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想做一个小太阳

251、人际解释.恰知第251章

　　实际上风寒祥本打算给柳轻扶一个类似的职位的，反正相差不大，但是柳轻扶却并未应答，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风寒祥见了也知晓柳轻扶为人，就让他回来考虑些。
　　但柳轻扶知晓，此并非他所愿，况且就算是父亲曾经为当朝丞相也不得不告老辞官，自然是看出了些什么，或许此时也不是什么时机，此事过去之后也是最好藏拙收敛，毕竟浅河一行风头太盛，已然有些议论纷纷流言蜚语，所以他对于这些官品权职并未有多大追求，到也只是想着若顺势有异便逆行而为之。
　　“无事、无论如何都能够安然无恙的。”念酒似乎也看出了柳轻扶现如今的处境与思虑，也就将那番道理言论了出来，大抵柳轻扶也是知晓，但并未打算之后如何那般。
　　这世间天有十日、人有十等，尤其是官场仕途人间常态，这其中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大有忠心恳恳干事的人不如圆机活法、见风使舵的两面人过活的好。
　　再论官场潜规则，实干的不如卖嘴的，肯为民办实事的不如花言巧语的，凡此种种、诸如此类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念酒自然知晓，便也懂的柳轻扶心中所虑。
　　“那我便也与你一同吧，若是放心不下的话。”念酒或许心中也是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遭的，便也只是注视着柳轻扶坦然道。
　　毕竟这世间太过繁杂，若是多一人，或许也会多几分助力，生活也不会是一直那般单调无味，起码念酒知晓那些权衡利弊，也懂得官场上的些许事由，他心中倒也想来看看如何那般。
　　世人对官员的评论，忠臣与奸臣之分，清廉与贪污。
　　那他不如就去看看，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圈子吧。
　　而柳轻扶只是与念酒对视，而后才蓦然略显温和般颔首愉快了些，只是在街道旁寻了一家店铺，买了些煎饺烧麦陈醋米浆等，一同落座暂且在外用膳便是，念酒暂且也是先开动了般，夹了一块煎饺酱了些许的陈醋，才咬了一块含糊思索着，方才虽然没有见到故倾景辰，好似也是因为他还在上朝，不过也见过了丞家的那两位少爷，念酒大抵也是有个初步的认识了。
　　故倾景辰与丞家的人关系倒也不错，而柳轻扶也与他们基本上有些接触，大抵大家族就是这般，相互间多少会有些来往，若是关系好些是为好友也不错，不过自己和柳轻扶也算是有些偏差的意外就是了，也是阴差阳错间关系好上了不少。
　　柳轻扶心里或许也是知晓，自己平日也是很少在外用食，但与念酒一同后也是会偶尔在外带些吃食回去，或是偶尔在外落座用膳，已然成为习惯了，也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还会轻松自在些许，看着外面的人熙攘攘叫卖走动，也是多了几分烟火生气般，念酒或许也就是因为这般的生活气息，所以柳轻扶也是很喜欢。
　　若说是平日自己单独一人倒也算是为习惯，却也单调了些，与念酒一同有很多平常并未注意与关注的事情也都能够发觉，也便知晓了自己或许并非是那般的表象，旁人常道他清冷淡漠，好似他久而久之便也逐渐成为了这般，若并非是知晓少年眼中的自己，柳轻扶怕也差点忘却了般。
　　看着念酒吃着烧麦，柳轻扶也只是夹了几块递到了他的碟中，心中也是略显轻松般，眉目之间也似沐雨过后那般的清闲淡然，自己并未食用多少，只是思虑了番，与他谈论起了之后念酒若是要入官场的事由，与如今的几大家族朝廷上的分派交集。
　　他原是想着念酒日后总是要知晓的，大抵是因为柳轻扶怕若是过几日在朝上念酒不认识人，所以也便将如今的局势提前科普些。
　　“如今的皇城几大家族的势力分布，主要是柳丞王张楚，还有故倾景家与侯爵府同将军府，上官世家与太师之家大致算为德高望重声名远扬，偏向为书香门第渊源深厚，太师之家的恒驳太师是正一品的三公之首，为人看重江山社稷，年事已高但仍然老当益壮，偶尔会上朝。”柳轻扶只是暂且沾了些茶水在桌案上描绘着什么。
