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涅槃》悠渡

23、辞行

　　斯嘉丽和几个姑娘们一起，逃到了楼上的休息室。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惊喜地抱住卡琳赞美道：“亲爱的，你今天真是勇敢极了，你保护了我！哦，天呐，我真是不敢相信，我那个腼腆害羞的小妹妹，居然这么有勇气。”

　　“我宣布，你完全是个大姑娘了，理应受到所有男孩子的追求，包括布伦特！”

　　因为上头有两个姐姐的缘故，卡琳在奥哈拉三姐妹中，素来是不起眼的。平日里温柔内敛的性子，也在斯嘉丽的热烈娇媚和苏伦的活泼可爱中，显得内敛羞涩，十分不起眼，各个都拿她当个小女孩看待。

　　卡琳心里很想去社交，拥有自己的追求者，比如塔尔顿家的红头发双胞胎布伦特。

　　可惜，对方来塔拉一般都是找斯嘉丽，或者小杰拉尔德。

　　如今陡然被斯嘉丽这样热情的夸赞，一张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瞬间就激动起来：“斯嘉丽，你，你真的认为我长大了吗？”

　　斯嘉丽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当然，你肯定可以加入社交圈子，享受舞会了，对吧，苏伦？”

　　苏伦当然选择鼓励小妹妹，还有凯瑟琳等人的吹捧夸赞，叫卡琳兴奋不已。

　　而成功转移了视线的斯嘉丽，则是松了口气，好歹没有人追着她问求婚的事情了。她有些懊恼地想到，查尔斯和瑞德一样讨人厌，如此没有章程，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获得一位淑女的默许，居然就敢公然求婚了。

　　斯嘉丽勉强平复了心神，也不好一直躲在楼上，妨碍姑娘们社交，阻碍她们的姻缘。

　　战争要开始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最激动的就是年轻的小伙子们，他们一边想着上阵杀敌，一边对心爱的姑娘牵肠挂肚，唯恐自己离开后，会被姑娘们抛之脑后，所以这几日斯嘉丽见证了很多场求婚。

　　当然，自从去年英迪亚的婚礼过后，克莱顿县的姑娘们，就已经一批一批地步入婚姻殿堂了。整个克莱顿县，以及临近的琼斯博罗、费耶特维尔等地，都弥漫着恋爱的气息。

　　连苏伦都已经和托尼·方丹定亲了，如今还没有固定情人的，大多都是因为年纪太小，比如卡琳这样的，才刚满十三岁。

　　其实，若不是因为斯嘉丽突然生了一场病，奥哈拉家和方丹家都要商议婚期了。不过现在么，斯嘉丽透过窗户向下看，杰拉尔德和方丹老大夫相谈正欢，或许他们就是在讨论儿女的婚事呢。

　　不过萨姆特要塞已经开火了，很快这些小伙子就要奔赴战场了。

　　战火无情，许多优秀的小伙子都会因此丧命，或许她的两个未来妹夫也不能幸免于难。纵然已经想得明白了，可斯嘉丽心中还是担忧不已，唯恐妹妹们会因此守寡，下半辈子过得不再快活。

　　正在沉思中，外头突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梅兰妮。

　　“姑娘们，烤肉好了，奥哈拉太太请你们下去呢。”梅兰妮笑着说道，顺手挽起了斯嘉丽的手臂，“斯嘉丽，你还好吗？我得替查尔斯向你道歉，他今天的行为太冲动鲁莽了。”

　　“不过，他的心意是真诚的，你知道的，他只是太喜欢你了。哦，你是如此的活泼大方，美丽可爱，谁会不喜欢呢，就连我也深深地爱着你呢。要是有一天你能成为我的嫂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斯嘉丽莞尔一笑，夸了回去：“亲爱的梅兰妮，你这话可就叫我羞愧不已了，你才是典雅大方，温柔明理呢，妈妈常常叫我们几个向你学习呢。”

　　“至于查尔斯，他实在是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我前几天刚刚大病一场，如今还没有康复。你知道的，梅兰妮，病人的精神总是不济，很难想明白太多东西。”

　　虽然众人都能看得出来，斯嘉丽现在再健康也不过了，她甚至前几天还通宵跟朋友跳舞呢。

　　不过梅兰妮从小到大的习惯，还是让她笑着点头：“当然，病人理所应当受到人们的关心。”

