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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初门告诉.恰知第25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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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同景婉莹从郡主府中出来时,清莔也是顺便出来看看婉莹与姑娘,虽说在学塾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且自己也是后来居上所以其实也没有相识多久,但也正是这短短的时日里面让清莔明白了这世间还是有着一丝善意,就算裂缝深渊之后,也总是会有如沐春风暖万物、斜阳烟雨笼人家,也不算是太过糟糕。
至少身为无拘无束百无禁忌的小郡主起码还是有着几个好友,若是日后忆及也算是无悔当初的了,总说是闺阁之中的生活最是美好,却也是恰当。
却在踏出门槛时正好瞧见站在一旁的男子,小郡主一时不免不明,但姑娘看了却默默的迟疑停顿了一下,景婉莹见了自然也是知晓些听闻的,毕竟姑娘前段时日有一公子举止心悦表态也是有些传闻的。
而姑娘只是没有言语,毕竟之前在朝堂之办事也是不能够旁人进入,况且沐蓉师父也说了对于这种最好还是不要去理会的好,或时直截了当的把话说清楚,也不必日后那般纠缠干涉。
姑娘心中鼓起勇气,本想着上前谈妥做个一刀两断,也莫要这般纠缠下去。
实际上姑娘也不明自己心中所想,若要说是喜欢吧,但实际上认识也不过才几月时间,况且也不是经常见面交集,自然是并不了解,但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所结识旁的少年郎,自然是有些无措不知如何应对,面对那所谓的心悦姿态,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
“站在本郡主府前有何贵干?”反倒是清莔不慌不忙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貌似也的确如此.
那白面小生似乎也是一家族的庶子,故而起初所见有些慌乱,却还是很快调整过来鞠躬行礼,“我、小生的确有事情求见,此番前来是为寻姑娘,若是叨扰了郡主还请多有谅解。”
“谈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既然知晓我为郡主,还敢在门口等候着?”清莔似有不满,居高临下到,“你们怎么不知道把他给赶走?还让在旁边等候着!”
那旁边的几个看门的侍卫听着那也是心中叫苦,毕竟这白面小生也算是知理通晓人情世故,自然是知晓站在郡主府前边大大咧咧的站着并无不礼貌,也只是在一旁等候着许久,他们这些侍卫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为难的道理,况且又不是要硬闯他们也没有动什么真格。
但这小郡主若是哪时心情不好要挑毛病起来那真的是所有人都要遭殃的,无论是地上落了几片叶子心情不好了都要谴责罚上一二,更何况还有人在门口跟个竹竿似的驻足等候,等的还不是自己,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况且就算是等姑娘,清莔又不是瞎看不出来这是为何什么的?自然要护上一护。
若是真的喜欢姑娘也有心属那小郡主自然是不会为难着什么些,但若是为了那些功名利禄名声在外的东西,那自然是嫌弃的不得了了,不叫人打一顿都算是不错的了,就算是清莔今天穿了自己喜欢的桃粉袭衫也无济于事了。
那白面小生似有为难,毕竟也是没有少听闻所见这位小郡主之前的名号举止,若是这位郡主成心为难,那的确是不好下场的,不过若不是因为官场那不能随意接近,他倒也不至于没有机会只能趁着姑娘休沐外出时前来寻那一线机会。
恰好又是听到那小郡主化身怼怼侠继续念叨着,“那你可真是找的好时机、知晓姑娘这个时候在本郡主这就特地在这等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居心不安特地来骗人的呢?”
