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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大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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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扇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配合的发问,“我是温子扇,重子殊的大师兄,请问您是?”
“我是翌日宗的宗主,仇问雨。”仇问雨冷淡的瞥了一眼温子扇,“既然你是重子殊的大师兄,我想委托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仇问雨冷着一张性冷淡的脸,缓缓开口,“帮我看好重子殊,不要让其他奇怪的男人接近他,尤其是合欢宗的某些男人。”
哦豁?
这和段灵幽的要求,不是一样的吗?
温子扇挠了挠头,故作一脸的为难。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推辞,仇问雨就很上道的让那店铺掌柜,将温子扇先前看上的灵剑包了起来,送到他面前。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报酬。”仇问雨个子很高,身量修长,鸦羽般的黑色长发垂在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温子扇,“如果你事情办得好,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处。”
温子扇再次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喜悦。
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始终掩藏不住。
他抱着昂贵的灵剑,控制不住的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一把灵剑,值得你这么高兴?”仇问雨一脸的鄙夷,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温子扇笑疯了殃及到他。
温子扇喜不自胜的点了点头,愈发抱紧了手中的灵剑,一副崇拜的表情,“那是自然,这把剑的价值,对于仇宗主你这样有权有钱的人来说,可能不过一顿饭钱,但是对于我来说,是永远也买不起的奢侈品。”
小师弟的这些追求者,为了他可真是舍得花钱。
再多来几次,他肯定就能成为富翁了。
仇问雨倨傲的哼了一声,似乎对温子扇的恭维很满意,“只要你认真办事,以后会有更多好处,知道么?”
温子扇狂点头,一脸的乖巧模样,“仇宗主你放心吧,我保证把小师弟看得牢牢的,不让任何男人接近他!”
仇问雨见他这副狗腿的态度,立刻放下了心,很快的飘走了。
温子扇确定他离开后,忍不住抱着那把闪闪发光的灵剑看了又看,然后猛亲了好几下。
他很快回了客栈,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本来就是元婴期,在这些五十岁以下修士中,算是佼佼者,如今有了这把灵剑,可谓是如虎添翼。
连在剑道大会上取得第一他都敢想一想了。
也许……他真的可以再加把劲儿,努力冲个第一!
温子扇将自己原来的那把灵剑,收到了储物袋的角落里,将这把剑替换成了原来的灵剑。
温子扇原本准备将原来的那把灵剑,当做本命灵剑用一辈子的。
但修炼是很现实的,那把剑很容易在战斗中被折断,根本比不上现在的这把新剑的品质。
即使对那把剑再有感情,温子扇也还是决定将他弃了。
温子扇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了新剑上,开始将这把剑炼化成自己的本命灵剑。
很快,这把剑就与他建立了联系,只用意念,他便能将剑从储物袋中唤出来。
剑身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深蓝色光芒,其中还流转着紫色的剑气。
那是他的雷灵根在影响着这把剑。
太好了!
温子扇喜不自胜的将剑握在掌心里,剑身周围,还有不少细小的闪电,电得温子扇的手掌微微发麻。
将剑收起来后,一双冰凉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很高兴?”段灵幽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脖子上的手指冰冷刻骨,力道不小,温子扇顿时警惕起来,强装镇定发问,“段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会以为我昨日离开了,就代表对你百分之百放心了吧?“段灵幽冷哼一声,掐住温子扇的脖颈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窒息感瞬间席卷上温子扇的全身。
他心中顿时一乱。
段灵幽该不会知道他阳奉阴违,吃两头的事情了吧?
段灵幽阴晴不定,心狠手辣,最是难缠。
仇问雨和他相比,都能算是个老实人。
深吸一口气后,温子扇决定虚实结合的解释一番。
他死死咬着下唇,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了段灵幽一眼。
段灵幽立刻厌恶的抽回了手,轻蔑的看着他,“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温子扇可怜兮兮的道,“段前辈,想必你已经知道我遇见仇宗主的事情,还知道仇宗主送我灵剑的事情了。”
提起这件事,段灵幽的嘴角骤然升起一抹冰冷又讥讽的笑,“你说呢?温子扇,我才知道你竟然这么会阳奉阴违。先是假模假样的答应帮我看好重子殊,转头又如法炮制,去承诺帮旁的男人做这件事。温子扇,言而无信,你真该死!”
