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情深》墨清寒

29、鱼美人餐厅

　　鱼美人餐厅

　　鱼美人餐厅，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精于鱼的餐厅。众人皆以为它是一间很普通的店，因为它的名字是餐厅，但所有骅州的人都知道这是一间五星级饭店。

　　虽然不想承认，但莫葛楠的话，她无法否决。

　　那边谈笑风生，可路闵却无法融入。她想不明白，到底莫葛楠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似乎发现了路闵的不对劲，浩彦侧身问道。

　　她现在很乱，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如何是好。很早就知道，周综强是在利用她，可她不得不接受，因为她有弱点在他手里。即使如此，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还是震惊了，没想到他居然利用得如此彻底。

　　她以为莫葛楠把一切摊出来，是想和她合作。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问她，她有何价值能和他合作。他是在警告她吗？难道他有更万全的方法来对付周综强，所以不需要和她合作，摊出来只是警告她？

　　看着路闵一脸沉思，不知如何应答的样子，浩彦沉下了脸，不悦地道：“爸，你跟闵闵说了什么？”为什么和你谈话后，她就变成这样？

　　“爸，和周绮莛的婚姻，我由此至终都没有同意过。即使你们公布发了订婚的信息，我不会和周绮莛结婚的，即使为了公司、为了家族。”突然，浩彦正色地说出这番话。

　　“浩彦！”绮玟和小彭同时惊呼。虽然，他们也不赞成这次联姻。原因无他，周绮莛，说好听点，是周家二小姐，难听点，是私生女。周氏用一个私生女和莫氏独生子联姻，本来就不成体统，偏偏两方家长都同意了。当初绮玟离家出走，与浩彦赌气，逃到路闵家，为得也是这事。

　　听到这话，路闵脸色更是一变。

　　时刻留意着路闵的浩彦，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见此，莫葛楠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笑了：“孩子，你太天真了。”

　　浩彦皱起了眉。

　　“她凭什么相信你？论能力，你不如她；论成就，你也不如她。离开了家族，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让一个在□□上叱咤风云的四小姐相信你，把心交给你？”明知道这会狠狠地打击到他，可莫葛楠还是用他温和的声音说了出来。

　　是啊，这就是路闵的心声。不是她无动于衷，而是他凭什么让她把一切都交给他？她是龙鹰堂四小姐，身上背负地责任何止千万，要她把心交给一个保护不了她、甚至什么都不是的男人，太过于强人所难。她知道浩彦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也很想放下所有顾忌去喜欢他。可她不能，因为她是四小姐。如果她真这么做了，先不说她的损失，就是浩彦也未必能自保。

　　浩彦，不是我无情，而是这个社会太难了。

　　猛然，路闵若有所思地看向莫葛楠，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不是要和她合作来对付周综强，而是要利用她来帮助浩彦成长，成长到足以担当大任。

　　狠，太狠了。

　　或许是路闵的眼光太凌厉，莫葛楠笑了，她明白了，果然没看错人，很聪明。

　　路闵无力地笑了，他没打算破坏周综强的计划，而是打算将计就计。周综强啊周综强，你以为你控制着一切，可最后还是被看穿了，鹿死谁手，还真耐人寻味。可不管鹿死谁手，她都是那颗棋子，那个牺牲品。想着，她不免有点灰心。她的价值，之于所有人，都是颗棋子。

　　她是否应该，另谋出路呢？

　　“这有何难。”浩彦看到了她眼中的无力，手紧了紧，让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如果不够强大，那我就变强大。”就像当年，被绑架后的无力，让他奋起习武。“如果要靠联姻才能得到的实力，我宁可不要。”

　　莫葛楠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久了你就知道现实的残酷。

　　路闵眼睛闪了闪，不知是感动，还是什么。一个人，如果为了你而改变，不管是恨还是爱，你在他心里都是很重要的。

　　突然，餐厅里发生了事情。

　　“咳咳咳……”隔壁桌的男孩从椅子上跌倒在地，死命地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妈妈不断扫男孩的背：“怎么了？！”

　　男孩的脸渐渐泛紫，缺氧的征兆！

　　众人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能拼命地打电话找救护车。男孩的脸越来越发紫，眼看就要窒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等不到救护车。

　　一个女人突地站起来，脸上不见一丝表情：“让我试试。”

　　路闵眼里闪过惊讶，是潘凯娜，还有潘智安。

　　潘凯娜小心地抱起男孩，眉毛不由皱了起来，一脸认真，刚刚的不正经一扫而空，似乎是两个人。只见她用手摁了摁男孩的咽喉，再张开他的嘴查看，脸上的紧张终于放松了下来：“只是咽着了而已。”说罢也不顾众人的反应，俯身对上男孩的嘴。

　　所有人，包括男孩的妈妈，都震惊地看着潘凯娜的动作。

　　男孩因为不断咳嗽，口水都拼了出来，还附带一些屑状的呕吐物。还因为喘不过气，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有一些还流进了男孩的口里。总而言之，即管男孩之前是多整洁的，现在的他却是肮脏得让人受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潘凯娜竟然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没有一丝犹豫也不见一丝嫌弃就对上了男孩的嘴。虽然是救人一命，但能做到潘凯娜这种地步，实在难能可贵。

