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3、浮落长河.恰知第133章 ...
-
自从昨天与姑娘和枫桥木谈话完后,又特地设了个局把那人绕进去,念酒便也美滋滋的回去了。
毕竟他也观察到了许鑫虽然说对掌控和把握这方面的事情比较优越,但毕竟平常也很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个过多干系与娴熟的人,对别人或许来说比较容易控制场面与局势,但如果要从他身上东施效颦般突破,那也是不可取的。
所以念酒倒也无心搞了个小局面,虽然看样子缺漏百出,但念酒也有把握着那个度,毕竟比起过程、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与目的,那才叫做真正的局势。
不过后来交给柳清后、念酒便也没有去管这事了,连头都替他们起了,后面的事情自然由它们处置,这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念酒扪心自问、是有的。
接下来也就要干干正事了,毕竟一切的一切,那好似都是为了先下,想干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多理由,比如今天的天气很好、比如自己的心情不错。
不过念酒现在倒也想去找柳轻扶就是了。
“柳轻扶?”少年微微探出一个脑袋,扒拉着门板,若是别人见了还会觉得有些不妥,但这也毕竟是卿河君的住处,也无人有过例外。
但毕竟是少年,虽说浮竹院平常无人进入,便也男侍会凭卿河君的嘱咐进入办事,但也鲜少有人知晓少年这般,更无人见过。
柳轻扶原也不过还未起身,便也是套了件里衬便也随意冠发洗漱了般就坐在窗旁,捧着本外传在赏阅读阅着。
却也像往常那般谈天论地,或许什么也都会提上几句。
“浮竹后院有一书亭,里面书籍千卷,多是名胜古迹史人事记,便也是闲来无事就也誊抄些,若是誊写完一本便也送去让人誊抄便卖了,也可挣些钱财,若是有些好学子弟喜好也可边誊边阅,自然也是乐意至极。”
“往日便也时不时得空就送些去让人誊抄了卖,或是像阿姐那般和契着,也能得些私下的钱财,存着拿去商行买店卖行也是常有的事,如今这些不是柳府的账目,是我个人私下的。”
“不过是几月一次,恰好刚送来的。”柳轻扶平淡的说着,却也知晓了个大概,念酒坐在那都要目瞪口呆了,哇哇哇!自己这个时候还在花酱酱的钱钱,别人都已经学会挣钱了,而且还有了好几套店铺,唉……这赤裸裸的差距。
世家子弟便是这般的经商头脑,也是好好栽培着的,索性还有所小成、却也不居功自傲,大抵是觉得自己这没什么吧。
念酒起初是感慨几句,却又闲来无事就摸到了别的地方去瞥了瞥,转眼把刚才和柳轻扶谈论的给抛之脑后了,毕竟自己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玩的,好感也加不了,那就自己摸鱼的了。
真的要感慨一句摸鱼躺平确实比努力攻略来的舒服,要是能躺着就更好了,结果柳轻扶见念酒无聊,就顺带提了一句要不要带些吃食,结果却被念酒少有的拒绝了。
他想躺着、躺着舒服……念酒的梦想就是做条米虫!躺在大米里面多舒服啊。
却也是不知不觉待了小半天。
正当念酒百般无聊的时候又知道柳轻扶还在查账着,也就无所事事的蹲在那堆杂七杂八的事宜案件典籍堆里看着,却又感觉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也就随便看了看。
“这是你的?”念酒不甚发现那红木柜子底下藏着的不知道有多久经历了的薄纸,大抵是因为藏着都是些要文或是书账,便也没有人敢去都些,顶多是把柜子挪移些,却也不会去看,柳轻扶似有所感,回过头一看。
便是是看着少年蹲在角落拿着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找了出来,或是无意间发现的。
夏暮朝辞夜观盘,白露微携柳叶拂。
春晓暮夏冬观雪,夜星微薄月枝明。
一念日攘苍携灯,二愿苍穹浩窄巷。
三斜微阳照百家,四世祈魂道英杰。
