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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他死在了他的怀里”be大结局 ...

  •   大理的景色很美,阳光明亮却并不刺眼,和煦而温暖,时不时就席过一阵怡人的微风,吹得人心情荡漾。

      陈匿和齐瑾阳租住的海景房在小普陀和双廊之间,向着苍山,一早起来推开门窗就能看到苍山洱海,远远看着,雾蓝色的苍茫一片,美得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梦幻的天境。

      这半个月里,他们一起坐过洱海的游船,船上很冷,齐瑾阳把陈匿裹得严严实实才肯带他上船;两个人开着汽车自驾环完了整条环海路,傍晚时分头靠头地依偎在环海东路看夕阳,听着陈匿在耳边感叹夕阳有多美;也曾经早起,赶到才村码头看日出,齐瑾阳把陈匿搂在怀里,看他顶着红彤彤的脸高兴地指着天上的早霞,摇着齐瑾阳的胳膊让他看。

      齐瑾阳任由他闹着,眼神却并不看向天空,而是温柔地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轻轻点头:“嗯,的确很美。”

      ——日出是,你也是。

      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半个月里,两个人手牵手,游玩了大理的许多地方,也留下了很多温馨难忘的回忆。

      那些陈匿曾经只敢一个人在脑子里偷偷幻想的美好场景,一一变成了现实。

      齐瑾阳牵着他的手,将它们尽数实现。

      ——漫步在大理的街头,陈匿偷偷看向身侧的跟老板交谈替他买彩色棉花糖的人,空余的那只手仍然紧紧地与他十指紧扣,嘴角攸然上扬,满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好幸福啊,陈匿在心里偷偷地想,有股羞涩的欢喜,在慢慢绽开。

      齐瑾阳原本对旅行这种没有什么实质改变意义的事情无感,觉得它纯粹是浪费时间,反正结束后又要回归原本的生活,造不成什么变化。与其花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不如用这些时间多谈几笔生意。

      可跟陈匿旅行是不一样的。

      陈匿见到那些没见过的风景时的惊喜神色,吃到好吃的美食时的餍足表情,不好意思的让路人帮他们两个人拍合照时的羞涩期待,以及见到任何新事物的第一时间都会看向他的眼神。

      这些种种,都让齐瑾阳无比心动。

      他开始觉得,旅行,好像也不是一件那么无聊的事情。

      只要爱人在身边,原本再枯燥的事情,都变得充满了意义。

      齐瑾阳看得出来陈匿很喜欢这个地方,在旅行临近尾声的时候,试探着问他要不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可陈匿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坐在床头收拾起了行李,说现在这样已经够了。

      过分的早熟和悲观让陈匿一直觉得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度的,过了那个度,还要不知足地索要更多的话,就会受到反噬,连原有的东西也不复存在。

      能和齐瑾阳拥有一段关于蜜月的美好时光已经是很大的幸福和难得,是他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最宝贵的记忆之一。再贪心下去,他害怕又会横生变故,连原本有的也会失去。

      所以,还是到此为止吧。

      见好就收,当下这样,就足够了。

      齐瑾阳尊重他的想法,也担心他的身体——虽然在哪里都有医院能看病,但到底还是待在常去的医院附近才更放心——便也没再多说,摸摸他的头说好,坐得离他更近了点,帮他一起收拾行李。

      只是到底还是有点舍不得,返程的时候,陈匿坐在飞机上,直直地盯着窗外看,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刻进脑子里,深深记住再也不忘。

      齐瑾阳看穿他的心情,无声地握紧他的手,在耳边轻声安慰道:“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

      陈匿回头看向他,浅浅一笑,点点头说“好”。

      即使,两人都心知肚明,可能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一场易碎的美梦。

      回到y市后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而又温馨,齐瑾阳照旧包揽了全部家务,整天黏着陈匿不愿意撒手,陈匿爱他,便由着他,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照顾。

      陈匿心里其实也是很愿意同齐瑾阳亲近的,只是性子太害羞又太自卑,总是不敢主动。齐瑾阳的霸道专横,反倒给了他如愿的机会。

      所以他过得很开心。

      齐瑾阳被余婶拉着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取了经,经常会拿着药罐子在家炖补药,亲手端来喂给陈匿。这类与中药有关的东西实在算不上好喝,苦涩难闻的气味在屋内蔓延开,光是气味就令人反胃,有时候陈匿实在嫌难喝,难得地闹脾气偏过头,委屈巴巴地说不想喝。

      齐瑾阳就哄他,好声好气地哄他,先是拿出糖果撕开包装袋,说喝完就给他吃糖,吃点甜的嘴里就没有那么苦了;然后又开始轻声细语地给他讲道理,说喝了补药身体会好一点,就不会难受得那么厉害了,最后又委屈巴巴地求他,说就当为了他把药喝一喝。

      陈匿最见不得齐瑾阳难过,哪怕知道是装的也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只能捏着鼻子灌完补药。刚一放下碗,齐瑾阳就眼疾手快地把糖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温柔摸头,安抚夸奖道:“阿匿真棒!”

