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思念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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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纲吉叙述的事情太过繁杂，今天并没有进行什么特训，巴吉尔也被Reborn以‘纲就休息一天吧’作为借口留在家里。
因为在时间上并不急迫，两人准备徒步从悬崖边的小森林走回并盛中学，
夏夜清凉，清风徐徐，因此即使是步行也感到十分凉爽。
纲吉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径上，悄悄用余光打量身旁的Reborn：
Reborn在听完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这让纲吉在意料之外却又感到安心：Reborn作为他的老师已经是第十个年头，极少看到他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但相处久了，纲吉也学会观察家师平静面具下的情绪。
‘现在Reborn是在思考，他相信了我的话。’
这是纲吉观察所得出的结论，于是他感到有小小的喜悦，不过很快就被担忧所替代。
今天是狱寺的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纲吉最担心的一战。纲吉最放不下的人，并不是年幼的蓝波，而是常伴他多年的岚守。
‘毕竟蓝波还年幼，有些危险我可以替他抹除。’
说到战斗力，狱寺其实并不弱，
但是，
‘指环争夺战中已经有无数微小的不同而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大哥没有打败路斯利亚，第二场是雨战不是雷战，武代替迪诺桑救下了斯库瓦罗，蓝波因为我的干预没有战斗…’
乍一看对结果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是……
“把指环交给敌人。撤退，隼人”
“别开玩笑了……”
“因为这种东西死掉太愚蠢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输掉的话…就一胜三败，就没有退路了，致命的败北”
“你的对手已经疯了，已经不是比赛了！回来…”
“怎么能回来…这样回来的话…怎么能做十代目的左右手！”
“我赢了的话，局势就能扭转…交给我…这点小事…”
‘原本的隼人君差一点就牺牲自己为了而获得指环…’
想到这个，纲吉猛然惊出一身冷汗，脚步不由得变得迟缓。
「纲？」Reborn敏锐的发现了纲吉的异样，跳上纲吉的肩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不…没什么。」纲吉反射性的想要躲开Reborn跃上他的肩头，但是又不想让Reborn看出端倪，只能半途中硬生生的撤回动作，迈开僵硬的步伐。
Reborn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稳稳的坐在纲吉的肩膀上，漆黑的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
「纲，虽然我知道你有心事，但是我现在不想用读心术来探测你…嘛…至少等指环战结束后再用吧…」
Reborn清脆稚嫩的嗓音说着不负责任的话，本来的话纲吉此刻一定会气的跳起来大叫‘什么叫等指环战结束后再用啊啊这是侵犯个人隐私啊啊’，但是显然他现在并没有这样的兴致。
纲吉苦笑了一下，关于他当年经历的指环战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Reborn，一是他自己还在犹豫告诉当事人这样会不会对未来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二是他不敢说。
说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在担心隼人君的实力了，Reborn会不爽，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看轻同伴很过分。
说了，就可能会因为他的意念而改变隼人君的未来。
说了，就可能会……导致隼人君……
‘嗯，不要乱想，不会的。’纲吉在心中轻轻地告诫自己不要担心。
‘隼人君可是很强的。’纲吉一遍又一遍的默念。
‘黑曜战的时候狱寺隼人可是曾经差点死在千种手里。’
纲吉一惊，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然后，原本‘我’的世界里，狱寺隼人是为了替‘我’挡枪而死的。’
纲吉感到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
‘中了好几发吧，几发来着……好像是二十多？还是三十多……’
「够了！」纲吉忍无可忍的打断那个冰冷的声音，手指插入发间，棕发被抓得乱糟糟的，「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已经…」快要疯掉了啊……
纲吉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潮红。
