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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姜糖 ...

  •   两人赶着去游船,等到了湖边,游氏姐妹早就乖乖的坐在船上,见着两人,当即行礼之后,游晚晚甚至讨好的朝着徐瀚叫了一声:“姐夫”。
      众人皆是面无表情的坐下,游晚晚羞红了脸,低着头。
      婢女不小心将茶盏倒在游霖衣服上,徐蓿干脆陪着人去换自己的衣裳,结果,换完衣裳之后,游霖见到有一个老婆子不停的看自己的肩膀,当即明白徐瀚肯定是怀疑自己,居然找了接生婆来验自己的身,可惜假的走了,真的还是真的。
      “不如,徐姐姐帮我叫徐瀚过来,我有事和他说”游霖坐在凳子上淡淡的开口。
      徐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转而吩咐下人说自己有事,让哥哥赶紧过来,等着徐瀚来了,正想说什么,徐瀚却是摆摆手。
      徐蓿也不做声,自己去园子里游玩去了,虽说没有泛舟赏月来的宽阔,倒也是有一分雅致。
      可怜游晚晚等的焦急,又不敢走,只得一个人独自赏月,没成想今夜会如此,心里反倒是感伤莫名。
      徐瀚走进去,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嬷嬷,嬷嬷轻轻点点头。
      他心里一沉,借着室内的烛火,仔细的打量着,奇怪明明一模一样,怎么会,他挥挥手,让下人全部离开,自己则是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当日宫变没有护着你吗?”
      游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缓缓开口道:“你希望我嫁给你,或者不嫁你,都可以,我只是希望将军可以帮我一把”。
      徐瀚疑惑了看了她一眼,也坐下道:“何事需要我”。
      “将军,应该知道当年我的生身母亲是如何死的”游霖说着话,倒了一盏冷茶给自己道:“当年,阿娘是前朝皇族的远亲,不知道隔了多长的血脉,不然怎么会嫁给了那个男人,他担心阿娘招了新皇的厌恶,迫不及待的就降妻为妾,活活饿死了她,本来我也是要死的,只是新夫人良善,居然只把我送到了庄子上,好歹是活下了来,将军说我恨是不恨”。
      “你想做什么”
      “我自然是想他死,不得好死,可是你为什么要送太医了”游霖冷漠,说道后面已然是咬牙切齿道。
      徐瀚听得这话,自然是眉头紧皱,冷漠道:“你若是不想要太医呆在游府,我明日便可以让他回来,只是你真的希望如此吗”。
      游霖点点头。
      徐瀚站起来,忽而转身道:“我希望你不要在他人面前说这些,若是如此,恐怕你会被唾沫淹死”。
      游霖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
      徐瀚随口吩咐道:“来人,安排送两位姑娘回府”。
      徐蓿颇懂养生之法,倒是劝着徐瀚不要守夜,不如早早休息的好。
      这边,池月眼角走的远,才放松脚步,看了看两人道:“有跟着来吗”。
      两人齐齐摇头。
      池月想着道:“不如,我们今夜回去吧,要是真碰到罗府的人就麻烦了”。
      池酌学点点头,池月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上的食物,抬头看了看她手重的零食道:“这么多,吃的完吗”。
      “哎呀,没事”池酌学开开心心的走了。
      徐瀚因为游霖的话语,头疼的厉害,当即也断了和她成亲的念想,只是现在自己正是得意之时,若是现在弃了婚约,虽人前不敢多言,怕是以后徐家的名头就要难听多了,还是待到以后好好筹谋一番。
      毕竟妹妹也是要嫁人。
      半醒半睡之间,倒是又想起了那日晨间的光从遥远的云层落下,一张带着面纱的女子,青丝处夹着一朵俏生生的茉莉花,那双眼眸正笑着,笑的徐瀚一颗心来回的晃荡。
      直到天日将明,却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想到昨日的梦境,心里不由的想到,那日,也不知那女子是敌是友,但是拦住了平王,却又没有伤她也是有功,不过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知可好了,虽然已经派人去了药铺查看,但是京中因为殿下宫变,已经禁不得一丝风雨,不好大张旗鼓的找。
      不过,人会在哪了,如果还活着的话,至于游霖,想了想,自己还是亲自上门看看游大人,再来决定。
