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互呛 ...
-
盖聂卫庄一行人死里逃生，临渊与高渐离下去接应，只见四人湿淋淋的样子，活像落汤鸡，尤其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两人，好不狼狈。
只是谁也无心取笑，高渐离手起剑落，一阵寒光闪过，铁链应声而断。
临渊则给大家分发布巾，简单擦拭一下，以免受寒。
盖聂见到临渊，目光闪动，沉声道：“临渊姑娘，为何也在此处？”
临渊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隐忧，猜他许是不愿她卷入其中，便轻声解释：“受赤练姐姐所托，她说此行凶险，怕你们有意外，我原本也担心你和庖丁先生。”
盖聂听她解释，心下无奈又觉好笑，她担忧的两人，都是给她做饭的。
她抿抿唇，眼中有担忧：“盖聂先生，你还好么？”
其余的话不必再说，盖聂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情意，他垂下眼眸，淡声道：“无甚大碍，临渊费心了。”
临渊觉得他一下子语气就疏离了起来。
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但是也不再说话，继续给其他人分发布巾。
确认安全后，高渐离问庖丁和盗跖：“你们还好吗？”
庖丁心有余悸：“我这次进了这个牢房，就没想过还能出来，看到小跖他们的那一刻，还以为在做梦，没想到居然还有…”
庖丁的眼神转向卫庄，卫庄背对众人，背影背影冷硬而疏离。
庖丁戳戳盗跖：“他怎么会在这里？”
盗跖摊摊手：“这个嘛…说来话长，这次如果没有他们两位，我们可就要烂在噬牙狱里了，咦，这位姑娘……咳咳…”
说没说完咳就嗽了几声。
海底暗流极寒，若非功力护体，众人只怕会伤及肺腑。
盗跖赶紧接过布巾之后，发挥自来熟的特性：“多谢姑娘，请问怎么称呼？”
临渊还未回答，庖丁便道：“这是草庐临渊姑娘，医家圣手。”
盗跖眼珠一转：“那岂不是和蓉姑娘同宗？”
高渐离笑：“对，忘了告诉你们，蓉姑娘今日醒了，多亏有临渊先生，那碧血玉叶花才发挥奇效。”
盗跖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太好了，蓉姑娘终于醒了，临渊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盖聂的神情也出现了波动：“何时醒的？”
他分明在问临渊，临渊抿着唇，不理他。
高渐离笑道：“在我们来海底之前不久。”
庖丁也极是欢喜：“谢谢临渊妹子，等我回去给你做我的拿手菜。这两日没给你送饭，想必饿坏了吧？”
临渊笑：“庖丁先生，你太了解我了。不过端木姑娘醒来与我关系不大，主要是荀夫子的碧血玉叶花和赤练姐姐的赤练王蛇。”
盗跖“啊”了一声，望向卫庄，不知怎的蓉姑娘和流沙又扯上了关系。
卫庄冷哼：“是么？那可太妙了。”
墨家可欠流沙两次恩情了。
临渊打量着卫庄，觉得这人给人一种孤傲之感，像一只豹子，充满了攻击性。
听起来他们和墨家关系并不好，但是他却又冒险到噬牙狱救人，其中关节，她真是想不透。
将布巾递给他：“海底水寒，卫庄先生内伤颇重，莫要受凉。”
卫庄看她一眼，又转开视线：“不需要。”
临渊愕了双眼，这人脾气，实在称不上好。
盖聂出声：“小庄，你内伤未愈，莫要任性。”
卫庄语气更加冷硬：“怎的，你又要扮演救世主了？”
盖聂平静道：“你若不愿动手，我帮你。”
卫庄闻言，眉目一凛，终究还是接过了布巾，胡乱擦拭几下，完成任务似的。
盖聂歉意道：“抱歉，临渊姑娘。”
临渊浑不在意，淡淡道：“行医数年，遇到难缠的病患何止二三，卫庄先生还不够看。”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药箱，取出枚驱寒温阳的药丸给庖丁。
她刚刚察言观色，这四人当中，也就庖丁无甚内伤。
其余三人却是各有不同程度内伤。
