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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玉摇身世谜团 ...


  •   娴贵妃坐在帐子里,留了那端茶的宫女,和容嬷嬷在身边伺候,让其他人都退下,才让那宫女说话。

      那宫女原本是离宫里的一个做杂务的普通宫女,名为小红,先前不在娴贵妃面前当差,因为娴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病倒了,娘娘要来木兰围场,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才临时调拨了她过来。

      小红还没来之前呢,曾经有一天去承德离宫西北门拿东西,偏巧就遇见那送玉摇上京来的阿财,和阿财媳妇两人,等着领取了皇帝的赏赐,往西北门出去。这两人得意忘形了一点,坐在堂屋里就开始议论以后拿了赏赐怎么怎么样,她和另外一个宫女就在隔壁屋里取东西,听得是一清二楚。

      本来也是平常的谈话,但那阿财媳妇忽然问阿财:“当家的,我这心里还有点不踏实,玉摇她娘,早先不是和一个落魄书生好上了吗?还常常拿自己的银子补贴那书生,后来不是又被主家推出去,和微服私访的皇上好了?玉摇到底是不是龙种啊?”

      小红和另外一个宫女在隔壁,也把这话听得清楚,两人都知道听到不得了的事情,俱都脸色惨白惨白的,冷汗直冒,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也不敢弄出一点声音,就怕隔壁的人发现。这宫里头,不管要管好自己的舌头,不要乱说话,还要提防自己的耳朵,不能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这两样,随时都可能要了人命。

      又听得阿财猛得一拍桌子:“瞎说什么!你瞎说什么!妇道人家没见识!把你的嘴巴闭紧了!玉摇她是正经的格格!没听人说吗,和太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下次再听见你说这种话,看我不打死你!记住,玉摇她娘,就对皇上一个人有情!什么落魄书生,没见过更没听过!”

      小红和那宫女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捂住了口鼻,好在只一会,颁布旨意的大臣来了,那阿财和阿财媳妇欢欢喜喜的领了赏,走了。她们两人才从隔壁屋子出来,约定要把这事忘记。

      听了小红的陈述,娴贵妃脸色沉沉的,端起了茶道:“哦?不是说要忘记吗?这会又想起来了?”

      小红吓得直表心迹,话都说不利索了:“本来的忘记的,可,可是,今天皇上来,说要嫁格格,入蒙古,奴婢又想了起来。”

      娴贵妃又详细问了诸如当日进出记录,和小红同去的那名宫女的信息,,小红一五一十的答了,不敢有半点隐瞒。

      娴贵妃当即不在沉吟,带着小红去找乾隆了。

      乾隆听了小红的陈述,勃然大怒,摔了一个茶碗。

      “荒唐!玉摇是不是朕的骨肉,当朕心里没数吗?!”乾隆想起看到玉摇时候的那种怜惜,一定是父女天性。他是知道娴贵妃是极为看重规矩的,又恨那宫女乱嚼舌根:“小红!你可是听清楚了,那阿财说玉摇不是朕的女儿?!”

      宫女小红跪在地上,早被乾隆当才那一摔给吓怕了,此时听见乾隆问,拼命摇头:“奴婢不曾听见,只是听见那妇人这么问。”

      “娴贵妃,朕给你说罢,凝玉她救济过落魄书生,朕也是知道的,这也是凝玉亲口告诉朕的。凝玉虽为风尘中人,却是个洁身自好的且心地善良的,救济过的人,更不止落魄书生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儿,老无所依的老人家,乃至街头流浪的乞儿,她都施舍过银子!朕不许你再编排她的不是!”说来说去,乾隆是不会相信玉摇不是他的女儿:“何况,玉摇她长的那么像太后,居然还能被你如此怀疑!”

      “这满宫里,大约只有皇上您,才觉得玉摇像太后老佛爷吧!”娴贵妃直言不讳:“臣妾从没觉得玉摇那丫头,有一星半点像老佛爷!”

      “娴贵妃是在指责朕的眼光吗?!”乾隆怒道:“好个娴贵妃!刚毅的娴贵妃!真当朕瞎了?!”
      “臣妾不敢。”见乾隆一腔怒火只往她身上来,娴贵妃满腹委屈,却也只得下了跪。

      “你又如何不敢!”乾隆转过身背对着她,看也不看她一眼:“退下吧!朕不愿意在看到一位只会编排人的贵妃!可惜朕的皇后不在这里。”

      娴贵妃摇晃了几下,几乎跪不稳,脸上也一点一点失去了血色。边上的荣嬷嬷立刻过来扶住了她,并小声劝道:“娘娘,咱回吧!”

      带着那名叫小红的宫女,娴贵妃无奈的、灰心的回了自己的帐子里。

      而另外一边,皇帝与贵妃所谈论的核心人物,玉摇,却不得安宁了。因为,她听到自己将要被指婚哈苏拉的消息,气得在自己的帐子里连连摔东西。

      “我不过是和那哈苏拉出去玩了几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就要嫁入蒙古了?”她不明白,非常不明白,她什么表示也没有,那哈苏拉就以为她们之间有情了?

