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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流言蜚语.恰知第29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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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女子走了之后那礼部侍郎却开始黯然懊恼悲伤春秋了起来,埋汰着自己没有用,一点都不大男子汉,而且还是悔不当初的模样。
但是之后却依旧没有挽留,他知晓自己并非良配,还是不要耽误了别家好女子,这般想着,却也愈发埋汰起了自己。
若是自己优秀又认真,倘若也是那般的好,说不定也能够在心上人面前展示的好些,起码印象不会太差。
但自己也就是个垃圾,一事无成还不如不连累了别人的好,生活已经够糟糕了,还要天天处理这些个垃圾,偶尔还会有没眼力见的人来叨扰,稍微好上些也就是休沐可以自己躺着一整天不用动弹,如果那该死疼痛不会来的话。
毕竟不按时用膳的后果也就是时不时的胃部发疼,整的连酒都喝不了多少。
但之后总而言之也都是鸡飞狗跳那般,或许念酒他们想着的是对症下药吧,毕竟或许也是知晓那礼部侍郎那般的模样,也并未有人敢来打搅。
至于为什么他那般的颓废丧气也并未有人诟摒上报,而且就算是报了也被拦下来了。
毕竟对于礼部尚书而言这可是个很好的人才,自然不能埋没了去。
而且要是他走了,估计自己也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了!
谁敢驳了尚书的面子?自然无人敢提,毕竟侍郎可是尚书钦点的,好使唤好差遣,脾气还很好,他可是特地讨要过来的。
虽然这仅仅只是尚书单方面认为的,却也无人不认同。
要说就是万恶的阶级品阶,有怨气也不敢发,有意见也要认同。
只不过侍郎只是表面看着脾气臭了点,他们俩关系那么熟悉了,自然是不惧怕的。
所以尽管侍郎私下明面将自己上司骂了不下千遍,但上司依旧是个特立独行却会告假陪侍郎喝酒的好上司,对于这位好下属偶尔的脾气也不计较。
就算侍郎喝的酩酊大醉,但是尚书还是会放下家里边的琐事千里迢迢前来看热闹,也顺带一块偷喝点小酒,结果尚书的酒量太好、一次都没有喝醉过。
看!他多爱惜下属啊!所以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别随便去死啊,还有几件事务要交给他处理呢。
陪喝酒也不过是趁着他脑袋不清楚,故意糊弄让他答应下来几件事务,多让他加点班,也就不会想着去死吧?
尚书很好心想着。
大抵也是因为他虽然上班一副嫌弃模样,但是效率却也的确不错,若是走了这么个好劳动力,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侍郎平日最多也就是下朝喝酒喝得一塌糊涂,反正也不怎么影响事务,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管的,也就是偶尔睡到了宵禁之时,那些个巡捕看到了也只能把他给拉回府邸内去,毕竟也都是老熟人,官职也不低就是不知道他成日颓废个什么劲,好好的大人不做偏偏要和些流氓似当个醉鬼,若是真的斤斤计较起来他也不知犯了多少次了。
天天听着他那些个喝醉了的碎碎念道,好似他活着比巡捕还窝囊似的,一整个没活意般的死颓样,他们还要值夜班呢?结果还要天天给他处理这些个事情,然后一个过的更不如意的巡捕就听着官职不低的礼部侍郎摊成烂泥说着生活不如意,他每天累死累活拿着少得可怜的俸禄,到底是谁可怜啊歪?
