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想做一个小太阳

291、礼部侍郎.恰知第291章

　　之后的日子里面，念酒倒也好心帮忙牵线了一回，也算是幸事，想来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毕竟这位牵线之人可不是旁人，而是之前那位有几分交际的礼部侍郎啊，虽然过程是坎坷了些，不过起码结局是不错的。
　　“我不认识你，你不会闭嘴吗？”
　　这番话语可算不上是什么好话，脾气稍微不好些的人若是听着了，怕是会觉得这人冲的很，说不定也都能够当面吵起来了，莫要说是在平常生活上，就算是在仕途上也不例外的。
　　后来念酒也才知晓他的生辰是三月多，却也只是思索着，明明是春天出生的少年，怎么像是秋天那将要凋零的落叶那般不近人情，但好歹他对待念酒的态度起初也还稍微好些，只是之后也不知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肉眼可见的颓废烦躁，只听闻好似家中有些什么事情。
　　听闻是他父母逼迫着他，还严苛要求着许多，而礼部侍郎他那性子自然是不会好好听从的，只是觉得愈发烦躁，念酒平常也是有一段时间并未见到了，如今恰巧想起他倒也是个好玩的性子，自己前段时日也是去他那里坐过一下的，只是自己话多，平常也会交谈一下。
　　至于之前那位礼部侍郎吧，念酒想起来实际上也是记得、之前他偶尔被缠得烦了，他也是会说一句，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但面容上却也不见得有多少不满，也不知道为何在外人面前那般脾气暴躁的人在自己面前却也稍许温和些。
　　后来他才告诉了念酒缘由，大抵是因为这么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起来太过干净了些，就好似人都喜欢小动物那般，况且又不是官场上那些个虚伪做作的老头子或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不过若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久了，说不定也会变得和那些个酒囊饭袋一样，那时他说不定可没有这么好脾气了，而那位礼部侍郎那时也只是拿着偷带来的酒壶如实大话到，念酒也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听闻着。
　　原来他还是会看人识态的呀……念酒那时才知晓缘由。
　　不过这番话语却也算不上是警告与冷脸，倒也像是在劝诫提醒，就好似说这可是个乌烟瘴气的破地方，要是进来久了说不定就成为他这样了，可要好好考虑一二。
　　只不过是别扭那般不懂得表达就是了，骂骂咧咧毕竟是他的日常习惯，每天不是脾气暴躁就是丧气十足，活脱脱和个易燃易爆炸的丧气鬼似的。
　　念酒或许知晓那位礼部侍郎也不是真的那么坏脾气，只不过是看人罢了，你入不了他的眼，他为何要对你好脸色？
　　这种态度念酒知晓也是又无奈又好笑，这么说来也就是意味着自己还能入他的眼了？只是因为自己看着比较干净是吧？
　　但是礼部侍郎这人吧，也是知晓自己脾气不好，而且还凶。
　　有时见念酒不在意依旧如此，偶尔有时会问自己脾气差，为什么念酒还要搭理他。
　　念酒那时却也并不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许也是觉得自己还并没有那么了解他，所以也不能够妄言，而他们彼此间只能算是认识的同僚吧，而且他也知晓他需要的不是一句安慰的话语。
　　但念酒不答，那位礼部侍郎却也不在意，只是依旧在平常我行我素，依旧是脾气暴躁不让旁人接近，也会偷偷带酒带吃食进来办事，也仍然会和家里面人吵架然后摔门出来喝闷酒，念酒有时与柳轻扶上街时也凑巧看到过几次，只不过是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些，也会主动付钱给他多买几份牛肉毛豆配着就是了，好歹也不那么伤胃。
　　柳轻扶看到虽欲言又止，却并未介意，大抵只是觉得念酒好心了些，毕竟实际上也算是毫不相干的人，若是柳轻扶平日倒也不会怎么去管的，只是或许也是在平日与酒之相伴，也渐渐多了几分的温和，对于这些事情倒也算是可以注意着些。
　　而念酒也会与柳轻扶言谈，毕竟人生总是会有低谷不顺的时候，每个人也都无一例外不会是一帆风顺。
　　若是见到了、兴许他也仅仅只是能够稍微见着，能够去帮助一二也好，虽然改变的不多，但聊胜于无。
　　更何况，实际上念酒也是会想，或许说不定有什么时候自己也是正巧遇到了人生的困境之中，在低谷中无法自拔抽身，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也觉得人生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时候，他也是会希望有人能够帮助自己一二，或许不多，但仅仅只是简单的几句交谈一份关心，也已然能够治愈满身伤痕与狼藉遍地了。
