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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藏书失窃 ...

  •   沉影回到星言殿后,先去向苏言复命。

      苏言听完他的复述,挑了下眉:“所以东方最后把皇族的担子丢给了东方芊羽?”

      沉影颔首:“是。”

      苏言放在桌上的手敲了几下:“有野心未必是坏事,在都算不得善类的人之间挑出一个略胜一筹的……也算说得过去。”

      沉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没问出来,只是换了另一个话题:“主人,按照规矩,风傲大会的榜首,北堂弈公子,明日便会进入藏书楼。”

      “你暗中盯着就是。”不等沉影应声,他又改了主意,“还是算了,要是让忆儿知道,可能会觉得难受。”要知道从前流觞进出星凌阁自有一道令牌,如今却……终归是物是人非。

      翌日,北堂弈通过有时效的令牌进入了星凌阁。

      星凌阁拥有几座整体浮于高空的楼阁,云雾缭绕,分别坐落着藏书楼、重火殿、昔岁堂……而十位阁主的住所入口是隐藏且不定的,只要拥有进入权限,在星凌阁任一区域都能开启,进到里面才能知道其实十座宫殿在同一个空间维度,相互之间都是连接的,也就是曼珠沙华盛开的地方。而日常处理事务的场所则位于星凌阁下方的地面上,同时这里也是平时与外界接触的场所。

      藏书楼在空中浮岛上,北堂弈一上去就被满眼的曼珠沙华惊到了。星凌阁四围都开满了血色之花,这是从外界区域无法看到的场景。

      “殿下,这边请。”前来引路的是袖月。

      北堂弈朝她稍稍颔首:“有劳姑娘。”

      袖月笑着回礼,转身带他去往藏书楼所在。

      星凌阁藏书楼内视野开阔,但其实藏书都不在明面上。

      袖月带他停在大门向里靠右的一张长桌前,侧身站着同他解释:“殿下,您持有的那块令牌,能读取藏书楼中百分之一的典籍,其中涵盖了整个星凌时空百分之九十的典籍,其余的都是依据您个人修炼功法所整理的一些外时空典籍,林林总总涉及了一百二十五个时空档案库。”她取出一块令牌置于桌面的某个位置上,随即一道白光闪过,桌案后面多出一个同样覆着面具的白袍青年,“这位是藏书楼管事,苏寒大人,殿下有什么疑惑尽可以向他询问,袖月告退。”她临走时又向北堂弈躬身行礼,出去后藏书楼大门便随之关闭了。

      这令牌不单进入权限有时间限制,外出权限也挂着限制,七日之后,令牌才能带北堂弈出来。

      得知人已经顺利到了藏书楼中,凌忆殿外等候的苏言对袖月点点头:“你进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三号陪他慢慢往回走,也无暇去欣赏旁边花开的美景,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主人,尘澜从东方皇城回来了,尘潇…好像不在……”

      “嗯。”

      不正常,三号捏着手指追问:“那主人知道尘潇去哪儿了?”

      苏言继续答:“嗯。”

      “……”三号有点想抓狂,是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吗,她怎么有点跟不上进度了。
      “主人,尘潇年纪小,又总是没安全感,要是真的吵那什么架啦,闹那个别扭啊,你多让着他点儿,别跟他生气,有些时候你不教他,他可能就自己绕进死胡同了……”

      她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苏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神情有些不可名状。
      她在苏言的注视下慢慢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二人继续往星言殿走,苏言突然出声问:“尘澜怎么跟你说的?”

      三号小心翼翼回道:“尘澜说,尘潇要跟那位谢倾晗公子外出游玩一段时间。”

      “尘澜怎么不去?”

