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川之海》其玉君

19、川之海，破解

　　“别装傻，你为什么管一条狗叫我的名字？”
　　“啊！啊……这……”鸣海汗流浃背：“我叫它，小‘透’！透视的‘透’才不是你的名字呢！”
　　及川满脸都写着不信：“你最好是！”
　　小彻见到及川的瞬间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奔着他冲了上去，鸣海拦都拦不住。
　　“喂！你快管管你家狗子！怎么见人就扑呀！”
　　“抱歉，它可能是认出你救过它，所以才这么兴奋的……”
　　这回轮到及川傻住了：“它是……我当年救的那只小狗？都长这么大了！？”
　　“不然呢，已经过去九年了！”
　　及川低头看了看曾经的卷毛小狗，又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树：“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勉强解释完之后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后在鸣海坚持不住想要离开时及川开了口。
　　“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不错。”
　　“嗯，那再好不过……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
　　本以为再见面时自己还会像年少时那般小鹿乱撞，没想到竟会这样平静，老啦老啦，一切都释怀了……

　　及川彻的出现，毫无疑问是为了今年的奥运会，所以已经被选入国家医疗队的鸣海现在十分想退出。
　　“及川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你身边这么多人在呢，他肯定不敢打你！”同样被选为国家训练员的岩泉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鸣海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怕他打我？我又没对他做什么！”
　　“好好好……过两天就要住进奥运村了，今晚我们打算聚一下，你也一起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
　　“百夏也在啊，你不在的话，到时候他们两个打起来，我一个人可拦不住啊！”
　　“所以为什么要带百夏一起去啊？”
　　岩泉鄙夷地摸了摸下巴：“鸣海，你没发现自己的吐槽功力是越来越强了吗？”
　　鸣海抽了抽嘴角：“对不起，跟宫侑待在一起太久了。”

　　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让人吃不下饭，看着坐在对面的及川，鸣海只想逃去卫生间。
　　“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胆子变得更小了？每次见到我都想逃跑？”
　　糟！被看穿了！鸣海强装镇定：“只是想去卫生间而已，我为什么要逃跑？”
　　“因为你当初抛弃了我，心中有愧呗！”
　　百夏看不过去，一记眼刀杀了过去：“喂，及川！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及川知道百夏对他有意见，他也不恼，毕竟他向来最会戳人痛处：“你们倒是会推脱，说过去就过去了？”
　　岩泉也没想到今天的饭局竟会如此剑拔弩张，赶紧出来止战：“好了，都别说了！及川，你少说几句！”
　　及川轻笑了一声：“行，小岩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反正我跟某个利己主义者也没话说！”
　　“……你说谁是利己主义者？”
　　鸣海拼命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她实在没办法相信，曾经对她那么温柔的及川，会用这种冰冷的词汇伤害她！一直在逃避的鸣海心脏终于被刺痛，她以为就算两个人分手了，他们也会体面的相处。然而今天她才知道，及川讨厌她，不，是恨她！
　　及川有点后悔刚才为了逞一时之快把话说的很难听，但看到鸣海委屈的表情，心中的不甘无限放大。
　　她为什么在委屈？明明是她为了自己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他们的感情！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这饭也没心情再吃了！及川冷哼一声，忍住不去看鸣海的眼睛：“说谁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人也没资格和别人谈恋爱吧！我不吃了！”
　　看着及川拂袖而去的身影，鸣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这也许就是她的报应吧，她坚定着的某些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及川这个混蛋！！”
　　百夏跟着冲了出去，而鸣海此刻也只想逃离这里：“我……我先走了……”
　　“鸣海你去哪？”岩泉叫住了她，又看向百夏离开的方向，一时间慌了神。
　　“我……我要回家，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餐桌上只剩岩泉一人，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来回踱步。