他说到这里时,言语间已经带上了满满的杀意了。
他手腕上缠绕的白绫,也像是有生命的蛇一般,扬起脑袋准备将温子扇给缠死。
温子扇还没活够,自然是害怕的。
他万般不得已下,憋出了两泡眼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段灵幽,“段前辈,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为了我?”段灵幽闻言,自是不信。
他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你阳奉阴违,收了两份礼,还说是因为我?”
温子扇拿出小帕子,擦掉了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泪水,红着一双眼睛道,“段前辈你对小师弟那么好,我自然是在心底嫉妒小师弟的。恰好仇宗主也喜欢小师弟,我不敢得罪他,所以便顺势答应了他的请求,想要将他与小师弟凑一对儿。”
红着眼睛说完后,温子扇又一脸黯然神伤、声嘶力竭的吼道,“我这样做,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你明明知道我爱慕你,你却还要我帮你看好小师弟,我、我都是因为太过伤心了,所以才这样做的!”
一边吼,温子扇还一边使劲儿摇晃着段灵幽的肩膀,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段灵幽原本整齐的衣衫和发髻,被他摇晃得乱糟糟的,头顶上的玉冠掉落,长发立时披散下来,像个男鬼一般。
他咬牙切齿的握着拳头,将仿佛精神失常的温子扇一把抱起,丢到了床上。
然后后退两步,拿出小帕子,擦了擦修长的手指,又当着温子扇的面,将帕子销毁了。
远远的盯着温子扇,语气嫌弃而指责,“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爱我?我已经警告你了,我的心中只有重子殊,也只有重子殊能够配得上我!我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温子扇吸了吸鼻子,说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段灵幽,“为什么?小师弟根本不喜欢你,他才十八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有我温柔?”
“你没资格与重子殊相比。“段灵幽神情冷冰冰的,看样子似乎对温子扇的那些话,丝毫不为所动。
见他这样,温子扇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段灵幽被带跑偏了,没再过问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仇问雨的收买的事。
他已经充分了解段灵幽这个人了,颜控就不说了,还极度自恋,觉得这世上任何人都喜欢他。
故此,他演的这段戏即便很假,段灵幽也毫不怀疑。
在段灵幽看来,他对他这么深情,怎么会对他阳奉阴违呢?
温子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坐在床边,手指死死捏着被子一角,继续装模作样,“呜呜呜,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小师弟……段前辈,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再爱你的。”
他说完,便将脸埋在被子里,等着段灵幽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离开。
然而,他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段灵幽有什么动作。
于是,他一边假哭,还一边偷偷抬起眼睛,去看段灵幽。
他不明白,段灵幽明明这么厌恶他,怎么还不走?
他的这副偷看的姿态,落在段灵幽这等极度自恋的人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
段灵幽眯了眯眸,心下嗤笑:这是在勾引他?嘴上说要赶他走,却还忍不住偷偷看他,肯定是对他爱得无法自拔了吧?
对他爱得无法自拔的人,大有人在,然而大家都是修士,都是要脸的人,像温子扇这么口是心非,又厚脸皮,连自己的小师弟都嫉妒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有趣。
段灵幽眼睛紧盯着温子扇,眼神里全是饶有趣味。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摸了摸温子扇的脑袋,“别哭了……”
温子扇被摸得浑身都僵了。
段灵幽不会是被夺舍了吧?否则他这么看不上他,又怎么会摸他头?
难道段灵幽实际上是个海王,一听说他不喜欢他,就准备给他点甜头,继续吊着他?
没想到段灵幽是这种人!
他原本觉得段灵幽在抢夺重子殊时,虽然用的手段虽然偏激了点,但是好歹真心实意爱着重子殊。
最后却凄惨死去还是挺可怜的。
没想到,段灵幽原来是个海王,对重子殊的感情也没有几分真心!