“怎么、看到别人现如今身居官朝便这般紧巴巴的贴上来,曾经怎么都没有见到过你?”清莔说着歪了歪脑袋,看着倒也有几分可爱的模样,但那话语间的字眼却可谓是字字戳人心肺的,若是旁人脾性不好些听闻哪里管你是什么些郡主,肺都要是气炸了的。
那小郡主若是成心怼起人来那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向来是顶天立地理直气壮来着,毕竟也的确,身为郡主自然是不必理会这些人的奉承做小,这般姿态也不知平日里看惯了多少,什么宫宴酒席那礼尚往来的都是些虚假到不行的东西。
向来也的确,若是小郡主见到这些个见利眼开狐假虎威的家伙都要好言相劝?那她这郡主当的有什么意思!护着姑娘倒也护着,但这话说起来倒也是真的毒辣,就算是一个白面小生这般被说着也不禁面红耳赤有些气恼,不知是被戳穿了心思还是被这番话给气到了。
“我……并非此意。”那白面小生原先是想解释,自己前来真的并非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声望利益,但起初也的确是因为家中叔父的嘱托才这般前来,之后在这日日的观察中却也发现姑娘并非像是他们所言的那般只是一具空壳徒有利益之说,实际上姑娘心态极好,他也是逐渐发觉姑娘并不像是长辈所言的那般空无一物、只是运气好才投入了沐蓉女官的门下。
他虽在家族中并不得宠重看,也不是什么名门子弟,也算是寒门弟子,但却从姑娘的身上看到的毅力与坚韧,不屈与矜傲,身为女子能够有这一份傲气自然是让人敬佩,但更多的是她本身所具有的才能与蕙质兰心、厨艺也上佳心地善良,若不是凭自己,如何可以进到商学塾中?
这般也便说明了她并非一般的女子。
更何况拜入到沐蓉女官的门下,又岂是厉害二字可言,对于那楚荒斜而言,这样的姑娘远远不是旁人口中那般因为运气好才能够得到沐蓉女官的赏识,旁人皆不知一个人要做到多大的努力才能够到如今这般能够让世人见识的地步。
楚荒斜亲眼所见,姑娘会为了自己官场商洽并不精通而夜般仍然温习熟读,为了之后所要做的事情而提前准备着,哪里有所谓的天资天才,都是暗地里无人得知的时候下了苦功夫,到了旁人的口中都是那所谓的羡慕与天资,却不知旁人到底是下了多少努力。
至于那所谓的沐蓉女官,楚荒斜反倒觉得是能够遇到姑娘这般的弟子更为幸运些,毕竟也是逐渐才得知姑娘的心性,但对于沐蓉女官,楚荒斜也只是从旁的话语中得知这是自己家族势不两立的敌对关系,若说是敌对,不妨是所不敌罢了,所以自己家族便也出此下策让自己前来用这种方法来取得信任。
但楚荒斜心下却是不喜这般,若是欺骗人的事情做了,那自己与他们又有何异议,自己虽不喜,但却还是叹息关注着,毕竟若是自己家族势必的事情,那从旁的而这些人就算是并无理由也仍然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是自然了,沐蓉女官一介女子的名气有多大、那就要看看官场上有没有那些个对待她势必如死敌般的人了。
那若是想击垮沐蓉女官自然算是实属不易,那自然是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去的,可惜那上官箐儿无孔可人般家世名声也都是一等一的,教授出来的弟子也都是对待上官箐儿如迷弟迷妹般的神态,若要是知晓有人要对他们的上官恩师不利,不待上官箐儿有何态度都能够被一笔百篇的文章冷嘲热讽反语唇击,那唇枪舌战的堪比百家诛伐。
这时才知晓文客的厉害,原来不必用刀枪也可刺人心肺,况且这又不是那般打打杀杀要见伤流血的那种,这自由言论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况且若是你要将那些文人墨客抓起来那都是你的错处了、别人好端端的不过是写了几篇文章你便要伤之躯体发肤,枉顾人伦岂有言道!就连尘缘律法都是不允许的。
