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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雾川鼉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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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津懒得搭腔，果断地起身离开去扔泡面桶。
梅予殊看着凌道长老狐狸一般的神情，纠结着开口道：“我没钱。”
“先欠着呗。”
“我可以试听一下吗？”梅予殊斟酌着问道。
“什么？”凌道长琢磨着梅予殊说的话，有点难以置信：“你出去一趟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这种东西还能试听？”
梅予殊叹了口气，说道：“那算了，我自己的身世都没搞明白，也不是很在意你以前干了什么。”
江云津此刻坐回梅予殊身边，抱臂靠在位置上嘲笑道：“两百万没有，两百块可以听一下，有钱了再给。”
凌道长在江云津鄙夷的眼神下为自己感到小小的不值，短暂地难过了一秒后，秉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原则缓缓拉长了语调，企图把人带进一个充满波折的故事里。
“你看这是什么？”凌道长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中间的桌子上，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姓名。
梅予殊照着读了出来：“凌正英。”
读完她回想起了前几天看的午夜老电影，问道：“这和僵尸道长林正英有什么关系吗？”
凌道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简洁地说道：“我偶像。”
江云津皱紧眉头把身份证推回凌道长手边，语气里带着不满：“20块，不能再多了。”
凌道长赶忙补充道：“那年看了几部僵尸片，执意要改个名字再仗剑走天涯，我给师父留了封信就离观出走了。”
“然后呢？”梅予殊没看出来眼前邋里邋遢的中年人其实以前是个中二少年。
凌道长似乎想着反正都只有20块钱了，故事的质量不需要太高，所以用语也越发敷衍：“后来遇见个打不过的大妖怪，用上了来鹤观的秘术请神降身，结果请的是个散财童子，我就变得很穷很穷了。”
梅予殊一言难尽地看着凌道长，轻轻地摇了摇头：“两块都多了。”
江云津丢下一句“扯淡”，然后很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一直沉默到准备上游轮。
“神女3号”是才投入运营不久的游轮，每个部件都是崭新的，空间大设施齐。用凌道长的话来形容，他们就是从桥洞里出来后住上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游轮停靠在雾川县的码头边上，接下来的三天里将会经过九峡风光最秀致的河段。梅予殊看着在大厅坐着聊天的一大堆人，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有人像他们一样大过年的还跑出来。他们仨是为了抓伏龙鼍，这群人又是为了什么？
凌道长指着墙壁上挂着的行程图说道：“雾川河段有个白禾水库，水库边上有个村子，村里有个龙王庙，据说挺灵的。靠水做生意的都喜欢去那里拜拜，要在大年初一烧龙王庙的头柱香。小殊啊，你别说，人越有钱就越信这种东西。旅游公司的人真是猴精，专挑着这两天推最贵的船出来，你不坐还没法去。”
梅予殊看了眼墙上龙王庙的拍摄照片，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打算晚上再找江云津的水鬼问问伏龙鼍的具体位置，早点找到早点回去。毕竟她刚踏上游轮没几分钟，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来问多久回京海。
毫无疑问这个电话是来自谌祈年的。
“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去。”
对方闻言沉默了一下，表示自己可以订机票。凌道长这种时候耳朵比谁都好使，忙不迭地接过手机答应了。
其实能不能抓到伏龙鼍，都还得见到这只自恋的灵兽再说。江云津的水鬼光是说这家伙最近特别喜欢在水下跟踪游轮，也不知道怎么就多了这种癖好。
师缨也打了个电话过来，这倒是梅予殊未曾预料到的。
电话里师缨的声音被磁化后格外温柔：“小殊你好，我联系了乔助理要到了你的手机号。在点秋山谢谢你帮助我和我的学生，我们回医院检查过了，一切安好。”
梅予殊对师教授挺客气的，也轻声道：“应该的，不必言谢。”
师缨似乎对梅予殊自称“无业游民”这件事印象格外深刻，她打电话过来是邀请梅予殊做她助理的。
“我已经交代大熊和老杜了，你放心，点秋山地下发生的事情我们不会说出去。对于你出众的才能，我由衷地感到佩服与欣赏，我知道让你当我的助理是屈才了，你可以只是挂名不用跟着一起出项目。”
梅予殊明白了师缨的意思，这位好心的教授是想找个借口给她打钱。
然而梅予殊虽然跟着凌正英过了几天萧索日子，但她仍旧没有体会到钱的重要性。梅予殊拒绝了师缨的好意，顺便问了一嘴秋官村里那只名叫“小乙”的月季花妖。
“他现在已经改名叫师易文了，我把他带到了省城，他的情况不适合去学校，我会亲自教养他。这么说小殊你可能会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是小乙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我无法坐视不理。”
让师缨意外的是，梅予殊对她养妖怪这件事并没有多抵触。
“他妖力很弱，连化为原形都不可以，看起来跟人差别并不大。你愿意养，养在身边就好，记得让他少淋雨多晒太阳。”
“谢谢你。”师缨说了会儿自己的打算，把话题扯到梅予殊的近况上，她记得梅予殊在地宫提过想找伏龙鼍。
“我在雾川。”
“是九峡的雾川？那个鼍兽什么的，是在雾川吗？”对面师缨似乎有些惊讶。
“对，有什么问题吗？”梅予殊听出师缨似乎有话想说。
电话那头的师缨想了一会儿，温温柔柔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说到雾川我之前还参加过那里的水底勘探项目呢。二十多年前雾川河段的下游修建了大坝，淹过一个村子。我当时刚毕业，那是我第一次跟项目，所以印象还挺深刻的。”
“淹过村子？白禾水库那个村子？”
“对对对，听说赔了钱就让村民迁到别的地方了。”师缨压低嗓子，又说道：“地质队只是负责绘制新的地图，没待多久就走了，我记得当时挺乱的，村民什么似乎还发生了暴动。”
“还有这样的事情？”梅予殊有些惊讶，她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的白禾村照片，上面的建筑都是仿古制式，这么看起来，村庄确实不算老旧。
师缨了解的关于雾川白禾村的事情也不多，梅予殊挂了电话后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伏龙鼍是善水之灵，是因为它可以镇压水鬼。
梅予殊曾问过江云津，伏龙鼍是怎么镇压的。江云津回忆着派出去的水鬼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说道：“在伏龙鼍眼里，水鬼是食物。”
这只鼍兽在点秋山自助餐没吃够，跑来雾川，没事就跟着游轮溜达，怎么想都不正常。
梅予殊心里琢磨着事情，决定去餐厅找凌道长问问他的想法，虽然此人不靠谱，但好歹在人间吃了几十年大米饭，对于人类群体之间发生的事情比她要熟悉得多，或许也可以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凌道长是饿死鬼投胎，在得知游轮餐厅二十四小时自助开放后，便眼冒精光地离开了梅予殊身边。
梅予殊进餐厅一眼便找到了凌道长，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凌道长竟然没在吃东西，反而和一个矮胖男人对峙着，双方正在激烈地吵架。
梅予殊走了过去，凌道长正好也看见她，喊道：“小殊，你来评评理！我怎么就觊觎这胖子的老婆了？”
矮胖男人转过身，看到那张脸后梅予殊也是一愣。
好巧，这位是在点秋山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皮皮：九峡为什么要叫九峡？因为玄幻文不能出现真实地名，所以作者大发慈悲多送了它六个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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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