不过说起来这大抵是意志问题吧,只是最近这种情况却好上了许多,毕竟不知道这位礼部侍郎怎么招到了姑娘的喜欢,结果大半夜那姑娘还等在候着,那巡捕看到还以为又是闯宵禁的,结果听她说是来寻自己扛着的这位礼部尚书,也便下意识把自己身边这人丢给了那女子,反正他也不打算天天处理这个事儿,然后就打算溜之大吉了。
但是他那该死的好心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个姑娘带着一个醉鬼,也便偏眸问了句要不自己跟着帮忙扶着那人?得到了摇头他才离开,而留下了那女子看着面前这个醉汉一副有些苦恼思虑的模样,因为她也的确是扛不起来呀……
但是还是拿出了茶水倒在了他的面上,结果那礼部侍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觉也不睡了酒也不醉了,一个激灵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傻的模样,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的女子,却只是看着自己的模样稍许蹙眉。
礼部侍郎思索了一下也再次躺倒在地上,反正他就摆烂了,却还是对着她说不用管自己,但是却听到她说自己躺在街上会影响到别人。
这夜深人静哪里来的别人?无论就是些巡捕和打更的而已,有的看了也不会管自己,反正也都知晓自己是什么个德行。
至于之后的事情念酒倒也不大知晓了,毕竟是礼部侍郎和那姑娘之间的,自己只不过是顺带搭个桥牵个线而已,但是说实在的故倾景辰的名册倒是没有什么用啊,还是自己拜托小七搭个桥搞过来的机会,将信息发布在了星网之中看一看有没有交互者愿意换一种活法方式,不过真的有人愿意,那也是不错的了。
实际上那女子也不是什么救赎者之类的人,她来这里无非也就是看上了他们是同一种人有几分同病相怜罢了,她也是这般的颓废与缺乏感情,生活中没有什么重要与意义可言,只不过是表面看不出来罢了,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与锋芒,在职场上被上司同事欺压背锅,在生活之中处处碰壁遇到不顺,没有爱自己的人也没有自己所爱的人。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也想要有一个能够去决不放弃的梦。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找到一个像自己这般的人,然后相互理解陪伴治愈余生,他或许不必太过俊美优秀、也不必秉信太好完美无瑕,也会有缺点与陋习,对生活也是操蛋的态度,甚至外貌也如同他的生活那般一塌糊涂的邋遢……
就算是永远呆在这里也好,大抵也是缘分又或是不巧,她是特地为了他而过来的。
后来他们相处的时间算多不多,算少不少,但也有小半年,渐渐的她也看着他对自己的态度软化了些,好似有几分敞开心扉了的模样,她也在调和着他与父母的关系,与他讲述着她的那个离奇的梦境,后来也与他顺利成亲了,也打算让他戒酒,好好锻炼好好用膳,至少是为了彼此好好生活着。
念酒也见他日后的心态好了些,也便没有多过去关注了,毕竟每次见他时身边也都跟着一位姑娘,念酒兴许是知晓,却也并未提及,只是与柳轻扶结伴而行。
自从与柳老爷与柳夫人解释之后,虽然其中也会有些矛盾,但是也还算是平稳安康的生活,念酒也顺便搬进了柳府,不过偶尔也会回自己院子内住上一两天,也是与柳轻扶相处融洽。
时隔一段时日,不知不觉间也快到了除夕年岁前段时日,而那位礼部侍郎也与那位姑娘成婚了,现在回过来再看,念酒忽然什么明白了,大抵有些事情也都是有这些的缘由吧。
后来才知晓这位礼部侍郎改变了许多,谈论起自己的妻子时,表情却有些不太自然,肢体僵硬地笨拙解释了几句,在旁人诧异的目光地注视下,他支支吾吾地说,他挺喜欢自己的夫人的,念酒或许也懂得了他的意思。
可那位礼部侍郎却只是支吾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其实他也感谢念酒在他之前那段时间的照顾与看照、也是那段时间并不气馁的鼓励和支持,如果不是念酒,他也不会找到这么好的夫人。
念酒大抵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的敏感和犹豫,毕竟也是能够理解,在外人面前无论怎么糟糕的人,但是在爱自己的人面前也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懦弱可爱的胆小鬼,这般的相互关系,有时也是可以成为治愈一个人的良药。
