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望 叛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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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望叛逃
“千……鹤？”我停在路上，手里的千本松了松。眼前千鹤的面容没有表情，碎花的衣袂扬起，她的笑隐没在夏日并不绚丽的阳光下。
“早就知道你会走的，今天任务时你的样子……很少会看见你那样子频繁地发呆……我知道你是再不斩的手下，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就那样放开你不管……”千鹤垂头，浅褐色的半长发丝柔柔地拂过她洁白的颈脖，那是在她身上罕见的柔美感。千鹤一向强悍，有时候连阿森都自愧不如。
“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千鹤向前踏一步，我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武器，眼前划过阿森被千鹤抽飞的若干画面（= =）。
“再不斩……大人说……要……离开……”酷似自己的眼眸深深地望着我时，我知道我会听从的。雪夜里跟随大人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一定会看着他的背影生存，然后毁灭在他的背影之后。毕竟，大人……的钱袋（？）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踏出这里的话，就是叛忍了。”千鹤幽幽地望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背过手去，眼神迷离：“哦……”
我真的知道叛忍是什么哦，真的……眼前又掠过阿森在千鹤的微笑下挣扎在忍术理论中死去活来的画面，我在心底拼命重复。
“呐，以后我们……就不是同伴了呢……这样也……”千鹤的声音清清浅浅，滑出唇瓣时，散入微湿的空气中，我快口接上：“没有……关系……”
再不斩大人的气息渐近。
“走……”我射出了手里的千本，千鹤轻松跃开，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嘭”地化成一滩水，在蓝天下波光鳞鳞。
水分、身……真不愧是千鹤。我由衷地感到自豪，一丝落寞不经意地触动我的心弦，我没有在意，我习惯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并决定去适应它。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逃亡中如白驹过隙地溜了，偶尔地安静下来，我坐在水流边润湿护理忍具时，再不斩大人会在不远处仔细拭擦他的大刀。忍具上的血丝在水流中慢慢地扩开，像飞舞在空中的绯色樱花，盘旋，丝绸样地融散，然后立刻消失在活水的洗涤下。脸上捡到的鲜血依旧温热，我的面容映在水面上，像是一张白玉瓷盆硬生生地被砸成两半，缝隙里流出的瑰色在裂痕中蜿蜒，蜿蜒上我暗淡的眸，淡然，无所谓，让人心寒。
“白，走过这里就正式脱离水之国的范围了，给，兔子。”再不斩大人背好大刀，右手揪着一只眼神惘然的兔子，它不知怎么了，竟一点不挣扎，只愣愣地呆望着我。
我也呆望着它。关于兔子的记忆洪水一样淹没我的理智。
“这是替身术用的兔子，路上有空的话就练习一下吧，忍术基础以及血继都不可以放松。”兔子递到了我的手上，我紧紧地搂着，温暖的绒毛蹭着我的手臂，小雪的笑容温柔地拂过我的肩膀。
——明，你看！白很少会这样紧张呢！他很高兴对不对？
不对哦，小雪，我不喜欢兔子。它那么的软弱，却那么的……温暖，怎么可能喜欢它……
况且，兔子一点也不好吃。（……）
黑夜无星，月亮红色的，诡异，偏激。杀戮的吼叫远远地传来，大人停下飞跃的脚步，从树冠中一跃到地，我跟随着停下来，却站在树上不动。兔子在我怀里颠簸得越加痴呆，我怀疑就算把它放地上，它也不会像当年那只一样会机灵地逃跑。