　　“王楚张三家的关系倒也不错，三位老爷曾经也是同窗，也是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平日喜欢聚在一块喝酒开席，最近张家夫人刚生了一位嫡子，王楚两家少说也会前去贺喜，再加上些关系较好的小家门户，也都会给各家族发帖宴请，一般除了上官府与太师府基本上也都会前去，母亲她们大抵也不大会去，少许情况会参与。”
　　念酒听闻也是有些好奇，“你们不必一同前去吗。”这么想着好似的确是很少看到柳老爷她们去参加过，就算是柳轻扶他们一般也是仅仅处理公事会外出些，一般都是在本家内。
　　“柳家派人送礼前去便好。”
　　毕竟人尽皆知，柳老爷与柳夫人都是属于比较宅的性格，平常倒也很少外出去参加什么宴席，除了较为盛大些的。
　　但与各族关系倒也都算得上不错，大抵是因为平常商务上有联系，为人也厚道慷慨些，所以就算是平常官场上的关系并不是很联系，但是私下的经营交易往来也是经常的，与各族之间关系倒也不错，所以每每有什么事情也都会派人送帖而来，柳家接请帖后一般也都会派人送礼去便是。
　　而其余的家族基本上也都能够理解，这从柳轻扶在时起便也是这般的模样，不过曾经柳夫人倒也有时会去参与，如今却也少了许多，一般都是与柳老爷一同商洽些事由，或许在那处开辟种花之类的，转而开始修身养性、也不大喜欢这些夫人之间的攀比八卦了。
　　不过也是值得一提，柳轻扶也是与念酒一同外出了好几月的时间，这般刚回来对于周围的事情倒也是消息灵通着的，每个世家的消息到也都基本上清楚，虽然平常不大赴约联系，但是也是有着衡量。
　　这才是家族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平常往来不多，但每家每户之间有交集的也都会大致了解些，起码人员也是要知晓的，日后也好对日后的联姻或是交集有些方便，这些事情每一位家族之中的子嗣嫡女也都是要知晓些的，念酒也只是颔首认真细听着，大抵也是知晓皇城的大致世家之间的关系了。
　　至于这些东西也不着急，毕竟日后接触也是会慢慢明白，但无论是王张楚哪家也都能够晓得，而且说来比起旁家，这三家的确算是同仇敌忾秉信大致的，估计也是很好认识的，接触过自然而然也便知晓了。
　　念酒也是听着些基本上也便吃完了，柳轻扶多多少少也用了些，之后过了半刻见时候不早了也才准备离开，毕竟若说起来，估计念酒明日就要去观摩一下，还并未见过风寒祥，故而很多少事情也还要重新安排，回去之后柳轻扶也是拿了一本册子给到了念酒，大抵也是他自己排列聚类的家族关系，也是可以做到一个比较清查的认识。
　　之后念酒也只是大致看了看，柳轻扶也是暂且待在了念酒屋中，估计是想着他若是有什么不知晓的也可以问他，这般也方便些。
　　只是柳轻扶侧眸注视着念酒的面容不知不觉有些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情，虽然平常并不表露，但柳老夫人的事情实际上还是在柳轻扶心中留下了一道裂缝，略微泛黑般留下了隔阂，很多事情他并非不懂，只是很少去过问，而柳轻扶也是知晓曾经奶奶是镇国公之女，但最后嫡系也只剩下了她一人。
　　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如今若是去探究或许已然太迟，上一辈的事情不比如今，是更加残酷的硝烟，那时的君王并非是如今这般，家族之间亦然有着勾心斗角唇枪舌战般，互相针锋相对明枪暗箭在平日官场上也是那般，那时柳轻扶年纪尚小，也并非明白的那般清楚。
　　如今或许的确比曾经好上了许多，但这其中所隐匿着的波涛汹涌也并非如同表面上这般平静安宁，柳轻扶隐隐能够察觉到，故而他实则并不喜这般的世道与官场，身为柳家长子他不得不接触家族事务，也不得不接手官场之上的历练与世态，曾经他并未觉得有何。
　　但如今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是否真的要这般下去，就顺着这条路，无悲无喜般波澜不惊的顺遂无波，生活依旧是这般，慢慢的随着时间失去自己所在乎的，而不知不觉舍弃了许多，等发觉过来，却已然会知晓如今已然是在朝着这条路走下去。
