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请睁眼[无限]》不摧

25、伊甸园

　　【亲爱的乘客您好，M91列公交车荣幸为您服务。下一站即将到站——伊甸园学院站，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高科技金属感的公交站台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少，但青凛这一副出众的相貌还是惹得不少人侧目。
　　人们匆匆瞥过几眼，偶尔有两声窃窃私语。

　　“妈耶，长发帅哥。”
　　“好帅，没见过啊，学院新来的？”
　　“上去加个好友？”
　　“不敢不敢，万一旁边是他女儿呢。”

　　青凛听到路人对自己的调侃，有些发笑。
　　在此刻，他那个终于重新连接上信号的系统可算出声了。

　　【D级危险副本《遗弃列车》结算完毕。】
　　【评级：SSS】
　　【奖励：5000世界币、《通用驾驶指南》】
　　【恭喜宿主完成首个副本，开启通用功能。】
　　【具体功能操作可以之后让某位伊甸园S级玩家教导您。】

　　青凛：你就合理摆烂了是吗？

　　【毕竟我只是个小记事本。】

　　青凛：《伊甸园学院4月特刊·耽美篇——摆烂的咸鱼小系统和他的邪神大佬》

　　【你都看了些什么啊！】

　　青凛：刚刚看了车里杂志上写的故事，邪神似乎很受欢迎？

　　【对人类来说，喜好是自由的，喜欢不代表在现实中真的想要。请宿主不要对“人们会接受您的存在”这件事抱有期待。】
　　【但，我只是个小系统，我没有这类的情感。】

　　青凛：所以小系统，《通用驾驶指南》是什么？

　　【《通用驾驶指南》D级道具，不限次。】
　　【您可以随时随地取出本指南并阅读，随后获得当前需要操控的载具的驾驶技能。】

　　青凛：为什么会给我这种东西？

　　【系统上传了副本结算报告，但没有上传宿主得到信息的方式，也没有透露您的身份，所以主系统结合本次列车的真相，给你发送了这个道具。】
　　48号的声音极为公式化。
　　【以此铭记在驾驶途中死去的灵魂，希望它们长伴您的记忆，警示您一定要安全驾驶。】

　　“说得挺好听的。”青凛忍不住说，“就是个通用驾照。”

　　【您懂的真多！】

　　“嗯，我想起了一些事。在我沉眠之前，社会的科技就和现在的差不多。手机，列车，杂志……”青凛靠着墙回忆着，“千年过去，不过只是多了个你。”

　　【记忆完整度提升：1%】
　　系统率先通报了青凛个人属性的提升，随后才解释。

　　【大约一千年前，人类的文化与科技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倒退。人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复兴了世界的科技。后来大量邪灵、怪物、混沌等异常现象出现，人们便把科技重心放在了对抗这些上。】

　　青凛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但这个怎么还在？”
　　他拿着手里的伊甸园学院的传单，有些无语地甩了甩。

　　“每个系一张传单，体能系，文学系，医疗系，精神系，骇客系，机械系……”青凛一个个翻过去，抬了抬眉，“还有魅力系？”

　　【如果我没猜错，魅力系那张是给您的。】
　　【毕竟世界上的人口已经很少了，伊甸园学院各系的招生都很紧张，得知您有意把妹妹送来，他们当然很欢迎。】

　　青凛看着跑回他身边、要哭不哭的念念，默默开口：“我真的没有把她送去读书的意愿。”

　　念念也跟着哼哼了起来：“哥哥……不要去学校，想跟哥哥在一起！”
　　“那就不去了。”青凛纵容道。

　　“不行。”不远处，楚策挂了电话，冷酷地走了过来，“不是想做人吗，人怎么能不学习。”

　　念念不可置信：“人必须学习？”

　　楚策果决：“必须。”

　　青凛拍了拍念念的头发，尝试将人引向歧途：“听我的，我们下辈子不做人了。做邪灵也许还能混个Boss当当呢。”

　　楚策一把捂住了青凛的嘴，不许让他再教坏孩子：“行了，我安排了五岁孩子的班级给她，她去了也是Boss。”

　　青凛看了看楚策，又看了看念念，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半边面板。

　　【邪神之力：12】
　　【追随眷属：1.？（未知原因，无法取整）】
　　【世界币：6200】

　　青凛望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追随眷属，又瞥向念念头顶熠熠生辉的衔果蛇发绳，心里轻叹了一声。

