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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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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方禇瑜约我星期六去踏青,绮将小饭团放在我的客厅里。
“我有事,需要紧急出差一趟,你帮我照顾小暮。”绮说。
我张大嘴巴:“不合适吧?”
绮坚持:“很合适。”她把小暮塞在我怀里。
“小暮,乖乖听阿姨的话,知道吗?”她叮嘱女儿。
小暮很乖巧地点头,转头对我说:“漂亮阿姨,小暮乖。”
我对绮说:“我有约会。”
绮转身,顿了一下:“有约会也必须带着小暮。”
我气笑了:“你是强盗吗?”
绮关上门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是。”
她关上了门。
我冲着房门喊到:“我会丢掉她。”
小暮可怜巴巴地拉着我的衣角:“漂亮阿姨,小暮会乖,你不要丢掉小暮。”
我蹲下来看着小暮,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我心软,我说:“我吓吓你妈妈。她真不负责是不是?”
小暮用手背擦擦眼睛:“不,我妈妈很好。米米也很好。”
“米米是谁?”我问小暮。
小暮摇摇头:“米米就是米米。”她说不清楚。
我放弃了。
我说:“阿姨今天要去约会。”
小暮问我:“什么是约会?”
我想了下:“就是和别人出去玩。”
小暮又问我:“是不是不能带着我?”
我想,这倒是无伤大雅。
我说:“也不是不行。”
小暮眼睛放光:“谢谢阿姨。”
我笑了,这个小女孩,同她妈妈一样,都是强盗,还嘴巴甜。
她话已经说出口,我再拒绝反而显得我小气。
小暮随身带着包,小蜜蜂的卡通背包,里面有她的水和零食。
“你怎么吃饭?”我问小暮。
小暮谨慎地回答:“跟着阿姨吃。阿姨吃什么小暮吃什么。小暮乖。”
我摸摸小暮的头:“你怎么这么乖?”
小暮回答:“小暮乖。”
小孩子一直强调自己乖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没有安全感。
但,这又关我什么事情?又不是我的女儿。
绮的女儿,自然应该是绮操心的。
我拉着小暮的手下楼。
方禇瑜看到我们,有点惊讶。
我说:“我的女儿。”
方禇瑜说:“虽然我知道不是,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并不介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
方禇瑜道:“我喜欢孩子。”
我说:“我也是。”
小暮对方禇瑜说:“叔叔好,妈妈今天有事情,小暮要跟着阿姨。小暮乖。”
方禇瑜蹲下来仔细打量着小暮:“小暮?你真可爱。”
小暮皱着鼻子:“不漂亮的人才可爱,小暮漂亮。”
方禇瑜哈哈大笑:“是,小暮真漂亮。”
漂亮的小暮又可爱又乖。
方禇瑜开车带我们兜风,去了湖堤露营。
他后备箱里有帐篷和地垫,湖堤都是游人,还有放风筝的孩子。
小暮眼睛都直了。
小暮说:“阿姨,我可以去玩吗?”
我没有带过孩子,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她。带孩子是有着责任的,我对绮有不满,但是我不能拿孩子开玩笑。
我说:“可以,但是必须在阿姨看得见的地方。”我伸手划了一个圈的范围。
“你不能跑出这个圈子。”
方禇瑜笑了:“你这是在为难孩子。”
我说:“那你会带孩子?”
方禇瑜说:“我肯定是带的比你好的。”
方禇瑜带着小暮玩了一会。
小暮意外地和方禇瑜很合拍,她愿意跟着方禇瑜撒欢一样地跑。
我坐在帐篷里面看着他们,他们真像是一个年轻的父亲带着心爱的女儿。
方禇瑜会是一个好父亲。他有爱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一点都不想继续同方禇瑜交往下去。
他既然是一个好人,我有何苦拖累他?
我已经丢了心。让丢了心的人,投入一段家庭生活和情感,对自己好不好是次要的。
对于另一方,实在是残忍。
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接到绮的电话。
绮说:“小暮习惯在十一点半吃午饭。”
我用鼻子出气:“你既然把她扔给了我,我几点吃,她几点吃。”
我又想了下:“我饿着,她也饿着。我没有的吃,她也没有的吃。”
我尝到了报复的快感。
我听见绮的语气一滞。绮叹了一口气。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登机的声音。
我问她:“你在机场?”
绮说:“是,我实在没办法。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阿姨。交给阿姨,我也不放心。”
我问她:“那你放心我?我可是恨着你的。”
绮笑了:“我要登机了。”她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些后悔,真正的恨说不出口,我这样说,反而像是在邀功,像是在欲迎还拒,像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