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95、关于寻之戊的八卦

　　对我而言，听到这个消息虽然震惊，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寻之戊比我大三岁，怎么可能会一直没有女人，尤其是对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来说。
　　我问道：“那将军对此事是什么反应呢？”
　　春锁回应道：“好像是将军并没有声张，只是悄悄让人将婢女给埋葬了，并且补偿给她的家人一大笔钱，从此便没有再提过此事，所以府里的人也都渐渐忘了，毕竟死了一个婢女是微不足道的。”春锁说这话时，我能够感觉到她语气当中的悲凉，应该是联想到她自身的处境了吧。
　　我安慰她：“婢女也是人，春锁，我不觉得你微不足道。”
　　春锁这才重新展露出笑颜，“谢谢夫人。”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听府里的老人讲，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六、七年前的。”
　　我推算了一下，那个时候寻之戊应该是十六、七岁，正是清莹现在的年纪，也正是对女人开始感兴趣的时候了，难怪！我分析：如果春锁听到的传言都是真的，那么寻之戊讨厌秦蓝玉，应该也是因为秦蓝玉害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吧。
　　那这个秦蓝玉可就不像许文洲的大嫂许夫人当初跟我描述的那样，说这个人不好也不坏，在我看来，秦蓝玉害死人的做法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早就听说后宫内院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比朝堂上男人们的明争暗斗还要来得更加激烈，我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不过许夫人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秦蓝玉做这些确实都是在为她自己，真是一个内心阴冷又自私的人。
　　这时有人敲门，暂时打算了我的思绪。春锁前去开门，竟然是清莹跟麟儿，姐弟俩都是一副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模样，麟儿还穿着学堂的衣服，不过脏兮兮的，帽子跟衣服上都沾满了污泥，像是刚跟人打过架的样子。
　　我赶紧将他们迎进来，“快进来。麟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麟儿是委屈地哭道：“嫂嫂，我被人打了，他们三个人一起打我的，我来找哥哥帮我教训他们。”
　　清莹补充道：“嫂嫂，事情是这样的。晌午的时候，麟儿学堂的夫子派人送信到府上，说是午休的时候，麟儿跟几个孩子玩耍，不小心搞得浑身是泥，让我们去给麟儿送一身干净的衣服。阿父不在府里，只有我跟阿母，所以我便去学堂给麟儿送衣服，这才发现麟儿是被人打了，而且麟儿死活都不肯再继续待在学堂里，我便只好将他带回来，可是我们又不敢直接回家，省得阿母看见麟儿这副样子又会生气埋怨是麟儿在外面淘气所致，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真不怪麟儿，是那些孩子太过分了。所以我们只好过来找哥哥，但是曾管家说，哥哥去军营了。”
　　我听完他们姐弟俩的陈述，一边心想：寻之戊这个人，还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待在府上。一边安慰道：“麟儿，你先别哭了，你哥哥现在不在家，你告诉嫂嫂到底是谁打你了？”
　　“就是学堂的武大胖...胖他们合伙起来打我的。”
　　“受伤了吗？”
　　“嗯。”
　　“我看看，”我撸起麟儿的袖口查看，发现有些地方确实发红，好在都是小伤，“还真是，这群孩子也太过分了。你们夫子知道吗？”
　　麟儿点点头，“知道。”
　　“那夫子不管吗？”
　　麟儿失落地摇摇脑袋，像是早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清莹说道：“嫂嫂有所不知，麟儿上的这所学堂里的孩子都是京城之中贵族和官宦家的，那个叫武大胖的孩子是兵部尚书的儿子，经常带头欺负其他家的孩子，受欺负的不仅是麟儿。每次有人去找他们的家人理论，他们的家人就插科打诨地应付，所以那个孩子才会越发地骄纵跋扈，夫子也很是头疼，可能夫子并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住。”
　　“太可气了，就算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也不能随便打人。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麟儿别哭了，嫂嫂想办法帮你教训他们一顿，好不好？”
　　“好~~”
　　清莹问道：“嫂嫂有办法了？”
　　“嗯，我有秘密武器。”
　　麟儿一听，终于不哭了，问道：“嫂嫂，是什么秘密武器？我能看看吗？”
　　“呵呵，麟儿别着急，嫂嫂先安排人带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们再吃点东西，这样才有力气去找他们算账啊。”
　　“嗯！”麟儿答应。
　　“春锁，先带小公子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让庖厨将饭菜备好，送过来。”
　　“是，夫人。”
　　于是，清莹将带过来的干净衣服交给了春锁，春锁带着麟儿离开了。
　　不过清莹似乎有些担心，说道：“嫂嫂，我们要不要等等大哥回来再说呢。”
　　我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清莹，你别担心，我不会带着麟儿去找他们打架的，像对待这种顽皮的孩子，打不得也骂不得，最好就是吓唬，我有办法。”
　　清莹还是有些担心：“那...好吧。”
　　清莹看见我将药箱取出来，猜到我是要给麟儿上药，清莹说道：“嫂嫂，让我来吧，嫂嫂歇一会儿。”
　　“好吧。清莹，你这么勤快又懂事，一点也不像我见过的其他出身高贵的小女娘，她们平时都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清莹微笑道：“嫂嫂，其实我也并非像嫂嫂想的那般出身高贵。”
　　“清莹，你把我都说糊涂了，你阿母是公主，阿父是侯爷，难道出身还不高贵吗？”
　　清莹苦笑一声，“我阿母是公主不假，但是我阿父作为侯爷，其实并无任何实权，是因为我阿母要嫁给阿父，所以陛下才给他封了一个侯爷，好跟我阿母能够配得上。”
　　“就算如此，卫府也是名门望族，卫侯爷自然是身份尊贵了。”
　　清莹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气氛也变得僵持住了。