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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庭下梦中夜复晨 ...
“南藜。”
南藜托着下巴转过头去,对上身边那人的眼眸,“嗯?”
苏锦笑得很灿烂,“你猜,这次我刻了一个什么?”
南藜闻言凑过去,毛茸茸的发尖蹭到了苏锦的脸颊上,“鹿?”
苏锦没答话,南藜就抬起头,呼吸沿着脖颈挑到下巴上。
苏锦手里的刻刀差一点掉在地上,“你怎么猜出来的?”
南藜像看傻子一样,退了回去,“它有角,分叉的。”
“哦。”苏锦松了口气,“马上就刻好了,给你的。”
“我窗台上要摆不开了。”
苏锦吹了吹刨出的木花,“那就放得近一些,挤一挤就摆开了。”
他故意做了这么多,就是要让它摆不开,要让这些东西放得满屋都是。
谁叫他每次都躲,哪怕躲进屋子里,目之所及,看到的东西也都是他给的,都是他送的。
“嗷!”苏锦心里忙着打算盘,没注意到刻刀从木头上挪到了手指上,血色一下子洇出来。
南藜皱起眉头,一边心疼一边教训着他,“都说了别做了,摆不开了。”
说罢转身进了屋。
“你怎么跑了?”苏锦坐在那里伸着手指头犯委屈。
“给你拿药包扎。”南藜风风火火跑出来,抓了他的手开始上药。
苏锦在那里因祸得福,偷着乐没兜住,笑从翘起的眼角处溢出来。
“还乐!”南藜手上加了力道。
“嗷嗷嗷!别掐!”
“知道疼还不听劝!”
苏锦往南藜身上贴,活似狗皮膏药成了精,还能说会道的,“下次你多跟我说说话,我就听劝了,天天躲着我,溜这么快,上哪里听话去?”
南藜把狗皮膏药精往一边推,红着脸没说话。
“不过这个刻好了,拿着作赔礼可好?你别生气。”苏锦拿着刻好的鹿往南藜手里塞。
“这鹿都沾血了,我不要。”南藜把手背到身后。
“你嫌弃我啊。”
南藜摇摇头,看着苏锦,“没有嫌弃哥哥,只是我看着就……”
他没说完,就被苏锦反手抓了手腕,被一道吻封住了唇舌。
唇齿分离,苏锦声音沉下去,“别躲我。”
南藜垂下水雾迷蒙的双眼,泛红微垂的眼角像极了一只小鹿,“哥哥,你……”
苏锦又吻住他,“一口一个哥哥,是在勾谁?”
南藜推离他,低着头,尾音带着喘息,“你比我大。”
“骗谁呢?”苏锦低声笑道,“你不叫宋濛哥哥,也不叫魏苌弘哥哥,偏叫我。”
“那我以后不叫了。”
“不行。”
“那我也叫他们哥哥,总算得上公平。”
“不行。”
苏锦怕南藜又钻文字空子,又道:“别改,就这样就好,只叫我一个。我喜欢听。”
南藜睁着迷离的双眼,“那你怪我做什么?”
苏锦心软得一塌糊涂,“没怪你。怪我,抵抗不了你。”
“阿柳。”
柳言欢小时候没起名,阿娘和阿姊就会这么唤他。
他抬了抬头,“阿姊?”
“发什么愣呢?快帮我把树上的风筝够下来!”阿姊跳着,瞧着大榆树上的纸鸢,早春的阳光流泻到她发梢上。
柳言欢低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
是梦啊。
不过,是梦,也挺好的了。
总好过,什么时候都瞧不着人。
“这树这么高,我可不爬。”柳言欢道。
果不其然,阿姊就摇着他的袖子,“好阿柳,你看,这树枝这么粗,很安全的。”
柳言欢笑着,“不去,我还要去校场捉弄一下那群自视甚高的。”
“好阿柳?”
“好弟弟?”
阿姊在旁边绕圈圈。
“我爬总行了吧。”他看够了,就掸了掸衣服,爬到了树上。
他提着风筝,往树下丢。
阿姊瞅准了位置,伸手接去。
四周突然火光蔓延,闪烁在阿姊的眼眸中,漾开了一片琥珀色。
她瞪大了双眼,“阿柳,你快跳!我接着你!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快点离开。”
风筝遮挡了他视线中的阿姊。
窜起的火焰一瞬间吞噬了那只风筝,火舌褪去,阿姊也消失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宅院。
这是他十七岁的时候,还是十八岁呢?
“是你屠了村子?”
