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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24《拉飞里》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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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拉飞里》B
感觉肚子里的小东西正不安分地动着手脚往下坠,绷紧的痛感自小腹越发频密地蔓延至整个腹部,腰也酸得直不起来,拉飞里将肚子用⺌力地顶着手术床,仍旧全神贯注地在伤员的伤口上动着刀。
下午安排了一场手术,刚开始不久,拉飞里便已开始觉得腰痛,以为是站久了的必然反应,并没在意,直到后来肚子的阵阵发紧,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本来打算提早下班去休息,谁知道刚脱⺌下袍子医院便又推入了批伤员。人手一时紧张起来,见此,拉飞里二话不说又重新披上了他的“战袍”,进了手术室。
“每一场手术都是一场战争。”这是拉飞里一直跟别人灌输的理论。然磨人的痛感开始发酵,则让他发觉,原来以前没有任何一场场战役比现在面对的更为漫长。只有更专心地全心投入到眼前的状况中,才能勉强地觉得原来肚子并不是那么痛。
咬紧牙缝上了最后一针,“跟家属说,手术很顺利。”交代了助手应该说的话,让护⺌士把病人推出手术室,拉飞里撑起快断掉的腰,总算松了口气。
空荡荡的手术室只剩下了他一人,拉飞里取下口罩, “好了,结束了。你不用这么大意见。” 揉⺌揉肚子,自言自语地教训起那个几秒前还狠起飞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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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拉菲里看看表,满头是汗地垂下手。手术室的地板有点凉,在那坐着休息了一段时间,感觉好点了,扶着旁边的手术台把手站了起来。手术刚结束的时候,突如其来强烈的宫缩以及孩子往下钻的动作,让准备离开手术室的拉飞里痛得快要趴下,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把孩子生在那没人的手术室里了,坐到地上歇息,不断地揉⺌抚,并拿出表计算时间。五分钟一次,十分钟一次,十五分钟……宫缩却却缓了下来。
看来是虚惊一场,的确还不是时候。拉飞里这般想着,一手撑腰一手抱腹地走出去。他也知道这个动作很难看,可是大⺌腿内⺌侧的韧带因孩子入盆而绷紧得生痛,两场手术下来连续站了这么长时间,疲惫与疼痛交集,也实在难以保持什么优雅风度的动作。所幸,临近天亮,手术层走廊上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这样总算可以避免尴尬。
“啊!干嘛……”刚踏出手术室门,肚子的孩子又耍任性那般的窜⺌动,拉飞里差点就要一头撞上旁边的手术室门。“为什么会这么痛……”手扶住一边门上的横栏稳住身,在走廊外转身顺手把另一扇门关上,身⺌子靠着门徐徐滑⺌下,闭上眼,手搓⺌着那不愿消停的肚子,“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他还是怪责道。
“拉飞里医生?”
“黑雨?”
睁开眼,黑雨就在他面前,无声无息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他面前,并且面带微笑的。
拉飞里吓了一跳,一手撑地板一手抓门栏的就要站起,可惜肚子不争气地抽痛,脚发软地又跌回去,黑雨赶忙扶住他胳膊。
“谢谢。为什么你会在这?”
拉飞里是好面子的人,嘴里虽道了谢,但是下一句便又要把握主动权。见他这样,黑雨只好笑笑。
“我专门在这等你很久了,很痛吗出来的时候连我站在这都没有注意到……不,”黑雨改口,“是因为今⺌晚突然收到维斯的命令,于是我就过来看看手术室的安排而已。”
“你说什么?”
“是因为今⺌晚突然收到维斯的命令,于是我就过来看看手术室的安排。”黑雨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后面的内容。
当天晚上黑雨与维斯他们见面后回到R医院中的宿舍,灰湖却跟他说他觉得拉飞里快要生了。“刚才他第一场手术完毕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谁知道他就立马跑去做第二场,你过去看看他要生了没?你过去了我就放心了不过去了。”这是成功推掉了责任的灰湖的原话。
专门在手术室门前等了拉飞里几个小时的黑雨其实也没有撒谎,因为在他等待期间他就收到了来自维斯的短信,“司柏斯已经决定了,我们明天过来”语气就像什么特别任务的提示那般。直到拉飞里这样的状态走出来。
“你们的安排都是这么突击没计划的。”
见拉飞里又习惯性的开始教训,黑雨倒是不愠不怒地点头。黑雨这般,拉飞里也实在不好发作,“你需要手术室需要在这里等我吗?”明显的,他还是听到黑雨前面的话的。
“因为我有问题需要向你请教啊。”黑雨说。
“什么事呢?” 感觉到身⺌体的情况好多了,于是直起腰,抽回黑雨扶着的手,“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嗯,是关于手术的事。”
“什么手术?”
“关于人马的人工受⺌精。”
“人马的人工受⺌精你需要向我请教?”拉飞里停了脚步,“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的孩子要出来了。”于是黑雨也不拐弯抹角了。
“怎么可能呢?离预产期还有3个星期,既然是我的孩子,他也会很准时的……啊!”话间,拉飞里突然捂住下腹,弯下了腰。
“是宫缩吗?”黑雨关心询问。
“临近产期有假性宫缩很正常的。”痛得厉害,可是拉飞里嘴不认输。
产前孕夫耍任性也是很正常的,黑雨见多了,迁就一下就好了。
“你也知道预产期不一定准的。”
“他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怎么知道他不准?”
产前孕夫有个别特别执拗,黑雨见过不少,再迁就一下就好了。
“凭我的判断。”
“就算是医生的判断又不一定是准的,你又没有生过。”
产前孕夫有极个别尤其不知道怎么回事,黑雨……
“但是你应该已经⺌痛很久了吧?”
“痛很久也不是等于就是要生了!”
“……”
“……”
无言,拉飞里停下了话,黑雨也不吭声,拉飞里惊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黑雨也低头望向同一方向。湿⺌漉⺌漉的裤管,湿⺌漉⺌漉的地面,澄清的羊⺌水。
黑雨伸出手,微笑温柔如山间清流,“要我扶你,还是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