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上弦 暗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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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上弦 暗杀
带队的上忍是村子里有名的忍术能手藤原上忍。不仅是雾隐的擅长忍术水遁，就连火遁、土遁等忍术他都用得得心应手。藤原老师看起来三十多，正是实力鼎盛的时期，刚刚从前线退下来，除了身上犹带浓郁的血腥，看起来稳重可靠。
“这次小队的任务是到村子边缘进行援助，听说最近总有些流亡忍者妄图进入，戍边人手不足。”藤原老师放好手上的任务卷轴，对着千鹤微笑：“好了，这次依然由麻生同学部署，因为我们小队实力还算不错，所以老师没有接些D级的简单任务让你们磨合，如果任务期间出现什么问题的话，还要麻烦麻生同学提出来了。你是难得一见洞察力超强的女忍呢，千鹤。”
“多谢夸奖。”千鹤扶了扶眼镜，樱色的唇抿出一个自信的弧度，“既然老师那么放心，我就不推托了。先去驻守地点看看吧，这么大型的任务，受托的不会只有我们一个小队，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呢。阿森，到时候不要大呼小叫，注意谨慎。白，这家伙不安分的时候你直接给他一针。”
“什么？千鹤你不要那么毒……”阿森在千鹤惊悚的眼镜反光下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点头，手里的千本蓄势待发。（对谋害同伴这种事不要太积极……）
果然村子大门聚集的人中有好几个眼熟的身影，人缘好的千鹤老远就摇着手微笑着打招呼，我们按照千鹤的指示在分配的区域里掩藏了身体，不时悄无声色的转移，一下子就来到驻守力量比较薄弱的环节。安静下来后，周围都静的出奇。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认真地观察村子的边缘，密集的枯树林，弥漫着大雾，水汽很重，天然的山石屏障和恶劣的风雪环境造就的奇异景致。从前跟再不斩大人出村时都只匆匆一瞥的棕色原来是一大片湿润的沼泽地，一旦到了冬日就结成冻土，其坚硬如同黑曜石。
黄昏，轮班的小队很快就来，千鹤远远地示意准备收队，然后瞬身回到她的岗位去了。我摸了摸发尾垂下的汗水已经微微结成冰凌，虽说是初春，可融雪的天气才真正冻得可怕。刚想跳下藏身的树干到约定地集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还敢回来啊你，怎么，S级叛忍的生活好玩么？”
“哈哈，反正比原来自在多了。我就是无聊，回来看看，想不到水影还没被砍，你还在忍啊，再不斩。”
嗯？再不斩大人？还有鬼鲛大叔的声音……
“白，下来吧。”随意而略带命令的口吻。
我从树上跳下，看着鬼鲛大叔一身奇怪的打扮和额上深深刻下横杠的雾隐护额，不明所以。
“一阵子没见，白这孩子进步得不错嘛。”
我不做声。再不斩大人在时，不喜欢我跟鬼鲛大叔说话，所以我们俩总是背地里损他。（不带这样的……）
“好了，现在村子里有了戒备，你别在这里游荡。白，走了。”说着再不斩大人转身就消失在烟雾里。我待感觉不到大人的气息后，墨色无神的双眼注视着鬼鲛大叔。
“你这个晚上会吓哭小孩子的模样不管到了哪里都可以发光发亮。——再不斩大人说的。”复述别人的话时我僵硬的舌头才稍微灵活那么一些，“……我认为……这是称……赞……”
然后我转身，没有注意鬼鲛大叔虽然脸上平静而动作突然迟缓的反应，轻轻补上一句：“大叔你要……努力……”
我右脚蹬地，跃上层层叠叠的枯树林离去。
鬼鲛缓缓地离开了雾隐村边缘，夕阳下，他同手同脚的姿态甚为……独特。
“啧，想不到水无月白那个死小孩，外表木讷柔软，内心却如此的目中无人，难以置信的居然让人很无力。不，应该说，那种奇怪的思维回路确实令人无语。再不斩那家伙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嘛哈哈……”
跟着藤原老师在三个月里执行了不少的C级任务，B级的也进行了一两个，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却在一天夜里彻底结束了。
“再不斩大人……这……个……”我递上收拾好的忍具包，男人黝黑的手指伸过来接过，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手背时，我感觉到了其中细微的颤抖。