一抹红色飘进视线。
他没否认。
“我以为,你会接受的,所以我才说了……”那人又道。
“跟那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就因为我跟你说了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你就要屠了整个村子?他们是无辜的,你听不见他们求救的声音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回过头,耸了耸肩,“你问这些问题,只能说明,你看得不够透彻,你看错了我。”
他摊开手,鬼魅地笑了,“因为这些,
“才是我的本性啊。”
柳言欢醒来的时候,那人最后那副紧缩起来的瞳仁还印在他眼里。
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还没到府上?”
“这就醒了?还以为得把你叫醒呢。”
柳言欢摇摇头,“我说什么梦话了么?”
禾肖年扭头看他,“做噩梦了?”
柳言欢想了想,决定敷衍地口是心非一下,“没有。就是梦到案子里的一些事情。”
“哦?”
“不知道你注意到这几个案发地点的布局没有,除了温亭栏,都在汴梁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位置很巧妙。”柳言欢在纸上比划着。
禾肖年垂眸在那张莫须有的地图上点出一个位置,“这是杨府的位置。”
“啊,”柳言欢摸了摸鼻尖,笑了笑,“或许是巧合吧。”
“其实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杨家那个还有些疑点,明天确认一遍才行。按这样分析,这四个地方符合四象,而加上温亭栏,就符合八卦,就对上了祭祀这一条。”
柳言欢的注意点在另一处,“杨府离苏府还是挺近的,明天可以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套苏玉的话。”
禾肖年:“……”
“无别,你跟言欢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啊?今天唐姨回家了,厨房里没人了。”无别惊道。
“哦。”禾肖年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无别:“???”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无别:“你忍心让你那姘……吃我做的饭?”
柳言欢:“……”他还在旁边看着呢。
禾肖年:“……”
无别:“……”他的嘴最近愈发向往自由了,他的脑袋大概也愈发不稳固了。
禾肖年硬着头皮对无别道:“我信任你。”
给无别听出了一种“敢下毒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喂猪”的觉悟。
“马已经备好了。”
“好,你先回去吧。”禾肖年对马倌儿点点头,翻身上了马。
出城向南没多久就到了谢府。
禾肖年没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屋后,飞身上了树,将门口的一只灯笼挂在了树梢上。
等他落地,眼前已经多了一位女子。
正是谢澜。
“将军,您找我。”
“禁军我这几天没顾得上,如何了?”
“南苍管的那边一直很好,没人闹出什么动静,我这边已经有人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现在还好,都在等。”禾肖年点点头,“你知道如何服众,不用我教,只是有时候,得学会舍车保帅。”
“将军,我狠得下心。”谢澜握紧了剑柄。
“你比之南苍,太过意气用事。”
谢澜低了低头,“将军教训的是。”
“我过几日得了空会去的,该镇镇他们了。只是不知道,还能管几日。”
“将军。”谢澜睁大了眼。
禾肖年抬起了手,“不是走不走的问题,是何时走的问题。我迟早会走的,越早越不被动。这位置得有个人坐。”
“将军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辅佐南苍,他太要强,在这种事上没你懂事理,我不希望你们争个头破血流。”
谢澜道:“将军多虑了,我本身也是要让给他的,我不喜欢那个位置。”
禾肖年道了声辛苦,又翻身上马,逆着汴梁的灯光消失在城南的夜色中。
“这是什么?”柳言欢坐在小桌旁,看着无别端上来的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无别道:“莴笋炒肉。”
柳言欢勉强笑了笑,“那你说说,哪是莴笋,哪是肉?”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将军说他信任我。做菜也是他交代的。”无别理不直气也壮。
“不过,这个红烧肉看着做得不错。”
无别听不得夸,听见就自个儿傻乐,“你尝尝,肯定比看着好。”
柳言欢挑着眼睛,“有鬼?”
“哪有!你夸得我有点得意忘形。”无别接着傻乐。
这哪儿是得意忘形?分明连形都没了。
柳言欢夹了一箸,脸都青了,“你把哪家盐商打死了?”
无别也不傻乐了,也夹了一块,接着就去院里漱口了。
禾肖年看见无别就知晓发生什么了,嘲道:“大厨上院里干什么来了?”
“大人,可是你说的信任我。”无别委屈死了,“我肩负大任地做了两道菜呢。”
柳言欢抱着胳膊靠在门口,月色倾泻而下,将他的睫毛染了层霜。
“无别,你这厨艺跟谁学的?”