　　柳轻扶听闻也只是不知是安慰还是在意，却只是一如既往牵着他的手，在市集街道迎着碧玉青天万里无云时，低声陈述如实说着绝不会如此。
　　念酒听闻也只是默认了般笑了笑，却也感觉到今日自己指间的温度也多上了几分。
　　但之后的一段时间、念酒往常也会偶然看到他，却也只是在了解过程中觉得那位礼部侍郎也并非是表面这般的单调冲动，实际上冷漠也只是他的保护色，而脾气却也能够隔绝很多他不想去接触的人事物，他身上一定还有很多往事，只是都藏在他的不近人情的言语背后了。
　　为什么每天在官场上别人都是三五成群开开心心地工作聊天，只有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做在座位上干着枯燥无味繁琐杂乱且还是上司带来的一堆麻烦，自己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也是一副十足不爽的模样，估计也是能把那位礼部尚书骂上个千百遍了去。
　　而平常他的大概流程也就是穿衣洗漱还迷糊着丧气上朝，然后开始了一天繁琐无味毫无意义的垃圾工作，一副厌世模样欠了不知是多少的怨怼，自己做自己的一言不发。
　　最好的事情就是自己在工作期间没有人过来毫无眼力的打扰，能够顺利下班，然后依旧在心情不好时去喝的酩酊大醉不知时日，虽然第二天仍然是要重复般开始行尸走肉的躯体行动着，毫无意义。
　　但他不会与外人交谈自己的心绪，也不会去诉说自己悲哀而不得逃离的过往，也只能够在下朝之后寻一处人烟稀少的酒家去灌上几坛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酒水。
　　兴许他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喝酒，只不过是喝醉之后那种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感觉可以让他感觉在这个世间还可以喘息几分，不必去在乎那些所谓的眼光与视线，也不必去理会那些人的交谈言论，更不必去让人看到自己这般毫无价值浪费生命的模样。
　　其中也好似独来独往般，他既没有名气也没有什么才华，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只不过是身在一个还算是一般般的家族中，父母逼迫着要他去做那些事情，而他也毫无能力可以反抗反驳，每次的结尾也都是争吵摔门离家而结束，然后再喝的酩酊大醉回来被责骂一顿，走到屋内倒头就睡。
　　有时见到那个少年，若是没有喝醉的情况下在官场上见到，他或许也是会言语几句，也不知是为何，大抵是那所谓的倾诉欲望作祟吧。
　　他知晓自己不该和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说那么多，而且他还有那么大好的年华，还有一个同他那般优秀且相爱的人，礼部侍郎也看得清楚，他们那般的顺遂安康，而自己就像是个沟渠里面的肮脏老鼠那样，没有人愿意去理会与触碰，也便随意结束了话题。
　　而念酒始终记得，那位礼部侍郎那时只是看着面前的繁文冗杂，可能对他来说就是一堆的废纸渣炉，而在念酒发问时却只是沉默了一下，而后才说道。
　　“希望我的人生计划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已经糟到不能再糟糕了。”
　　念酒当时还不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并未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对着自己说，希望他人生快点结束，不必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他说自己曾看到那街道旁院子里边的水井恨不得跳下去淹死的了，反正他的人生就是这么的垃圾，但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水井，虽然他倒也不介意吓到别人，但是想来死状估计也是挺丑的就是了。
　　毕竟泡发腐烂的尸体能够好到哪里去？
　　他说着这话就好似在聊他那糟糕的人生那样，不计后果且自私胆怯，当然或许也是因为不想看到那少年害怕，也便补上一句当然他是随便说说的。
　　毕竟他那懦弱的胆量就算是喝的醉醺醺的也知晓要远离水井，起码不能倒腾到躺在里边就是。
　　但是那礼部侍郎喝醉酒了之后却又像个小孩子那样语无伦次、碎碎念道着毫无意义和营养价值的糟糕人生，外面的树不是好树，外面的天气也不是什么好天气，这个世间都是渣了。
　　只是话语之中迷迷糊糊间透露出无奈和迷茫，他说他的人生就只是无休止的上朝，回府，听念叨与压迫，再睡觉，再到自我仇恨的轮回，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意义。