　　这小家伙自愿成了自己的追随眷属，现在他有些难办。
　　毕竟，追随眷属与信徒不同。

　　邪神的信徒遍布世界各地，数以千万，说不定现在这个车站里就能抓出几个信仰青凛的家伙。

　　但追随者对邪神来说，是类似亲族的角色。
　　尤其是青凛，他是真的将追随眷属当弟弟妹妹养的。

　　现在一下子要放手给人类去看管，实在很不放心。

　　“回神。”楚策的手在青凛面前晃了晃，“她得有个大名，跟你姓？”

　　青凛拒绝：“我弟弟都没跟我姓，她怎么能跟我姓。”
　　说完这话后，他有些踟蹰：咦，我有弟弟吗，好像没有？有也不重要。

　　“你还有个弟弟？”楚策不可置信，“是人吗？叫什么？阿白？”

　　青凛很诚实：“我不记得了，不过为什么是阿白？”

　　楚策笑了：“青青白白啊。好了，那边的老师要来了，你有什么嘱咐的尽管说，这是我当年的导师，人你放心。”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便越来越近。
　　她穿着一身休闲的羊毛衫，脸上笑盈盈的，神情很祥和，黑银交杂的发丝被盘在脑后，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温柔而坚定的光。

　　“那就稍微信你了。”青凛跟楚策说完，扭头看向那位导师，迎了上去，“你好。”

　　“您好，青先生？”女人和善地伸出手，看着青凛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怜爱，“我姓丁，是伊甸园学院的少年部部长，已经了解你们的情况了，你的父母当年在列车上身亡了，你一个人漂泊数年，得知枭城副本的消息，第一次下副本就从里面找回了妹妹，希望让她重回人类世界，是这样吗？真不容易。”

　　青凛眼也不眨，心想楚策这小子还真会骗，还编得有模有样的。
　　他低头指了指导师的手环：“对，能交易吗。”

　　丁导师连忙点头：“可以，我再加你个好友，以后念念的生活日常我会按时发给你的。”

　　【刚刚已为宿主开放手环交易系统。】
　　【对方已向您开启交易权限。】
　　【对方向您申请好友权限。】

　　青凛二话不说，加了好友，让48号给对面转了6000世界币过去：“她的生活费。”

　　丁导师眼中的疼惜更甚，连连道：“可以了可以了，学院内有餐饮补助，这些够她生活很久了。”

　　青凛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她可能一时半会吃不惯肉，吃一阵素吧。”

　　“啊？”丁导师愣了愣，“那不是会营养不良吗，她这么瘦……”

　　青凛淡定地说：“给她准备鱼肉。到时候她问起，你就说——她不是在都市长大的，只有鱼肉和蛇肉方便消化，说她以前吃的一定都是山里的蛇肉，该换换口味了。至少在她变得强大前这样做。”

　　丁导师沉吟了一会，似乎查询了一下《遗弃列车》副本的信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可以的，你放心，我会多关照她的，不过她要是偷偷吃蛇肉怎么办？”

　　……
　　不管怎么说，正常小孩都不会这样叛逆吧。
　　这导师挺风趣啊。

　　青凛睁眼说瞎话：“她不会那样做的，她怕蛇。”

　　“好的。”丁导师一笑，俯下身来，对着念念招了招手，“念念——来。”

　　念念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乖乖道：“老师好。”
　　丁导师摸了摸她头发：“诶，真可爱，走咯，跟哥哥告别？”

　　念念瞪大眼地看着青凛，双目一眨也不眨，仿佛在说：哥哥也要死掉了吗？

　　“不是告别，是再见。”青凛无奈地解释，“我们终会再见。我也的确让你看外面的世界了，不是骗子吧。”

　　得到了这句话，念念才安下心来，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丁导师离开了。

　　楚策站到了青凛身边，抱着胳膊也看着念念的背影：“一会哄着人家，一会冷酷无情，你这样养，迟早养出一个病娇。”

　　青凛毫不在意：“那又怎样？倒是你，不会告诉你导师说，我之前是被大人物养着的吧？”