      嘴里的苦味还未散去,陈匿还有点不太高兴,含着糖在齐瑾阳怀里哼哼唧唧。

      齐瑾阳也不恼,仍是好声好气地哄着自家老婆,直到他消气为止。

      除了炖补药外,齐瑾阳也没放弃运动这条路,依然时不时地会带着陈匿出去走一走。

      同时,也是为了让陈匿到外面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整天呆在屋子里,好人也会闷坏的。

      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到家附近的公园里野餐,暖暖的太阳晒得人太舒服,陈匿心情愉悦,靠在齐瑾阳怀里看旁边的小孩放风筝,不知道怎么的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恍恍惚惚地恢复了意识,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齐瑾阳的背上。

      齐瑾阳正小心地背着他往家里走。

      一边背,嘴里还一边小声地在嘟囔:“还是太轻了,背起来都有些硌人,我得继续努力,把人养胖一点才行。”

      陈匿清楚因为生病的缘故自己根本胖不起来,却还是为他关心的碎碎念而高兴。

      他笑了笑,往齐瑾阳的脖颈处靠了靠,俯下身子想继续装睡。

      哪想齐瑾阳这家伙的直觉灵敏得吓人,通过这点细小的动作就猜出他醒了,轻轻掂了掂背,道:“阿匿,你醒了?”

      陈匿也懒得再装,睁开眼睛,下巴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蹭了蹭,点头应声道:“嗯,刚醒。”

      齐瑾阳停了停,给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双手托得稳稳牢牢的,语气怜惜:“是不是我把你弄醒啦?”

      身体被齐瑾阳牢牢背好,安全感又多了几分,陈匿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睡够了,自然醒过来的。”他将箍住齐瑾阳的双手收得更紧,关切道:“你不要乱想。”

      加近触碰的同时,他也感觉到齐瑾阳的身体有些发热,伸出凉手在他脸上贴了贴,问道:“你好像快要出汗了,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齐瑾阳摇摇头,向后偏头,笑道:“我不累,放心吧。”

      背上的手收得更紧了点,齐瑾阳语气含笑,故意逗他:“再怎么样,背自己媳妇的力气还是有的。”

      陈匿还是不禁逗,被这直白的情话弄红了脸,嘴里害羞地小声嘟囔着,低头埋进他的背里当鸵鸟。

      某个如愿调戏了自家媳妇的大尾巴狼心情大好,乐颠颠的背着老婆往家走。

      陈匿害羞够了,把头从他的背里抬起来,痴痴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这个人,怎么连后脑勺都能这么好看呢?圆润饱满,骨相极佳,头发丝还在阳光底下发着光。

      摸了摸自己有些扁平的后脑勺,陈匿暗自撇了撇嘴,心想人跟人之间差距怎么能那么大呢。

      不过没关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齐瑾阳是他的,他的一切都是他的,那么他的后脑勺当然也是他的。

      四舍五入,相当于陈匿也有了一个饱满好看的后脑勺。

      于是陈匿又不气了,扬起嘴角笑得像个傻子,高兴地在齐瑾阳的怀里蹭来蹭去。

      他的背可真暖啊,一点也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冷冰冰,陈匿满足地想。

      等等,之前?冷冰冰?背影?

      陈匿突然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个着急忙慌抱着别的小男生往医院里赶的背影。

      ——那是他确诊胃癌那天,在医院看到齐瑾阳时的场景。

      最近过得太好,他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雀跃的心情瞬间冷却,陈匿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他恹恹地趴在齐瑾阳肩头,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齐瑾阳,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齐瑾阳毫不犹豫:“嗯,你问。”

      陈匿咬咬唇,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半年前,你是不是抱着一个人去过医院啊?”

      “就是我们在a市的那个家附近的那个人民医院。”

      他顿了顿,语气有点失落:“我之前去医院看病的时候,看见你抱着个小男孩往医院里跑,”他垂下眼眸,满眶黯然:“你的表情很着急,就好像生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陈匿心情低沉,心想,他能害怕失去什么呢?无非是怀里那个人罢了。

      如果他在半年前还对别人在意得那样重,后来又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他动心呢?

      眼眶有点酸,心情沉郁,陈匿再次开始怀疑齐瑾阳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背着他的人愣了愣,回答的答案却没抓住重点,焦急道:“你去医院看病?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不叫我陪着你去?”