但礼部侍郎说完这话时好似很坦然般,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后来只是冲着念酒与柳轻扶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来,那种一万年臭屁脸的男人,却也有憨憨的一面,估计也是因为这女子是念酒推举的吧,所以才这般表达感激。
但是看着当初那个万年厌世脸露出这个笑容来,也的确得感慨一下那个女子了。
念酒想起来也是忍俊不禁笑了出声来,搞得同柳轻扶一路回去时柳轻扶每每注视过来,念酒还未明白,也随口问了一句,结果一问才知晓是吃醋了。
嗯、浮生也是个幼稚鬼。
念酒只是笑着应答、心里想着。
而浮生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却只是折了一片青叶叠好后赠予念酒,“过段时日除夕年岁,艾系与柳系等几个系族也都会前来,若是愿意、可以单独开个小炉,与熟悉的人相聚一堂也好,我寻人酿了青叶酒、还有荷叶糯,那时配着或许不错。”
不过令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大抵是念酒也是与浮生相处久亲近了才知晓,实际上柳轻扶对于这些吃食风俗节气什么的也比较了解,但是因为不上心吃食吧,所以也都是当成家族事宜备着的。
不过恰好念酒又喜欢,所以现在的生活倒是真的特别美好。
至于念酒都感觉自己要长胖了,不过好在每天运动量也都不错,要不然估计要长肉肉了,只要不是大腹便便的那种估计念酒也不太介意,毕竟作息时间与身材健康也还是要好好锻炼的,要不然日后年老了估计也是会变成糟老头子的呦。
念酒提及时浮生也不会怎么介意,说着无论是何样都好,毕竟也都是念酒,那般认真的模样念酒听闻也是稍许一愣。
念酒也不知晓这到底是不是爱你的人、无论你是什么样的都会无一例外的接受,但是起码柳轻扶却是认真的。
说来在那女子出现时,念酒与柳轻扶也早早便一同回了柳氏,也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细节,但后来若是相爱便是好的。
那礼部侍郎长相说来也倒也算是不错,只不过平常也都是蹙眉严峻,一副欠着他八百两银子般的模样,成日上朝一副低气压烦躁的很、没事别烦他的气质,估计也是没有什么人敢随便靠近的,平常最常做的事情也就是规规矩矩办事,然后下朝喝酒去。
虽然意料之外的看着健硕高大些,甚至体格凶悍的能够让人联想到一些火热的事情,但那张死人脸却也让人兴致全无,何况还是常常口出恶语,大抵也是正因为这般的反差,故而也没有什么女子爱慕吧。
而往常许多人也皆是注意着他那丧气死板的沉寂,而忽视了他原先也是一个男子,也是一个外表不错家族尚可的男子,故而也并未有人表露过喜欢。
“你这是在喝酒吗?”也不知是何时,那夕阳将落之时,一个身着襦裙青衫女子稍许颔首,看着面前的男子孤身一人坐在那酒肆之中。
大抵也是因为有几分热意的模样,那男子的青丝也是有些松散般,发鬓稍许被汗水打湿,一些湿漉漉的青丝垂落,但还是一副几近烂醉如泥般的模样。
“对。”他简短回答,脸上还残留着醉酒带来的红晕,但眼睛如冰带着些许醉意放松,开口说罢也便不再应答,估计也是知晓如今的场面,只是冷酷地结束了这场荒诞的暧昧氛围。
也不知到底是醉了没有,而她也不确定,只是知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却也在那时想起了一句话,是为“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是庄子在《逍遥游》里曾说到过的。
古人将夏至分为三候,即一候鹿角解,二候蝉始鸣,三候半夏生。
她当时仅仅只是那般安静地看着,也只是注视了几眼,倒也并未开口发言,却觉得,他或许并不只是表面那般。
人类的生命不长,但也并不短暂,不如朝菌晦朔一般转瞬而逝,但她曾经也便熟知。
而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却觉得好似梅花鹿那般,梅花鹿的这些斑点模拟的是枝繁叶茂的季节时,阳光透过树叶洒落的光斑,从而能够帮助它们在林间隐蔽自己,而不被盯上捕食。
但他如今却像是秋冬季节的梅花鹿,这时的梅花鹿身上的毛色会逐渐变为烟褐色,白斑愈发不显著,这是因为当秋冬天树叶掉落时,一身暗色的毛皮更容易在林间躲避。
他就像是那样的人,而自己也一同无异。
但好似他的生命之中并未有过多少的春夏与热烈新生,在春夏季节,那时的梅花鹿十分好看,它们的毛色呈现栗红色,配上梅花白斑,气质出众,却少有人知晓。
就好似自己那般……她那时自己如是想到。
自己在星网那般的庞大世界之中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毫不起眼那般,成日喜欢独自一人独来独往,但并不是孤僻,只是无所谓那般,成日带着耳机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琳琅满目却毫无用处的商品,没了耳机里的背景音,周遭的世界就显得空旷。