「纲…冷静点，你要相信自己家族的守护者的实力，他们的成长你也是一直看过来的。」Reborn难得露出焦急的神色，看来纲吉的情况真的是很糟糕，「烧还没有退吧…现在太勉强了啊。」
「没关系…」虽然声音轻微的想是要消散的空气中一样，纲吉浮上心口，慢慢平静自己的情绪。
三四回吐息之后，纲吉感到杂乱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他毕竟是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不是当初那个遇到一点小事就会崩溃的泽田纲吉。
「纲，狱寺即使是作为守护者而言也算是很强的。」Reborn拍了拍纲吉的肩膀，小婴儿的手做出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可笑。
「嗯。我明白。」纲吉感激地看了一眼Reborn，明白Reborn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才这么说的。
因为此刻的狱寺，比之于巴利安的开膛王子，还是不够强，即使将来他会变得很强，很强，直到完全超过很多人的程度。
‘但是……’纲吉握紧拳头，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纲吉到的时候，狱寺和山本、了平、迪诺他们等在那里了，但是看到纲吉出现，都显得非常高兴。
纲吉带着温柔的笑容，向狱寺走去；Reborn在他背后露出了深沉表情。
「隼人君，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十代目请尽管问！无论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狱寺激动地握紧拳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纲吉，很是期待自己能够让最敬爱的十代目满意，毕竟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没有与纲吉说上话。
「那个……隼人君总归有梦想什么的吧？」纲吉悄悄瞥了一眼背后的才到的巴利安众。
巴利安的人嗤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梦想…说到梦想的话就是成为能够配的上十代目的左右手啦！」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对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最迫切想要追求的事情……」心下一凉，纲吉感到笑容有些僵硬。
「我最重要的、最想做到的，就是成为十代目的左膀右臂。」狱寺眨眨着碧绿的眸子，兴奋地说。
「除了这个以外呢…！？」纲吉眸底的笑意淡了些。
「……唔，暂时还没有吧。」狱寺想了想，对于回答不出来十代目的问题感到很愧疚，于是把头低的更加低了些。
纲吉突然觉得狱寺可怜兮兮的模样，如果背后再伸出一团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就更加完美了。
「但是，隼人君有自己的人生啊…总归有比成为我的左右手更加重要的事情吧？」
纲吉一边急迫的说着，一边感到有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可是我是要成为能够帮得上十代目的人啊！」像是怕纲吉无法理解一样，狱寺更加激动的握紧拳头表达意向，「没有什么比十代目更重要的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样都可以吧！怎么可能重要呢？！」纲吉怒气上涌，忍不住就大吼了出来。
「十代目……？」狱寺有些被吓到的样子，眨着碧绿的眼眸，弱弱地问。
纲吉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稳定了一下暴躁的情绪，「呐，隼人君，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不要去战斗好不好？呐…」
「十代目，只有这个我是不能答应你的…」狱寺咬牙，不忍地继续说，「那时候Reborn桑说十代目您把我和蠢牛放在一起对待的时候，您没有反驳，对吗？」
「不，不是，隼人君…请等一下…」纲吉焦急的想要辩解。
‘并不是这样的，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同伴。’
第一次，狱寺打断了纲吉的话，也是第一次，他反驳了纲吉的话，
「我都明白…您是不相信我的实力，您是担心我…我都明白，但是，十代目。现在我要用我的实力向您证明，这就是我追随你的觉悟。」
「等等…不，隼人君…不要去…」
‘如果历史有微小的变迁，我就会永远失去你了啊…’
「请不要担心，即使是我这样，我也是很强的。」
狱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指着腰间挂满的炸弹，自信满满。
然后银发的少年骄傲的抬起头，仿佛是向着天空宣誓，
「这是我的承诺，我绝对不会死的，在没有成为您的左右手之前，所以…请不要为我担心。」
「因为您就是我的天空，是我所有的世界。」
「我所有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您而存在，请相信我，也请让我相信我追随的您…」
