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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邀请 ...

  •   池月手里拿了钱,有了些许底气,买了不少好吃的,顺便还领着楚衡去了趟药铺,添了不少库存,甚至给周妈妈都买了布料。
      一通买下来,钱就花了一半。
      楚衡瞧着池月买了不少东西,准备要回家,颇为好奇道:“你怎么没有给自己买”。
      池月摇摇头道:“这是酌学的钱,买这些东西,也是因为她住在宋府,买点礼物也是理所应当”。
      楚衡却是犹豫道:“其实你不用分的这么清,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若是正常生活所用,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池月却笑着道:“可是我并不需要买什么,你看我吃和你们一起,穿的衣服也很多,其他的方面也没有什么需要”。
      楚衡点点头。
      回府之后,池月将东西全部归置好,一一当着池酌学的面送人,池酌学吃着蒸糕,耐心的看着姐姐算好账,最后将剩下的钱递给自己。
      池酌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姐,现在我有点希望你恢复记忆”。
      池月莫名的尴尬道:“是我买的太多了吗”。
      池酌学摇摇头道:“姐姐,你知道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池月摇摇头。
      “我在夫人手下做事,经常要东奔西跑,我干脆学着商人,南货北卖,毕竟我还是要吃饭”池酌学道:“而且我之前不是在游府吗,顺手牵羊也拿了常人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池酌学瞧着姐姐的神色道:“姐姐莫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
      池月却是抬头道:“不是,那天我看着你躺着这张榻上,全身都是血,我就在想你过的比我苦,我不过不是被人不喜,但你却随时会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种活法都会有代价,很多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只是不知道你真的认为我真的是你的姐姐吗”。
      “是的,你就是我姐姐”池酌学非常坚定的回答。
      两人一谈心,池月也不再顾及自己是不是魂穿,顶替了真正的池月,她也真的放下心防,朝池酌学问起以前的过往,但是池酌学重伤未愈,多说了几句,气色也有点苍白,池月当即让她好好休息。
      池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就见到楚衡坐在院子里看着她指了指石桌上的纸笔道:“你许久没有练字了”。
      池月恍然意识到,自从池酌学来之后,自己一直在忙,居然忘记了每日的功课,当即收拾好心情,练字。
      楚衡则坐在藤椅上,慢悠悠的望着青空,等到池月哪一个不认识,自己再开口解释。
      两人如师如友,池酌学没有感受到蛊虫的催动,也糊里糊涂的养着伤,风平浪静的一天天过着,直到,月满如盘。

      中秋节到了。
      当天,一大清早,周妈妈做好早膳,就宣布今天自己要出寺里住一晚,所以吃饭大家自己解决,当然一起去庙里也可以。
      池月却是觉得自己算是半个孤魂野鬼,不敢往佛院去,池酌学则是自知今天寺庙必然是人山人海,担心自己被夫人逮到,也不愿意去,至于楚衡不信鬼神,也摇头不去。
      中饭由着池月做了一顿南方菜,池酌学这些年来东奔西跑,向来以满足口腹之欲为主,吃的姐姐第一次烧的家常菜,诸多不满,尤其是这还是按照楚衡的口味来的,心里越发不喜,一想到晚上也要吃这些,心下更不开心,索性想着自己往日里除了楚夫人知道自己的真容,就没有人见过自己真正的脸,如果自己再易易容,带着帷帽,而且人多眼杂,相信楚夫人也不会出门,而且到时候,集会一定会有很多好吃。
      这般想着,就撺掇着池月一起出去玩。
      池月其实也很好奇中秋,也点头同意,楚衡想着自己一人在家,也不如出去转转。
      等到两人装扮好,楚衡就见到池月穿着一身蓝色缀花长裙,梳着灵蛇髻,插了一只蓝色发簪,上面一只眼珠大小的阵阵,耳饰却是两颗上好的珍珠,随着晚风,微微晃动,越发显得人朝气十足。
      池酌学则是回心髻,簪了一只白玉黄金钗,耳朵上悬了白玉水滴耳环,显得人越发的冷了。
      而在池月眼中,楚衡却是一身蓝色的精锻长衫,头发却是好好的束了个黑色的小冠。
      三人一路而行,就见到街上高高挂着许多灯笼,因为二皇子顺利登基,这又是第一个重要节日,群臣战战兢兢的吃了一个晚饭,毕竟皇宫里还不少地方就连血都没有擦干净,倒是新帝心情好,早早的放了假。
      徐瀚这会正派人去接游霖和游晚晚,还有自家妹妹徐蓿去家里的游船赏月。
      徐蓿虽然因为哥哥新君的功臣,水涨船高,但是仍然有不少人说起自己曾在教坊司的事,徐家的嫡支一脉死的差不多,自己是旁系,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就连中秋家人团聚的日子,也只有兄妹二人。
      正等着,就见到游家姐妹两人进来,游霖面色淡漠的开口:“徐将军,家父重病在身,我作为女儿,今夜实在无心游船赏月”。
      游晚晚脸色陡然一白,自从爹爹从宫里回来,整个人时好时坏,一开始就连大夫都只是养着,就是说不出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而自己不要的夫婿如今却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爹爹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游府不少亲族明里暗里就想着找个男孩子继嗣,娘说现在家里都靠着徐将军,让自己好好讨好姐姐和姐夫,而且刚刚徐将军派人去游府的时候,娘甚是高兴,姐姐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现在现在,她颤颤巍巍的低声道:“不,爹爹的病差不多好了,特意让我们出来”。