      话一落尾他就噤了声,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半年前他还没跟陈匿破冰,还端着自己的那副高架子在装蒜呢。陈匿看病会告诉他,才比较奇怪吧。

      要不是双手都在背后托着陈匿,他真恨不得当场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惩罚他的自大与过错。

      但老婆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他微微皱眉,仔细地想了想,从记忆里努力地抽取出与陈匿说的那天有关的记忆:“抱着人去医院,我想想啊……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停了停,轻轻掂了掂,将陈匿背得更稳了点,继续道:“当时我不是在忙一笔大单子嘛,那个人是对方公司的代表,听说好像是公司老板的儿子,历练刷履历的,所以年纪轻轻的职位就那么高了。眼看着要签约了,结果这人突然发了病,倒在了我们公司的会议室,我担心那笔生意告吹,也怕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爹妈把这账算在我们头上,就急了点,抱着人就医院里冲。”

      似乎是想到了那时的窘迫和焦急,齐瑾阳忍不住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跟陈匿分享喜悦的心情:“现在想想,那个场面还真是有够滑稽的哈哈哈。我当时急得要命,医院的地又刚好拖过,我穿着皮鞋跑过,差点打滑摔个屁股蹲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这是在陈匿面前,不用端着,齐瑾阳语气活泼,满是止不住的笑意与开心。

      这下轮到陈匿傻眼了,下巴都要跌到齐瑾阳背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眼里那么唯美霸道的浪漫场面,背后居然有个这么接地气又搞笑的真相。

      他原以为齐瑾阳抱着那个男生时那个焦急的表情是出于喜欢,却没想到只是因为担心生意告吹。

      ——他以为齐瑾阳是为了爱,没想到却只是为了钱。

      他不明不白地吃了一顿子虚乌有的醋,还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了很久。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闹了半天,最可笑的是他啊。

      偏偏这时齐瑾阳迟钝地反应过来,偏过头问陈匿干嘛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吃醋了。

      陈匿哪里肯承认,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悔,嫌丢脸地钻进齐瑾阳的怀里埋着头不肯见人,任凭他怎样打趣他,也还是不愿意出来。

      最后还是齐瑾阳亲自动手做了个小蛋糕,再三保证一定跟别人保持距离,才把人哄好。

      但还是不准提起这件事,一提,陈匿就会秒变松鼠——炸毛的那种。

      夏末悄无声息地离去,伴着一阵凉风,秋天到了。

      原本翠绿繁茂的枝叶开始调零,枯败的叶片随着凉风在地上垂死挣扎。而陈匿的人生,也在这片萧瑟的景色中,临近尾声。

      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连说一句稍微长一点的话,都要停顿休息一下才能讲完。一天内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常常坐着坐着,就在齐瑾阳怀里悠悠睡去,一睡就是一两个小时,甚至更久。

      进食也变得十分艰难,起初怕齐瑾阳担心,他还能硬着头皮勉强自己吃下他为他准备的那些营养大餐,但到后来,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吃下那些东西,却还是敌不过刚入口就反胃得吐出的身体反应。陈匿头冒冷汗地捂住痉挛的胃部,却还可惜浪费了齐瑾阳辛苦做的一桌饭菜,神色歉疚地跟他说对不起。

      但齐瑾阳在意的哪里是这个。

      他一边摇头说不用说对不起,一边抱起陈匿往卧室走,倒出温水喂他吃药,然后坐在床头,让陈匿的头靠在他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替他轻轻揉着肚子。

      直到陈匿渐渐睡去,他才敢慢慢停下动作,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安详的睡颜。

      然后偏头,擦掉眼里落下的泪。

      有时候,他真有点恨。

      恨自己曾经的自大偏见,想要补救却为时已晚;恨陈匿对他的过分溺爱,无条件维护:明明是他自以为是、疏忽了他的身体情况,将自己认为好的一切强加到陈匿身上,给他做了病者难以下咽的食物,受了罪的陈匿反而要反过来跟他道歉,担心他难过,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呢?