      三号:“云凰这三个月要去四大皇族藏书阁待着,跟他约好了出去后一起去旅行,我听他的意思,云凰好像打算去外时空多待段时间,顺便修习一下新得来的功法。”

      苏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抬脚踏进了正门。

      #

      北堂弈进入藏书楼的第五日,除了他和那位一句话不说的管事苏寒大人外,终于来了其他人。

      叶尘澜这几天一直追着苏言问星凌阁藏书楼有什么好东西,怎么那么多人都争着抢着要进去,不会有什么学会了就能一统天下的功法心诀吧……苏言对此扶额叹息,最后还是败给了他,原本说让三号带他过来看看,临走时忽然改了主意,亲自陪着人过来了,这让叶尘澜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直到进了藏书楼的门,叶尘澜还在他耳边嘀咕着:“言哥我真的没影响你正经工作吧?”

      苏言本来要拍拍他的脑袋,贴近时又忽然转了方向,在他肩上轻拍几下:“不影响,还有,我工作一直都很正经。”

      叶尘澜垂眸笑了笑,苏言伸手隔空划了道咒印,最后那道咒印落在了叶尘澜手心上,苏言抿了下唇:“给你开了权限,这里的东西你随便看。”

      叶尘澜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笑着问他:“言哥也不怕我把这里搬空了?”

      苏言脸上浮着一层浅笑,视线与他对上:“怕……才怪,谅你也搬不走。”

      最后不知是谁先移开了目光,叶尘澜大摇大摆地往里走着,到了管事那里,张嘴就道:“有什么珍藏版的话本吗,不狗血不玛丽苏也不强行降智的那种孤本?”

      苏寒:“……”伪装中的苏忆递给苏言一个“赶紧带人滚蛋”的眼神,可惜后者没接收到。

      叶尘澜这才抬眸正视他,过了半分钟才恍然大悟,不尴不尬地笑了几声往后退开:“Sorry,是我有眼无珠。”

      苏言见状愣了愣,等叶尘澜转过身才挂上笑脸。

      他们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北堂弈的注意,还未等他见礼,苏言就说:“在这儿用不着那些虚礼,我带家里小孩儿来看看书,你继续……尘澜,说话小声些,别吵到那位殿下。”

      叶尘澜闻言朝后摆了摆手,他正趴在长桌上对着光幕输入什么进行查找,然后点下结果一栏,人就跟着最新页面一起消失了——系统直接带着他传送到了查找结果所在的位置。

      苏言慢步走到长桌边坐下,“苏寒”,或者说苏忆,她挥手化出一套茶具,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苏言接过尝了一口:“你在他面前用的身份似乎有些时日没出现过了,他就没好奇去查么?”

      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苏忆被他一噎,忍不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可能真的是生长环境不同,他比流觞难接近好多。”

      “是,流觞那个人啊,重情义,待一个人好就能豁出全部,而北堂弈,他只看重利益,你对他再好,他也只会用你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来衡量。”

      苏忆又何尝不懂,只是在悔恨中沉浸了太久,终于找到了弥补的对象,不愿意就这样远离。

      前世今生,记忆轮转,永恒不变的东西太少了。

      被他们谈论着的北堂弈一手捧着本书在看,手臂突然被人撞了下,他下意识抬头去看,是叶尘澜,不知道他怎么找书找到这里来的,二人在空中无意间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移开。

      这边两个人各自找着典籍看,那头两位阁主已经就某些深奥难解的话题讨论了一番,最终当然是……没讨论出啥名堂,不知道什么时辰,只听藏书楼某个角落突然传出一声尖叫,随后像是打斗声,苏言和苏忆同时站起身,瞬间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刚巧看到天窗处一抹黑色的衣角划过,苏言本要跟着苏忆一起追过去,余光瞥到叶尘澜半靠在墙角,手背上有亮眼的红色,顿时迟疑了一会儿,便只剩苏忆一个人追出去了。

      他蹲下身抓起尘澜的左手,上面被刀刃之类的东西划了很长的一道伤口,一直延续到手腕上。

      苏言面色沉了沉,这时北堂弈也循声过来了,见这情形赶忙询问:“有人偷袭?”