那时她的心里空空一片的寂寥无声,却好似盛满了嘈杂与硝烟。
习惯了孤独之后、就算是没人在身边依旧能够聚集注意力去思考,她早已经习惯了这般,却也渴望着关怀与陪伴,在霞虹的街道饱满色彩之中化为虚无的幻想色彩。
思考些那些具体的问题,我们从何而来,又该到哪里去?但她只是清楚不过的知晓,这些东西迟早也会化为烟尘落在满是积尘中化作虚妄,就好似产生幻觉后看到的另一个世界,与冰冷骨感的现实做对比显得更为美好,带有烟火气。
你想起另一些世界里漫无目的的相似经历,它们发生在你不知为何但坚持行进的路途之中。
只是看着眼旁的显示器上的五彩斑斓琳琅满目,无数的信息依旧在随着时间不断更新着,在讯息上浏览却忽然发现了这一条来自前往异世界的讯息,看到那介绍页面上的人,那般的性格经历,她也只是凝视着稍许驻足停滞,仔细观察了一二,当时间流走时却戛然想到。
也许是同类呢。
说不定前来一趟,也不会让自己后悔。
毕竟如今的世间已然是那般的枯燥无味了,不若去别的世界看看,若是有足够的机会的话。
她只是闭着眼,听着耳边伴随着激动音乐时,逐渐扩散放空心思默默的想着,却还是点击了那条特殊的讯息参与进去,她虽然仅仅只是在星网上得知了消息而前来,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遇见他,接触他,认识他,并为他而来。
——一个空荡荡的人不会感受到疼痛,所以她还是打算去寻找可能拥有的意义,去认识、接触,去到另外一个不同于此的世界。
却也仍然会惴惴不安,既不想服从命运的轨迹,又畏惧着脱轨之后独自承担的未知,这不是人类共通的懦弱与挣扎之处吗?
而此时的音乐却正好般,唱到了那一句。
一切的开始。
“如果注定是短暂的生命,比起平淡无趣的死去,在明亮热烈与朝气蓬勃之中去用尽全力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另外一种人生吗?”
“若有可能,我愿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春秋之梦,就算是怪物、与世不同,也会有想要守护的、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于是她只是脱离了不断变化却千篇一律的星网世界,而前来了一个十足陌生而新鲜未知的世界之中,或许她并不懂得那里的生活环境,但她知晓,只要时间久了,也自然而然便会适应了。
一切也不必担忧,前路早已经笃定。
如果未知是既定的,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它而准备,无论是为了得到安心还是笃定的意义,哪怕是惴惴不安和心有不甘,这已然表面了我们已然踏上旅程。
她的思索之中是横亘着浓雾的荒野,是黎明来临前的漆黑,是在独自一人的孤独旅程之中,提着名为无序的灯盏,她独自走在路上未有终点,心绪安宁平静之中感受到清风拂过,冥冥之中却知路途和答案就隐在其中。
路途不仅仅是通往终点、也不一定有确切的正误黑白在彼端等候,但在仍没做好踏入的准备,即使剧情与时间已经在你身后准备推行。
但她只是良久才抬起眼帘来,看着面前的昏暗灯火,仍然是漆黑一片的道路,由手中的灯盏照亮。
已然到了夜间,也稍许感受到了几分的寒意,却也使得灵台清明,又好似辰光颠倒的模糊,眩晕不至、暧昧几分,风跑了过来,穿人而过,却索饶在那男子的面前,在那醉醺醺的朦胧眼眸之中显露出几分与世不同的懵懂浑浊。
在旁人眼中的赝品,但在她的眼中,却是蒙尘了的珍珠。
唯有一人,能透过泥泞的表象,认出其中的真意。
“还不回去吗?”她只是缄默了许久,才开口言即,声音清浅温慌,提着灯盏而来。
话语并不是疑问句,却也是询问般的的模样,仅仅只是搭话那般的陈述着。
此时有风拂过,带着几分的沙尘与寒凉,不若迷了些眼眸灵台、也不知是谁抬眸注意到了那般。
而那烂醉如泥的男子却恰巧看到那站在一旁的青儒女子眨眨眼,试图平复眼睛的不适,却好似因微凉的风而打了个哆嗦,而后拿着秀帕打了个喷嚏来,举止也不大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寒意没能驱使几分,倒有了几分憨娇的模样。
但那位醉醺醺的礼部侍郎却好似从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暗藏着的清朗清明,自己却仅仅只是很快便回过神来,撑着自己醉醺醺的站起身来,朝着她说了句。
“早些回去吧……”他本想说一个女子家家的在外面不安全,但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最可能的威胁,却不免有几分好笑般,发出了低低的吟笑声来。
毕竟在一个醉汉面前还有什么是更具有威胁的?