　　“及川彻！你给我站住！！”
　　及川的手臂被百夏拉住，要不是怕岩泉跟他翻脸，他早就大手一挥甩开这个女人了。
　　“你放开我！叫我干嘛！”
　　“给阿清道歉！！”
　　“什么！？”
　　“我叫你给阿清道歉！！”
　　“我才不要！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明明是她伤害了我！”
　　百夏努力平复自己的愤怒，指甲掐入掌心的疼痛提醒着她要冷静。但一想到鸣海夺眶而出的泪，她也共情着哭了出来，声音越来越颤抖。
　　“哈……及川彻，如果全世界都有资格说阿清是利己主义者的话，只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没资格这么说她！”
　　及川还是第一次见百夏哭的如此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时间有点慌，不知是因为害怕被岩泉责备，还是因为对自己的口不择言而感到后悔。
　　“你以为她那得过且过的性格能有什么主见？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能鼓起勇气第一次反抗她父亲，拒绝保送东大，死了心就要去阿根廷？只是为了能去读书吗？”
　　百夏哽咽地话语让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及川彻底冷静了下来，她的话好像隐约解答了他曾经的迷惑。
　　“你的意思是……”
　　“是因为……因为阿根廷有她从14岁开始就一直喜欢的人啊！她喜欢你，喜欢了一整个青春！你的每一场比赛她都不会错过，你的每一个爱好她都铭记于心，你不信的话就去看看她床下的箱子，里面全是关于你的东西！”
　　……什么！？
　　“……及川，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不该如此伤她的心！为了能在你身边，她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力气。我不知道你都为她做过些什么，但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一点都不懂她呢……”
　　刹那间所有的谜团一一解开，体育馆里的背影，排球馆门口的牛奶面包，阿根廷的相遇，不近不远的社交关系……从来都没有什么偶然，是她的每一个必然才创造了他们完美的爱情。

　　及川跑回餐厅时，那里只剩下坐立不安的岩泉。
　　“……小清呢？”
　　“说是回家了，我看是她回家的方向就没追过去。”
　　及川跑出去之后，百夏回来了，看她满脸泪痕，岩泉瞬间青筋暴起：“及川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他怎么敢欺负我！”
　　“……怎么回事？”
　　百夏钻进岩泉的怀里，开始自暴自弃：“哎呀我真的再也不管他们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及川这个混蛋！阿清还是不要原谅他好了！”
　　岩泉摸了摸百夏的头：“嗯，不管了，我们回家！”
　　及川一路跑到鸣海家，但鸣海爷爷却说她没回来，他不敢告诉老人鸣海不见了，只能一个人在大街上乱找。
　　“小岩，爷爷说小清没回家……她不见了，怎么办！”
　　电话另一边的岩泉皱了皱眉，幸好刚才支开了百夏，不然没等找到鸣海她就先炸了。
　　“她前两年为了工作方便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去那里看看，没找到的话再联系我。”

　　鸣海回到出租屋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靠着门坐在了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后悔吗？
　　我后悔了……当初为何要飞蛾扑火，为了遥不可及的梦而不顾一切？利己主义者吗？没资格和别人谈恋爱吗？这话倒是也没说错，她就是这样人的吧……可是真得好痛，痛到她没力气呼吸，痛到她快要被泪水淹没。
　　就这样吧，她可笑又可悲的人生……
　　身后传来敲门声，鸣海缓缓爬起来开了门，及川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想关门，但及川比她快一步掩在了门口。
　　“……你还有什么事吗？”
　　冰冷的语气和流泪的眼睛让及川的心狠狠抽痛：“小清，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伤人的话，你……你让我进去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可我没话跟你说。”
　　“对不起，小清，你让我进去吧！我还要给你道歉呢，求求你了！”
　　鸣海还想拒绝，奈何及川的力气太大了，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及川进来后，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左瞧瞧右看看，最终锁定在了卧室。鸣海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跟了上去，发现自己床下面的箱子已经被他搬了出来。
　　“不许动我的东西！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她上前阻止，但及川只用一只手就把她牢牢地圈了起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翻着她自制的“周边”，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清，对不起……对不起……”
　　及川好不容易放开了她，现在又死死地抱住了她的箱子，哭得比她还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把箱子还给我！”
　　“对不起，小清……我错了……”
　　五分钟后……
　　“……好了，你快别哭了……”
　　“……对不起，小清，我错了……对不起……”
　　“你还要道歉到什么时候？原本在哭的人不是我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哭啊，好像一条萨卡班甲鱼！
　　“……所以你找到我这里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小清，你能原谅我吗？我……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来伤害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嗯，相信你。”
　　“小清，就算被你甩了，我也还是喜欢你，直到现在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嗯嗯，谢谢你。”
　　“啊还有，那些绯闻都是假的！我真的没有和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单独相处过！”
　　“嗯嗯，知道了。”
　　“那小清，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忽视及川不敢相信的眼神，鸣海起身坐在了床上。
　　“阿彻，你应该清楚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分开，这根本不是只靠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大脑一片空白的及川不知所措，抱着箱子陷入沉默。鸣海叹了口气：“箱子我不要了，你喜欢就拿走吧，我们……也都往前走吧，不要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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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哭包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