      叶尘澜白着一张小脸点点头:“靠,不知道哪儿来的智障,黑衣服戴着面具,我刚从隔壁那排书架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没等我叫人呢就给了我一刀,疼死了,对不起啊言哥,我太废了,我去拦了没拦住,那儿—”他伸出完好的右手指了指面前书架上最高的那层,“他好像从那儿抽走了本什么书,我应该没看错吧……”

      他说话的功夫,苏言已经给他上好了药,用纱布包扎好,这时候苏忆也折返回来了,她摇了摇头:“没找到,但是星凌阁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

      叶尘澜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这人抹的这么干净啊,那他不会用拿走的东西搞事情吧?”

      苏言低头看着他包了好几圈的手,冷声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去处理,管事,藏书楼的法阵再开一层,尘澜,你别在这儿待太久,我先走了。”

      说走就走,步调很快,叶尘澜小跑着追上牵住他的袖子:“言哥,我不看了,我感觉我也好有嫌疑,我就不该闹着要来,说不定这霉运是我带来的,对不起啊……”

      苏言渐渐放缓了脚步,低声道:“尘澜,这事跟你没关系,不用再想了。你先回去吧,我下去办些事。”

      叶尘澜撤回了手:“噢。”

      不知道是风水不好还是真犯了霉运,苏言一出去就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鬼气,循着过去,果然是秦曦墨,她又换了一身装扮,不变的是一身的贵(财)气。

      秦曦墨一看见他现身就眯着眼笑了笑,关切道:“阁主大人看起来心情不好,我今日可是来送好消息的。”

      苏言挑眉,自动跳过前半句:“难不成方珏死了?”

      秦曦墨惊讶:“大人算得好准。”

      苏言这才正色:“他真的死了?”

      “是啊,大家不都盼着他死吗,死了正好啊。”秦曦墨不知从哪儿捞了把团扇出来,上面绣着花鸟草木,一派生机洋溢着。

      “怎么死的,你真拿他做实验了?”

      秦曦墨连忙撇清关系:“好不容易从大人手底下带走的人,我自然是不会任由他自生自灭,只是在他身上浅浅试了几味药,除了一点小小的不良反应之外,并不致死,噢当然,他本来就是活死人,我的药还没毒到能灭了他残魂的地步,他是因为练的功法反噬,本来就死到临头了,一直不停反噬,没人帮他疏导,爆体而亡,脏了我一整间密室呢。”

      她一边说着,似乎又回想起了方珏死亡后的惨状,握着团扇在鼻尖上抵了抵。

      苏言也不知信没信她这些话,但是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信任的:“知道了,我会转告萧暮和林棠的,至于尸体…残骸,我们就不与姑娘争了。”

      秦曦墨:“……”她无言了一瞬,心道这人怎么还是这么能噎死人,仅存的良心使然,她最后又说:“对了,说起他们两个,我试药的时候顺便帮他们问了一下,当年林、萧二位夫人出阁前便是闺中密友,各自出嫁后虽然因为萧暮的父亲起过一次争执,但很快就修复了关系,到底是上百年的知己好友,那份情谊岂会是一个男人能消散的,一时上头罢了。后来二位夫人各自育有一子,两家还时常来往,再后来方珏找上了林夫人,那个时候他跟萧…萧骏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姓萧的觊觎自己嫂子,连带着讨厌他兄长的儿子,也就是萧暮,但是萧家对子弟保护的很周全,他找不到机会下手,就联合方珏找上了林夫人,在她身上种下了嗜血蛊,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人心再善变,从幼时起几百年的情谊也不该说没有就没有,那成什么了,人不该是这么冷漠的。

      “多谢了。”这声道谢是真心的,苏言想,换成他们自己,可能把人弄死也审不出什么。

      秦曦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笑脸灿烂:“客气了,大人。”

      她还记得,以前的苏言好像是不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所思所想的。

      一千年了,变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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