狱寺微笑着转身，准备迎接他的战场。
‘呐…隼人君，这样的话，太狡猾了吧…’
‘啊啊…隼人君，因为和曾经永远离开我时说的是一样的话啊…’
‘你曾经答应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眼前似乎又晃过记忆中银发男子的笑容，那是沾满血迹的银发，发出几乎刺眼的璀璨，
“不要死！隼人君！”
“十代目……”
“求求你…隼人君…不要离开我…”
“唔…十代…”
“…隼人君，求求你…不要闭上眼睛…”
“不要死……！！！”
“鲜血…都是血…满地的血…”
“还有空壳，子弹的空壳…”
“隼人君…你冷吗…”
“你的身体在渐渐冰冷啊…”
“呐…隼人君…”
「阿纲……」，「纲…」，「泽田殿下…」
山本，迪诺和巴吉尔担忧的看着纲吉，想要安慰他；
「让他们自己处理吧。」Reborn打断了众人的话，拉拉帽子，担忧的神色从眼底一晃而过，
‘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最恶劣的情况啊。’Reborn不安地摸着爱枪。
「为什么…隼人君…你总是这样…」纲吉轻轻地说，同时抓住了狱寺的手，冰凉的手指，颤抖的身体。
‘为什么呢…我只是想要大家在一起…只是不想让你们离我而去啊’
‘我的愿望，仅仅只有这个而已’
‘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呢？’
「这种事情…隼人君…你总是这样…你们总是这样…」纲吉低着头，棕色的发梢滑下泪珠，然后顺着秀挺的鼻梁、消瘦的下巴滚落，
‘不要去……’纲吉无声的哀求着，感到冰冷的不仅仅是身体。
‘我很怕，不要去，会死……’
手滑落了，因为生病而无力的手，沾满冷汗的手无法抓住袖子。
纲吉抬起头，期冀的看着狱寺，然后伸出手……
出乎意料的，狱寺没有握住纲吉伸出的手。
他的全身在颤抖，仿佛随时要倒地一样，却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
「十代目，请静待我的胜利。」他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甚至不敢回头看纲吉一眼，跑向属于他的战场。
留给纲吉一个仓皇慌乱的背影，逃走的狱寺感到泪眶湿润。
‘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十代目…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啊…’
‘请原谅我，等我胜利归来后一定会向您请罪的。’
狱寺下定决心，带着不安和负罪的情感。
但是，
「我想要守护的…我所…战斗的理由…一直都只有你们而已啊…」
纲吉几乎是呜咽着吐出不成句的句子，他的声音微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弯下腰，捂住脸，但还是有泪水从指缝之间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都不听我的呢…’
声嘶力竭，悲哀的控诉，无力的表白
灰色的情感渐渐充斥满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无法抑制的黑色从心底慢慢溢出、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纲吉抬起头，轻轻的笑起来，笑容优雅如初，可是吐出的话语确是冰冷彻骨。
「狱寺隼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意料之中的，银发少年的背影顿了一下，
‘感觉膝盖的颤抖都无法停止，无法前进’
‘怎么办…这份悲伤像是要撕裂心脏一样’泪水溢出碧绿色的眼眸，狱寺抓紧胸口的衣服，
「十代目……我……」想要放弃的语句就在嘴边，狱寺痛苦地闭上眼睛，感到心口一阵阵抽搐的剧痛，
‘想说…想要告诉十代目，想要传达给他，想要解释，想要听从十代目的话，想要放弃，想要抹去这份悲伤，想要终结痛苦，想要跪下来请罪，想要说出口啊………’
狱寺挣扎着咬紧唇，唇色惨白，毫无血色，
一桶冷水：
“你难道把狱寺和蠢牛放在一起考虑吗？”
于是放弃的话语化作烟雾，弥散在暴风的波涛中，
「对不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啊…十代目…」
交错的思想，彼此的意念，想要互相守护的愿望，其实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
它开始的时候，是如同素白的樱花，然后慢慢染上娇艳的嫣红，通粹而纯净。
那么柔弱美好的花儿，脆弱而易折，曾经承载着多少天真而纯美的希望。
然后，
如同一张白纸，像是在煤油灯下渐渐熏染上淡淡的黑色，
只有一点点的阴影，它还隐匿在光的里面，
纯净的琥珀上一点微小的瑕疵，
再也回不去了，日常的终焉。
曾经隐藏在阳光里面的阴影已经剥茧而出，逐渐占据清澈的眼眸，
那些破碎的句子，无法被理解的思想，错开的思念。
扭曲的执念，
愿望和现实永远错开，希望和绝望纠缠不分。
因为有希望的地方，一定有美丽到窒息的绝望之花绽放。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1思念交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