　　“你怎么知道？”楚策有些惊讶。

　　青凛微笑：“她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怜爱。仿佛我是个家破人亡、被迫攀附他人谋生、终于找回了妹妹、拿着出卖自己的钱给妹妹当生活费的可怜男人。”

　　楚策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你还挺聪明。”

　　念念和丁老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青凛和楚策也转过身，招呼起在角落打瞌睡的奥利，顺着人流往车站外走去。

　　一个十字路口前，人流向四处散去，两人一狗齐齐站定在原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青凛一个邪神，和一个知道他不是人的人类在面面相觑。

　　需要合作共赢的副本已经结束，需要被格外关照的人类幼崽也安置妥当。
　　是时候选择拔刀相向还是分道扬镳了。

　　楚策率先开口：“你……”

　　青凛忽然开口打断：“在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前，不打算先给我买件衣服？”

　　青凛身上还穿着从保安室顺来的那套衣服，上面混杂着血痕、水渍和泥巴。
　　最重要的是，里面没穿衣服。

　　楚策顿了顿，深深望了青凛一眼：“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穿过了熙熙攘攘的公交站，走过一条人迹罕至的狭窄小巷，来到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奇怪市集里。

　　说是集市，倒更像是一条不受管制的街区。

　　四周钢筋暴露在外，攀爬着一层层水泥污垢。天空中杂乱的电线犹如蛛网，各种标志的霓虹灯灯牌齐聚上方。
　　在各种隐秘的角落处，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机油与污水汇聚，缓慢地淌入下水管道。

　　街道两侧都是各色的旧涂鸦，有一块漆黑的涂鸦尤其明显，上面写着“黑街”。
　　各类小店的音箱里播放着嘈杂的电子乐曲，仿佛是一场大型的摇滚乐演出现场。

　　青凛望着眼前肮脏混乱的地带，觉得有趣：“你带我来无序区？”

　　楚策手中捏起一枚银色中泛着蓝紫色荧光的硬币，拇指一弹，那硬币便落到了入口的一个小摊位上，随后摊主飞快地塞给了楚策两件带着兜帽的斗篷。
　　他把其中一件披到青凛身上，遮住了青凛惹眼的容貌和那头长发：“对，走吧，先买衣服。”

　　青凛捏着斗篷一角，老实地低下头。
　　宽阔的兜帽垂下，暗沉的影子挡住了那双狭长的双眼，阴影的边缘停留在他挺拔的鼻梁之上，只露出了下方微扬的嘴角：“随你。”

　　半小时后，一家服装店里，青凛拿起了一件角落里堆灰的白衬衫。

　　卖衣服的胖女人叼着香烟，长呼一口气：“真俊啊，这个世界穿白的可少见，很显眼哦？”

　　“没关系。”青凛很无所谓。

　　楚策瞥了一眼青凛，也道：“他穿白的好看，给他多拿几件，再拿条黑裤。”

　　“小楚付钱？那我得多赚点了。”胖女人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真的转身去从层层叠叠的衣服堆底下，抽出了好几个塑料包装袋。

　　里面装的都是很休闲的白衬衫和黑裤，青凛干脆都拿走了，转身进了更衣室，打算试件舒服的穿。

　　更衣室的灯光昏黄，贴着暖黄条纹墙纸的墙壁有些脱落，但还算干净。衣服挂钩和小凳子也一应俱全。

　　青凛伸手脱掉了外衣，这就这时，他眼见着墙壁上倏忽间出现了一只巴掌大的竖瞳。

　　那只眼睛仿佛是从墙壁上长出来一样，灰色的眼仁与人类无异，没有睫毛，墙壁上的花纹被扭曲成了它眼皮的褶皱。

　　它此时飞速地眨了眨，居然有一声晦涩难懂的低吟从眼球中冒出。

　　“哈斯呼嘻……”

　　青凛总觉得这话很熟悉，一手抛了抛衣服，尝试回复：“哈……西……呼……西？”

　　“哈嘻呼嘶——”对面又发出了一声低吟。

　　青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来这是什么语言了。
　　青凛：我回想起了邪神通用语，小记事本。

　　【获取记忆，邪神通用语。】
　　【记忆完整度提升：4%】

　　那只眼睛还在喋喋不休：“青凛，你醒了？跟着人类，你不会换口味了吧……不应该，索罗弥刚知道你醒，他等你很——”