真是白同情他了!
温子扇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怯生生的抬起头,一副激动又欣喜的样子问道,“段前辈,你、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对视上他亮晶晶的双眼,段灵幽的手瞬间一僵,然后收了回去。
“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他强调道。
“那你为什么摸我头?还安慰我?”
“我只是……”段灵幽说着,蹙了蹙眉。
他低下头,看着眼睛红彤彤,显然哭过的温子扇,心中竟然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温子扇真是他的追求者中,最年轻,也最放肆的一个了。
他从前的那些追求者,对他的外表着迷,却又因为他乖戾的性格和手段,以及他来自合欢宗的身份,对他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那些追求者年纪也大了,一个个庄重严肃,看着就烦。
而那些年轻的追求者,惧怕他的手段和实力,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热烈的表白。
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还不及自己零头的温子扇,一次又一次的说爱他,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被人喜欢也不是那么难受。
他从前对任何人的爱慕,心中都是不屑的。
他觉得那些人只是爱他的脸而已。
而眼前的这个温子扇,放着那么漂亮的重子殊不爱,却非要朝他表白,是不是说明他从不看脸,而是单纯的爱他?
呵!他就知道自己很优秀。
要不然温子扇这个小家伙,也不会放着重子殊那等美人不爱,哭着喊着祈求他的垂怜了!
温子扇见他久久不语,立刻顺势道,“只是什么?说不上来了吧?原来段前辈你真的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你赶快给我出去!”
他说着,便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将段灵幽给推出去。
段灵幽是个海王,还出自合欢宗,说不定根本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不近美色,而是万花丛中过的浪子,浑身脏病的那种!
然而,他太过激动,猛地起身时衣领不知不觉敞开了,香肩半露,大片雪白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段灵幽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身上凌乱的衣衫,眼眸深邃起来。
怎么,就这么口是心非,迫不及待的要勾引他?
他握着温子扇的手腕,顺势将他拉入怀中,然后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虽然我只喜欢重子殊那样的,但是看在你对我情真意切的份儿上,我允许你正大光明的喜欢我。不过,你不要妄想得到我的爱,和我完美的身体,知道么?”
温子扇被他冰凉的指尖掐着下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的眨了眨眼。
好家伙,原来段灵幽真的是海王!
他忍不住问道,“我连你的爱都得不到,那我还能得到什么?”
“你顶多只能得到一大笔冷冰冰、硬邦邦的灵石而已。”段灵幽说出了一句自认为最绝情的话。
他这话,若是对他一片真心之人,听了肯定觉得他在拿灵石侮辱自己。
但温子扇不一样,从始至终,他图的只是灵石而已。
温子扇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一副失落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渴望你的爱,也不馋你身子。”
下一秒,他的面前就又被丢了一袋灵石。
段灵幽盯着温子扇失魂落魄的表情,再次警告道,“记住你的身份,既然有了钱,就不要再渴望我的爱,不准再嫉妒重子殊,知道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办事,帮你看好小师弟的。”温子扇忙不迭的点头。
不用看,也知道这堆灵石有多多。
又进账不少!
温子扇将灵石收起来后,见段灵幽仍旧没走。
他不敢再开口赶,而是殷勤的给段灵幽这个金主倒了杯茶,“段前辈,你没事做的话在这里随便坐,我就暂时不招待你了哈,我准备洗个头……”
他刚刚被段灵幽摸了脑袋,心里嫌弃的不行,现在还觉得头皮发痒呢!
“哦?洗头?”段灵幽闻言,眼神却立刻变了。
温子扇当着他的面,竟然敢说洗头?
天底下谁洗头,不连澡一块儿洗了?
在他面前洗澡,这不是存心想要勾引他吗?
温子扇真是死性不改,已经拿了钱,承诺不馋他身子了,竟然还是想方设法的勾引他!
想到这里,段灵幽站了起来,淡淡的瞥了温子扇一眼,“你洗就洗吧,我对你的身体可没兴趣!不奉陪了!”