　　看到自己面前是念酒时，他也只是稍微垂头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醒酒。
　　那时他问过念酒，虽然后来他还记不记得念酒就不知晓了，但念酒也是记得住的。
　　他问是不是人死了才好，生活着毫无意义，念酒当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真正面对到这种人平常能说会道的话语却也只是哑口无言、对他而言那般的难的抉择。
　　念酒才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他的冷漠、粗鲁、自我封闭的外壳之下，内心好像已经糟糕得一塌糊涂。
　　但是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吧，只是话语刚落也便倒趴在了桌上，撒出了些酒水来。
　　或许起初念酒也是好心又好笑，却也知晓如今这般趴在桌上的人若是自己的亲人，怕是自己也是会很心疼的，怎么说自己也是旁观者，不若还是关照一下吧。
　　“要送你先回去吗？你自己一个人看来估计是不行的吧。”不过过后一会儿念酒也有些犯愁了，把人丢这里也不大好的模样，而他一时间也是忘记了他平常也都是一个人。
　　只不过现在去找伙计也不大放心就是了。
　　念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礼部侍郎，只是孜孜不倦般碎碎念道着，好似想要将他给吵醒似的这样说道。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淌，而后念酒又费口舌般言即了一刻钟，才见他有所动作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微微发亮的眼睛好像多了一份迷惘，而这时柳轻扶也恰巧跟了过来。
　　在看到了柳轻扶办事外出也将那长吟带了出来，念酒也有了主意，毕竟长吟是个好人。
　　但之后念酒与柳轻扶也只是看不下去他一个人也不带小厮就在这外面喝酒喝的一塌糊涂，也便让长吟帮忙看照着些送回去就是。
　　而在这之后也一同先回去了，显然柳轻扶是出来寻酒之的就是了，只是在路上时却是交谈了几句。
　　但之后不仅仅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实际上念酒之后偶尔也会在各种酒肆间看到这家伙的身影，但无一例外的都是烂醉如泥般。
　　有时大抵念酒在路上看到是不放心的，故而会站在一旁稍许待上一会儿，或许也是照看一下他等会儿会不会需要帮助，直到柳轻扶寻了过来，他才会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浮生，毕竟也知晓这不是第一次了。
　　那时念酒也只是看到了柳轻扶，而他也同样看到了念酒，念酒与他对视的目光欲言又止，柳轻扶只是上前见到念酒面前这个醉汉碎碎念道着什么。
　　什么活着没有意义，他的生活一塌糊涂，简直糟糕透顶……
　　结果却依然听闻那些颓废的话语，柳轻扶听闻着也不觉蹙眉，虽知晓这些不过是醉话，但这种人生属实是柳轻扶不大认同的活法，或许说，他不可能与这样的人有过多的接触结识。
　　除去特殊的缘由，就比如念酒。
　　“你该去娶一位妻子。”而柳轻扶只是居高临下般注视着面前的那个男子，开口言即到。
　　念酒听闻也是有些诧异，毕竟和醉鬼说这个没头没尾的话语也不一定是听的进去的，但是转念一想也好似的确是如此，只不过是柳轻扶平常看待问题善于透过表面察觉到内里，也只是一眼便看出来了他的精神状况，才这般说。
　　而念酒听懂了之后自然也是帮衬着，“的确是不错的，娶一个落落大方眉清目秀懂得体贴知晓爱护着你的女子，而且还不会对你失望抱歉、能够一直帮助你并支持着你的任何举动，你不若去试试，说不定也不会觉得这般了。”
　　而那位礼部侍郎却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却缄默了一会，估计也是在思虑着，他好似记得这两位是两情相悦的吧？
　　毕竟柳氏的事情、官场上那些人好似也谈论过些的，而他不过是无意间入耳，就算是不想听也便听见了的。
　　不知是想到什么，礼部侍郎却也只是看到了面前两人心有灵犀般的默契模样，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迟钝了，也觉得这般好似也不错。
　　“或许你说的对。”他只是回答，说罢却也再次把头埋在了桌面上，也不知晓到底是清醒着还是喝醉了，念酒与柳轻扶对视时却只是有些无奈。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去寻。”他这般回答着。
　　“有时生活会很痛苦，但是未来总是充满美好和希望的，你得学会相信它。”念酒只是看着面前的男子，却也让这次一块出来的长安帮忙将他拉了起来，打算再次送他回去就是。
　　毕竟让一个人就这么躺着在这地方，的确不是多好的模样。