      陈匿真是个大傻子。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傻子。

      他齐瑾阳不知道积了什么大德,才能遇到这么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大傻子。

      那以后,齐瑾阳开始转做各类好吸收的清淡饮食,玉米糊、小米糊、莲子糊、山楂糕、红枣糕,偶尔也炖炖补汤,虽然有些寡淡,但陈匿总算能顺利进食。

      他没有再给他炖过难喝的补药,而是想方设法搜集来各类好吃开胃的甜食,让陈匿慢慢的一一品尝。

      ——陈匿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不想让他再吃一点点苦、再做一点点不愿意的事情了。

      他要他肆意开心地顺心而活。

      又过了几天,许是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陈匿主动提出想回老家。

      人死了,总要落叶归根。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那样的父母,他能不能算得上有根。

      但是现在他有齐瑾阳,他那么爱他,不会让他漂泊无依的。

      齐瑾阳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说好,花了两天准备好搬家事宜,带着他搬回了老家C市。

      他们在C市的住处是一栋独立小别墅,屋外有个漂亮的小园子,种满了各种花草,跟他们在y市租住的地方一样。

      底下的泥土有些新,像是刚移植不久。

      萧瑟枯败的季节,满地枯黄,唯有这处,绿意央然。

      齐瑾阳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将他冰凉的手握进手心,问他喜不喜欢。陈匿知道这是他特意为他准备的,点点头,提起力气艰难地笑了笑,说很喜欢。

      光是他有这份心,就让他很高兴了。

      而后,平淡的日子继续,只是相依的两个人,忍不住更加依赖彼此。

      他们惴惴不安地,害怕着那场即将到来的离别。

      陈匿是在一个秋夜离开的。

      那天,天气难得的没有那么冷,也没有刮凉风,天空还挂上了一轮圆月,是个安静而祥和的夜晚。

      陈匿久违地来了精神,撒娇似地叫齐阳带他去看。

      齐瑾阳对他百依百顺,忙不迭地点头说好,给他穿上了好几件厚衣服,又给他戴好帽子,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到院子里的秋千上看月亮。

      陈匿躺在他怀里,看着天空,笑着说:“月色好美啊!”

      爱人之间的直觉让齐瑾阳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可他不敢细想。只能装作毫无察觉的模样,强逼着自己挤出笑容,点头应和,自顾自地在陈匿耳边设想着两个人的未来。

      他幻想他们还会有许多年,陈匿喜欢旅游,那他就带着陈匿去看遍大好河山,吃遍各地美食;陈匿喜欢植物,他就去搜集更多好看的植卉,亲自为他种满一个更大更好的园子,在园中装上一个带花的秋千,铺上软垫,让他可以躺在里面休息;陈匿害怕孤单,他就天天陪着他,给他做饭,陪他看电视,在他渴的时候给他递水,委屈的时候给他撑腰,难过的时候给他擦泪,看电视入迷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轻轻的把他抱回卧室……

      他设想了好多个他和陈匿未来的场景,有正在实现的,也有等待实现的。很多都是琐碎的小事和日常,明明再平凡不过,但他就是充满向往和期待。

      因为跟他做这些事的人,是他最喜欢的陈匿啊。

      所以,很珍贵。

      陈匿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句句听着,也一句句应承着。

      明明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却还是用尽全部力气挤出一个笑容,让他安心。

      齐瑾阳看得心疼,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哑着嗓子哀求道:“不要再笑了,阿匿,我知道你很累了。”

      他低头,环在陈匿后背的手臂慢慢收紧,把脸埋进陈匿的脖颈处,声音沙哑道:“我不说话了,我就这么安静地抱着你就好。”

      齐瑾阳温热急促的呼吸拍打在陈匿的脖颈,明明很温暖,却还是让他觉得心口很疼。

      因为他能感知到,齐瑾阳濒临崩溃的心情。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费力地抓住胸前的衣角,张开嘴唇叫他不要难过。

      “呼”,黑夜与清晨交接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凉风吹过,发出近乎悲鸣的嚎叫,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而陈匿未能出口的话,也掩埋在了这阵奔驰而过的寒风中。

      费力揪住衣角的手终于无力垂下,齐瑾阳赶忙伸手去接,苍白枯槁的手,重重地落入了他的手心。

      冰冷的坚硬,撞得他心头发痛。

      陈匿的呼吸和心跳,也伴着这次落下,骤然停滞。

      他一点一点地,渐渐没了生息。

      清瘦的身躯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双目紧闭,无力地躺在齐瑾阳的怀里,逐渐变得僵硬,轻飘飘的,像一页洁白的硬纸。

      巨大的悲痛在心里崩开,齐瑾阳静默几秒,而后开始嚎啕大哭。

      ——全无形象,全无理智,死死抱住怀里的爱人,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

      朝阳升起,城市喧嚣,新的一天来临了。

      可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的阿匿了。

      他终于,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他。

      痛失所爱,这是他醒悟太迟的报应。

      ——be结局完

      ·把第一章齐狗抱人的误会给解了。嗯,抱的不是爱,是钱啊!(穷学生狂哭—ing)

      ·下一章重生he结局,写完就真的彻底完结了。不喜欢he的也可以把这章当作大结局。

      ·我知道我文笔不好,不能接受不看就是了,实在没必要一遍遍重复我写的很小白,心脏再强也会难过的……我尊的会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他死在了他的怀里”be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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