火光冲天而起，到处都是狂热的表情和不断堆积起来的尸体。这样大场面的战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装备齐全的忍者和……一群奇怪的人在厮杀。
“白，注意到那个长发的小子了吗？”大人的语气严肃而压迫，绷带的遮掩更令低沉的嗓音又再阴沉几分，记得鬼鲛大叔曾经就说过：“再不斩其实就是因为声音才被称为鬼人的。”（鬼鲛，散播谣言很不厚道。）
视线转向惨烈的战场，即使混乱如斯，其中一个矫健的身影还是异常醒目。淡色的发丝每一次扬起，都会沾上鲜活的绛红，手中材质坚硬的武器划出道道幻影，将飞而未翔，丝毫没有血迹，圣洁得像腾空而起的白鸽。
那个身影最引人注目，是那双空洞着却狂热着的眼睛吧……
“再不斩大人……那个人的……眼睛……很像……”我不知如何措辞，他眼里的东西那么的熟悉，但是又仿佛蕴含着些什么别样的深沉。也许火光太艳太耀眼，我竟辨不清晰。
“白，看到了吗，那就是最优秀的工具……”再不斩大人望着我，背着火光的他，表情一如既往隐在阴影里，“只有完美的工具才能完成我的愿望，白你会的吧？成为那样的工具……”
“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怀里的兔子挣扎了一下，又恢复成傻愣愣的模样。我的心也抽动了一下，那个火光中的少年翻飞着，带出的性命变成腥血泼在脸上，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远远看过去，仿若血泪。
“原来是辉夜一族的偷袭……怪不得村子暗地里调回来那么多的战力……果然，不自量力的人……”再不斩大人自嘲一样地呢喃。突然他转过身去，浓缩的戒备变成了略带尖锐的命令，“白，躲起来。”说着再不斩大人融进了黑暗。
我条件反射地握紧苦无，将兔子一把塞到背包里（= =），隐入树丛中，一个凉凉的呼吸出现在我耳旁，滑腻沙哑的声音不像再不斩大人的刚阳，反而有种恶心的阴柔和粘稠：“找到好东西了……真是个好孩子……”
入目的面孔煞白而尖刻，金色的针状瞳孔正正地对着我的眼睛，里面流露的兴趣盎然贪婪地灌进我的感官，失去血色的唇诡异地勾起，男人瘦削的身体里查克拉的量大的不可思议。
我浑身颤了颤，控制不住地单手结起印来，另一只手凝出的数十根冰针一下子迅速地插向眼前的身体。那个男人嘶哑地笑了笑，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大堆纠缠盘旋的蛇类，哗啦地散开，我感觉到皮肤上仿佛有湿滑的鳞片滑过的感觉，脊背瞬间窜上一弧电流，那种恶心的感觉只有很久以前小璐朝我笑得春花荡漾的时候有过（啊喂！）。
“漂亮的容器，跟我走吧。”危险的声音始终贴着我的耳朵，一只冰冷的手泛着苍白，轻轻地在我的侧脸抚摸了一下，我听见了心里有苹果摔碎的声音，“啪嗒”，悲戚而凄凉……
比妈妈的笑容更可怕的东西出现了……（大蛇丸不是东西……算了，当我没说……）
世界末日要提前到来吗……
突然身后的男人被拦腰砍成两半，他的笑容仍旧维持着，断口处没有鲜血。并且，只一瞬间那分离的尸身就又再次变成一团花绿的蛇。再不斩大人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相比远处的厮杀声，这个小山坡上的打斗安静而充满未知的杀机。
“想不到木叶三忍的大蛇丸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叛忍？有趣……”大蛇丸在粗壮的树干后走出来，浑身纤尘不染，开襟的袍子透露着惬意和不在乎。这是利于忍者界顶端的人物，肆意妄为，野心勃勃，都清楚地一一呈现在一双妖异的金色瞳孔里。实力让他不用掩饰很多东西，其中包括欲、望和杀意。
“冰雪的力量……果然是好苗子……就是可惜了，被捷足先登了吗……”大蛇丸望着再不斩大人的眼神轻蔑，转过头，火光朦胧中，他竟是眼神亮了，笑扯起他青白的面皮，贪婪又再染上他的表情。
“不对，那里有个更加有趣的孩子呢，还没有被污染过的眼神，真是漂亮……”
这个叔叔真变态……
我躲在再不斩大人的身后，无比怀念鬼鲛大叔凶狠的面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望 叛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