他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温子扇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洗个头而已,段灵幽又联想到哪里去了?
温子扇瞥了一眼床上的那袋灵石,顾不得洗头,率先爬上床,打开了灵石袋。
他倾倒灵石袋,结果却并没有倒出灵石,反而还看见一条白色的蛇,从灵石袋中爬了出来。
蛇的嘴巴边上,还沾着灵石碎末,显然刚刚一直躲在灵石袋中,将那堆灵石当成食物,吃了个精光。
“!”温子扇顿时咬紧了牙关。
他记得这蛇!
那本书上有说,这条蛇是段灵幽用灵力化的蛇,浑身雪白,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三百年了,已经有了灵识,正式的成为了一条灵蛇。
这只小灵蛇最喜欢吃灵石,经常在段灵幽的储物袋中爬来爬去,偷吃灵石。
现在,段灵幽在将灵石袋给温子扇时,应该是没有注意这条灵蛇在储物袋中,所以将这蛇也送了过来。
温子扇心心念念的大堆灵石,竟全都被这灵蛇给吃光了!
温子扇捏住了小灵蛇的七寸,威胁道,“你这个败家子,吃什么不好,竟然敢吃我的灵石?快吐出来!不吐出来我就不放你离开!”
他记得,那本书上说,这小灵蛇吃下灵石后,会提取灵石中的灵力,然后吐出高品质的灵石的。
段灵幽给他的,是一大袋上品灵石,那么这灵蛇吃下后,肯定能吐出极品灵石!
温子扇见威胁了好一会儿,那小灵蛇也没反应,哼了一声,决定跟这小蛇耗一耗。
看在这小灵蛇能升级灵石的份儿上,他到底存了几分宽容之心。
他弄了一个加固的灵力罩,将小灵蛇笼了进去。
然后,他便放心的睡觉了。
半睡半醒间,他似乎察觉到身上有一条虫子,在不停的爬。
他身上寒毒发作,想要将那虫子挥开,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那虫子似乎也觉得他体温太低了,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一直想找点温暖的地方钻进去。
温子扇脑袋昏昏沉沉的,无力的闭着眼,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温子扇觉得腰上似乎搭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便看见一条通体洁白的小蛇,缠绕在他腰上睡得正熟。
所以夜里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不是什么虫子,而是这条蛇吧?
他昨晚不是将它关在了灵力罩里面了吗?
温子扇气得咬牙切齿,准备将小蛇从腰上扯下来。
然而,他弄了许久,那条蛇岿然不动,细细的一条,缠绕在他腰上,像一条雪白的绳子。
就在这时,重子殊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大师兄,你可醒了?今日还要去演武场观赛呢。”
温子扇盯着腰上的小蛇半晌,只好放弃了将它弄下来,匆匆穿上衣服便出门了。
一出门,他的手便被重子殊握住了。
重子殊漂亮的眸子落在温子扇身上,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他轻轻开口道,“大师兄,我修炼了一整夜。”
温子扇知道他在等着夸奖,于是很给面子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小师弟,你这么努力,我很欣慰。”
重子殊闻言,脸上绽出了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耀眼而美丽。
都景和梁洄也很快收拾好了,皆提着剑走来。
四人赶去了演武场,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突然,温子扇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灵剑便飞上了演武台。
他的对手,看样子是一个拿着长剑的散修,散修的剑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气,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经历战斗。
温子扇虽然两世为人,经历过不少战斗,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比对方用剑熟练。
但是好在,他有强大过对方的修为。
他元婴期,对方不过才金丹期。
温子扇拿着那把新剑,很快与那散修缠斗了起来,散修的剑招凌厉,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意,每次剑刃的碰撞,温子扇便能感觉到手指被震得发麻。
相比于眼前的这个对手,温子扇觉得自己还是经历的风雨太少了。
他虽然一直勤加修炼,但这段时间,没找到机会实战。
对于这场比试,温子扇十分在乎。
他手中的灵剑,在空中如绽放的花瓣一般,朝对手袭去,然而,就在他即将一招制敌之时,他的剑招顿时抖了一下,险些刺歪。
他感觉身体上,有一条冰冰凉凉的东西,在不断爬动!
