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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雾川鼉兽 ...


  •   朱朋离开后,梅予殊和凌正英也准备上楼回房间。

      凌正英吃饱喝饱心满意足,全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他叼着牙签问走在前面的梅予殊:“那只狐妖怎么办?听你之前说的,点秋山时狐妖就出现了,她也是奔着伏龙鼍来的?”

      梅予殊也不是很确定狐妖的意图,但从点秋山到九峡雾川,唯一的联系就只有逃跑的鼍兽,不过按照江云津的说法,鼍兽只跟水鬼搭边,最多还能有个净化水源的功能,一只狐妖找伏龙鼍干什么?难不成是山上水污染严重,影响她吃烤鸭了?

      “对了,江云津去哪儿了?”梅予殊停下来问道。

      凌正英绕过她径直上楼,边走边回头说道:“底舱的恒温泳池,这小子是真的虎,把水鬼养那儿了。造孽啊,也不怕被人看到。”

      梅予殊正巧也有些问题想问问水鬼,便去了底舱。得益于游轮老板之前请客下船的操作,三百载客量的游轮现在船员比游客还多,底部的功能区冷冷清清,正好方便了江云津把他养的鬼怪丢在这儿。

      蛛鬼因为话太多总是吵耳朵,被江云津无情地留在了疗养院。这会儿他放出去的两只水鬼已经收回来了,正泡在泳池里。

      “我叫卧龙。”

      “我叫凤雏。”

      游泳馆里没开灯,只有应急灯幽绿的灯光照在四周。梅予殊看着向她友好伸手的俩水鬼,表情一时没崩住:“这是你们的真名?”

      卧龙身上的皮被泡出了白色的褶子,把脸上的五官都给挤没了形状。梅予殊只能把它脸上稍大的那个洞认为是嘴巴。洞像鱼唇一样一张一合,卧龙的声音就断断续地飘了出来:“这是新主子赐我们的代号。”

      梅予殊瞟了一眼坐在泳池旁研究游轮路线图的江云津,水鬼的“新主子”感受到她的目光,很无所谓地解释道:“随便取的。”

      凤雏长相比卧龙抽象得多,如果说卧龙还算有个人形,那凤雏就是一块泡涨了的海绵,皮都展开了铺在水面上,脸的位置上有无数小洞,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就混在这些小洞里面。

      好在梅予殊没有密集恐惧症,她勉强找到了凤雏气孔似的嘴巴,里面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吐话:“大乌龟跟过来了,它在找水鬼胎灵。”

      “凤雏一直和我讲水鬼胎灵,我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所以等你过来后问一问。”江云津说道。

      梅予殊从他身边取过游轮的内部结构图,找到厨房的工作区说道:“上船后我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的怨力盘踞在船上,大概就在这里,我打算晚上的时候趁没人去看看。那种东西给我的感觉,很像天人书记载的‘鬼胎’。”

      “鬼胎?我只知道有种小鬼叫婴灵。”

      “婴灵是从母体的肚子里出来后才有了鬼形,鬼胎是还在孕育的时候就已经是鬼了。”

      梅予殊把之前在餐厅里得到的消息分享给江云津,嘱咐道:“狐妖在明我在暗,她应该不知道我的底细。但在点秋山和雾川她都看到了我,肯定会怀疑,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她会来找我。你今夜只需钓伏龙鼍便好,我和道长会在边上看着,确保不出意外。”

      江云津点点头,一把捞起凤雏浮在水面的身体,扒开其中一个较大的孔洞,半只手臂都伸了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缠满了头发的脑袋。

      那个脑袋在江云津手上滚了一圈,睁开充血的眼珠子大骂道:“赶紧把我丢回江里,不然我老大饶不了你。”

      梅予殊指了指鬼头,问道:“它又是谁?”

      卧龙趴在泳池边上,解释道:“白禾水库里有一群本地水鬼,我们本来想去探探消息的,结果被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顿。凤雏气不过,跑的时候挑了个落单的吃了。”

      凤雏被突如其来地掏了胃,在一边干呕,一边呕一边说道:“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的……都消化得只剩一个头了……还能黑吃黑啊……”

      江云津从皮皮身子里掏出他花了全部身家购买的鱼竿,正在调线,闻言头也不回地怼道:“少废话,不掏出这个鬼头当饵料,就只有拿你去钓伏龙鼍。”

      凤雏十分不满地漂到梅予殊脚边上浮着,全身的气孔都在咕噜吐泡以示不满。

      梅予殊戳了戳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鬼头,冷声问道:“安分点,关于白禾水库的那群水鬼是怎么回事,它们是你老大?”

      鬼头刚想背过脸去不作回答,但感受到背后女人气场陡然的变化,它又迅速把脸转了过来,坦白道:“我就一小喽啰,前两年在附近游泳淹死后才加入的。那群水鬼在水库好多年了,它们好像生前就是认识的,虽然嘴上喊着‘老大’,但我从来都融入不进去它们的圈子。”

      “生前就认识?一起死的?”

      “这我不知道,它们几乎都不搭理外边来的鬼。”

      “好吧,不算很有用的消息。”梅予殊把鬼头踢到江云津脚边,被对方拎起来准备串在鱼钩上。

      “等等!我还知道它们就住在一座庙里,好像叫龙王庙。”

      “龙王庙?”江云津停下穿钩子的手,有些疑惑:“龙王庙不是在岸上吗?”