禾肖年别过眼睛。
无别颇为自豪,“将军亲自教的。”
禾肖年:“……你丢不丢人?好意思说我教的。”
柳言欢看了看禾肖年,托着下巴就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的。
笑得勾动了禾肖年心底的一根弦,惹得他也止不住笑。
禾肖年弯起了眼睛,整张脸上那些锋利的线条都柔软下来。
无别心道:疯了,都疯了。
就是有点心疼自己做的菜。
无别问道:“那你们还吃不吃了?”
禾肖年和柳言欢异口同声道:“不吃。”
无别正要把菜倒了,突然想起什么,“哎,我记得你们昨天晚上从虹桥回来,将军不是说不查了吗?怎么今天又查起来了?我一大早被你们叫着就跑了,糊里糊涂的没反应过来。”
这反应了可够久的。
柳言欢知道禾肖年不希望他接着查下去。
这件事既然跟朝廷的人挂上了钩,又明确知道他们这边在查这件事,三番五次威胁他们。再查下去,有了差池,不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还会影响到禾肖年在朝廷那边的安排。
现在没被苏王二党抓到什么把柄,把柄多了就不一定了。
可是柳言欢没有其他选择,他来汴梁有自己的安排,就要给自己铺路。
为了把路铺好,他不惜绕远一点。
这件事若是禾肖年不跟着,倒也是件好事,不会把火引到他身上去,至少他做起来也没什么负担。
柳言欢和衣睡下,在第一场噩梦把他叫醒的时候就起了床。
一方面是他此时已是睡意全无,一方面是要忙着在其他人,尤其是禾肖年醒来之前溜出去。
不到二更。
他拉开门,却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他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差点吓了个半死。
柳言欢自认为见过不少稀奇事,大将军喜欢睡到人家屋门口还是头一次听说。
他蹲坐在门槛上,看着晚照的光在禾肖年鼻梁上流淌到鼻子尖上,脸上脱不去的稚气,胳膊里抱着的刀却流着冷冷华光。
真有意思,比他还小上几个月的少年,差不多十年前就开始统帅三军了,他还在闯荡江湖,四处流浪呢。
柳言欢坐靠在门槛的另一边,看着这位将军的睡颜,突然有些忍不下心来离开了。
他想起梦里追着马车狂奔的男孩。
那一声声泣血的哭喊在他心上密密匝匝扎过一片。
“还好你没有这么做。”柳言欢轻声道,“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勾起唇角,月光从眼角滑到了下颌,封印了他的视线。
他闭上眼,听见了草蛩与子归的和鸣。
听见了相国寺三更的钟声的回荡……
他从清浅的睡意中转醒过来,弯了一双桃花眼,俯过身去。
他凝视着他,最终只是附在他耳畔,轻声道:“还保护我安全呢,人都要跑了,你想护着什么?”
如果他知道叫醒禾肖年的后果是什么,或许就不会这么做了。
下一瞬,他就被按在了地上。
最近怎么总发生这种让人头疼的事呢?
比如,把他的头磕到墙上,又或者是现在,磕在了地上。
他对自己脑袋的未来安危感到担忧。
虽然在这种有匹狼扼着自己喉咙的时候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狼发现自己按错了人,怀着一种打死不认错的态度,决定先挑一遍受害者的错:“你没走?”
柳言欢肠子要悔青,“……本来应该走的。”
“那你怎么没走?”
柳言欢:“……”我要是知道还会出现如今这个情况?
狼还在试图套话:“可我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柳言欢道,把胳膊从他膝盖底下抽出来,“……你觉得这样说话舒服?”
禾肖年这才起身,把他也拉了起来。
“今天还查么?”柳言欢拍着身上的浮尘,在晨光里散成金屑,朦胧中成了生落尘坱的仙人。
禾肖年看着他,没说话。
“你若是信任我,就该把你下一步的安排告诉我,我知道了就绝不给你落下把柄。”
禾肖年神情变得很奇怪,“你觉得我不让你查,是怕你给我落下把柄?”
柳言欢怔愣一瞬,“不是么?”
禾肖年没回答,只道:“明天我叫上无别,我们三个去。”
此时他们处在相同的位置,多了一个无别,少了一缕晨阳。
禾肖年没说话。
柳言欢也没说话。
有的话,无需说出口。
有些事,有他们两人知道,还有晨时的日升聊作见证。
就够了。
今日提问:柳言欢为什么屠村?
禾肖年:什么时候给我也亲一口?
柳言欢:……滚。
发现我的高糖总是能写好多,明天继续,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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