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种信息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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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大学是国内顶尖的院校之一。梁琛太谦虚了，他肯定是足够优秀才能被选拔进来。
惠岚州隐约记得两个月前是有过一次选拔，不过他当时正在发情期，所以没在现场。
如果当时就和已经分化为Alpha的梁琛重逢，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和梁琛试试。
不，现在做这个假设也没用。
有了程胜这个前车之鉴，惠岚州再次失去了对Alpha的信任。
再善良的Alpha也是会变成野兽的！
不能对任何一个Alpha抱有侥幸心理！
对于梁琛的话，他也完全没有放心里去。只当是梁琛很念旧，所以每次见面都会不断提往事。
尽管他不能给出太多共鸣。
会议不算长，只是简单说了开学的安排，一些职位调动，还有惠岚州终于可以从那个办公室搬出来了。
这个学期开始，物理系打算组建团队编撰新教材。惠岚州有幸成为团队中的一员。
他们之后要单独搬去资料室办公，所以这段时间的琐碎工作会很多。
会议结束后，一群老师商量着去吃顿晚饭，就当团建。
惠岚州来这个学校不过半年，上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还是他入职当天。
这之后也有老师私下聚餐，但都没叫上过惠岚州。
因为他人缘实在算不上好，总板着张面瘫脸不说，入职这么久还没和几个人正经说上过话，更别说一块儿吃饭喝酒。
今天他会加入团体，一是不想这么快回家，二是想着梁琛在这里，说不定他们能有些什么可聊。
路上他想找梁琛聊天，郑先鸣却先一步来找他。
开口还是熟悉的语气。“我听说你在实验室住了三天？”
惠岚州：“……是的。”
“就你一个人做项目？”
惠岚州：“是的。”
他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和郑先鸣说话。因为郑先鸣很容易聊着聊着就生气，却总是主动找他，他搞不懂。
因为他给的反应太小，爱搭不理的样子。郑先鸣聊不太下去，生硬地说：“其实可以叫上我。”
惠岚州觉得奇怪：“我们的研究范围不一样，叫上你帮助不大。”
郑先鸣：“……”
旁边的梁琛噗嗤一声，被郑先鸣瞪了一眼。他完全没有憋住的意思，反而是抢先了郑先鸣一步，走到了惠岚州身边。
“岚哥哥。”
“岚哥哥？”郑先鸣重复了一遍。
“是啊，”梁琛说，“我和岚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倒也没有这么夸张。惠岚州在心里默默补充。
郑先鸣忽然像哑了似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郁闷地走了。
不过梁琛和惠岚州是发小这件事倒是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是年纪轻轻却神秘兮兮的小天才，一个是年轻英俊而且分外和善的Alpha，这两个人竟然还是旧识，怎么看怎么有故事，试问谁能不感兴趣。
楚盈是带头问八卦的那个，让梁琛讲讲惠岚州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记性不好，”梁琛这个时候倒是打起了马虎眼，“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是岚哥一直对我很好～”
对他很好吗？惠岚州自己都忘了。那段记忆在他这里几乎是空白的，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从十二岁才开始记事。
母亲曾说过他小时候并不聪明，甚至很愚钝。
是开始新生活之后，才像突然开了窍，一鸣惊人。
梁琛在他的脑海里也不深刻，如果不是上次偶然遇见，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个人来。
“岚哥，”梁琛叫住他，“这里，该上车了。”
然后自然地拉住他的胳膊。
惠岚州被他触碰，嗅到了梁琛的信息素味道。他忽然想起了程胜。同样是Alpha，梁琛就无法带给他那种又怕又想要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
他走神了很久，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如果不是梁琛还在他身边说说话儿，也许他就要在一众同事眼里“摆着臭脸”坐一晚上了。
其他人让他喝酒，他就喝了。倒是他身边的梁琛总是能把送到嘴边的杯子推掉。
聚会结束时，惠岚州已经有两分薄醉。
他喝了酒，不适合开车。梁琛主动请缨：“岚哥，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吧。”
惠岚州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办。
他既想回去，又不想回去。想程胜，又不想见到程胜。
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矛盾的人了。