　　对潘凯娜，所有人不由地都升起了一股敬意。

　　路闵不敢相信地看着潘凯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潘智安也是非常震惊的，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快步走向服务台拿来了清水。

　　“呃！咳咳咳……”男孩仍然咳嗽不断，可是脸色已经渐渐回红。

　　男孩已经没有危险了！

　　潘凯娜笑着把原来卡在男孩咽喉里的牛肉吐了出来，接过潘智安递上的水漱了漱口，然后拿出手帕擦拭。

　　看到潘凯娜的举动，路闵突然轻笑了一声：“人人都说□□可怕、□□人可恶，或许吧。传闻，龙鹰堂四小姐聪慧智敏，智比诸葛，功夫一流。而报纸上Evil的路闵，却是天真烂漫，清纯可爱，歌唱跳舞一流。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浩彦、绮玟、小彭心里都产生了一丝异样，唯独莫葛楠了然地笑了。这些话是跟他说——她不知道她该是谁，不知道该如何做。

　　“如果我能像她那样，单纯地活着、单纯地做着喜欢的事情，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只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就不会坐在这了。”——就因为她被很多人利用着，所以她无法单纯地过日子，也正因为他人的目的，她才会认识到浩彦、绮玟、小彭三人，她才会坐在这。她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接近他们三人，她也是迫不得已。

　　“我妈住在仁广医院，只有那里的医生、那里的设备能维持她的性命。为了付那医药费，一开始我做了很多不择手段的事，现在也在做。”——仁广医药是骅州最好的医院，归属周氏集团。她是为了她妈妈，才会为周综强做事。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能力、今天的实力，和今天的成就。能力、成就这些东西，不经历过重重挫折、失败，不经历过痛彻心扉，是不会真正得到的。”浩彦，你是莫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你身上肩负地胆子很重，可你之前的生活都太过顺利了，所以你爸爸要利用这次机会、利用我制造一些挫折和失败给你，帮你成长。

　　所以，莫葛楠不在乎周综强的计划，因为他已经有万全的打算，而且他还要借这件事情培养浩彦成长。

　　她，明白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与你们为敌。”莫葛楠，如果可以，我不想与你为敌。因为，你比周综强还可怕，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可怕。

　　为敌？浩彦皱眉，握住路闵的手紧了紧，以一种发誓般的语言，说道：“我们怎么会为敌？我们不会为敌，即使让我放弃所有，我都不会与你为敌，我要永远站在你身前，为你遮风挡雨。”

　　虽知不可能，可路闵还是感动了一下。

　　“闵闵？”一声惊呼传来，是潘凯娜。“你这丫头怎么在这？之前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你这没人性的丫头，之前还说得很好听，说要庆祝我实习成功。到了要庆祝的时候，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你说，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吃穷了？”

　　路闵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对浩彦努了努嘴，委屈地说道：“我哪有！你再怎么能吃，也吃不垮叔叔，又怎么能吃垮我？就他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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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潘凯娜细细地打量着众人，似乎在想着什么：“好像在哪见过……”

　　“－。－全天下的帅哥美女你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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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这吃饭？”路闵眨眨眼，看向已来到潘凯娜身后的潘智安，问道。

　　“是啊！就你这丫头没人性！”潘凯娜委屈地嘟起了嘴。

　　闻言，潘智安无奈地笑着摇头：“嗯，庆祝她实习成功，正式转正。”

　　路闵眼睛眨啊眨，一脸崇拜：“好厉害啊！”

　　“那当然！”

　　路闵想了想，好像作了什么决定，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既然这样，今天怎么样也要给咱们凯娜小姐庆祝！”说罢，转向浩彦等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如果还有这个机会的话。

　　浩彦皱眉，握住路闵的手始终不放。

　　路闵也感觉到了，冲浩彦甜甜一笑，一个巧劲，就挣脱了浩彦的钳制。即使你抓得再用力，还是抓不住的。就像幸福，你抓得越紧，就流逝得越快。

　　看着空了的手，浩彦一脸的惆怅。

　　“路闵。”浩彦静静地回神，站了起来，看向路闵。

　　路闵愣了一下，连名带姓，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怎么了？”眨眨眼，无辜地问道。

　　“如果下次，你敢再甩开我的手……”

　　如果再甩开你的手，就？

　　只见浩彦一个箭步，来到路闵面前，危险地道：“我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印着她的唇，吻下。当着这么多人，惩罚你。

　　“……”

　　浩彦的吻带着惩罚，弄得路闵生疼生疼的。

　　“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去别墅烧烤。”说完，就扔下呆滞状态的路闵，心情很好地回到座位上，喝了口水。

　　“……”

　　似乎感觉到了众人怪异地眼神，浩彦不满地抬眼：“有事？”

　　“……”

　　莫葛楠最先回神，轻笑了声，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