　　它没有睫毛的眼皮一眨又一眨，眼瞳随着说出的话不断地收缩又放大，直勾勾地盯着青凛。

　　不知怎的，青凛盯着面前的眼珠，觉得浑身不爽。
　　明明见到多畸形、多丑陋、多猎奇、多恐怖的异形生物，他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可这只眼睛实在很烦。

　　青凛没再多想，左手猛然按到墙上，抓爆了这枚眼球。

　　噗嗤！
　　“久——”

　　那个眼珠子发出了最后一个字的声音，随后化作了一滩透明的液体，缓缓流淌在了地上。
　　青凛还嫌它死得不透，踩了踩。

　　青凛：48号，听到我的真名了？

　　【……没关系，您可以完全信任我。不过，为什么没有提升关于刚刚说话生物的记忆，却只想起了邪神通用语呢？】

　　青凛：我不想记得这种生物，不重要。

　　【哪怕很重要也不重要吗，它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青凛：不重要的。

　　【好任性哦，它明明还想说什么，它认识您……】

　　青凛：就算曾经认识，以后也不认识了。

　　【那它刚才还提到了一个名字。】

　　“是啊。”青凛方才没注意听，穿上了干净的白衬衫和裤子，慢慢系好扣子，“索什么，所罗门？”

　　【……】
　　不知为何，48号系统竟隐隐约约地，从自家宿主的脑袋上，看见了个“渣”字。

　　青凛冷笑一声：“你最好没在打探我的隐私。”

　　【呃啊啊啊——滋啦滋啦！】

　　外边忽然有小动物窸窸窣窣嗅闻门板的声音，随着一声委屈的撒娇式狗叫，楚策突然敲了敲门：“换完了吗？”

　　青凛推开门走了出来，指着自己：“好了，就这件，麻烦付钱？”

　　楚策应了一声：“行。美姨，多拿几套。”

　　胖女人乐呵呵地转身去为青凛打包了衣服，楚策低头付款，一气呵成。

　　两人重新披上斗篷，离开服装店，走出几步后，青凛悠悠站定，看向楚策。

　　“你买的衣服我穿上了。”青凛背着手，往面前人的方向探头，“然后，现在要如何处置我这个可怜男人？”

　　楚策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别开眼，伸手把青凛垂到身前的长发撩回身后：“你的系统，是48号？”

　　青凛：“你怎么知道？”

　　楚策答：“伊甸园的潜能系统是版本迭代制，A级以下的玩家只能用47型号以下的系统，A级玩家可以使用49级至最新的52号系统。”

　　原来如此，不同系统的区别就和性能不同一样，听起来，等级越高性能就越强。

　　楚策瞥了青凛的手环一眼：“48型号是特殊型号，这类系统出现了极高的自我意识，因此曾给伊甸园惹出了不少麻烦，后来被禁止使用，只有和你类似的、不能被伊甸园检测到的黑户，很乐意使用它。”

　　青凛摇了摇头：“哦，怪不得了，每天跟它斗智斗勇的我真不容易。而且它很弱，只是个记事本而已，我是不是该换个系统？”

　　【嘤……】

　　楚策淡淡否决：“不行，正规的系统需要绑定宿主全身信息，你在身份审核那关就得被伊甸园抓走。”

　　“那我只能凑合了？”青凛问。

　　楚策轻笑了一声：“倒也不是。走吧，这就是我带你来黑街的原因。”

　　青凛便又跟随楚策在这错综复杂的街道左拐右拐，甚至走进了一间筒子楼。
　　在灰暗的楼梯中爬了几层，楚策敲响了其中一件住户的楼门。

　　“谁啊。”里面的人警觉问。
　　“赵叔，我。”楚策低声道。

　　陈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青凛抬眼往里面一看。
　　赵叔是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他的左眼带着一个厚重的金属机械眼，面颊有些消瘦，皮肤上布满机油。
　　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电路与铁线盘踞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四角堆着各种奇特的仪器，屋子中央是一个极大也极乱的工作台，工作台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忽明忽暗的小灯。

　　“这是做什么？”青凛低声问。

　　楚策拉着青凛进屋，轻声答道：“他以前是伊甸园的骇客系老师。带你来，强行升级系统。”

　　青凛挑眉：“还能强行升级？”