      “水库底下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龙王庙,我偷偷进去过,里面有好大的石碑,没来得及看上面有什么就被赶出来了。”

      梅予殊露出满意的神情:“还行,算是有点价值。”

      鬼头已经被江云津锚上鱼钩,它疼得吱哇乱叫,哀嚎道:“看在我提供了情报的份上就放我了呗。”

      梅予殊耸了耸肩,留给鬼头一个背影,温和的嗓音在鬼头听来比寒冬腊月里的江水还冰冷:“又不是我抓到的你,和我求情没用。”

      鬼头在钩子入脑的巨疼中晕厥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云津正捧着它使劲晃。见鬼头醒来,江云津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它的惊呼声中,甩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落水声在静谧的夜晚分外响亮,不过船舱里开着热火朝天的聚会,一群人正围在大厅的巨幕前看春晚,因此也没什么人注意到甲板上的动静。

      梅予殊坐在席位上,拿桌上的奶酪棒戳了一下还在往嘴里炫糕点的凌正英:“该走了,你去甲板守着江云津,我去趟后厨,十二点见。”

      凌道长眯着小眼睛扫了一下全场,边嚼着核桃酥边说道:“小江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能被同一只王八拉到水里去两次?你去,我留在这里监视所有人。”

      梅予殊看了眼斜前方的狐妖,她正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在朱朋肩膀上,投入地看着屏幕里的舞蹈表演。梅予殊冲道长低声道:“也行,记得看好狐狸。”

      凌正英表示有他在这儿镇场子完全没有问题,梅予殊看着他嘴角的点心渣,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她觉得嘱咐道长再多似乎也没什么用,这艘船有大问题,不是他想镇就镇得住的。

      她观察过了,那个白头发道士和船老板并不在这里。晚餐之后,船老板提议把船停在峡谷中间,所有人一起去大厅看春晚守岁。人都被召集进大厅了,船老板和白发道士倒是消失了。

      梅予殊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她尽量把脚步声放得很轻,踏过的每一步声音微弱得像心跳。

      像心跳?

      梅予殊停下来,把手触摸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感受到细微的搏动,就像墙壁里植入了什么东西的脉搏。心跳声和脉搏的搏动是同频的,梅予殊眯起眼,船舱深处的鬼胎似乎快醒了。

      走到后厨的时候,她发现虚掩着的门里出现了交谈声。

      两个人都是压低嗓子在说话,梅予殊把眼睛凑到门缝处,果然是船老板和白发道士。

      船老板和白发道士都是侧对着梅予殊,两人站在一处小门前激烈地争吵着。

      看来白天的事情两个人还没吵出个结果。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每年给你这么多钱,你挣够了就想把我推开?”

      “我当初也告诉过你做事就要做绝,你个好色之徒留着那女人做什么!”

      “我给你钱了,你就得给我摆平这件事。你现在是什么协会的大师了吧,他们要是知道大师手里两百多条人命,你猜你会是什么结果?”

      梅予殊敏锐地捕捉到白发老头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船老板也是一愣,随即找补道:“那个疯女人上个月偷偷跑出来坐船,回来就怀孕了。我找一个大师算过,说是鬼胎,要我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成后我给你两千万,这事儿以后我们谁都别再提。”

      白衣老头神色非常难看,问道:“你把她藏在这里面?”

      船老板神色是又惊又痛,叹道:“她都不是人样了,我只有把她藏在这里。”

      说罢,船老板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拿起其中的一把打开了小门,里面亮着昏暗的灯,他和白发道士匆匆走了进去。

      梅予殊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待脚步声消失后从后厨的门外走了进来。然而还未等她轻轻掩上门,高科技智能门锁已经自动落下了,同一时间后厨里的灯光连带着小门背后的光都消失了。

      整个游轮断电,陷入漆黑的恐慌里。

      凌正英刚刚还在喝船上调酒师新调制的鸡尾酒,据说灵感来自春节联欢晚会里的相声,他的新调鸡尾酒能变出烤鸡的味道。

      凌正英看狐妖连饮三杯,也馋得跑去拿走了最后的一杯。

      酒还没见底,大厅的灯忽然熄灭了,大厅里的人群顿时嘈杂起来,人们立马掏出了手机打开电筒功能。凌道长沾酒后脑子晕乎乎的,眯着眼借着手电光寻找狐妖的身影。

      欸?狐狸呢?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朱朋面前,问道:“你老婆呢?”

      朱朋本来正着急,看见凌正英后面露不悦,不耐烦地说道:“关你什么事,登徒子假道士,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天到晚盯着我老婆干嘛?”

      凌正英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双手揪着朱朋的衣领,吓得他表弟和同行的摄影小妹赶紧过来分开两人。

      “要紧事,问你人去哪儿了!”

      见着凌正英那要吃人的严肃表情,朱朋也慌了起来:“她刚刚说喝了酒脑袋晕,要回去休息。”

      凌正英放开朱朋,头疼得要炸开,脚步飘浮地跑向门口。

      他还没走到门边,就听一个船员用惊恐的语气说道:“完了,这智能锁怎么自己落下来了?咱们出不去了!”

      另一个船员拿起手机说道:“别急,我看看手机能控制来着……手机没信号啊,怎么回事?”

      凌道长摸了摸自己晕成一团浆糊的脑袋,两眼一黑。

      头砸向地板前,他的心中还不断暗骂着:造孽啊!这死狐狸下药耍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时候会很馋隔壁频道的流量,比如年代文什么的,那个收藏真的是唰唰往上涨,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我要是哪天混不走了,我也去开个年代文,就写谌祈年他妈谌兰珍的故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被渣男始乱终弃后我成了京海女首富》,顺便蹭一把《狂飙》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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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拒绝了京海地头蛇的示爱,也放弃了豪门世家的招揽。她不会给自己的儿子找个爹,她只热衷于给儿子找20岁的小爹。
    没有男人可以永远20岁,但兰姐身边待着的永远是20岁的小鲜肉。
    就这么写,这要不火我把键盘吃了。一天涨一百个收藏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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