      却说游霖昨晚眼见徐家兄妹下车,游晚晚掀开帘子看了半晌,自己也偷偷瞄道一眼,居然是池月和楚衡,还有那个女人。
      昨夜中秋,游府众人眼见的喝了不少酒,醉死了一大半过去。
      游霖干脆披着斗篷,偷偷摸摸的出了游府,正巧被骑马而来的徐瀚看个正着,徐瀚心里想着,手里却是轻轻拉了拉缰绳,悄悄的跟在后面。
      游霖以前还是鹊儿的时候,倒是知道楚衡,只不过瞧着是个俊人,现在仔细想想却是除了姓名,自己关于这个男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想着却是让马车往罗府去。
      虽然自己不知道楚衡住在哪,但是罗府的车夫却是知道。
      自己费了点银子,轻松的拿到住址,让马车停在两条街以外,自己则是走过去,敲门,徐瀚也下了马,瞧着游霖敲门。
      叩叩叩,一声一声又一声,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徐瀚怀疑这里没人。
      可是游霖却是没有丝毫的焦躁,敲门声缓慢而又坚定,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女子,眼神恹恹的,像是刚刚睡醒。
      池酌学瞧着游霖却是面不改色,也不开口。
      游霖尝试的喊了一声:“姑娘”。
      “有事吗”池酌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游霖笑着提了提手里的纸袋道:“是有事,我买了鲜乐居的鳝鱼包子”。
      池酌学这才打起精神,实在是昨晚自己买的吃食太多,往日里还知道克制,如今好不容易和姐姐在一处,昨日买的太多,都要趁着刚出炉的才好吃,吃的多了,消食到半夜,又赶着凌晨眯了一会,借着就听到有人敲门,本来是不想来,可是这人敲门的气势,让她怀疑她可以敲到天荒地老。
      池酌学看了她一眼,反手关上门,指着前面道:“我领着你去前面,你找的地方不在这”,一边说着一边拿过纸袋,慢吞吞的走着,不时的往嘴里塞包子。
      游霖平日阴沉的脸色顿时明亮了不少,笑着跟上。
      两人走着,孙府的宅邸特意往僻静处找,一大清早,路上都没有人影,走过住宅区,两人停在了一处石桥上。
      此时此刻,秋风正起,带着一丝薄薄的雾气,四处缭绕,徐瀚三步并两步的赶在二人前面,钻在桥洞下。
      池酌学精神不济,不免松懈了许多,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懒洋洋的倚在石桥墩上才道:“说吧”。
      “姑娘,我想向姑娘讨一味药”游霖镇定道。
      池酌学翻了个白眼道:“这么着急,我可听说他不是重病快不行了”。
      “本来是不行了,可惜现在又死不了”游霖恶狠狠的道,想着昨天夜里,那人居然还能坐起来,喝了一盏水酒。
      两人虽然说的语焉不详,但徐瀚知道她们说的是谁,是游霖的生父。
      可是游霖的单子怎么这么大,居然敢同其他人说这事。
      “子弑父,若是被抓了,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池酌学不咸不淡的陈述。
      游霖笑的阴森森道:“所以才要向您讨药”。
      池酌学摇头道:“不行,先不说其他,游府里就有一位太医,而且你那位徐将军,能从戴罪流放之身,混到如今的地位,也不会是什么无能之辈,你要处理好他”。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和徐府的婚约”游霖道。
      “怎么,舍不得”池酌学好奇道。
      游霖却是摇头道:“不怕您笑话,姑娘,自从他休了我娘,活活饿死了她,我就怕了,女子若是成了亲,就像一个物件,坏了,没有人会多问几句,如今你虽说徐府正得盛宠,可烈火烹油,谁知道了,但凡我嫁过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游大人会为我得罪徐家吗?怎么可能,我现在就只想着能将他送下去,给我娘请罪”。
      “那你怎么办,这世道,一个女子,就是有本事,也很难”池酌学道:“何况你啊”。
      “日后自是青灯长伴一生”游霖心甘情愿道。
      池酌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个法子,你若能说动徐瀚为你请旨,让上面下旨表彰你的生母,我想游大人哪怕好了,也无法立足于朝堂之上,若是如此,向他这样一个视官为命的人,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游霖良久之后,摇头道:“我还是想要送他一程”。