　　若是蒲公英的话，估计可以在漫山遍野都长满吧。
　　他蓦然间想起了少年的这句话，念酒最初时曾经说过类似的，就好似生生不息般，那时的少年眼中的澄澈是对希望那般，并非是在追逐，而是已然得到，且能够看着那些莹星点点随风飘散到世间的每一处，如同世间的光那般，也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处境境地。
　　就好似他们总是在失去着自己所在乎，却也拥有了新的接触与认识。
　　人总是这般，虽然柳轻扶之前便知晓，但他并非是能够那般看淡的人，总是很少表达出来。
　　他伸开手越是想要抓住什么、也就越抓不足什么，后来他学会了小心翼翼的远离，但还是架不住少年这般起初的开朗乐观，而那笑容之下明眸之中是清明透彻的洞察与记忆，也是对于世间的察觉透视与仍然乐观面对着的洒脱真挚，柳轻扶那时也有想过，真的会有人是这般的吗，大抵如今他已然知晓。
　　第一次听说‘喜欢’的时候，实际上柳轻扶是不大相信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上另外一个人，所谓的‘喜欢’不过是想要谋求那些人身上的某种东西而已。
　　但久而久之，他已然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挚与在乎，他也愿意将自己的真挚与原本的模样袒露与彼此，柳轻扶回神时正巧听闻念酒的问话，也便耐心回复到，傍晚的烛火灯光并非那么亮堂，但是已然不知不觉间抚平了内心的疑虑焦躁，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而从明日开始，便是真正的一场仕途之旅，所谓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也是踏入这世间的另外一种途径。
　　柳轻扶从前也是从翰林院开始，起初只是六品的官职，只是后来调任后也是在外处理了一段时日的事务之后又转回来的，那时的基础已然是差不多了的，所以后来升调也是实属正常，也便升为了五品乃至四品，这些经验自然是有的，也便熟能生巧耳熟能详了。
　　但若是像念酒这般的，大抵也并不是科考入仕途，而是由荐举征辟破格提拔进行议叙，且有人保举推荐，这般也是可以如入仕途的，也就是除了科举之外的另外一种，是为特批、特恩及特种考试等，若是如此也是一种路径。
　　毕竟这原先便是风寒祥打算的，既然得到了特恩与许可，自然再加上保举推荐，若是想要入仕途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之前虽说是柳轻扶他们一同前去浅河，但无谓原先身为侯府子嗣在朝堂上也是有职位的，那时的职位也不低，是为从五品，和柳轻扶那般可谓是旗鼓相当了。
　　但比起这些途径而言，实际上还有一种门荫入仕，王家的子嗣就是这般，值得一提的就是，虽然那王大人是个趋炎附势的妻管严，但是待妻儿也算是不错的，就连王夫人也是封妻。
　　封妻指的是给妻子封诰，封一个诰命夫人，位于夫君的等阶一般。
　　这般也是世道中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封妻荫子”，王家长子也是通过荫生的渠道当官。
　　念酒只是看着那柳轻扶特地做出来的记录，心里大抵也是感慨柳轻扶这能力的确是不错的，看着也是一览无余般清晰明确，而且还有柳轻扶在一旁讲解普及，念酒也好似没有那么紧张了般，心里也是安定了许多。
　　这事情柳轻扶倒也与念酒提及了一二，念酒也才知晓原来王家也是意料之外的厉害的，毕竟这世道别说是封妻荫子了，就算是当官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柳轻扶大致也以自己的经历讲了一二那些事由过程。