她却只是看着面前终于在良久之后失声发笑的人,那声音低吟却不失几分好笑,眉眼之间却有些呆滞般的混沌,却又好似不像醉酒之人的朦胧举止。
她却好似懂得了,也懂得自己那般。
这世间的人很多,就好似有的人对人生不抱指望理想,有的人却觉得无所谓般浑浑噩噩,一切都并不重要,只是心力顿失,懒得生气,懒得发火,懒得嘲讽,懒得思考,如同她自己那般,只是在混沌之中度日。
但没有人就能够笃定这种人就是废物,也便是不好。
他们虽然没有资格,却始终是趾高气昂的模样来肆意评价着。
而那些受害者却仅仅只是成为了被谴责者,在外界面前封闭自己的内心,包裹着一层无法破开的水泥薄膜,把所有激烈的情感都嚼碎了吞咽下去,冷硬的像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石头,在内里却比谁都柔软,比谁都更接近光。
而自己仅仅只是看着那男子,他只是用了好半响的时间才从趴着转为懒散坐着,却并未有别的什么动作,硬朗清逸的面上微有些薄红,神态倦怠却依旧半稳不稳的模样,一副酒醉却仍然清醒着的眼眸,迟钝的头脑支撑着浑浑噩噩的躯体,就好似每一位来到这个世上游离着的世人。
他们本该来到这个世上,却并不全然是为了追逐而活。
他们只是活在每一处的路灯与枫树下,在游离的夜晚已然假寐时,开始了一天的启程,也继续着一生之中的流逝,无繁忙追赶着目标与金钱的人们,他们也没有理想与信念,或许他们就是那树下的浮游那般,在潭水之上跳跃着逐渐下沉,却甘之如饴般情愿在黑暗的混沌之中享受着顾忌,也情愿在夜晚消磨着自己的生命。
他们……就是他们。
他们并未再次开口,尽管对方的姿态也都不算太好,一个站在夜晚凉薄之中望着,一个酒醉浑浑噩噩的抱着酒坛,但好似莫名之中就理解了彼此。
他们或许不必开口,却也皆知晓彼此间的言语,他们、是同一类人。
只是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开口的寥寥数语也没有得到回应,却已然明白了彼此之间的秘密,而那人最后只是徒留下几句似是而非的心愿话语,就这么干干脆脆的离开了。
或许他仅仅只是抱怨嘟囔了一下什么的,但是却也真实而纯粹、就好似自己那般,常被人说做毒舌特征,但依旧改不了的真挚犀利。
看来她的确没有白来,毕竟遇到了另一个同类的人,也算是多了几分的兴致。
而思索期间,自己却忍不住笑了一下,并非是嘲笑或是不屑,而是期待般,也是对于那种人多了几分的兴趣般。
但即使是永远不会懂得爱为何物的、永远不会有美好结局,但她仍然会去期待着,日后的夜寐迷离之中是否会有人与自己一同,共同看看这个世间的真相与残酷。
今晚分别时、她的眼睛好似珠玉翠粉点缀着星辰夜风,此刻却像被打碎了的玻璃,在烛光夜盏下熠熠璀璨,却满是期待而不详。
她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如同自己那般,但不同的事情是,自己会主动去寻找。
她更能够理解他该是什么样的人,从第一眼便被吸引住,也只是觉得灵魂相同般。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从第一眼便认出来了——他与我一般、从不主动,不追寻,不挽留,更不懂什么是爱。
但自己有把握,自己可以得到他的爱,也是势在必得般,已然打算好了日后的路线规划,尽管现在她还没有确定自己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形象,但她已然定夺了,她会好好与他一同,同为鬼魅般在夜离之时,守着那道微乎其微的希光。
虽然的确存在彼此并不相知却苟且一生的可能,可我还是希望我和他之间能有一种坚韧的羁绊…不仅仅是那种天真的情感。
所以,我与他,也刚刚好是如此。
这便是星网之外与尘缘朝廷的故事,也是她们二人之间的联系,一切、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