　　斯嘉丽这才笑着和大家下楼，心中再一次感激梅兰妮的教养。

　　即便心中如何质疑，梅兰妮·汉密尔顿·威尔克斯夫人，总不会叫对方面上下不来台的，这实在是个很好的习惯。

　　等到野餐结束的时候，杰拉尔德和老方丹大夫，一起宣布了苏伦和托尼的婚期，就在一个星期后。婚礼将会在方丹家举行，托尼不是方丹家的大儿子，自然也没有继承权。

　　待到方丹大夫去世之后，就会离开方丹家，自己重新建立一个家庭。不过现在么，他还是可以快快乐乐地住在家里，就和他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们一样。

　　与此同时，霍妮和查尔斯的婚事也定下了。

　　两个星期后，这对表兄妹就要结为夫妻，从此霍妮将会在亚特兰大生活，成为汉密尔顿太太。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斯嘉丽本能地看了梅兰妮一眼。

　　她正满含热泪与霍妮相拥：“哦，霍妮亲爱的，欢迎你加入汉密尔顿之家，咱们现在更亲密了，我们不但是姐妹还是姑嫂了。皮蒂帕特姨妈肯定会高兴的，自从我嫁到十二橡树之后，她一个人住在那房子里头，可吓坏了，有你陪着她，是多好的事情啊。”

　　斯嘉丽没有上前打扰这对姑嫂叙话，只微微耸耸肩，就转身离开了。

　　本来今晚还该有一场舞会，只是兴奋的小伙子们等不了，一心想着去骑兵营训练一把，所以野餐会结束之后，宾客们也就各自散去了。

　　瑞德早就收拾好了行装，只等和奥哈拉家辞别。

　　“战争要开始了，很快北佬就会封锁海岸线，切断我们的补给线。趁着现在封锁线没有拉开，我得赶快去一趟欧洲，多买些军火弹药回来，不然日后那东西可就不好运输了。”

　　瑞德的理由合情合理，甚至还占着家国大义的名头。

　　杰拉尔德自然不会阻拦他，甚至早就十分慷慨的帮他拉线，又买进了几家邻居的棉花，不叫他空手而回。至于瑞德向斯嘉丽求婚被拒之事，奥哈拉夫妻俩难得默契，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绝口不提。

　　当然，也不好再邀请对方留下，参加苏伦的婚礼。

　　不过在瑞德临行前，他倒是十分知趣，提前送了礼物给准新娘。是一套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

　　苏伦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凭借她多年来的直觉，这个黑胡子海盗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姐夫，所以东西不收白不收。

　　在瑞德临上马车之前，斯嘉丽厚着脸皮开口了：“巴特勒先生，我送您去车站吧，顺便有些东西，想要麻烦您从欧洲带回来，可以吗？”

　　瑞德饶有兴致地回头，盯了这个绿眼珠的小妖精片刻，笑了：“我的荣幸，斯嘉丽小姐。”

　　坐在去琼斯博罗的马车上，瑞德压低声音说道：“斯嘉丽，你可真不像是一位淑女，有谁会在刚伤了一位绅士的心时，还若无其事地请求他的帮忙呢？”

　　斯嘉丽不以为然：“那就是你年纪太大，已经不知道现在流行的风俗了。作为一个有礼貌的绅士，难道会拒绝一位淑女的请求，让她陷入无助之中吗？”

　　“再说了，我明白你今天只是一时冲动，其实并不是想跟我求婚，就让那个乌龙过去吧，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瑞德被嘲讽年纪大，也只觉得自己是自作孽，从前把人逗得太厉害了。

　　尴尬的沉默在车厢中蔓延，斯嘉丽觉得有些难受，但也没有打破寂静的想法。

　　片刻后，瑞德才故作轻松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当然可以让这件事情过去，这是一个绅士应该做到的，不叫一位美丽的淑女为难。”

　　“那么斯嘉丽，你想拜托我买些什么东西回来呢？”

　　斯嘉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是方丹老大夫想要的东西，都是些药品和绷带、止血剂之类的。当然，我也想要一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这上面的东西，麻烦帮我带两份一样的。”

　　“对了，纺织机和轧棉机的零件，可以帮我带回来几套吗？若是海岸线真的被封锁，机器又坏了，那些铁疙瘩就成了废物，我可摆弄不来了。”

　　瑞德接过纸条看了一遍，忍不住夸奖道：“聪明的小姑娘，你的敏锐，总是叫我惊讶。放心，等我下次返航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你想要的货物了。”

　　“万分感谢，您会得到满意的酬金的。”

　　“哈哈哈哈哈，当然，我本质上是个商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