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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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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头，我感到一阵心悸，仿佛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嗓子眼里面，全身的细胞却又叫嚣着想要发泄不满。
我赶在她之前发声，先声夺人。
“这是我的男朋友，方禇瑜先生。”我说道。
我看见她眼睛中的光芒熄灭，她愣愣地看着方禇瑜。
春寒料峭的三月，早春的傍晚，她仅仅穿了一件春衫连衣裙，连外套都没有。
本市近年来的气温很是诡异，三月的天气却比正月还要寒冷。
我厌恶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愣了片刻，伸出手：“你好，我叫绮。”她对方禇瑜笑笑。
笑容刺眼，我很不喜欢。
“我下了飞机就来找你，本来想找你叙旧喝酒，看样子你佳人有约。”她无奈地笑笑，“那我们，只好再约了。”
我挽上方禇瑜的肩膀，他侧目看我，很绅士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浑身都在颤抖，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心？我的心早就不属于我，谈何控制？
绮目送着我离开，我没有回头。但是我知道，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这个晚上方禇瑜安排得很好。
很好吃的法式蜗牛大餐，很好看的话剧，很浪漫的鲜花和空气中带着芬芳沉醉的夜晚。
但是我心不在焉。
方禇瑜轻声问我：“是很重要的人吗？她？”
她，指的是绮。
我点点头，讪笑：“很重要。”
方禇瑜试探着问：“闺蜜？”
我长长舒一口气：“敌人。”
方禇瑜讶异：“啊？
我笑了：“她喜欢抢我每一任男朋友，所以，你要当心了。”
方禇瑜轻声道：“能抢走的都不是对的人。”
我鼓掌：“你说的真好。”
方禇瑜又道：“今夜你心不在焉。所以你一定要再赔偿我一个夜晚，我们继续吃饭、看电影和兜风。”
我不由地哈哈大笑，方禇瑜真是一个绝好的对象。不论是恋爱还是结婚。
即便我没有心，依旧被逗得哈哈大笑。
这具躯体得到了愉悦。
方禇瑜送我回家，很体贴地送到楼下。
方禇瑜：“我看着你上去，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离开。”
他是真的绅士。
我颔首，转身上楼。
电梯开门，我们这里一梯两户，我看见有人站在我的门前，撑着栏杆，看着夜色。
是她。
她似乎也听到了电梯的开合声音，她转头看向我。
她神态疲惫，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似乎昨夜并没有睡好。
当你凝望着怪物的时候，怪物也在凝望着你。
谁说怪物一定是丑陋的？怪物也可以绝美。君不见聊斋中全部都是艳鬼。
“你瘦了。”她对我说。
“是吗？”我浑然不在意，“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你了。”她说。
我笑出了声：“七年了，你不觉得有点晚了？”
她喃喃自语：“七年了啊。”
“如你所见，我有男朋友了。”
“是，还非常体贴，送你到楼下，却不上楼。”她说着，看向窗口。这里正巧能够看到方禇瑜送我的地点。
我点点头：“我会同他结婚。”
她沉默了半晌：“有点冷，你不邀请我进去吗？”
我嗤笑：“以什么身份？”
她定定地看着我：“朋友，七年未见的老朋友。”
我：“那老朋友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我故意刺激她，我想看看夺走我的心的她，是否有心。
她却仿佛没有丝毫的不满，好脾气地笑笑，似乎对我无限宠溺。
“玲，让我进去好不好，外面好冷啊，我觉得我是感冒了。”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用大大的喷嚏代替了回应，嗓子似乎也真的哑了。
我厌恶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让我觉得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投入这段感情。她大概没有心，或者她的心，不会给予我。
我开门，但是我转头对她说：“这里不欢迎你。我不想和你打太极了。我们不是朋友。”
对，我们从来不是朋友。我们曾经是同桌、是敌人、是恋人。
我们不是朋友。
“我特意回来找你啊。”那人没心没肺地说道，“你骗不了我，你根本没有忘记我。”
她说，一边说，一边指向我的心口。
“我的心还在这里，你没有还给我。”
我被逗得哈哈大笑：“心？你有心？恐怕是狼心狗肺。”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惨淡。她似乎站了很久，摇晃了两下，却在我面前，“砰”地一声摔下去。
我的心，跟着她摔倒在地上。
我诧异地按住自己的心脏。它不是已经死去了吗？为什么在看到绮摔下去的瞬间，它依旧剧烈跳动，仿佛仍旧在我的心房？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我的身体早于我的心作出反应，我抱起了她。
她说我瘦了，她才瘦了，她轻得仿佛一片纸。
我怀疑她是怎么活着的。
吸食雨露和空气？怀抱中的女孩，柔弱得仿佛过去的七年，过得很糟。
这个揣测，让我又是愉悦，又是……难过。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我还爱她。
哪怕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七年，哪怕她背弃诺言选择离开，哪怕她……可能只是心血来潮地归来，我依旧抵抗不了她。
她是绮，曾经，她是我的女孩。
我是玲，曾经，我也是她的女孩。
我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的节奏。
原来我的心没有死掉，只是被她带走了。
原来她真的带走了我的心，不曾归还。
我露出绝望的微笑。
我知道，她是我的劫数，是我的命运，是我又企盼又推拒的过去和未来。
这一刻，我想放纵自己沉沦。
但是这一刻，我又被不甘心笼罩。
为什么，从头到尾，沉沦的只有我一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