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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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短暂犹豫过。
要不要向系统申请，查看本世界任务目标霍子阳的身份背景信息以及原本剧情路线情况。
他想知道，霍子阳究竟为什么会被评判为罪大恶极的反派。
但知道的太多，容易影响到他的思维方式，所以又放弃了。
恶人为什么成为恶人，他不关心。
但恶人成为恶人后，他需要怎么应对，这才重要。
假设今时今日，他的任务不是红娘牵线靠爱感化，而是直接杀害任务目标，他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血溅封喉，使其毙命。
江小澄睁开眼，触摸着对方的喉咙，有温度，有血液滚动后的温热跳动。
他惋惜的说：“要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霍子阳也睁开了眼，低唔一声，笑了笑：“痒。”他抓了抓脖子。
江小澄身子倾侧过来，一条腿压在对方身上，另一胳膊自由伸展，倦懒的说：“睡吧。”
上学第一天。
江小澄坐在教室，不可思议的问：“我这样的天才也需要学习吗？”
同桌：“……”
之前打架的小朋友也分在一个班了，江小澄快速思考，挑衅下？慢着，人家还是个小学生，欺负小学生，自己也太无耻了吧。
他点点头。算了算了。
然而对方却主动找上了他们。
准确来说，找的是霍子阳。
毕竟当时是霍子阳跟他打的架，是霍子阳咬的他。
霍子阳坐在靠窗位置的第五排，年纪小小，却异常漂亮，班里的小朋友们不止一次夸他，说他长得真好看。
江小澄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寻思我也不丑啊，怎么不夸我。
霍子阳穿着蓝白色校服，坐在窗边，本身目光追随着江小澄，等卜旭过来后，才稍微偏移了目光，他不动如钟的看了眼对方。
卜旭想说话，但一旁的一个女生把他拉住了，叫道：“你妈妈说了，让我看着你，你别再找他麻烦了！”
卜旭盯着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霍子阳懒散的低下眼，“哦。”
江小澄被逗笑了，他举手插话：“嘿，你不放过他，可别牵连我。”
卜旭转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子阳掀起眼皮，卜旭话声刚落，他就站起身了，眼见有动手的意思，正好，班主任进来了，是个中年女老师，严肃刻板，一进来，所有人都静下来了，江小澄在最右边的靠墙位置坐着，见霍子阳还没坐下去，担心对方做什么不明智行为，便第一个站起身，高声道：“老师好——”
其他人立刻跟着站起身来，紧随江小澄的声音，齐声：“老师好——”这才打断了霍子阳那蓄势待发的劲儿。
小学生涯是快乐的，小学一年级的老师，说是教孩子，其实就是一个托儿班保育员，真想让学生有自理能力且听话学习，那基本要到三年级以后了。
江小澄每天的生活十分规律，起床上学吃饭回家睡觉。
霍子阳的生活也很规律，一天十二小时，有五个小时都不见踪影。
逃课成了他的惯例。
重点是他才小学，就逃课，略微离谱。
他们这所小学，是三合一性质，把以前破旧的几个城中村拆了以后，组建的一个临时性小学，小学只是大门和教学楼盖得威严大气，名校似的，朝后面操场走，围墙都还没围完呢，所以想要出学校，不少学生直接偷偷摸摸朝后操场走。
学生太多，一个班近六十人，师资力量不够，老师每天上完课就够累了，也没时间去管其他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作为监护人的段叔叔发现问题了。
一次，他去学校给老师交新校服费，这笔钱凑了小半年，一直拖着没交，这次凑齐了，亲自送来，顺便谢谢老师的帮忙。
进了学校，正好看一眼江小澄和霍子阳，谁知只有江小澄在。
他问：“子阳呢？”
江小澄：“不清楚，没见到。”
段叔叔转头就想问老师，但又压住了，他是个不爱惹事的性格。
等晚上回到家，吃饭的时候，他旁敲侧击的问：“子阳啊，今天老师教了什么呀？”
霍子阳扬起头，“教了加减法。”
“噢，下午你在学校和大家玩得开心吗。”
霍子阳突然抬头，看了眼他，抿紧唇。
段叔叔莞尔一笑：“下午我去看你们了，一直没找见你，怕你出事儿，没事，你在学校就好。”
霍子阳轻轻应了一声。