柳轻扶定睛一看,便也发现那是自己幼时年少无知世态懵懂写的一首连诗都算不是的小段,便也是自己写了些,阿姐也在旁嘱咐念叨了些,毕竟这世态炎凉的确是他们世家子弟不能切身体会到的,更何况还是那般年纪。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呀?”念酒乐呵呵地看着那张字迹还算不是很模糊到看不清的薄纸,轻的仿佛不用力撕就能断掉般,却听柳轻扶不浅不淡的一句随意言论。
“之前年幼时写的几句言语罢了。”说着便也专注于手中的台账记事。
“那是几岁啊?”念酒随口一问。
“大约六岁时。”柳轻扶瞥见细想一句。
念酒差点手里的纸都拿不稳了,突然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自己六岁时在干嘛?好像在打架是厚。
“之前也不过是偏爱往富丽堂皇的辞藻情景上堆积,却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也是阿姐见了觉得好奇,便也填了几句话上去。”柳轻扶说着,便也瞥见念酒看着手中的薄纸微微摩挲着思索地模样,却也放下手中的账本来略有思索解释到。
“一念日攘苍携灯,尘缘有个鲜少得知的规矩,在天下无碍山河安好时便会放灯,倒也不必是夜晚,偏是白昼最为好,天明云雾且在,雾蒙蒙的一片还未全亮,便也都喜欢在高处放灯,灯火通明随着点天青染,也是刚好,犹记孩童时便也是最喜欢不过的。”柳轻扶平平淡淡地叙说着。
“二愿苍穹浩窄巷,便也是希望那苍穹便如所言青天那般浩弧广阔、瞭望无际,却也能如浩言之意般通达至巷,无论遮挽云雾墙瓦,也是百性安好的一种心意,苍也便指的是颜色,穹指天为弧状的。”
“三斜微阳照百家,这句是阿姐的心愿,便当时给记下来了。”柳轻扶微微停顿,“大抵是阿姐见得多些、民生疾苦颠沛流离,为了圆阿姐的一个愿吧……”毕竟是世家子弟,若是有什么事必然是要先考虑自己氏族,在那时确实是一人犯错全族遭殃的时代,便也殚精竭虑些才能免后顾之忧。
想柳清那种毕竟身无家族事务却也有个名头,就算不管事也无妨,那地位身份的也不会怎么变动,但也就是这般没有后顾之虑也才能上战场所向披靡,心无旁骛便也无何牵挂疑虑,自觉挺好,便也是少时请的霍刚师傅太过远见,所虑颇多而身世浮萍漂泊无依才造成这小丫头少时便好动成性、张扬开朗,却又心系天下般的情谊与民生疾苦,也耐得住吃苦寒凉,跑到那边塞去啃窝窝大饼,倒也是实属难得。
“四世祈魂道英杰,这是最后在十余岁时偶然翻出来才记得依稀是自己写过的,那后来两句都是在阿姐书信中提到过最多的,平日书信也就唠嗑几句有的没有、什么一切安好所见所闻有些新奇得趣,到后来却也基本上变成些民生疾苦世俗百态了。”
“大抵是时间颇久也见得多了,便也把自己的身体衣食排到了后面,民生疾苦这般也是忧虑的,记得一次阿姐书中所言战乱时死去的那些弟兄,便也感慨遗憾些,或许是当时不知能见到往后的盛世,也只余眼前的流离失所,阿姐说若是回来了一定要建一个祈魂平乱的地方,里面不埋兵将枯骨,因为要让他们回家,便也埋藏着记忆,却也说真真正正的都是英杰。”
“现下这般看似外敌已除,却也不过是藕断丝连,表面祥和,若是在别的犄角旮旯或许便也是世人看不到的地方罢了。”柳轻扶眼帘微垂,看着一旁的茶几慢条斯理的在茶壶间微微填叶。
“或许是做不到的,交错旁支,一朝牵动便也稍一不慎满盘皆愚,我毕竟顾及不到那么多,倘若我去做了,出这个头、便是拿柳府开刀,出头易引暗处蛇、打草惊蛇且有过之而无不余。”满门抄斩还是笑到最后也定数皆平,棋差一子便也人头落地,莫无须有。
“那卿河君是打算袖手旁观吗?”念酒笑意微凝,却也不是因为对方的那番话,只不过是隐约感觉到了些不好的态度,看来自己好感的确还不够啊……小白是装不了、再装就要掉下去了。
“不会,但我易帮不了多少。”柳轻扶眉间微蹙,却只是淡声到,态度不说显而易见但也隐隐能知晓,毕竟念酒知道柳轻扶的表面意思,或者是实话,但就是这个处境,自持清高,像拘押犯人似的。
不在一个阶层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柳轻扶这番话时念酒心里面有些不自然,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作怪,或许是自己观念不同,便也对他的态度有些堵噎、便也不那么自然的扬起一个笑容,不介意之间提到。
“那也就是说卿河君还是会帮忙的是吧?”
