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她浪渣回头了》对9当歌

11、第 11 章

　　“我还是我。”绮说，面不改色。
　　“你该死的你还是你。”我冷冷道，“滚出去。”
　　“不。”绮坚持，“我们的协议已经达成，撕毁无效。我要住在这里。”

　　我觉得恶心，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同我在一起是禁忌，于是她撩了我，又离开了。
　　她结婚生子，若干年之后回头找我。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无所谓，没想到她比我更加老谋深算。
　　她是人生赢家。

　　以卵击石，未曾听闻卵有胜之流言。
　　我就是那个鸡蛋，活该我破碎、活该我蛋液横流。

　　我将绮推出门。
　　我不想再看到她。
　　绮靠在门背上，透过房门同我说话：“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说。
　　我冷笑：“关我什么事情。”
　　过了半晌，绮又说道：“你会喜欢她，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不，我不想看见你……和你的孩子。请你滚，圆润地滚开。”
　　门外，终于没有绮的声音了。
　　我打开房门，空空如也。像是一个笑话。

　　我重新做回了我自己。但是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往上掳起来，满脸写着烦躁两个字。

　　我站起来，走到玄关的柜子前面，从抽屉里面找到一包“太平”，抽了一根出来，半倚着柜子缓缓地吞云吐雾起来。
　　女人在抽烟的时候最好看的。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王祖贤在《游园惊梦》中缓缓地语：明明应该叫你不要在抽烟，但是烟雾缭绕的你是那么迷人，叫我怎么说的出口？
　　绮也是，她抽烟姿态不知道迷倒过多少的男人，在bar里面那么多的红男绿女，她从来不乏追求者。
　　我是照猫画虎，只学到了绮的形，学不到绮的神。

　　我抽了一根香烟出来，点燃，看着烟雾袅袅，有点出神。
　　我不常抽烟，烟虽然常年备着，但是多数时候是应酬用，抽烟的时候仅仅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心情太好的时候。前者指的是偶尔想起来不愿意想起的人；后者指的是在夜店里面买醉遇到好猎物的时候。
　　我很疲惫，绮回来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但是我仿佛又经历了一世人生。
　　我的人生，因为绮，千疮百孔。
　　当然，我的弱点，全部由我自己亲手奉上。是我赋予她伤害我的权利。

　　我手脚冰冷，四肢发软。我撇过头，努力按奈那种不适的感觉。你还嫌被人抛弃的次数不够多么？随即又冷笑，但是被抛弃是因为一开始你太把自己当回事情，活该！狠狠地往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低头厌恶地看着她存在过的痕迹。
　　我从心底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

　　我去了咖啡店，接替小婷。
　　我放了小婷半天假，让她准备去报道开学。
　　小婷说：“只是个夜校。”
　　我说：“能读书，就是好的。”
　　我在咖啡店守到了晚上。

　　我准备再晚上八点钟打烊。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偶尔经过的大人拎着手中的小孩。
　　天上月亮很圆，我不禁想起很小的时候老师教过的诗：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中，我忽然感到有点冷，春夏交替、四季变迁，我却站在窗口感到了丝丝凉意。

　　绮曾经带给我温暖，现在，她将我置身于无边的寂寞之中。
　　想要爱，就要接受得了伤害。
　　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如果不想要伤害，那就不要开始爱。
　　古龙说的，想要爱，也需要勇气。

　　本市繁华，我的咖啡店开在公寓附近，一楼临街，一半在小区里，一半在商业街上。
　　这个店铺租金不菲，人流量不少。
　　这个时间点，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但是我的这个小店闹中取静，偏安在繁华的都市一隅，少了喧嚣，多了情调。
　　远处的霓虹灯隐隐地射过来，显得这个地方愈发安静。

　　还有不少客人。
　　客人喜欢这里，来过三四次的，都会变成熟客。他们说，我们家的西点面包都很好吃。
　　我别的没有天赋，做这些的手艺还是有的。
　　只是我多数时候偷懒，客人能不能吃到，要看我心情，要看他们运气。

　　今天下午，我心血来潮，做了海盐味道的面包。
　　客人不多，还有存货。有个熟客来买了一点，我送了她不少。
　　“老板娘心情不错。”女客跟我熟悉，会搭讪两句。
　　我说：“心情不好，也要做点甜点。甜甜蜜蜜才能心情好一些。”
　　女客说：“这个是海盐的。咸的吧？”
　　我说：“哦，大概是我的眼泪流的太多了。”

　　门口的风铃响了，又有客人进来。
　　我条件反射说：“欢迎光临。”
　　一抬头，我看见绮。
　　她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子。粉嫩可爱，绮，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