      “皇阿玛怎么会让我加入蒙古?他怎么舍得我嫁入蒙古?”玉摇怀疑是小太监听错了,又打发了一个小太监去问讯,但,来自乾隆身边的大太监,带了乾隆的口谕出现了,谕令证实了玉摇格格指婚哈苏拉。

      难以置信的玉摇当即跑去找乾隆,这时候乾隆刚刚斥退了娴贵妃,又来一个玉摇又哭又闹的,不肯嫁入蒙古,不耐烦的大清国皇帝,教训她:“每个皇家格格,自出生开始,就预备着嫁入蒙古,你既是朕的女儿,自也不例外!”斥责一顿之后,又让她回自己帐子里好生待着。

      玉摇不停得搅着手帕,万分委屈,想起她死去的亲娘来,想着,若是她有个在皇上面前受宠的娘亲,给好好说一说,说不定就不用嫁去蒙古了。这么一想,又想起了魏贵人,这位魏贵人对她很不错,又是恶受宠的,去求求她帮忙,说不准能成。

      于是玉摇打定主意去求魏贵人。第一次去见魏贵人,乾隆在里面,玉摇就回来了。第二次去见魏贵人,见着了,说明了缘由,魏贵人说给她打探打探。第三次去见魏贵人,她说皇上是在众位蒙古王爷,八旗子弟,文武大臣面前许诺了的,君无戏言,玉摇一求再求,魏贵人答应再给说说。第四次去见魏贵人,魏氏称病,没有相见。第五次,没有第五次了,乾隆下了旨意,让玉摇回离宫皇后身边,因为要嫁入蒙古了,得找人教导蒙古的相关礼仪,玉摇本来自民间,本身礼仪就不纯熟,更加要好好调教一番。

      玉摇有些绝望了,这下她总算品出来了,魏贵人最后称病不见她,想来也是没办法,也耐不得她天天哀求,干脆称病不见。

      这次回去的,不止玉摇一个人,还有娴贵妃。娴贵妃在木兰围场的几次作为,惹得乾隆大怒不已,失了圣心,只不过乾隆到底顾忌到半途撵回去,于贵妃面子上不好,便寻了送玉摇回去的理由,一块打发走。

      本来就天天板着脸的娴贵妃,这下子更加像一座冰山了。虽然乾隆挂着送玉摇回去的理由,她还能品位不出其中的含义吗,分明是乾隆嫌她烦了。这一心火郁积,娴贵妃病倒了。

      容嬷嬷小心得持了一碗药,上了马车。她家娘娘这一病,就不曾在众人面前露脸了,这样也好,省得看那玉摇的小浪蹄子样。掀开帘子,往里一走,娴贵妃正倚着车厢壁看着手里书,也不知看见去了没。

      小心吹了吹手中黑乎乎的药,容嬷嬷一边舀起一勺,往贵妃嘴里送,一边劝道:“娘娘,奴婢这几天思量来思量去,觉得是娘娘您太过刚烈,总是直来直去,皇上啊,最是喜欢那些个温温婉婉的,最是不喜过于刚强之人。想来,咱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清社稷,但是这个方法不对。这才惹了皇上龙颜大怒。”这也是容嬷嬷跟在娴贵妃跟前时日长久,才跟说这样的话。

      娴贵妃听了容嬷嬷的话,似乎有些意动,眼珠子转了一转,张了嘴,吞下调羹里的药,道:“满宫都是阿谀奉承之辈,没一个敢喝皇上说实话的,本宫不过是说了几句大实话,直言进谏,皇上一心一意要做千古明君,他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听得娴贵妃如此说,容嬷嬷也没了法,只在心里想,娘娘多年来都是如此,皇上多么不喜欢她也不是不知,偏偏还幻想着皇帝有朝一日能明白,实在太傻了一点。

      承德离宫里的皇后,早得到了消息,接回了玉摇,迎回了娴贵妃。玉摇又企图求皇后说情,不嫁入蒙古,但皇后是谁啊,执掌宫中多年,玉摇多大的不甘都被她压下去了。其实也很简单,只是跟她说,你是想做王爷的福晋,蒙古的王妃呢,还是做那京城闲散贵族家的媳妇,上有父母高堂,下有叔伯兄弟,旁有亲戚一堆,虽然贵为公主,却不可持着身份显摆。

      玉摇一听,有些吓着,疑惑公主怎么会如此呢?皇后又说,所谓公主下嫁,真是如此,京城内祖上有功的,辈分大的,多得很,家里也复杂,就算是公主,嫁入别人家,也不能仗着身份讨了好,而且皇家的格格多是嫁入蒙古,就连她的亲生女儿也不例外,再说,皇帝金口玉言,不能反悔,就像当初,皇帝开金口认你做女儿一样。玉摇听了最后一句,心内发凉,此时的她也知道了娴贵妃曾经带着宫女去找乾隆,指出她玉摇可能不是龙种的事情。事关自己的身世,那带她上京的财叔财婶,居然都别有说法,心内发虚,玉摇便不敢再提,只按下腹内不甘,安份得学起礼仪规矩来。

      娴贵妃郁积于胸,病得憔悴,知道她心事的皇后,便寻了一晴空爽朗的日子来,去娴贵妃宫里坐了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玉摇身世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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