　　楚策把他拉到了工作台边：“对，48号系统的很多功能都已经老旧，我猜，哪怕它之前的主人有升级，经过易主重启后，也一切重来了。所以带你来这里。”

　　青凛：“它会清空之前的数据吗？”

　　楚策安抚道：“系统升级不会磨灭它本身的意识，你别担心。只是增加一些功能。比如数据化你临时获得的能力、通过微表情捕捉对方目前的情绪、连接数据库、推测副本中NPC的信息等等。”

　　青凛点了点嘴角：“我倒不是担心这个笨蛋小记事本。”
　　要是能让它乖一点才好呢。

　　“你们俩，唠完了没，还搞不搞了。”赵叔忽地出声，早就从一堆杂物里搬出了一个有着圆形凹痕的仪器。
　　他转头打量了一下青凛，露出有些促狭的笑：“怎么升级个系统还得哄着呢？快来。”

　　青凛闻言，从手腕上摘下了手环，放到了平台上的凹槽内。

　　【已临时脱离】
　　手环的色泽一暗，那一股与青凛绑定的力量顿时消失了。

　　仪器上顿时散发出微金的光芒，赵叔坐到一个连接着仪器的电脑前，开始了疯狂的敲击。
　　整间屋子都嗡嗡作响了起来，楚策拉着青凛站得远了些，抱臂靠到墙边。

　　楚策微偏过头，那犬牙面罩靠在墙面上，映射着冷冷的微光：“我还是很奇怪，你一个邪灵，为什么要进本？”

　　青凛稍稍侧目。
　　他依然只能看见楚策的眉眼，但在那双眼中，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杀意，仿佛真的只是在与刚认识的朋友闲聊一样。

　　青凛看了楚策一会儿，回答：“既然现在的世界是这样的，我想融入一下，不行吗？”
　　他沉睡了太久，苏醒得也莫名其妙，多走走看看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楚策低低笑了笑：“融入……我真少见像你这么无害的邪灵。倒更像是在憋着什么大的一样。”

　　青凛压了压兜帽，低头微笑：“我只是个小邪灵，你探究不到什么特别的。”

　　他有一缕发丝垂落下来，楚策下意识伸出手，帮他把勾起的发丝藏回了斗篷内。

　　楚策看了青凛的侧脸一会，忽然半俯身下来，对着青凛轻轻吹了声口哨。
　　他面罩下的声线压低，故意调笑：“我说了我不动你，你紧张什么？”

　　突然有一声大喊传来。
　　赵叔：“干嘛呢！楚策！流里流气的！手环好了！让人家过来拿！”

　　“咳。”楚策一下站直身子，侧身为青凛让开了路。

　　青凛笑而不语，走到工作台前捡回了48号，将它重新戴回左手手腕上：“我试试看升级成功了么。”

　　【重新连接】
　　【邪神大人，好久不见！】

　　青凛：怎么变活泼了，你还是48号吗？

　　【……】
　　【已更换欢迎用语。】
　　【你好，邪神大人。】

　　青凛又看向了一旁正插兜踢着地上零件堆、偶尔还能把跑出来的肥耗子和踢皮球一样精准踢回洞口的楚策，对人招了招手：“楚策。”

　　楚策闻声回头，立刻几步走来：“嗯？怎么了？”

　　青凛在心里问48号：他想对我做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会，以一种“我不在时宿主大人你都做了些什么”的语气缓缓回答。
　　【他想带你回家。】

　　青凛挑眉，对楚策说：“你想带我回家？”

　　楚策的瞳孔猛然一缩：“什么？”

　　青凛耸肩：“升级后的48号说，你想带我回家。”

　　楚策顿了顿，扶了扶脸上面罩：“假的，出错了，我脸上带着面罩它没捕捉好。”

　　青凛作势要摘掉手坏：“那麻烦这位店长帮我再修理一下？”

　　楚策立即伸手摁住了青凛：“不用了！没几个人带面罩的，走吧。”

　　他的头发微耷，半张脸都被挡住，但露出的耳尖上那一抹赤红还是被青凛捕捉到了。

　　青凛眼皮一撩，发出了一声轻嘲似的笑：“我也觉得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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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副本没写好，后边的副本我会好好努力的~谢谢支持。
明天周六夹子，下章要晚上23点。
Ps.阿青不会轻易动情，和小楚的感情路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