      “人生之事,苦恨良多”池酌学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包递过去道:“把这个放在他的药里,你就立刻动身离开,坐船南下,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踏入都城,而他半旬之后就会暴毙而亡。”
      游霖小心收好,行礼告辞道:“多谢姑娘”。
      徐瀚眉头紧紧皱起,想着若是明日京中就该谣传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成为弑父的凶手,头疼的很,但是很奇怪,怎么没有听到另一人离开的脚步声。
      却是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池姑娘,你在这做什么”。
      池酌学瞧着周妈,不由道:“周妈妈,你回来了。”
      “嗯,我带了寺里的素斋”周妈妈提着自己的篮子道。
      “啊,我可以吃吗”池酌学道。
      徐瀚慢吞吞的从桥下爬出来,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一个吃货,不对,毒药,当即也顾不得池酌学,立即往自己藏马的地方赶去。
      游霖感受着怀中的药包,眼神四处的张望,看看马车停在了哪里,忽的一个中年男子低着头猛地冲过来,自己侧身一让,男子立即道歉,游霖冷淡的点点头,走了。
      中年男子摸着藏在右手的黄纸包,心里得意之下,往徐瀚的藏身之所而来,低声道:“大人”。
      徐瀚接过药包,摩挲了片刻,直接往最近的药铺去,找了大夫,拿出了令牌道:“官府办事,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夫接过纸包。
      徐瀚忍不住提醒道:“小心点”。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点点头,小心的嗅了嗅,奇怪的看了一眼徐瀚,又准备手指蘸上一点。
      “小心”徐瀚皱着眉提醒道。
      大夫犹豫了一会,还是眼疾手快的蘸了一点,还用舌尖感受了片刻。
      徐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大夫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徐瀚犹豫道:“要不我再找个大夫来看看您”。
      大夫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心情,冷冷的一笑道:“大人,莫不是一清早,闲的无事,来找我麻烦”。
      徐瀚指着东西道:“这是什么”。
      大夫冷冷道:“这是糖霜,还是前门街李家铺子”。
      徐瀚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收起药包,递过一角银子给大夫,转身吩咐手下道:“去其他药铺再问问,还有去买一包李记的姜糖”。
      徐瀚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手下从乱糟糟的铺子里买来的姜糖,耳边还听着排队的婆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家大人的小话,转过身小心的捏起一颗姜糖,放在嘴里,顿时泛起甜蜜蜜的味道,又想起那个女子,默默的承认道,真是一个吃货。
      这般想着,一边嚼碎口中的糖,一边吩咐找个由头,往游府放一个眼睛,盯着游大小姐,自己却是斟酌了半晌,才慢悠悠的买了许多物件归家去。
      吃完中饭,挥挥手,让下人收拾完,亲自泡了一壶红茶,到了两盏。
      徐蓿笑眯眯的拿过一盏,细细品茗,温婉道:“哥哥,这茶可是宫里赏的,陛下也喜欢喝吗”。
      徐瀚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大拇指摸索着茶盏,忽然说起:“我今日在路上看到了池姑娘,如今正是中秋佳节,你是不是要上门拜访拜访,省的呆在家中也是无聊”。
      徐蓿颇有些诧异,但还是不露声色的掩住了,缓缓道:“哥哥想要我去吗”。
      徐瀚点点头道:“我准备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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