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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将柏岚介绍给画眉以后,晓天对即将发生的事,有了不一样的设想,俗的话,在酒吧喝多了,撩拨后不可自拔,雅的话,就要懂得投其所好,那更要下一番功夫。他翻着柏岚的朋友圈。

      5月16日:祝我生日快乐~ 谢谢老公(九张照片都是海边生日派对的合照)

      6月8日:(定位在意大利米兰)买包、买包、买包,最好的放松方式

      7月9日:(定位在迪拜ARMANI酒廊)转机喝一杯

      8月12日:(定位在上海御京都)一回国就连轴转,好困

      9月8日:一个遛柴犬的抖音视频

      与其他富家名媛不同的是,她似乎并不热衷自拍,却无意中流露一种轻松而自得的生活惬意,却比炫耀财富更扎人心,相比之下,自己像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循规蹈矩研究生毕业在上海闯荡的高级白领,表现得再好也是为其他人打工。而生活本身,在ins上和楚怡像是捆绑营销一般,永远的布尔乔亚文案和照片,一条两人合照的ins照片可能有上千条留言,单张的心情对话或读书电影分享可能只有不到百条的留言,楚怡对此总结到,“人们只喜欢看到过于失真的东西。”

      永远有目的,永远不得满足。

      晓天开始后悔打开了她的朋友圈,差距,是他直接感到的两个字。但更让他有了替画眉陷害她的决心。

      只有将站在光明之处的人摔下,卑微之人才能获得满足。而性,是靠近她们的唯一捷径。晓天闭上眼,都能想象手握她的脚,在苏梅岛泳池边的躺椅上,将她步步送上云端,这时她也许会意乱情迷地用手指勾勾他的胸口,说,“我只要你这一个男人。”

      合上手机,正好楚怡走到阳台,说,“你记得那位柏岚吗?你是不是帮她介绍了工作。”

      晓天有点警戒,但还是回答,“我介绍了一个客户的公司。”

      “她让Emily带话给你,以示感谢,不过她不需要了,她陪着她老公去新加坡了,一年半载不一定回来。”

      淡淡的一句话,让晓天落入黑夜压顶的失望,一句招呼也没有,就这么消失了,连朋友圈也没有一丝痕迹,与画眉的约定算是半途而废,像一个因为连夜骤雨耽误行程的赶考书生,还未能在试卷上泼墨宏图之志,就被判定与仕途失之交臂,而关于性的想象,更成了未行的笑话。

      他翻看着微信的未读消息,怀有一丝不安的愤懑,急需发泄,但不是现在,他给Katherine发微信说,“明天见面吗?”

      “明天我飞首尔呢。下次见吧。”

      又给画眉发微信,“钱飘飘女士去新加坡了。”

      不久后回复,“听说了。”

      原来他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楚怡洗澡的时候,画眉又来了一条微信,“怎么了?林克先生不高兴了?”

      这话让晓天噗嗤一笑,回复道,“没帮上你的忙,好像攒足了浑身力气却无用武之地。”

      画眉回复,“最近我的目标客户是个男的,我自己搞定就行了。”

      这话又让晓天陷入了莫名的情绪,晓天急于宣泄胸中的不满和不知名的委屈。他坐在阳台,看着楼下来往的情人,突然想到另一位失联已久的人。他找到通讯录里一位叫羁鸟的人妇,三十岁左右,发条微信过去,“明天有空吗?”

      “可以啊。你来我家吧。”

      “好的。”

      换做以前晓天并不愿意,羁鸟有个高管丈夫,因为招待多,这地界上品牌酒店的经理基本都认识,所以从来约会都在她家,这让晓天很拘束,好似光溜溜的背后头,时时刻刻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而每次房间或外头发出声响,都让晓天吓一跳,羁鸟这时候就会轻轻拍他的背,“没事,就算被他抓到了,我也有法子。”

      晓天可不愿惹这一身腥,所以除非要打听证券公司的内部消息,他不太愿意去找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虽然羁鸟的嘴角很好看,像一只成熟的樱桃,让人急迫地上前咬一口。

      约的是下午在水城路附近,古北的别墅集聚区,晓天打了车直接开进小区,绕到羁鸟家门前,却不走正门,从后面草坪的院子绕进去,像真正的特工一样。羁鸟早已准备妥当,头发整齐地束好,一双秋水眼睛,淡妆如月,嘴唇不及舒淇的厚,却让人痒痒,此刻独穿着黑色丝袜躺在银色的被单上,看着墙上的挂钟说,“你只有两个半小时了。”

      晓天邪笑说,“够了,就怕你到时候求饶。”

      羁鸟从床上走下来,牵起晓天的领带,绕着掌心一束。晓天将领带扯下,将她的双手捆住,勒令成了他的囚犯。这让昨日晓天吞下的一口气吐了出来,他的畅快淋漓成就了羁鸟的快乐,在床头上那幅结婚照下更显讽刺。

      晓天的报复像一只逮住麋鹿的豹犬,压在身下竭力撕咬,她的丝袜成了他制服麋鹿的缰绳。

      挂钟响了两声,晓天筋疲力尽地躺在浴缸里,羁鸟在镜子前整理着头发,抱怨他,“半年没见你找我,今天却有时间了。”

      晓天答,“这不是想你了。”

      羁鸟在镜子前用手机拍了张和晓天的合照,“算了吧。估计你在别处碰了一鼻子灰,在我这里讨欢喜了。男人嘛,总是喜欢在床上证明自己。不过我不在乎,我自有我讨还的地方。”

      晓天本想叫她删了,又不想表露自己的担心,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喝了杯茶,说,“你家的茶总是令人流连忘返。”

      “因为每次你都是口渴的时候喝下的,像翻越沙漠的人遇到湖泊。”羁鸟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有时候我也想找你,可是怕发微信过去,提示我被删了,所以总是等。”

      晓天转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羁鸟笑了声说,“果然是最敷衍的。算了,你等会要去哪里?我正好出门接小孩,送你一程。”

      “太古汇。”

      “好啊。正好我去趟恒隆,顺你一路。”

      晓天在沙发的后面找到了裤子,正要穿上,正门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他拎着裤子赶紧往卧室跑,对羁鸟说,“不会是你老公回来了吧!”