是那条缠在他腰上的蛇!
温子扇呼吸隐约急促起来,但他顾不上关注身上那条蛇的动静,眼神紧紧盯着对手,一招将对手打落在了台下。
终于赢了一场!
温子扇咬着牙,恨不得将在身上爬来爬去的蛇给弄下来,然而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将手伸入衣服里。
他只能先强行忍着身上冰凉黏滑的触感,眉心颤抖着走下了演武台。
“大师兄!”重子殊漂亮的双眼很亮,飞快的走了过来,紧紧握住了温子扇的手腕,“你的剑法真好看!我……”
他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竟然叫到了他的名字。
他只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温子扇的手腕,“大师兄,你先等我一下,等我比试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温子扇咬着牙,点了一下头。
他默默地看着重子殊身上红色的衣角翻飞,飞上了演武台,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重子殊的那张脸和气质,在哪儿都是焦点。
台下无数的观众,皆屏住了呼吸,痴迷的盯着那绯丽艳绝的少年。
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闪着流光的红剑,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雪白无瑕的面容上,满是严阵以待。
但他手腕太白,腰肢也太细,拿着剑的手看起来也不是很稳。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先前报名时,出言调戏他的青年。
青年面对着长了这样一样艳丽的面庞的少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少年只是个爱逞强,却实力不济的草包美人。
邪肆青年痴迷的盯着眼前的美人,下意识的舔着唇瓣,开口道,“小美人,虽然此次剑道大会很重要,但是如果你能够陪我一晚,我等下就故意输给你,如何?”
瑰丽姝绝的少年闻言,只是冷冷一笑,丝毫不领情,握紧手中的剑,凌厉的朝着青年刺了过去。
在青年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划伤了青年的肩膀。
剑气凛然,丝毫不弱!
这样美丽得无与伦比,却又有实力的少年,瞬间让台下的人更迷恋爱慕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眼中只有台上那个绯红又飘然的绝美少年。
温子扇本来也是会对这样精彩的比试,看得饶有兴致的。
但是……
他喉结滑动,眉心止不住紧拧起来。
那条可恶的小蛇,一直在他身上爬来爬去,都已经爬到大腿根儿了!
他难受的闭上眼睛,呼吸急促了几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离开。
他悄悄后退几步,趁着所有人都沉迷在重子殊的美貌中时,悄然转身。
然而,还没等他走几步,便被一双不善的眸子盯上了。
“你走什么?身为重子殊的大师兄,他在比试,你竟然提前离场?”仇问雨冷着脸,挡在了温子扇的面前,仿佛温子扇没像其他人一般沉迷在重子殊的美貌中,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他追捧重子殊,便恨不得所有人都如同他一般,将重子殊当成眼珠子疼爱。
温子扇对他也是无语了。
那条蛇越来越过分,似乎边爬还边用蛇芯子探路,爬过之处泛起密密麻麻的感觉。
温子扇急得脸色发白,只想快点离开,因此只是看了仇问雨一眼,便要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仇问雨身为翌日宗的宗主,一向霸道,见一向唯唯诺诺的温子扇,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当即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前,“你什么意思?我让你走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温子扇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似乎被小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当即双腿一麻。
偏偏仇问雨还一脸不悦,拉了他一把。
他当即跌倒在了仇问雨的怀里,鼻子撞到了仇问雨的胸膛,疼得瞬间惊呼出来。
然而,由于他的身体被那蛇弄得有些敏.感,出口的惊呼瞬间变了味儿,像是悠扬婉转的勾引一般。
温子扇浑身僵住了,仇问雨更是浑身僵住了。
他那风光霁月的脸上,露出了狠厉又厌恶的神色,死死捏住了温子扇的肩膀,“真是找死,我也是你能勾引的?”