“怎么了，”梁琛看出了他的迟疑，笑道，“不想回家吗？”
惠岚州：“……”
“和那个人吵架了？”梁琛说，“你的伴侣。”
“没有。”惠岚州想解释说那不是他的伴侣，话到嘴边，他感觉必要性不大，所以没说。
“没有吵架，你怎么会在实验室睡三天？他都不会担心你吗？这几天有好好休息吗？”梁琛关切地问。
每问一个问题，惠岚州心里的焦躁都要多一分。他实在很讨厌解释这种东西，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我回去了。”惠岚州说，“你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找人代驾。”
“我不放心。”
梁琛亦步亦趋，“你是Omega，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我会很自责的。”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惠岚州只好答应了。
梁琛在他面前是另一种外向。
在别人面前绝口不提的往事，他却能在惠岚州面前说很多。
说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一起在花园里种花，一起去游乐园，还有一起在秘密基地里玩游戏。
惠岚州偶尔有印象，偶尔没有。
他听得昏昏欲睡。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他困极了。
梁琛最后说到他们的离别。“我本来想，如果我也是Alpha就好了，能帮你赶跑那些坏家伙就好了，就不会看着你那么痛苦。可惜，等我终于实现了愿望，你却已经离开了。”
他偏过头，看着惠岚州安静的睡颜，眸色深深，无奈一笑。
“岚哥哥，不是都说过了，你碰到坏人怎么办？”
程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打着游戏。
他时不时看一眼时间，想着小老师怎么还不回来，不会今天又不回来了？
工作是个很好的借口。他要是一直上赶着，就显得他太不懂事了。
对啊，他为什么要上赶着？
明明是惠岚州更喜欢他。
他又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惠岚州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王扬问：“胜哥，这个你怎么写的？”
“选C。”他头也不抬。
“这是分析题，谢谢。”
王扬给他查询了一下精神状态：“好朋友，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没有，”程胜说，“我没有这么频繁。”
“可我瞧着你不对劲啊。”
程胜烦躁地在游戏里自杀了，无视了满屏幕的谩骂，关机，躺到在椅子里。
这套动作刚做完，门口响起了动静。
惠岚州回来了！
他几乎是弹跳了起来，兴冲冲地奔向门口，却发现了跟随着惠岚州走进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Alpha。
程胜本能地对这个人产生了敌意。
那个人被他的威压逼得后退了两步，脸色白了一瞬。但算是抗了下来，并且还有心情笑。
“别误会，岚哥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说完又补了一句：“他不放心别人。”
程胜两步上前，把摇摇晃晃的惠岚州拽回了自己怀里，对着梁琛一挑眉。“人送到了，慢走。”
梁琛不急不慢，对惠岚州说再见。
惠岚州：“再见。”
梁琛的眼睛看向程胜，嘴上笑着，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替他们带上了门。
人一走，程胜就憋不住了，问惠岚州那人是谁。
惠岚州：“一个……同事。”
他摆摆手，想推开火球一样的程胜。他好困好累，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了。
程胜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年轻气盛的Alpha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刚才他就从惠岚州身上闻到了那个人的味道，很浓烈，和上次一样，是刻意留下的。
“你最近对我态度这么奇怪，也是因为他？”程胜咬牙切齿，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
惠岚州努力摇摇脑袋，他困得都快哭出来了，只想让程胜别这么多事，软绵绵地拉长了音调：“不是的，和他没有关系——”
“我不信，他肯定居心不良，还黏你黏得这么紧。”
惠岚州好烦呀，眼泪已经在紧闭的眼腔子里转了起来，眼帘子掀开就能泄洪。
“你老和他过不去，为什么呀？”
“为什么？”程胜冷哼一声，捏着他的衣服，拼命忍着把它撕碎的冲动，“就为他连信息素都是绿茶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种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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