      羁鸟说,“没关系。”

      然后淡定地拉紧睡衣的带子,对晓天眨眨眼说,“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

      晓天吓得眼睛乍开,“什么?”

      “事来了,躲最没用,最后都要谈判,不如早入席座,好主动些。”

      羁鸟拉着晓天的手,像极了小时候儿童节汇演不敢上台,老师拉着他走到舞台中间,接受着观众们的审视。

      羁鸟笑着说,“他不咬人。”

      于是晓天慌张地穿上了裤子,在客厅见到了婚纱照上的熟客,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夹着一个企业家标配的LV大logo手拿包,有点小肚子,并不秃头,所以不见油腻。他见到晓天,倒像是旧相识,问说,“你是叫林?”

      羁鸟接话,“林克。”

      “对的。”男人在客厅沙发坐下,“《塞尔达传说》中的主角。”

      晓天像犯错的学生,勾着背,一步步挪开墙角,一时不知道灵魂飘去了何方,之前认识的规则伦理都不存在,如同古埃及文化中的混乱国度,男人女人浸在同一个浴池中,毫无忌讳。他不愿接这个中年男人友善的话题,虽然进出过不少已婚之妇的房间,也曾半途逃离,却从未这样窘迫过,他说,“我准备走了。”

      男人说,“别害怕,我老婆都告诉我了。”

      羁鸟递给晓天一瓶矿泉水,对丈夫说,“你提前回来,把别人吓到了。”

      男人笑着说,亲切地像晓天某个远亲的叔叔,“你问我今天几点回家我就猜到家里要来客人,本来以为正好赶场好戏,谁知道还是错过了。”

      越说越不着边际,晓天忙说公司有事,赶紧穿上鞋走了。男人对羁鸟说,“赶紧送送他吧。”

      羁鸟说,“我开车送你吧。”

      晓天连忙推辞,“不用,我打车了。”

      于是一溜烟就跑出了小区,出租车刚上了延安高架,晓天才渐渐缓过神来,好似不是他图了一日快活,而是中了一对猎奇夫妇的圈套,他似乎有点生气,羁鸟一直没将这背后的事告诉他。原本今日是释放一口气,却堵上另一种烦躁的情绪。

      突然楚怡的电话来了,“我在太古汇楼下喝咖啡,你一起来吧。”

      愤怒不安的情绪一下变成担心惶恐,晓天像在两桶不同水温的池子里受刑,他说,“我正在开会呢。”

      “每次找你都在开会。没事,我等你开完会好了。我就在星巴克。”

      太古汇有好几家星巴克,有一家正好在写字楼门口,出租车下客的附近,于是晓天赶紧和师傅交代,“石门一路往威海路拐过去。”

      只能从商场的后面绕到前面,才能避免楚怡看到他是从外面回来写字楼。

      晓天明白,但凡算得精准,就天衣无缝。他顺利先回了公司,在同事们周围周转了一圈,聊聊工作琐事,不上进的合作伙伴,如何应付乙方要钱的技巧等等,好似沾染上一层公司的拥杂味,就识别不出刚刚他从别人家的浴室里出来过。

      一切顺利,晓天下楼后果然就被楚怡看到,招手喊他过去,已经点好一杯咖啡,他直接喝下,也好让自己清醒些。

      “你说亚晴这么着急结婚干嘛,上周还闹着要跳楼呢。”

      怎么天下所有的人都要结婚?晓天想到了Katherine,他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便问,“亚晴是谁?”

      楚怡笑着说,“就我和Emily闺蜜群里另一个女生,个子高高的,难怪你不记得,她天天全世界飞,连我和Emily也很少见她。你总不愿和我的闺蜜们吃饭,应该不曾见过。”

      晓天这才想起来,微信群“剪秋本宫的头好痛”里除了Emily,还有一个很大众但容易忘记的名字——亚晴。那日在去大阪的飞机上,晓天应该在Katherine的名牌上看到的,当时只留意英文,没注意那行小字。

      晓天问,“跳楼?”

      “对啊。昨天亚晴发现Frank一直养了个小三,就闹起来,还上了社会新闻。不过她也没亏,本来Frank那个公司算婚前财产,为了弥补她,也让她也成了股东。”

      晓天回忆,“听你嘴里说得她,挺阳春白雪的,还有这些心计。”

      楚怡哼了声,“那是表象,披着文艺的周扒皮,精明地可以利用一切变成金钱,万事门清。不像Emily,看似虚荣,却一心扑在爱情上。”

      晓天在手中转着咖啡杯,心里坠坠的,身边的情人和她们的丈夫或男朋友,像跑马灯一样在脑中掠过,一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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