尤其是盖聂和卫庄，未曾完全调理好，又强行催动内力，狱中大动干戈，又遇冷水相激，需把脉之后再用药。
临渊琢磨着得把他们的内伤一并治了才好，眼下听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他们处境危险得很。
既是应人所托，那便尽心而为。
她先给伤势看起来较轻的盗跖把脉，诊断完毕给他两种药丸，又叮嘱道：“盗跖先生服药后运息调整，三日之内勿催动内力，内伤便可治愈。”
盗跖接过药：“多谢临渊姑娘，这药效真神奇。”
临渊笑：“之前想必端木姑娘已经诊治过，只是盗跖先生一直在催动内力，故而至今未愈。”
盗跖嘿嘿一笑，服了药运息调整不提。
盖聂看见她过来，自觉伸手，让她把脉。
临渊把脉之后并不言语，只是从药箱中翻出数枚药丸。
盗跖大惊：“为何盖聂先生药这么多？临渊姑娘，你偏心。”
临渊叹口气：“因为伤多，恕我直言，盖聂先生，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新伤叠旧伤的，也不好好调理。”
盖聂歉然：“临渊费心了。”
她避开他的视线，只给他看她的发顶，语气轻轻的：“总是想着照顾别人，怎么就不想着照顾自己呢。”
卫庄凉凉一句话飘过来：“临渊，这是你今天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
临渊回他一句：“卫庄先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卫庄冷哼一声，转过头：“多管闲事的女人。”
临渊素来不是个受气的，当即回呛：“不识好歹的男人。”
说完，眼尾又扫了一眼盖聂。
盖聂哑然，自觉自己在她心中，俨然也在不识好歹之列。
眼见着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岔开话题：“临渊姑娘，这些药丸需一同服下么？”
临渊点头：“对，这些药都是调理内伤，恢复肌体的，药效相辅相成，同时服用效果更好。”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悄声叮嘱：“这个药很贵的，我花费了很长时间炼制才得一小瓶，盖聂先生你可别浪费。”
盖聂弯了唇角：“多谢临渊。”
偏偏卫庄又来挑衅：“怎的，你是怕我师哥买不起吗？”
临渊平心静气：“卫庄先生一看就不缺钱，你可考虑买。”
卫庄道：“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药？”
临渊抿了抿唇角，对盖聂歉意道：“盖聂先生，对不住了，我要和你师弟打一架。”
盖聂来不及阻止，临渊便掠到卫庄边上，五指成爪，直奔后颈。
卫庄冷哼：“不自量力的女人。”
反手一挡，却正中临渊下怀，手腕一转，把住了卫庄的脉搏，一个鹞子翻身，便坐在了卫庄对面。
以内力压迫穴位，卫庄吃痛又无法甩开她，只得任她把脉。
这个女人的功力，不容小觑，虽不显山露水，其实霸道得很。
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这霸道功夫。
临渊把完脉，略一沉吟，一本正经问：“卫庄先生，你带钱了吗？”
卫庄眉心一跳。
临渊才不管他做何感想，从药箱里挑拣出几种药丸，粲然一笑：“那么，卫庄先生先欠着吧。”
她将药递给卫庄：“还有点时间，卫庄先生可服药之后再运息调整一番，毕竟赤练姐姐要我过来接应，主要也是为二位身体考虑。”
卫庄凝视她手心片刻，终究还是接过了药丸。
临渊撇撇嘴：“看来还是赤练姐姐的话好使。”
卫庄冷声：“要你多管闲事。”
临渊不以为意：“反正你记得欠我药钱。”
盖聂低笑：“临渊姑娘，莫要再为难小庄。”
临渊已经忘了要生气，坐到他边上，冲他笑眯眯道：“没有啦，我脾气很好的，盖聂先生你快运息调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互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