　　或许他也不过是好心了那么一下，却也想着若是像柳轻扶说的有人看照着或许也是会好上些。
　　那时的念酒还没有察觉，这句话，会成为某个人故事的开端。
　　之后柳轻扶与念酒也便主动去寻了几位大户人家的小姐的名册，间接借了景婉莹的手知悉了不少的女子，而后与那礼部侍郎家内的老爷夫人推荐了一二，他们夫妻倒也并未推脱，毕竟之前他们夫妇二人也催过不少次，但每次那家伙总是摔门而出，也不理会这些。
　　如今若是愿意答应，自然是好的。
　　而后来那礼部侍郎宿醉醒来后才知悉自己脑子一抽、还答应了。
　　大抵也是看着别人成双成对而且也不是自己父母催促，见那念酒与那御史中丞一块成双成对的，自己也便胡乱答应了下来。
　　如今酒醒了却只是躺在床榻上想着放空，有谁会喜欢这般的自己？邋遢不上进，成日只知晓下朝喝酒，而且脾气不好嘴巴又臭，就连自己都清楚的很。
　　但不过是过了半日，好在今日休沐，念酒与柳轻扶也是登门拜访了，虽然那位礼部侍郎也不知晓为什么念酒他们这么快的时间他就弄来了那么多的名册，但看着却好似早有预谋般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的模样。
　　但是念酒不会说是因为故倾景辰收到过太多的推荐，所以手上也留了几份，虽然没多大用处，但是自己有妹妹啊，若是日后用的上也不一定？
　　更何况要看看她们那些个人怎么样，平常有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臭亲戚臭兄长，不若自己妹妹被骗了也不好，看来这防范之心也不浅啊。
　　“你干嘛？”那位礼部侍郎有些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念酒，不过柳轻扶却也只是站在门外，只是念酒进来了些，估计没有什么好事的模样。
　　“我不找、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出去吧。”那位礼部侍郎也只是否认到，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估计刚刚清醒也是有些头疼的。
　　念酒听闻后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说着、不行也可以试一试嘛，说不定也真的有女子愿意呢？
　　大不了相处一下，不行就拜拜、可以的话就多了解一下，友情牵线哦。
　　“……不要。”礼部侍郎表示拒绝。
　　“试一试嘛。”
　　“不行。”礼部侍郎坚定到。
　　“可以的。”
　　“我拒绝。”礼部侍郎坚肯道。
　　“不行。”笑里藏刀的念酒略有可怕。
　　“……好吧。”虽然那位礼部侍郎也是不大情愿，但是实际上也是顾虑太过，毕竟自己这副邋遢模样，估计谁见到也不会喜欢的，他大抵也是怕别人的目光与嫌弃厌恶，那时他可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又不丑又不矮、怕什么？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模样，不过就是脾性而言，真的遇到了说不定你自己就不觉的改变了呢？”
　　“……随你便吧。”礼部侍郎表示随便吧，现在他只想起来去漱口一下。
　　念酒见状也不打扰他了，便也出了门与柳轻扶一同准备离开去准备着，只不过临走之前还打包票保证了，之后也同柳轻扶一同离开了，去着手准备去了。
　　不过经过念酒这么一搅和，后来还真的有一位女子愿意，虽不知晓是什么缘由，但却也是意料之外般好似真的喜欢他的人。
　　那时礼部侍郎知晓也的确是有些意外，不过想来就算是她喜欢自己，那自己不喜欢她倒也没有什么用处。
　　毕竟他也都是习惯自己一个人这般，却也不知那女子怎么那般执着，见了第一次也是毛毛躁躁般，不大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那礼部侍郎也是有些疑虑，不知道念酒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个女子。
　　只是到后来他也是架不住那女子咋咋呼呼，而且还每每都堵在酒肆里边等候着自己，然后时而送自己些礼物，有时是路边采的野花，也有时是些铜钱，礼部侍郎只是无语凝呛。
　　他像是喜欢这些的人吗？她好像瞎吧。
　　但还没等他开口怼上几句，那女子也好似才知晓般笑了笑，说下次会来送他喜欢的东西。
　　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晓的，到了下一次时还真的送了一些吃食。
　　里面的确有几个是他爱吃的，听闻是她亲自做的，不过看起来她好似也不大会做菜的模样，给自己吃也是浪费了。
　　礼部侍郎边吃边想着，结果吃完了就立马叫人滚蛋了，大抵也是看出了那女子有些锲而不舍，礼部侍郎心里也知晓自己不是什么好的人选，还是不要拖累了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