再不斩大人很少会这样紧张。
没有告别，千鹤和阿森应该在自己家里熟睡吧？我趁夜出村，不停地向着再不斩大人指示的方向飞奔，犹记得离开时，大人罕见温柔的眉眼：“好了，白，到远方去等我吧，朝着南到那个地方去。不要离开水之国的国境，最近……国境的戒备比村子里更严了，而且还有暗部的人……”
再不斩大人，你要做坏事了吗？
白不能帮助你吗？
我只有沉默地点头。习惯收在怀里的饭团都被扔了，大人说，赶路的话，军粮丸比较好。
军粮丸的形状只让我想到了苦涩和麻木疼痛。
风锐利地撞在我的脸上身上，凛然似乎要将什么撕裂，眼睛干涩极了，脚下不停，脑海却蓦地浮起最后一次任务时，千鹤方框眼镜后那双浅浅地流动着色泽的眼眸：“呐，白，最近怕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被派出去执行长期任务的暗部很多都在村子里露面，他们之中很多都是当年水无月灭族任务的执行者，你要小心。阿森我还是放心的，虽然随意了点，但心思可不是那么简单，藤原老师我却是信不过他的……总之，小心。”
跟在身后的气息平缓而微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加快速度，五指的指缝间以备好了千本和冰针。
希望只是刚巧同路罢了。
“再不斩！你太狂妄了！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暗部的身影闪现而又消失，隔着面具发出的声音低沉有种别样的恐怖。
“哼，狂妄又怎么样……竟然连考试方式都变得如此的温和，那些‘天真无邪’的下忍，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水影……”男人挥舞着斩首大刀，绷带缠绕着的半张脸阴郁可怖，根根直立的硬发令他更为的固执而狠厉，说话间，身后的几个水分、身越上前线，金属的碰撞声和水遁忍术的流动声令战斗趋向白热。
头披水影斗笠的男人安坐在办公桌后，冷然地看着眼前的混战，垂纱遮掩下，一双眼睛眯成玩味的弧线，轻轻呵出的嗤笑没有别人听到：“忍刀七人众之一？胆量与实力不相称的家伙……”
“这个国家开始软弱了，被其他忍者村吓得不知所措了吗，竟然开始妄想安逸……”再不斩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暗部与同为忍刀七人众的昔日“同伴”，野兽样的瞳孔紧紧盯着由始至终都安静地旁观的男人，“最强的水影？躲在别人背后的你怎么配得上最强之名！”
水影手肘撑在巨石琢磨而成的桌面上，两手的指尖相对，架成一个三角形状，轻放在深色的唇边，白纱背后的眼睛红中缀黑，已然开始缓缓地轮转：“桃地再不斩，无声暗杀术高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真是精彩的‘无声’暗杀啊……”
斩首大刀的凌厉在长时间的舞动下不见减弱，反与愈是杀招频繁，几个护卫已经身首异处，糜烂的残肢浑出的腥臭溅在这个庄严的办公大楼里。即使如此，处于下风的鬼人也渐是力不从心。厮杀，不停地厮杀，每一次刀锋触及□□时别样的战栗，一个又一个忍术随着查克拉的流动激起，看着温和的水变成死神的镰刀，杀人的愉悦和战斗间每每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悸动都令这个习惯了战场的杀人鬼兴奋。自隐藏的身影暴露的一刹那，再不斩就知道即将面对的是十倍的艰辛，不是长期以来只在脑子里构想的危险，而是贴着头皮而过的沾血的苦无和毫不留情的相搏。而偏偏，这样拼上性命的战斗，那个男人，那个水影，竟然只戏谑地旁观，竟然如此地——无视我！
再不斩猛然跳出包围圈，身影在一瞬间已经隐藏在影子里。周围的暗部有几个也同样隐去身影，剩下的人紧绷着精神注视着周围，水影淡淡地笑了。
“嘭！”再不斩在水影身后现身的同时，水影手上的印残影掠过，不过顷刻，鬼人的身影一滞，冷寂的瞳孔里映着那双被诅咒的血红眼瞳。
“写轮眼……”再不斩喃喃着，脸上的绷带渗着血，在水影幽深的眼神下，他瞬身一跃，众人视线里失去了他的影子。
“水影大人，这……”
“好了，立刻加强水之国边境守卫，将再不斩列为S级叛忍，立下追杀令。”
再不斩吗？在我的领域里那一秒的时间，似乎看到有趣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上弦 暗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