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十八十九（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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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叶送寒声》由热门小说改编的，以江南古镇为背景，讲述了宋钱周程四家在战乱不断的年代，一群年轻人面对家族兴衰、国家危难，反抗封建，追求理想，彼此扶持，相互治愈的群像故事。
导演是独揽白玉兰、金鹰、飞天三大影视剧王牌奖项的乔盛导演，今年已六十五高龄，这部剧据说是老爷子封山之作。
乔导在采访时提到，原作很吸引他，他希望能跟一群人年轻人一起创造出另一部经典。
祁安对这部戏也非常重视，从头到尾实景拍摄，在古镇租了一整片区域，为了让演员更好地投入作品，在拍摄期间演员活动区域仅限于古镇内，为了及时获取观众反馈，大胆采用边拍边播的形式。
这一批进组的祁安新人包括蔚晚一共有五个，这五个人公司只派了一名助理，蔚晚至今没和助理见过面，下飞机后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她只能坐剧组的大巴车前往古镇。
大巴车上坐的大多是群演，跟她差不多年纪，热情活泼，彼此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她旁边坐着的自然卷短发女孩十分热心，上车时发现蔚晚脸色发白，猜她没吃早饭，贴心地给她面包牛奶，又担心她在车上吃东西不舒服，还帮她贴上晕车贴。
“你们是还在上大学吗？”蔚晚好奇地问。
“对啊！”短发女孩像是这群人的组织者，嗓门极大，“姐妹你不知道大学里假有多难请，我差点在导员面前哭了才给我批假。”
“要不是为了见岑鑫，我才不会拿我专业课的学分开玩笑呢！”旁边另一个女生吐槽。
卷发女孩赶紧捂住她嘴巴。
“赶紧闭嘴！别让艺统听见了！”
见蔚晚一脸疑惑，她又跟她解释：“你不知道，这种剧组招人是有条件的，要是知道你是岑鑫的粉丝，绝对不会要你。”
“对了，姐妹你怎么这么眼生，在我们群里面吗？”
蔚晚摇头。
“我跟你们不是一起的。”
“那你是正式演员咯！”卷发女孩眼睛瞬间亮了，“我就说你这么好看，一定不是群演。”
“真羡慕你，比我们更有机会见到我的本命偶像，不像我，能远远地看他一眼都不错了。”
蔚晚被她眼里那种纯粹的喜欢打动，想起这一路她对她多有照顾，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你有什么心愿吗？比如签名或者其他，如果我能见到岑鑫，我帮你要到。”
下一秒，蔚晚来不及反应就被锁进她的怀抱，她激动地快把她肚子里的早餐晃出来了。
“姐妹，你太好了！我把岑鑫的专辑和小卡给你，拜托你如果见到他的话帮我要个签名好不好！”
“我叫邹灵灵，就写，‘to 邹灵灵’，如果能要到哥哥的to签我会发疯的！”
说着，邹灵灵又从书包里拿出一袋子像是应援的东西，塞到蔚晚怀里。
“这里面还有哥哥的其他专辑和应援，送给你啦！你不要有压力，就算最后没要到签名也没关系，只要你听岑鑫的歌，一定会爱上他，为哥哥增加一名粉丝也很棒啊！”
就这样，蔚晚提着她简陋的行李和一堆岑鑫的应援进了《梧叶送寒声》的剧组。入组前她仔细读过原著小说，她饰演的角色是程家不受宠的小女儿程锦愿，程家是江南的织锦布料世家，在家族产业岌岌可危之际，为了保住程家的荣华富贵，程老爷选择在小女儿十岁生辰之日送到周家给旁人眼中痴傻的小少爷周钦如做童养媳，程锦愿的少年与青年在奋力冲破封建桎梏中度过，她梦想逃离古镇重获新生，又在朝夕相处中被周钦如的纯挚的情感打动，成为少年夫妻，在人生理想与青梅竹马之间无法两全的挣扎与痛苦。
如果说《梧叶送寒声》的男女主角是彼此成长、相互扶持的热血爱情，程锦愿和周钦如的故事则是充满悲□□彩的双向救赎。
原著小说“如愿”这对苦命鸳鸯有很多意难平的粉丝，这也是这部作品感情线最大的看点，蔚晚清楚她第一部作品能出演程锦愿的幸运，也深知其中的压力和困难。
入组前所有演员都只收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剧本，并不清楚其他人扮演的角色，所有细节在第一次剧本研读会揭晓，一切就像开盲盒。
男主宋轶铭由新生代零差评的青年演员宋清然饰演。
“从姓氏上决定了我跟宋轶铭的缘分，之后的日子，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开口时蔚晚颇为震惊，言行举止甚至眼神都与戏中的宋轶铭严丝合缝，即使没有妆造，宋轶铭身上的意气风发与少年烂漫不减分毫。
蔚晚渐渐理解，真正的好演员就是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任何场合与角色合二为一。
女主姜卓雅作为祁安一姐无人不识，鸭舌帽与口罩也遮不住的清丽。
“她不是嫁进苏家当豪门太太了吗？怎么还愿意出来拍戏。”
“她嫁的是苏祁峦又不是苏祁屿，天天面对苏家大少那个草包，还不如出来拍戏清静清静。”
“听说姜卓雅为了抢这个女主费了不少心思。”
“.…..”