“那不就挺好的嘛!”念酒舔了舔嘴唇,有些干涩,不过其实念酒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对了,与其说之前的甜品糕点是环境相处的调和剂和好感增值计,倒不如说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这么做的,或许柳轻扶是欣赏自己的性格,但就不是因为和自己很熟而彼此认知近乎相似的那种,彼此之间自认为的熟悉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
没有经过深入交流和意识形态上的沟通是无法完全理解对方的那种心态,也就是为什么说有些人也算是彼此熟悉却又对现下的局势不熟,但凡有一些差池就容易产生分差,自己也对这类矛盾性话题尽量去避免,看来还是小白装习惯了,忘记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但是要说念酒倒是为堵噎些什么吧,但念酒也知道,每一次见到的柳轻扶都会有所不同,毕竟万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连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浅默式的改变,但不能说是不对或是错的吧,毕竟每种性格都有形成的道理和依据的,而且每次好不容易找到、去见他,都会因为很多原因搞得有些陌生。
念酒也能理解,毕竟再见面他的家世品性为人处世般都会有所不同,所以他从以前是怎么样的认知逻辑念酒也不一定全都知道,毕竟还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念酒其实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去找一个人,而且还是经历了许多不同性格不过是看似相似的一个人,那也是需要磨合与理解的、但就是觉得找得到的,自己只要看到了就会知道的。
他其实找过柳轻扶无数次,但是能说得上话的机会却寥寥无几,差不多两只手都能数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是可以认识接触这么久,什么半个月十年的,就是因为不确定……之前一次自己真的找了好久才找到他,结果满心期待在遇见他的时候就察觉他也已经结婚了,而且还算过的不错,虽然感觉心里落差比较大吧,就是感觉好像一下子就没那么开心了下来,自己那个时候可能是觉得自己也不好去打扰,也就强颜欢笑着不过打了个招呼就像个路人一样离开了,后面也没有再见过了的。
后来他还在找呀,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柳轻扶不是他要找的,也不该是他要找的,或许是时间上对不上、又或者有方方面面的因素……
其实说真的,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自己都记得,因为,其实真的真的很少。
要怎么说好呢,按地域来算的话现代有两次、古代好像没有过嘛……其实自己也是在努力适应,或许他知道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所以也不会围着他满世界的转,什么都去依他、什么都去迁就他,自己也是有脾性和个人立场的,毕竟他真的不敢去那么付出太多。
要不然到后面没在一起会很难过的嘛,嘻嘻。
所以说嘛……有时候看的多了,都不觉得是因为这个事情来的,或许还会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但是莫名的理解了却真的感觉有点失落难受,要是自己当时那样什么都不理解对方,能理直气壮直言不讳的指出对方的问题那也是挺好的呀。
他也没办法啊,毕竟也是这样,要么就不舒服,要么就直接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也好比以后遇不到了的好,但是遇不到了他也会难过,下意识的去注意寻找。
酱酱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吧,自己怎么这么矛盾呢。
“卿河君自觉是如何、我倒也不甚在乎。”念酒微微正色道,似乎也没有夹带几分私情。
“不过师兄所言极是,的确是该惩治一下这些贪官迂腐了。”世人与我何干、不过是喜欢这种落差罢了,难道他们不是如此罢?
早已成为秩序,妄图改变,也不过是伤敌一千损己八百的假把式,且不过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谁爱过了?那不得好好争一把,不过这满口仁义道德,却也不过是据为己有般的赢与衰,若是牵扯到自己藕断丝连般的底线才会牵动全身。
皇家人比起天下更重要的不过是自己的掌权,外戚宦官与权臣之间的争乱,不过如此。
柳轻扶许是察觉到少年的态度转变,便也是沏茶的手微微一顿,也发觉自己刚才似乎是没有怎么在乎对方的立场,便也是自说自话般或是让对方产生了不好的感官,便也自知自己理亏。
他向来冷静温和,默不作声不过是表面的姿态,却也没有发觉自己方才用语措辞着实是严厉冷漠了些,还带着批判道德的意味,这般已是不妥,且对方与自己并无矛盾狭隘,便也自知理亏放软了些态度,起身与念酒相对。
“方才是我有所不妥,忘却了如今一事,判案查官自然是要谨慎为之,便也不能方才那般说理。”
“虽说时局动荡不可轻易改择,但若努力一二,十之八九是可以撼动的,身为柳氏自然是义不容辞,不遑多让的。”
“之前嘱咐下来的事情也一直在查,便也是过不了几日便是要准备的了。”柳轻扶淡声应道,却也是面不改色、眉目收敛些许,轻握着书卷。
念酒却也只是看着柳轻扶,没有应答,只是听着柳轻扶的话心底微微轻松了些,虽然他也知道啊,但是毕竟是接手了的,自然要做到。
不仅要做到、还要做好,他答应下来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到的、况且这还是和柳轻扶的,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柳轻扶自然也知道,道歉也分轻重。
若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最好的方式便是摆弄点诗文词汇,或许是陈词滥调,但既显得通情达理,又不会伤害彼此的关系,令双方陷入尴尬之地,对柳轻扶来说便也算好。
但对于念酒,柳轻扶便也是怕伤害到彼此之间的关系,他向来不会将这套用在自己朋友与家人身上,必要时也仅仅只是为了对方。
自然下意识间就有些哑口无言了般。
却也莫名其妙般无端担忧了些彼此之间的关系,他向来是不愿因公事而伤害别人对自己的情绪的,也是鄙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