这给那些个与沐蓉女官敌对的人都气的个半丈血都要吐出来了,而楚荒斜身在这种家族中,却也要受限与族友,自然是不好随心所欲,就算的确是有着几分喜悦与喜欢,但也不保旁人得知便说是刻意之为,为的就是姑娘是沐蓉女官的弟子,若是闹了些矛盾得力的不还是这些个与沐蓉敌对的人,那也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姑娘见安乐这般冷嘲热讽,自然也是将自己心中忧虑的事情半遮半掩般表露了出来,却见那白面小生一副欲要解释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天平微移,但若是真的像沐蓉师父与安乐姐姐这般说的,是为了家族原因,那自然姑娘也是不喜的,更何况现如今的姑娘也不仅仅是姑娘,更是官场的政客,那位觅清欢,自然是不能只顾及自己的心情。
虽姑娘不言,但景婉莹一眼便也看出了姑娘眼中的犹豫,虽为大家闺秀自己也是清楚这可能也是与那所谓的敌对有些关联,但若是姑娘真心喜欢这个小郎君,但是又是因为家族原因,这般就算是在一起了也是会徒生不少的祸乱,但这位小郎君的勇气也的确可嘉,若是不是因为家族缘由,那也算是不错的了。
“你莫慌,郡主话语也是有几分道理,所以、若是要解释,不若问你一句,是郎君自己要过来,还是家中父兄长辈派来的。”景婉莹也是少有开口,却不知到底是帮衬着姑娘还是为了发觉那其中的目的,或许景婉莹平常并不这般爱凑热闹,只是因为与姑娘有着几分关联才这般主动管上一次。
却也是景婉莹这番话让那小郎君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景婉莹的话的确在理,也是条理清晰,一下便看透了到底是情谊还是利益,这也是身为大家闺秀择婿所需考虑的问题,若是只是利益日后也不免没有什么感情,若是要纳妾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若是那时危及利益涉及主母地位自然不好,但若是有几分情谊在,那也算是万幸。
姑娘见状只是抬眸看着那楚荒斜,甚至姑娘都不清楚面前这白面少年姓甚名谁,但就是这般轻而易举的说这番的话语,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自然要测上一番。
“我、我是真的喜欢清欢姑娘的!”楚荒斜双手握拳鼓起勇气大声答到,毕竟也是一个少年郎,当众这般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也是不禁红了脸,虽说知晓她们不一定会相信,但还是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传递过去。
还未等姑娘开口,小郡主便也担心她好骗般一顿输出,“那你说你一个无权无势家世背景并不显赫,这般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又有何用?可是有钱财名望、这般说句喜欢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要是真的便也要做出来呀?”
姑娘原本想要劝阻,毕竟小郡主说话一向是一针见血雷厉风行,这般咄咄逼人也是习以为常,但却也话语说到一半拐了个弯,“不过本郡主就看着、也算是勉勉强强勇气可嘉,要是姑娘答应的话才有机会,要过本郡主这关可不容易的呀!”
清莔此话一出姑娘才像是松了口气般,虽说的确是仗义,但这一出戏不仅仅是给那白面公子吓到了,连姑娘也不禁胆战心惊了一回。
也就是景婉莹仍然侧眸看了一眼,面色不改仍然是熟知一切的模样。
那白面小生不禁还有些没回神来的举足无措,却是被那小郡主一瞪,“怎么跟傻了似的、本郡主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要是在机灵些就好了。”
说着也就拍拍手掌,准备回身离开,却听闻那小公子像是回过神来的模样,揉了揉耳朵才有些羞涩的说到,“我能送清欢姑娘一同回去吗?我绝对不会影响清欢姑娘歇息的!”怕姑娘不同意,楚荒斜立马慌慌张张接上一句。
小郡主便也回身来,瞧着他提点到了一句,“呆瓜、名字都不报一个还想着送别人姑娘家回去?”
那白面小生方才想起,应了几句便也解释到,“虽然我是楚家的子嗣,但是我对清欢姑娘绝对是真心的!我、我姓楚名荒斜,还请清欢姑娘见谅!”