“我……”温子扇刚想开口说话,身上那条蛇,又开始爬来爬去了。
他喉结滑动了两下,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甚至还因为太过煎熬难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试图压下难受的滋味。
霎时间,一股血腥味儿传遍了口腔,嘴角也留下一丝血痕。
仇问雨那如月般皎洁高冷的脸上,露出探究的表情。
他直接掐住了温子扇的脖颈,“你疯了吗?难道想咬舌自尽?”
温子扇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用力的咬了一下仇问雨掐自己脖颈的手指。
仇问雨瞬间疼得闷哼一声,指尖松开了他的脖颈。
温子扇也赶紧松开嘴巴,想要后退,却被仇问雨握住了手腕。
温子扇气息不稳,说话时断断续续的,咬牙强撑道,“你能、能不能放手?我、我要离开!”
仇问雨冷冷盯着脸色苍白的他,“得罪了我还想离开,你觉得有这么容易?”
“……”真不知道仇问雨还要墨迹到什么时候!
那条该死的小白蛇,在他的肌肤上不断移动,实在太羞耻、太难受了!
温子扇紧咬住下唇,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异样的声音。
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丢脸!
这时,演舞台上,重子殊似乎将出言轻薄的青年,一剑打到了台下,精致美艳的少年下巴小巧,脸颊因为剧烈运动,带着微微的红,小嘴微张,美得让人恨不得将他扑在身下。
仇问雨自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不由得张望过去,落在那如霞一般鲜红美好的少年唇上。
趁着他愣神之际,温子扇立刻挣脱他的手,飞快的转身没入了人群。
突然,他看到一抹杏黄色衣袍,心中怒气值瞬间攀升,再也顾不得什么,直直的朝那人追去。
“段灵幽!”温子扇顾不得害怕,咬牙切齿的将“段灵幽”拉到了角落里。
然后一抬眼,入目却是一张深情含笑的陌生脸庞。
温子扇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认错人了。
不过,他实在没想到,普天之下竟有人和段灵幽一样骚,穿一身杏黄色华贵长袍走来走去。
“有事?”陌生脸庞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温子扇。
“没事。”温子扇呼吸不稳,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后退几步。
然后,陌生脸庞便用羽扇,挑住了他的下巴,“阁下急急忙忙将我拉到此处,难道不是想同我欢好的?都说修真界的美人个个含蓄内敛,如今看来,与我魔界的美人相比,也不逞多让啊!”
魔界?
温子扇的心瞬间警惕了起来,眼前这人怎么那么像书里描写的魔界的魔尊,霜榴?
霜榴就是长了一双桃花眼,为人十分多情,在书中贡献了很多香艳的情节。
魔界的美人他尤嫌不够多,还经常跑到修真界,骚扰了不少修真界内有名的美人。
段灵幽也曾被他掳走过,只不过因为他与段灵幽都是攻位,气场不和,再加上被段灵幽浑身浓厚的自恋味儿熏到,他前脚刚把段灵幽掳去,后脚就立刻将段灵幽给嫌弃的赶了出来。
段灵幽那张脸,霜榴很馋,但段灵幽那迷之自恋加自信,霜榴很恶心。
在霜榴眼里,段灵幽是普信男一般的存在;然而,在段灵幽眼里,直到现在,霜榴还对他爱而不得。
在这世上,要是问霜榴最对谁避之不及,便是段灵幽无疑了。
温子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身上的异样,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后腰窝却被被那条小蛇轻轻用尾巴尖尖扫了一下。
很轻,却很痒。
人的身上本来就有痒痒肉,温子扇的后腰窝便是其中一处。
温子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拼命压抑着笑声,却还是忍不住脸色扭曲,闷声笑了出来。
霜榴盯着温子扇,眸子里满是趣味。
这人在他猝不及防之时,直接将他抓到墙角,摁在了墙上,现在又露出这么扭曲癫狂的笑……
难道爱他爱得心理扭曲了?