旁观者江小澄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不过刚吃完饭，就被段叔叔叫出去帮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对方才道：“小澄，弟弟经常不在学校吗？”
江小澄纠结了。
说实话还是说假话呢？
说实话对自己有利，还是说假话对自己有利呢。
他可不会莫名其妙帮霍子阳打掩护的。
想了想，还是诚恳回答：“有时候下午不太在，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段叔叔脸一黑，点点头，“行，别给子阳说我问过你。”
“嗯嗯，好。”
这日过后，不多久，段叔叔就发现了霍子阳的秘密基地，他亲自将霍子阳抓回来，让人站在房间外罚站，外面还下着大雨，霍子阳也不认错也不低头，一句话也不说，表情颇为坚毅。
段叔叔生气道：“霍子阳！我教训你教训错了吗？！哪家小孩子白天不上课，去外面和人打架？！”
江小澄挑眉，饶有兴趣，走过去，上下打量，“打架？”
段叔叔更愤怒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们妈妈交代？！”
江小澄忍住了那句：论血缘，江源女士和自己有关，和霍子阳无关。
段叔叔质问：“你知道错了吗？！”
霍子阳唇动了下，但又紧紧抿住了。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骂不得打不得，段叔叔看向江小澄，在他记忆里，霍子阳很听江小澄的话。
江小澄无奈的戳了戳霍子阳胳膊肘，“问你呢，知道错了吗。”
霍子阳皱眉道：“我觉得我没错。”
江小澄反问：“那是我们错了？”
霍子阳摇头：“你们也没错。”
江小澄笑了：“那谁错了？我替你回答，就是你错了，逃学逃课去外面跟小混混们瞎玩，这就是错了。”瞧瞧咱这觉悟。
霍子阳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明显不服气啊。
段叔叔势必要让霍子阳认错，嘱咐道：“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进门吃饭！”
而这一等，就是五个小时。
已然深夜。
霍子阳还在外面站着，飘零的雨花落在他的发丝上，湿湿的垂在额头。
江小澄趴在窗边，很好奇。
霍子阳这人，怎么形容呢，有点执拗，有点犟。
换成他，不管做没做错，早都认错求饶了，毕竟只是几句话的事儿，想之后继续逃学那就继续呗，再被发现了，那就再认错。
但霍子阳不是，他从小就这样，认定的事儿，不改主意。
就好比他小时候不喜欢霍子阳，让他不要跟着他，霍子阳就认准了他，非要跟着他，哪怕跟着他被所有小朋友孤立，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也要跟着他。
又比如更小的时候，他总是踹开霍子阳，对方也总是锲而不舍的重复向他爬来。
只要他认定了，那就不会改变。
所以江小澄可以确定，再让霍子阳站十天，他也不会认错，并且还会一往无前的逃课去和那些小混混们瞎玩。
段叔叔没睡，他在外面处理回收来的铁架子，但江小澄知道，往常段叔叔早都休息了，这会儿只是因为在等霍子阳说话。
段笙在床上吚吚呜呜，江小澄托腮沉思，问：“系统，你觉得我该不该出去劝和呢？”
系统：【你对霍子阳不够宽容。】
江小澄：“哈？”
系统：【你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对他充满了敌意。】
江小澄：“这不应该吗？”
系统每：【你始终带着有色眼镜看待霍子阳，你认为他是恶毒的反派，所以始终对他不够友善，但我想提醒你的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你不信任了，远离你了，你的任务必定失败。】
江小澄嗤笑一声。
真有意思。
他只是对所有人都心存警惕而已，难不成明知对方是老虎，自己还要勇往直前的冲上去？
就好比霍子阳逃学。
好孩子干得出来这种事儿吗，这不就说明霍子阳从小心就不正。
他在外面挨罚，那叫活该。
系统听到了江小澄的心声，几次想提醒江小澄他的身份是你的弟弟，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有时候，作为系统的它，感觉江小澄的戾气比霍子阳还要重。
江小澄从床上爬起，蹬了个鞋子，打了把伞，磨磨唧唧的到了外面。
段叔叔见他出来，不动声色的给他们兄弟俩留了独处空间，安静的先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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