听到后面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蔚晚震惊地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姜卓雅也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演程锦愿和周钦如的演员站一下。”
乔导突然发话。
蔚晚乖乖站起，三秒后，看到对面那一排的末尾站起来一个高高瘦瘦，染了一头紫发的少年，站姿松松垮垮，表情颇为不屑。
“你们都是新人，在剧里会有很多对手戏，希望你们能抓住这次机会，多跟前辈请教，互相进步，别让我失望。”
“谢谢导演提醒，蔚晚明白。”
她乖乖答完话，对面的杀马特还是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样，乔导直接把剧本甩他脸上。
“岑鑫，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还有我给你半天时间，你给我把你这一头乱毛染回黑色！”
“我不，一周后有音乐节，这是我的舞台造型。”
“我没跟你强调进组的规矩吗？你在剧中是男三号，这么重要的角色不可能让你有空去参加什么破音乐节！”
少年眼里短暂地闪过不忿与不甘，很快，恢复了刚才的漠然。
他把剧本扔桌上，夺门而出。
“这么好的角色，乔导你自己演吧，祝你把这个傻子演得惟妙惟肖。”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蔚晚一时头大。
原来这位传说中的岑鑫就是她未来三个月需要密切合作的搭档。
午饭时间，她总算见到了祁安的同一批新人和他们唯一的助理。
助理三十多岁，大家都叫她Lin姐，Lin姐对他们五个新人爱答不理，一心往姜卓雅的团队跑，全心全意给人端茶倒水。
“她以为这样献殷勤人视后就能把她要回去了，一天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以前是姜卓雅的人。”罗莉善在一旁吐槽。
进组第一天的唯一一件幸事就是罗莉善也来到这个剧组，她拿到了周钦如身边大丫鬟的角色，她跟蔚晚同场的戏也不少，刚好作伴。
“这个圈子的势利眼不少，凡事看开一点，至少我们能在一起演戏就值得高兴。”蔚晚安慰道。
罗莉善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这个圈子不仅有势利眼，还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疯子。”
“很不幸，咱俩还要跟疯子搭戏。”
“你是说，岑鑫？他不像是喜欢演戏的人。”蔚晚深思，“还是说，他跟乔导有什么渊源？”
“渊源大了，岑鑫原名乔鑫，是乔导快五十岁的老来得子，十六岁创建乐队，国内外拿奖无数，可惜乔导不认可他的音乐才能，这不乔导快退了吗？他力排众议让他出演周钦如这个角色就是希望他通过这部戏能在影视行业站稳脚跟。”
“所以啊，咱们这种新人遇见真太子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进组第一天研读剧本、设计妆造等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已经是筋疲力尽，罗莉善迫不及待回民宿休息了，蔚晚坐在古镇的小河边，借着月光和微弱灯火，把明天的台词复习一遍。
她喜欢夜晚古镇的静谧，让她能全身心地投入剧本，在脑中重现每一个场景，自己与角色完全融合。
手机铃声切断她的思绪，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她轻喘口气。
“喂？苏祁屿？”
“是我。”他像是抽了烟，尾音微微倦懒，“第一天进组感觉如何？”
他原本打算安排祁安底下最有经验的经纪人随她跟组，他也能了解她在剧组的一切情况，但被她强硬拒绝了。
前期的磨炼都是她蜕变之路必不可少的铺垫，而且她作为新人，太过惹眼，盈满则亏。
“挺好的，大家都很专业，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嗯，过段时间，我会让傅辉过去一趟。”想到什么，他接着解释，“这部剧是祁安投资的，里面有不少祁安的艺人，我跟乔导也有多年交情，于情于理，我都该有所表示。”
“好，我知道了，这里风景不错，到时候我可以带傅辉逛逛。”
“不用，他不喜欢看风景。”这话接的不假思索。
或许刚才还有片刻读剧本被人打扰的烦闷，此刻听到他在那头不疾不徐的解释，蔚晚的心像是被晚风轻柔拂过的熨帖。
“切糕，十元一斤的切糕！”
听到熟悉的叫卖声，这是她住的楼下买切糕老爷爷的喇叭，这个时间点正是他收摊的时候。
她意识到什么，从河边站起。
“你现在在学湖里？”
耳边传来他低哑的笑声。
“把车开到楼下才意识到你已经走了。”
“没见到你，想说的话没说出来，总有点不甘心。”
香烟的烟灰被风吹散，露出崭新明亮的新火，黑夜中某些霸道的难以明说的情感，也争先恐后冒头。
“我听着，你想说什么。”
一瞬间心跳被赋以加速度。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十八十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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