不过可惜啊,他霜榴身为魔尊,只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去猎寻美人,不喜欢送上门来的这种。
霜榴抬起手腕,将温子扇推开了点距离,“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和你没有任何可能。”
他说完,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男人啊,面对着自己看不上的爱慕者,姿态总是放得很高。
这一点,霜榴和段灵幽如出一辙。
霜榴目光冷淡的瞟了温子扇一眼,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我想这世上,怕是只有那位号称‘墨竹幽兰’的公子,才能配得上我,至于你嘛,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谁让我已经有墨竹幽兰公子了呢!”
温子扇:“……”
墨竹幽兰,不就是重子殊吗!
眼下这个节骨点,这个魔尊霜榴怕是只听过小师弟的美名,还没见过小师弟一面吧?
这么快就把小师弟当成所有物了?
原本的剧情中,霜榴是之后才出现的。
现在这么快出现在岐山,应该是听说了小师弟的存在,所以慕名前来,毕竟这一世,小师弟的成名早很多。
温子扇深吸一口气,抬手摁住腰间,企图让那条小蛇不要再作乱。
然而,那条滑溜溜的小蛇,却在他隔着衣料触碰的瞬间,瞬间爬到了他的小腹处,甚至开始往下游走。
温子扇:“……”
他的脸瞬间白了,心中又惊又怕。
他努力的并住双腿,试图阻挡那条小白蛇的侵.入,尴尬又羞耻得脚趾直抠地。
这可是在魔尊霜榴面前啊!
小白蛇也太可恶了吧!
“你怎么了?”霜榴看出了温子扇的一样,眼中满是探究,他的眼神逐渐往下,看到了温子扇紧紧并住的双腿,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意味深长的扬起了眉,如泉水一般神情的眼神里满是了然的意味,“怎么,青天白日的,就在这里发骚?”
“……”温子扇咬了咬牙,不甘的辩解道,“我没有!”
“那你把腿放开!”
“……我不。”温子扇难堪的闭上眼睛,旋即睁开,看向霜榴,“这位公子,你这般闲吗?你有事就去办吧,不必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霜榴笑得仍旧意味深长。
他的目光在温子扇的全身上下不停扫着,然后才闲闲的答道,“没事,我不急,一点都不。”
他虽然很想快点见到那位墨竹幽兰公子,但是现下最吸引他的,还是眼前这个人。
仔细一看,他发现眼前这位公子长得十分好看,面容一看就是个温柔和善之人,急得时候双颊通红,像是红桃子一般诱人,呼吸急促,喉结上一滴汗水划过,性感得让人恨不得舔上去。
还不错,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过,虽然长得很和他胃口,但他不喜欢这种投怀送抱的人。
一想到眼前之人,刚刚像只狼一般,扑进自己怀里,霜榴就瞬间觉得虽然无味。
他喜欢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而不是这些唾手可得的廉价品。
想到这里,霜榴瞬间失了看戏的心思。
他不打算再为了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廉价品,浪费时间,因此准备转身便走。
然而,一道带着质问的冷漠声音传了过来,“霜榴,你想要对我的仰慕者做什么?”
段灵幽的身影缓缓出现,目光猩红的盯着霜榴和温子扇。
在他眼里,霜榴身材高大,正像个登徒子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温子扇。
而温子扇,则弱小可怜又无助,几乎要被欺负哭了。
段灵幽觉得,他自己虽然不喜欢温子扇,但是也绝不容许他人觊觎温子扇。
温子扇既然喜欢了他,便应该喜欢他一辈子,决不能再爱慕他人!
而其他人,也不能打温子扇的注意。
更何况那个打温子扇主意的人,还是霜榴这等风流好色之人。
段灵幽快步走过来,挡在温子扇面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霜榴,“怎么,对我爱而不得,就转而盯上了我的仰慕者?”
霜榴被他这股自恋味儿,冲得脑袋疼。
他揉了揉眉心,危险的眯起眸子,盯着段灵幽,“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觉得我在暗恋你?段灵幽,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自恋?不就是当初不小心将你掳去了魔界吗,可是之后我又快马加鞭把你踹出去了,你到现在还没感受到我的嫌弃?”
“呵!”段灵幽不屑的冷笑一声,“你愤怒将我赶走,不过是因为对我爱而不得,所以恼羞成怒罢了,男人,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