滢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实在奇怪。
　　可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至于能将心思藏得那么深那么久……
　　当时整个说明过程中，唯独听说苍终将早逝时，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其余的时候，只是和颜悦色地点头称是。
　　奇怪的，似乎对吸血鬼抱有什么错误的美好想法的孩子。
　　这把苍看得太重要的孩子，却在这场战役中帮不上忙……

　　“苍失去记忆，非常需要我。”滢淡淡地回答，“苍和优姬不同，她失去了太多记忆，却没有失去常识，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内心一定很不安。”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
　　滢的神情，就是这样理所当然。
　　他再次微微躬身行礼，继续向夜间部前进。

　　这两年作为苍两人的监护人，黑主灰阎清楚这俩孩子都不是说得动的主。
　　他用担忧的目光送着滢走远。
　　苍体内那位纯血种的力量被各方窥觊，他们必将被卷入这场战争中。
　　苍作为被寄生体，体内那位必保她安全，但是滢呢？他的力量对于纯血种来说太渺小，到时，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有时明知什么都做不到，还是会做的……
　　比如锥生零向想全体吸血鬼的复仇，又比如协会会长想用吸血鬼的血维持青春；元老院想彻底消灭可以随时制服他们的纯血种。
　　或许还有他自己，想要创造的，吸血鬼和人类和谐相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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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滢没有表情地走到夜间部。很多人都知道，这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不高兴的表现。
　　当然包括滢名义上妹妹的亲哥哥玖兰枢同学。

　　滢勉强地扯出笑容向枢问了一声早。

　　枢心中疑惑。
　　自从优姬被送到黑主灰阎那里，在看望优姬和观察苍的时候，十年来对滢总也是有些了解的。
　　不论是被苍体内的纯血种吸血，还是被吸血鬼猎人用武器指着，他都可以淡然处之，如今又如何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于他要做的事没什么关系，自然没有开口询问的价值。

　　“被理事长谈话谈得有些郁闷而已。”滢低声解释道，“我似乎自信过度了，突然意识到的时候有些受伤。”

　　枢没有任何回应。作为吸血鬼的纯血君主，除了优姬，他又会在乎什么？

　　滢自然也知道，故这个解释基本是说给自己听的。
　　真正的意思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只怕，苍身体里，真有另一个灵魂。
　　他垂下眼睑，浅蓝色的玻璃珠里光华流转。
　　那就姑且当做两个人对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