姑娘听着倒也有些脸红,景婉莹见了也不打扰,打了声招呼后也便下了阶梯去候着的车夫那里上马离开了,却也是不用多想就知晓后来的事情。
那清莔见了也就悄悄地磨到了门边上,还想再看看接下来的事情,成为了一个吃瓜群众。
在旁的一众侍卫,莫名吃到了狗粮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无法无天的小郡主也乐忠于磕狗粮、难道他们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景婉莹回去的途中也是遇到了故倾景辰,得知了姑娘与那白面小生一道,故倾景辰也是略有些无奈的表示这都是一念之差,不过自己肯定会给婉莹寻一个如意郎君的。
结果就收到了自己阿妹的一个白眼,显然以景婉莹的性子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在自己兄长面前倒也可以闹闹小性子,加快了步伐想着跑掉兄长,却也被故倾景辰急急忙忙的三两步跟上,连忙服软道了几句玩笑话罢了才见景婉莹回过身来。
毕竟故倾景辰现如今最经常叨叨叨的就是那景婉莹的婚事与良婿了。
景婉莹只能表示自己现如今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急忙,毕竟医馆如今也刚刚开,还是需要寻名医治病的。
之后姑娘与楚荒斜一同回来,也因楚荒斜并非是官员而不能入内,姑娘也还要回来处理些事务,道谢之后也便离开了。
此番也是还未落山就赶回来了,不过等姑娘换了官服进来时也看到念酒差不多将事情处理完了,仔细一瞧也是妥当安置着,念酒也只是让姑娘放心,自己请教了那几位辅史和柳轻扶,下午再歇息一下也好。
姑娘也就带了些自己做的栗子糕过来,给那几位辅史分了之后没有看到沐蓉,才听闻是同上官箐儿一同回去了,眼看估计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在外面寻了个歇息的地方同念酒一同聊着,而柳轻扶下午也有些事务就先去处理了,说着等会会回来寻念酒。
念酒也捏了一块不客气的尝了尝,“姑娘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呀!感觉没有变过。”
念酒边说边吃着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没有想过告假歇息一段时间吗?看起来这些事务蛮多的呀。”
念酒也知晓实际上有部分也不是该做的事情,也就给姑娘留着了,估计也是沐蓉想着让姑娘练练手,考核考不考得到不一定、但是起码可以增加经验值。
“事情处理完休息会安心些,再说我也知晓是沐蓉师傅想让我早些学会。”姑娘说着也将食盒放在了念酒旁边,看着落日余晖撒在那阳光檐梁,落下安宁与余晖,其实虽说平常家中对她不好,但是在学业上却并未亏待,姑娘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也有部分是家中的支持,所以说、姑娘也不知是否现在这般会不会愧对父亲。
“怎么说呢、算是繁忙但是也苦中作乐吧。”姑娘轻笑了下,却也似叹息了声。
也许是受到了鼓励与安慰,或许也是有曾经的同窗好友在身边,姑娘也觉得安心多了,毕竟实际上她也知悉些,官场上并不安稳,或许会因为贪污触法而有牢狱杀身之灾,或许也是会因为得罪了些什么人而被刁难流言,也有那些诬陷和相互勾结,所以实际上事实这般残酷,的确是很少人能够坚持下去。
“姑娘其实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自己啊……”念酒只是与姑娘并肩坐在石阶上,略带些无奈。
“姑娘的特长很好,厨艺可是大家公认的,更何况姑娘能进商学塾已然是很厉害了,能够通过童试秀才举人再到如今进士做官,虽是有沐蓉女官的推举,但是也都是靠自己做到的呀。”
有的人一生到四五十岁连童试都过不了,更何况是秀才至举人到进士,这其中也是天壤之别,之间有条无法逾越的红线,更何况还要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通过不同级别的考试,即获得不同级别的头衔,即秀才、举人、贡士、进士。
有的人能够有读书的机会都是难得,更何况这秀才与举人之别、大部分读书人终其一身都越不过这条槛,一个是统治阶级,可以做官,是大人,一个是平民阶级,是小人,而日后的晋升普级也会好上些许。
就好比绝大部分进士做官的下限是七品,绝大部分举人做官的上限是七品,就算姑娘现如今是随沐蓉却也是从七品开始做起的,虽是做一个下官,但却也比大多人好上了许多,,但仅仅只是殿试数百人,姑娘能够排之一百之初已然是不错。
但女子官阶更为难上些,那数百之中也不过是十之二三,过了这重重困难之后,最高也只是曾经的二品,就连沐蓉女官在这品阶上也卡着四品数年,虽沐蓉并未提及却也心中知晓,若是要再上就更为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必须是要生存的呀。”虽然姑娘知晓那些,但也是知晓做官的好处,也知晓自己的职责,就算是再坎坷也要坚持下去。
却不知是坚定还是安慰般,也就拿出了那个辅史刚刚递给自己的玉镯,的确是很好看,在余晖下更显得剔透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希望自己能够一如既往,还是能够保持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