　　而官场的人也都是各不相同的，至于升迁也是要看能力机遇，也便大致讲了一二官员的秉信，首先说一下王家的王大人，虽然说是封妻荫子，但实际上王老爷却也不是什么严谨廉洁的秉信，反而平常还有些庸俗随大流那般，也就是所谓的墙头草一般，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但这般也并非是贬义，毕竟官场上的风云变化之快之多端都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有些刚正不阿者不倒就有可能折腰而亡，随风倒却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长得更高更壮，这般也都是官场上不成文的行事规矩，只要不有违道德，多少也是可以理解的。
　　柳家大抵就是遵循所谓的中庸，“不偏不倚”这其实是为人处世的适度原则，毕竟中庸之道不仅是人际关系中的润滑剂，懂得明哲保身，还是攀升的法宝，行中庸之道可使上下变通左右逢源，如此一来才能保全长久。
　　毕竟官场之上人人都想出人头地官运亨通，甚至有些人为达其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虽说之前所言之人多多少少好似也有这般，但实际上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毕竟若是想要稳坐钓鱼台或步步高升，必须凭真本事吃饭，只有真才实学才是攀升永恒的资本。
　　而纵观古代官场，受宠升官的并不都是有才之士，而有相当一部分是胸无大略却善于逢迎谄媚之人，为官之人都知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微妙的，上下级之间尤甚，若是能够运用得当，说不定也能够成为助力。
　　毕竟在官场也好似一个微型的世道那般，可以寻找自己的靠山或是以退为进、也可以凭真本事吃饭与投其所好，借助外力登青云的人大有人在，当然其中也不缺乏心狠手辣居心诡测的，若是大众些也便是夹缝求生宁做墙头草，柳家向来是行中庸之道，每种方式也都有其好与不足，这些日后便也能够明白。
　　之后见时候不早了，也便只是嘱咐了酒之几句，柳轻扶才起身准备回去，临走之前念酒倒也只是拉住了一下浮生，心思也是暂且起来了些。
　　“还有什么不明的吗。”柳轻扶原以为念酒是还有些地方没搞清楚，便也少许思虑，“明日我会与你一同前去，放心便好。”
　　“我知晓、不过如今我与卿河君这般是不是要亲近些？”念酒只是仰首望着面前眉目清冷的卿河君笑着讨了个玩笑。
　　柳轻扶听闻沉默了以后才渐渐反应过来，原本准备离开时面容上也是一迟疑，不知是想着了什么便也蓦然间绯了些耳根，一副有些不知所言般难得露出了些许的紧张。
　　“好啦好啦，和浮生打趣些，玩笑罢了。”念酒却只是一个轻笑，一副风轻云淡般的模样坐在桌案旁。
　　而柳轻扶却只是目光看向了酒之，清冷卓绝的面容上略显羞涩般，丝毫没有了方才那般的严肃认真公事公办的模样，而是弯腰低眸给予了一个亲亲，而后才好似步伐有些凌乱般出了屋内，临走之前却又是背着声嘱咐了一句早些休息，明日会如期等他的，而后才离开回去了自己的屋子里边。
　　而念酒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也是有些稍愣，而后却还是忍俊不禁般，忽然发现这般纯情的浮生真的是很难得一见，日后估计也是会更好玩些的。
　　不过好似也只有遇到了什么危及时刻浮生才会那般表露出些许的直率表露来，虽然平常的确是无微不至，不过也是温温和和亲切了些许，念酒心里估计也是有了些打算起来。
　　之后见时候不早了，念酒也便先去歇息了，毕竟明天还是新的一天，也是要打气精神来啊！
　　此时柳轻扶这边倒也快速回了自己屋中，大抵也是很少这般做过，所以也是一时半会有些紧张，好在那时离开的快些，不若念酒也是都会瞧见了的，而后才是慢慢降温下来的。
　　便也打算沐浴之后再歇息，心中却也多了几分的悸动般，从屋内的匣盒内拿出了之前念酒赠予自己的蒲公英书签，大抵也是略微暖了些，眉目显得有些温和，大抵心里也是知晓，自己怕是真的打算好了。
　　若是之前只是单纯的表达喜爱，那么如今他回了柳家也是要考虑两人之后的关系，虽然酒之并未主动提及，但是名正言顺也是柳轻扶所想，估计在念酒不知晓的时候，他已然最好了日后一同面对的准备。
　　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他都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