      徐蓿诧异的看了一眼游霖,总觉得自己这个嫂子像是变了一个人,阴恻恻的很,又眼见平日了向来趾高气扬的游晚晚苍白着脸解释道,心里也不由暗道,果然是权势迷人眼,正想说话缓缓。
      就见到徐瀚根本不接话,只是直接道:“走吧”。
      游晚晚盯着游霖,怯生生的过去扯游霖的衣服,干巴巴的道:“姐,我们也走吧”。
      游霖极致冷淡的看着游晚晚一眼,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扯过衣服,出去了。
      徐瀚兄妹一辆马车,游氏姐妹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城东的青湖而去。
      徐蓿一直盯着徐瀚瞧,徐瀚无奈的笑了笑道:“怎么了”。
      “哥哥还要和游霖成亲吗”徐蓿直言道。
      徐瀚笑道:“也许过了今晚我才会知道”,徐瀚一直以为游霖是因为自己在兵变之时没有护着她而生气,但是心里总是隐隐不对,今晚希望可以试探出什么。
      徐蓿一听,也不好多问,因为中秋热闹,人来人往,马车也被堵住了,干脆挑开车帘,望向外面。
      这会,忽然看到池月正站在街道两旁,仰着头看月亮,傻乎乎的笑着。
      徐蓿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嘴里却是喊着:“停车”。
      徐瀚见着妹妹开心,忍不住道:“怎么了”。
      “以前在清园认识的一个姑娘”。
      徐瀚想着今日本就是自己和妹妹相处的第一个中秋节,可怜徐家只留下两个,倒是要比以往要清冷许多,心下不由一动道:“不如请她一起赏月,如何”。
      徐蓿见着哥哥照顾自己道:“哥哥和罗鹏罗大人相处的可好,她是罗大人的弟子”。
      徐瀚早就知道京中之人嫌弃妹妹的经历,如今见她能有一个说的上话的人,解释道:“罗大人野心勃勃,倒是不知道他教出来的徒弟如何”。
      “池月她,性子简单,但很聪慧”徐蓿说着,徐瀚干脆下了马车,让车夫领着马车先去前面等着,至于游氏姐妹让她们先去庄子。
      两人下了车,徐蓿缓缓向池月靠近,就见到她身后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直接将她手中的帷帽小心盖着池月头上。
      池月傻乎乎的被遮住了视线,帷帽却是被她身旁的男子拿起来,就见到池月神色恍惚的回头,正说着什么。
      走的近了,就听到池月大声的说:“你这样子,真的看得到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池酌学翻了翻白眼,拿起手里的果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楚衡笑眯眯的摇着头,将帷帽叠好,就见到徐蓿一直盯着池月的背影看,眼角微微一动,又见到跟着的徐瀚。
      徐瀚和楚衡对视一眼,徐蓿就已经站在池月身边,笑着说:“池姑娘”。
      池月听到有人叫自己,看了看徐蓿,眉头微微皱起道:“啊,是你”,想起当时两个人一起游船,自己睡着了,醒来徐蓿早就走了。
      徐蓿见她面上不渝,眼睛却是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当即笑着说:“你是在生气吗,我那天有急事先走了,特意让船娘守着你”。
      池月想了想,也无所谓,毕竟是那天阳光太好。
      徐瀚站在身后,听得一清二楚,见池月一听徐蓿解释,却是什么都不多问,当即明白自己妹妹为何会喜欢和她相处。
      只是眼角,看着待着帷帽的池酌学,心里有点奇怪,若说是大家闺秀,带着帷帽自是理所应当,可是自然还需带着奴婢伺候才对,难不成是新晋武将的闺秀,弄得这么规矩,却是东施效颦。
      因心里想着事,自是盯着池酌学久了一点。
      池酌学因为带着帷帽,在路上一直被人盯着看,早就习惯,但是她听过徐蓿得声音,那徐瀚也来了。
      池月意识到徐蓿是官家小姐,听她说要一起去赏月,当即就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徐瀚,朝着徐瀚点点头,之后就摇头拒绝道:“不了”。
      徐蓿本以为以池月喜欢赏月,孤僻的性子,应当不喜欢人多,但是没有想到池月会拒绝,面色颇为尴尬,可她的眼里却是反而明晃晃的发亮,试探道:“你没有和罗姑娘他们一起吗”。说着就又看了一眼楚衡和池酌学。
      池月一愣,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罗府的关系?,你问了公主府的下人”
      徐蓿点点头。
      池月没想到公主府的下人还有能提供有问必答的条件,想了想拉着徐蓿往里面走了一点,躲开人群道:“师父给我找了一户人家,我还没想好,所以偷偷跑出来了”。
      徐蓿道:“可是今日是中秋佳节,你不回罗府合适吗?”
      池月想着罗鹏那张瞧着温和的老脸,点点头道:“师父人很好说话的”。
      听到这里,徐瀚倒是难以把罗鹏前些日屠了大半人马,挥着长刀的男人和很好说话合在起来,唇角忍不住勾起。
      在场之人皆是耳聪目明,池月一番话全然落入旁人耳中,徐瀚这边觉得罗大人的徒弟倒是不遵礼节,也不尊师,如今见她颇有自知之明,不肯同游,反倒高兴。
      话说这里,池月突然拉住徐蓿得胳膊道:“你若是见到罗府的人,千万不要说遇见过我”。
      徐蓿信誓旦旦的说完,就见到池月开开心心的摆手,摇头送人,溜走了。
      徐蓿本有心多说几句,也赶不上池月跑路的速度,至于跟着她的女子,转身走了,楚衡反倒礼貌的点点头,也走了。
      只是徐瀚心里不喜池月,连带着也不喜池酌学,只觉得她带这帽子奇怪,等到人走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女子带着厚重的帷帽,居然犹如鱼回大海,自由自在,这轻功不错,可是一个官家女子,怎么会练武,真奇怪。
      徐蓿瞧着池月的背影,面色隐隐有些不渝,又觉得有些搞笑,不知不觉笑了出来,和徐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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